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生涯與技術素養教育的評價機制及啟示

摘 要 為幫助職業院校學生形成綜合素養、生涯發展能力，美國生涯與技術素養教育不斷完善其評價機制，從歷史的視角看，經歷了從興趣導向、服務導向再到生涯導向的評價取向，形成了與學生組織會員等級制度相融合的素養教育評價體系和以能力框架為特征的素養教育評價體系等兩種典型模式，并通過完善評價流程，形成了較為成熟的人才培養評價機制。以此為鑒，我國需要構建職業教育“核心素養”評價目標體系，采用靈活多樣的評價方式，形成專業、社團、企業與社區的聯動評價機制等。

關鍵詞 美國;生涯與技術教育;素養教育;評價機制

中圖分類號 G719.712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8-3219（2019）22-0074-06

隨著人類社會進入后工業文明時代，知識經濟的沖擊改變了社會生產方式對教育目標的要求。為幫助學生形成適應終身發展和社會發展需要的必備品格和關鍵能力，2016年9月，《中國學生發展核心素養》正式發布。該研究結果在職業教育領域掀起了關于職業人才“核心素養”的思考，職業院校如何圍繞“超越崗位技能，立足綜合素養，著眼可持續發展能力”的新思路進行教育教學改革，成為熱議的焦點。美國生涯與技術教育于世紀之交便把“超越職業、面向生涯，服務于學生的終身發展”設立為人才培養的目標[1]，在技術技能教育中融入素養教育，并建立了一套與之相適應的評價機制，通過不斷調整評價框架、完善評價結構與流程，使職業素養教育的評價工作更加科學、規范，為職校學生綜合素養的獲得，生涯能力的發展發揮著導向、監督、激勵的作用[2]。探討美國生涯與技術素養教育評價機制，可以為我國職業院校完善“核心素養”教育評價體系實現受教育者的可持續發展提供借鑒意義。

一、歷史的視角：美國生涯與技術素養教育評價導向

（一）美國生涯與技術素養教育評價的興趣導向

19世紀后期，美國工業的大幅發展嚴重削弱了農業的傳統地位。受到城市文明的吸引，大量務農人口外遷，留守鄉村、接受農業教育的少年由此士氣不振，自信缺乏，輟學現象頗為嚴重。為了提升農業教育吸引力，一所農業學校的教師為未來從事玉米種植的學生們建立了一個組織，以輔助課堂理論教學、激發學生學習熱情、提升學生自信與氣質為組織目標，以開展農業實踐活動和舉行農業競賽為主要內容，成為職業學校實施素養教育的最初載體和雛形，對提升農業實踐教學效率起到了積極作用[3]。隨著學生組織的濫觴與發展，其素養教育模式逐漸在職業學校、地方普及，相應的評價制度也開始形成。為了增加評價的客觀性和全面性，地方農業部門為學生組織提供了一份指導文件，其中包含了評價方式、目擊者選拔、裁判、評估指標與權重。總體而言，囿于學生組織的自發性質，素質教育人才培養的宗旨局限于提升農業教育吸引力與建立學生的自信心上，人才培養重點放在活動本身的趣味性和實踐意義上，忽略了評價工作的重要性，導致其評價片面強調學生興趣。在職業素養教育形成的初期階段，其評價制度僅針對農業競賽而建，覆蓋面過于狹窄。競賽以外的活動，如農業日常實踐活動則缺乏評價標準。盡管學生組織的素養教育活動有利于輔助農業理論與實踐教學，對素養教育觀念的落后和對評價認識的不足導致素養教育培養目標與農業教育學制課程的培養目標脫節，兩種教育之間的銜接性難以體現。可以看出，在美國職業素養教育形成的初期，人才培養的評價理念還存在相當的局限性。

（二）美國職業素質教育評價的服務導向

隨著農業學生組織數量的不斷壯大，組織實現了從學校、地方層面到各州、聯邦層面的建制，并更名為職業教育學生組織，正式承擔起職業素養教育功能。1963年，《職業教育法》首次提出職業教育學生組織是職業教育的一部分[4]。這一規定不僅從法律上界定了學生組織與職業教育的關系，而且明確了素養教育對于職業教育人才培養的重要性，即二者應統一于一個整體，素養教育應該有其明確的教育目標，并需要銜接、服務于第一課堂的人才培養。通過立法，學生組織實施職業素養教育的經費也得到了更好的保障。因此，與上一階段相比較階段美國職業素養教育，與第一課堂人才培養目標的聯系性極大增強，其評價機制開始呈現出服務導向的特點。

