烏麥崇拜在哈薩克族與錫伯族中的對比分析

谷沂洋

摘要：同屬阿爾泰語系的哈薩克族與錫伯族共同信仰薩滿教，而他們的文化習俗以及生活習性也受薩滿文化深深影響，因此薩滿教的一角烏麥也是這兩個民族共同崇拜的神靈。與此同時，這兩個民族在烏麥崇拜文化中也存在著一定的差異。

關鍵詞：薩滿教；薩滿文化；烏麥崇拜

同屬阿爾泰語言文學系但不同語族的哈薩克族與錫伯族都信仰薩滿教。因此，薩滿文化通過薩滿教的信仰被深入信眾的生活習慣、習俗、交往行為及交往方式中，使這兩個民族在今后的發展、生活習性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記。烏麥文化就是這冰山一角，烏麥這一古老神靈最早就見于突厥部落的毗伽可汗時期，當時突厥人把自己的興盛看成是受益于“騰格里、烏彌和神圣的地—水”神靈的幫助。毗伽可汗在談到他母親對孩子的疼愛和仁慈的時候說“我的母親象烏彌一樣。”據《墩欲谷碑》記載：天神與烏麥女神（ ）、各種土地、火神結合起來了。《闕特勒碑》也說：托象烏麥一樣的我母親可敦之福，我弟受成丁之名。可見烏麥神是當時的主神之一。在阿爾泰語系的突厥語族、蒙古語族、滿—通古斯語族的許多民族中都敬拜烏麥女神，而從屬突厥語族的哈薩克族稱之為烏麥，滿—通古斯語族的錫伯族稱之為“喜利媽媽”。烏麥的形象有：巢、子宮、肚臍、搖籃、母腹、洞穴、胎盤、乳房、鳥雀等等。而烏麥也作為女性生殖器官、鳥—嬰兒靈魂、光明神、薩滿祭司的代表。

一、哈薩克族與錫伯族關于烏麥文化的相似性

1.哈薩克族與錫伯族烏麥文化都是來自于對薩滿教的信仰。哈薩克族與錫伯族共同信仰的薩滿教為自然教派，薩滿教的文化主要由祖先崇拜、自然崇拜以及圖騰崇拜組成。而對于烏麥女神的崇拜則是來自于其中的祖先崇拜。烏麥信仰在薩滿信徒女性生殖崇拜、靈魂信仰、薩滿祭祀、光明神崇拜中有所體現。而這些觀念在傳承至今的哈薩克族神話故事中都有所體現，如求子母題、英雄母題等。在哈薩克族中，對光的崇拜也十分深遠。在太陽升起的時候，如果有人物品丟失，哈薩克族人為證明自己的清白，則會對著太陽宣誓，如有違背就會與太陽一起落下。在哈薩克族中同樣有許多名光（ ）、月亮（ ）有關的姓名，來表現哈薩克族人對自然物的崇拜。

2.哈薩克族與錫伯族烏麥的功效一致。在北方民族中，對烏麥神最普遍的信仰之一表現在她的司命功能上。據《突厥語詞典關》，烏麥女神是兒童在母胎時的保護神，只要你真誠地祈禱，你就會得到幸福和孩子。據說烏麥神居住在氏族的靈魂王國，在烏麥神的居住地，未出生的靈魂在等待著烏麥神的安排即將來到人間，可見烏麥神對人們的影響力甚大。烏麥神也具有送子護嬰功能，由于烏麥信仰同人的生命產生相聯，世界萬物的發生就與烏麥神結了緣，烏麥神也是動物靈魂的賜予者，是日月星辰的創造者，就是光明之神。除此之外，人們還對烏麥神寄予了治病、驅除病災的功效。在哈薩克族的五大禮儀中，其中包括人生禮儀、誕生禮儀、成年禮儀、婚姻禮儀、喪葬禮儀。