職業素養教育的評價標準不再以增強學生的學習興趣、減少輟學率為唯一宗旨，而是明確了人才培養的六大目標，即領導力、職業能力、生涯能力、學術能力、公民意識以及社區服務意識的培養[5]，形成了素養教育評價的基本框架，減少了評價活動的隨意性和零散性，彌補了第一課堂人才培養的空白，承擔起人才培養的更多功能。基于此，素養教育評價指標重新得到開發，后來的評價框架也基本上延續了以上六個方面。評價工作主要進行了兩方面改革。第一，形成團隊，實現競賽活動與對應職業的整合。學生組織、行業、企業的專業人士、職業學校教師、地方教育指導員等主體組建評價團隊，共同致力于評價目標的開發和評價工作。團隊在仔細研究職業教育課程標準與崗位技能目標后，根據學生的專業、不同的競賽主題，為每個主題選擇合適的工作情境，最后以案例的形式把職業技能和專業理論結合起來。第二，根據社區服務項目設置不同環節，如對社區需要的判定、服務活動的策劃、資源整合、任務分配，并針對每個環節設定考核條件與學分。可以看到，服務導向的職業素養教育評價逐漸改變了與第一課堂評價標準兩張皮的狀況，開始基于職業教育人才培養標準做進一步延伸，突破了早期對職業實踐的片面強調，逐步開始關注學生發展以及成長為一個社會人的需要。此外，利益相關主體之間的協同合作開始形成，職業素養教育評價過程、結果的科學性與客觀性得以保障。

（三）美國職業素質教育評價的生涯導向

21世紀伊始，一場名為“學校到生涯”（School to Career）的運動對美國職業教育的發展方向產生了重要影響。由此，為受教育者的生涯發展提供多元化的選擇，幫助職校學生獲得生涯準備技能，更加重視學生的學業成就，幫助學生實現從學校到生涯的順利過渡等理念逐步興起[6]。在這一趨勢下，美國教育署成人與職業教育辦公室圍繞行業領域和職業標準分類系統將性質相近的職業類別進行合并，形成了16個職業群，并以此取代了傳統的職業類別。面對新變革，美國生涯技術素養教育將評價標準與職業生涯群集要求銜接起來，在評價指標中添加了“確定生涯目標，了解工作世界，進行職業體驗，做出生涯選擇”等要求，具體而言，是要讓學生了解自我特質和潛能，做好職業準備，形成資源利用、問題解決以及人生規劃的能力[7]，呈現出生涯導向的特點。如商業類專業在其素養教育的競賽項目中，將評價目標與市場、財經、服務與旅游、商業管理與行政等四個生涯群的培養目標緊密相扣，并在“綜合學習項目”（Comprehensive Learning Program）中將這四個生涯群的國家課程標準整合起來。農業類專業不僅將素養教育的評價目標、活動內容與其所對應的職業群集——食物與自然資源（AFNR）的標準結合起來，致力于生涯發展活動的開發、評價，還把這套標準整合進農業學生組織聯邦會員評價的獎勵機制中[8]。工業類專業在其素養教育項目——“專業發展項目”（Professional Development Program）中，把就業、交流溝通、解決問題以及管理個人時間等生涯能力融入評價目標體系，為生涯技術教育學生提供真實的工作環境，并借助團隊工作的形式，設置沖突情境與道德困境。2008年，工業類專業又根據培訓領域的職業群的能力標準，和相關產業共同開發了一套技術知識與能力的評估體系，用于組織活動的評估工作，該體系還被納入勞動力預備系統。

在這一時期，美國生涯與技術素養教育與第一課堂的人才培養目標實現了無縫對接，立足于生涯群集，在評價理念上更加凸顯“價值理性”，旨在幫助受教育者獲得美好生活、培養學生生涯發展能力。此外，多元評價共同體正式形成，融合了學校、學生組織、政府工作人員、行業企業、社區等評價主體，并建立了專門委員會，并為評價主體提供組織與制度保障，生涯與技術素養教育評價機制進入了成熟發展的階段。

二、美國生涯與技術素養教育評價運作機制

（一）美國生涯與技術素養教育評價體系的構建

目前，美國生涯與技術素養教育評價體系主要有兩種構建方式：一種是依托學生組織這一平臺，將學生所在專業相對應的職業群集標準與學生組織的會員等級制度結合起來，把素養教育評價指標融入到學生組織的會員要求中，另一種是圍繞官方公布的11個職業群集下的人才培養標準，結合“科學、技術、工程、數學”教育指標，構成素養能力框架體系。

1.與學生組織會員等級制度相融合的素養教育評價體系

從結構上看，該體系結合評估要素與會員等級，構建起縱橫交錯的評價網絡。以農業教育學生組織為例，會員等級由低到高分為探索等級、新手等級、地方分會等級、州協會等級以及聯邦組織等級等五個層次，結合食物與自然資源（Agriculture， Food， and Natural Resources，AFNR）職業群集標準，確定了農業教育第一課堂的學習情況、對學生組織的認識及活動參與程度、參與農業實踐活動的情況、社區服務情況、工作經歷的時長、掙錢、理財的能力、領導力的表現情況以及學業成績等九個評估要素①。見表1。

首先，該評價體系強調生涯與技術素養教育評價需要建立在第一課堂的學習基礎上。其一，只有受過全日制或等同于全日制的農業教育的會員才有獲得評級的資格。“探索”等級的會員至少應該有一學年的時間在農業教育班上過相當于7至8年級的課;“新手”等級的會員在“探索”的基礎上還加上了“注冊組織開發的農業教育課程”的要求;“分會”等級的會員必須接受系統的在校農業教育，完成至少180小時，相當于9年級的農業學習;“協會”等級的會員必須接受至少2年，相當于9年級以上的系統農業教育;“聯邦”等級的會員則必須系統完成至少3年的中等農業教育或是完成至少360小時的學校農業教育，再加上1年的高中后農業教育。其二，對學業成績提出要求。如“分會”和“協會”等級的會員必須有獲得過獎學金的經歷，“聯邦”等級的會員在此基礎上，還需要在學校獲得C等的學業成績。其三，對實習、工作的時長提出要求。“分會”等級的會員需要在教學計劃外的時間工作過至少45小時;“協會”等級的會員工作過至少300個小時;而“聯邦”等級的會員則需要工作過至少2250小時[9]。

其次，該評價體系充分體現了對生涯能力的要求。其一，強調評估會員在專業相關實踐活動中的參與程度。學生組織規定，“新手”會員需要制定“指導農業實踐”（Supervised Agricultural Experience）項目，簡稱SAE;“分會”“協會”等級的會員需要參與SAE項目的執行并能為自己在該項目中獲得可持續的提高制定計劃;“聯邦”等級的會員則需要在 SAE項目中起到綜合計劃、管理的作用，并充當SAE財政專家。其二，強調會員在社區服務項目中的時長和服務種類。“分會”等級的會員需要參加過時間累計至少10小時的社區服務活動;“協會”等級的會員需要參加過時間累計達25小時的社區服務，社區服務的種類要大于2種;“聯邦”等級的會員則需要參加過時間累計至少50小時的社區服務，且服務種類須大于3種。其三，通過建立會員對組織的歸屬感評估會員參與組織活動的深度。“探索”等級的會員在至少參加過一次組織活動的基礎上，需要了解與農業相關的職業、制度、創業機會，并熟悉分會的項目活動;“新手”等級的會員學習并能解釋組織信條、箴言、禮儀、使命，描述組織徽章和顏色的象征意義，能向他人展示行為準則、組織服飾用途、組織的發展歷史、組織章程、細則以及項目活動，擁有組織的官方指南和學生指南;“分會”等級的會員參與策劃、執行過至少3次分會活動;“協會”等級的會員參與過分會項目活動，并對其進行過規劃，參加過至少5種不同的分會活動;“聯邦”等級的會員有參與地方、州層面組織活動的成功經歷記錄。其四，強調會員的掙錢、理財的能力。“分會”等級的會員需獨立進行過價值不少于150美元的投資;“協會”等級的會員需要進行價值不少于1000美元的投資并從中獲得收益;“聯邦”等級的會員則需進行過價值不少于7500美元的投資，獲得至少1萬美元的收益或進行過價值2萬美元的投資且從中獲得收益。其五，專門就領導力的表現提出要求。“分會”會員則需要有超過15分鐘的有效領導團體討論的經歷;“協會”等級的會員則需要進行與農業或組織相關的6分鐘主題演講，且擔任過學生組織的行政人員、委員會主席，或是分會委員會中的成員;“聯邦”等級的會員，在以上基礎上還需要有證據顯示其具備突出的領導能力[10] 。