3.哈薩克族所信仰的烏麥女神與錫伯族所信仰的喜利媽媽沒有固定的信仰組織，他們所崇拜的也是自己民族的祖先神，如在哈薩克族生活中認為祖先去世后靈魂不滅，將成為自由的神靈，祖先的靈魂也在保護和幫助著自己，另一方面，人們如果違反了祖先遺留下來的規矩和風俗，要受到祖先靈魂的懲罰。所以他們對祖先靈魂很敬重和崇拜。雖然，在哈薩克族族與錫伯族信仰的觀念中并未把對烏麥的信仰推到至高位置，而他們所信仰的烏麥女神與喜利媽媽也只是自我的崇拜，沒有支配信仰的權威。對她們的崇拜沒有什么可遵守的規約，并且只是習俗傳承，根本沒有什么專司人員，在限定中也只能是在信仰習俗之內。

二、哈薩克族與錫伯族關于烏麥文化的差異性

1.哈薩克族與錫伯族關于烏麥祭祀方式不同。在哈薩克族族烏麥文化中，哈薩克族求子的方式有很多，其中哈薩克族認為在平原中只有兩棵連根生長的樹是通往神界的神樹，自己的求子心愿可通過此樹傳達，于是想要求子的婦女則會在那兩棵樹中間睡一晚，默默祈禱神靈聽見自己的愿望，來延續香火。向祖先求子時亦如此，求子的婦女會在祖先的墳前守靈一晚，以求祖先顯靈。

2.哈薩克族與錫伯族信仰的烏麥形象不同。通過哈薩克族對烏麥的信仰與認知，可以發現烏麥女神的形象是一種女性化的母親的形象，且他們通過對女性生殖器的崇拜表示對烏麥女神的信仰，而這并不是通過祭拜雕像之類具體化的形象來實現，他們認為烏麥女神是存在于心中的母親形象，不可具體化，此神無處不在，處處俱在。只要通過內心虔誠的信仰則可得到烏麥母親的青睞。因此，哈薩克族對烏麥母親的信仰并不需要空間的限制。而喜利媽媽的形象，有照看孩子的母親，有保護孩子的喜利姑娘，有成皇帝拓拔毛的救命恩人。

3.哈薩克族與錫伯族的烏麥信仰文化反應的歷史時期不同。①哈薩克族在突厥前期信仰宗教為薩滿教，并信奉烏麥女神，薩滿教后與景教，伊斯蘭教同時興盛與哈薩克草原西邊。然而南方七河流域為純粹的伊斯蘭教，北方和東方大多信仰薩滿教以及景教。有人說，錫伯族的喜利媽媽就是無文字時代的家譜，具體年代，沒有考證，要靠考古推算，起碼在公元以前，距今二千年以上。②拓拔鮮卑成皇帝得到喜利媽媽急救的傳說，故事發生在西漢宣帝劉詢地節年間（公元前69-66），至今恰好兩千年。

三、哈薩克族與錫伯族烏麥文化異同的原因

依本人之見，我認為哈薩克族與錫伯族烏麥文化相同原因有以下幾點：

1.哈薩克族與錫伯族對烏麥女神的崇拜同是因信仰薩滿教而形成，故對烏麥女神在一些方面有相同之處。2.哈薩克族與錫伯族對烏麥女神的信仰同是來自母系氏族時期，兩個民族對母系祖先的崇拜而形成。3.哈薩克族與錫伯族同為北方少數民族，故受其大環境影響，信仰烏麥女神。

兩個民族烏麥文化不同的原因為：

1.哈薩克族與錫伯族所處地域不同，雖同為北方少數民族，但其中卻多有差異。先前哈薩克族大多聚居于西北，在天山腳下生活，而錫伯族在清朝之前在東北松嫩平原、嘎仙洞附近生存。2.哈薩克族與錫伯族雖同為放牧民族，但哈薩克族主要以放牧為主，錫伯族則是先前以放牧為主，后來放牧、農耕并存，生活、生產方式不同。3.哈薩克族與錫伯族受到的歷史影響不同，兩個民族所認知的烏麥文化的來源傳說不同，導致其對烏麥的認識不同。

我認為討論這兩種民族的烏麥文化在薩滿文化中有異同點與原因的目的在于讓大家更好的認識并掌握薩滿文化在兩個北方民族中并不完全相同，與各種因素相關。因此我們新一代的青年更應該多方面掌握不同文化層面的不同知識，以提高我們自身的內涵，更好地完成新一代的任務，將中國中華民族多民族的民族氛圍展現出來，并將中華民族的傳統文化藝術傳承并發揚下去。

注釋：

①tieba.baidu.com/p/146。②blog.sina.com.cn/s/bl。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