2. 能力框架下的素養教育評價體系

以工業相關專業的素養教育評價為例，該評價體系根據工業類專業學生的專業背景，按照相應的職業特征，形成了包括建筑構造，藝術、視聽產品、通信，就業能力，健康科學，酒店與旅游，人類服務，信息技術，“法律、公共安全、更正與安全”，制造，“交通、分銷與物流”、自動化在內的10個職業評估領域，并加入了“科學、技術、工程、數學”教育的評估內容，將基礎學術能力和職業能力整合起來。明確職業評估領域后，學生組織對每個職業群進行劃分，形成了任務相近、能力相通的的職業群（cluster）。以“建筑構造”職業評估領域為例，其被分為建筑繪圖、家具制造、木工、石工工程、水管裝置、住宅布線等職業群，接下來，學生組織就每一個職業群進行能力劃分，形成每個職業的能力框架。以“建筑繪圖”職業群為例，見表2，學生組織將“建筑繪圖”大體上劃分為6個能力，每個能力負之以權重，方便會員職業評估群分數的最終形成，再將每個能力細分為更具體的子能力，形成了每個職業群的一級和二級能力指標[11]。以此類推，隨著每個職業評估群指標框架的形成，綜合起來，最終構成了工業相關專業的素養教育評價框架。該框架融入了崗位能力、每個職業人都必須掌握的就業能力，如工作應聘、決策能力、交流能力、消費者意識等能力，職業群能力以及職業群對應的學術能力，將學生的學術基礎與職業技能、工作適應和遠景發展結合起來。

（二）美國職業素質教育評價流程

首先，學生組織會員等級制度下的素養教育評價流程。學生組織會員等級制度下的素養教育評價程序基本遵循“會員的收集證據、做出自我評價判斷、向上級農業教育學生組織提交申請、上級組織顧問進行審核、上級組織會議代表審議”五個步驟。以農業教育學生組織各州層面的會員等級評價為例，收集證據是會員進行自我評價的重要基礎，地方分會的會員需要根據州 FFA 會員級別的要求進行證據搜集，主要包括社區服務、職業實踐、學習經歷、投資理財能力、領導力等證明材料。根據證明材料，會員自行對自我能力進行判斷，并形成會員等級的評定。如果會員達到了各州會員等級的要求，則需要通過所在分會的顧問的審核，再向所在州層次的學生組織提交書面申請和證明材料。相關證明材料需要經由州組織顧問的審核，審核通過后，顧問會在州組織例會上對該申請者進行提名，最后例會代表們（由地方分會選出的“州”會員等級的行政人員代表）通過投票決定是否通過州會員等級的申請，并形成最終名單。

其次，能力框架下素養教育評價體系的流程。仍以工業相關專業素養教育為代表，能力框架下的素養教育人才培養評價工作主要是通過“能力關聯測試”（Skill Connect Assessment）進行的。“能力關聯測試”是一個系統工程，包括40種技術或就業能力測試，根據學生所上課程的不同，在一個單元、一個課程或是一個項目的完結后對會員的技術知識和能力進行評估。為了保證測試的客觀清晰，題項十分重視多媒體技術的應用，往往通過圖片、音像、動畫以及例證呈現[12]。每一個“能力關聯測試”由超過50個問題組成，大約花費60分鐘去完成。測試結果可以用作項目開展前的摸底檢察和項目結束后的能力提升檢察，也是學生獲得行業資格證書必要的前提條件。這一套素養評價的程序主要包括八個流程，見圖1。

在能力框架下的第二課堂評價流程中，第一步是教師領取準備指南，幫助學生為測試做好準備，教師使用指南后，會完成一個線上調查，為指南提出操作性建議，調查的數據則用于指南的更新和完善工作。第二步，通過多個測試范例的呈現，學生將對測試的題型進行熟悉。第三步，學生將獲得相關領域的測試大綱，大綱內涵蓋了測試的標準、能力要求和基本學術要求。第四步，學生將獲取學習指南和行業課程標準的相關資料。第五步，學生需要購買就業能力課程并通過就業能力測試。高中層次的工業教育學生在素養教育有關項目中接受的是“專業發展項目”培訓，而高中后層次的工業教育學生接受的則是“生涯能力教育項目”培訓。第六步，學生需要購買“消費者服務培訓項目”，并通過消費者服務測試。第七步，在正式的“能力關聯測試”開始前，相關管理人員和教學人員將通過在線研討會的形式接受培訓，為測試做好前期準備工作。第八步，學生購買“能力關聯測試”，接受能力評價[13]。

綜上所述，美國生涯與技術素養教育評價機制呈現三個特點。首先，素養教育的人才培養評價以生涯群集培養目標為基準，構建生涯能力框架，將學生的基礎學術能力、職業實踐和生涯實踐結合起來，與第一課堂評價框架進行銜接，在橫向上形成了四大能力種類，縱向上涵蓋了中等職業教育和高中后職業教育兩個層級。其次，素養教育人才培養評價形成了完善的評價指標體系。其做好了不同層次學生之間的銜接，科學設計評價要素，并對每一個評價要素在不同階段的程度做出了細致、具體、區別化的規定。第三，強化評價主體的協同性。如在社區服務項目中，構成了包含政府機構、學生社團、社會慈善組織、企業等主體的評價團隊，共同制定該項目的評價標準、流程與模式。工業相關專業為了素養教育評價的科學性，成立了專門的技術咨詢委員會（Technical Advisory Committee），該委員會包括聯邦教育政策制定者、商業圓桌協會、由各州生涯技術教育聯盟負責人所組成的全國聯合會、美國社區大學聯合會、國家中等學校負責人聯合會、美國少年政策論壇、州生涯技術教育負責人與工業教育學生組織的州協會負責人、職業學校教師、產業與工會代表等多個個人或組織。

三、美國生涯與技術素養教育評價機制對我國的啟示

從“關鍵能力”到“核心素養”，我國職業教育領域的教育教學改革超越了強調通過技術技能訓練適應工作崗位的“工具觀”，走向凸顯“教育”意味、崇尚價值理性、強調人的終身成長與發展的新時期。以美國生涯與技術素養教育人才培養評價機制為鏡鑒，推動我國高職院校“核心素養”評價工作開展，構建適應中國國情的職業教育“核心素養”評價體系顯得尤為重要。

（一）形成職業教育“核心素養”評價目標體系

首先，劃分層次，構建職業教育“核心素養”基本框架。構建職業教育“核心素養”評價的目標體系是評價活動順利展開的基礎。橫向上看，需要根據職業教育人才培養的定位，確定“核心素養”的能力領域，可以包含實踐工作能力、通識能力社會服務和公民素養等四個方面。縱向上看，明確職業素養教育涵蓋的階段，即中等職業教育、高等職業教育，甚至可以包含研究生階段的職業教育②，并對不同階段對應的能力領域進行規定，形成描述性、操作性定義，做好不同階段人才培養評價標準之間的銜接工作，避免職業教育人才培養工作的重復和錯位。

其次，細化框架，形成指標體系。根據能力領域進一步劃分能力指標，例如生涯發展能力又包括：學術能力、合作、創新、反思、整合、技術等方面。對應每個階段的要求，明確各個能力指標在不同階段、相同階段的不同年級所對應的具體要求。

第三，立足項目，整合指標。例如在美國的職業競賽的項目中，從職業評估領域到職業群，再從職業群下位的能力劃分到對應的主題項目的形成，均明確了每個環節所要求的知識、能力、態度等。因此可以考慮形成符合我國職業教育現實情況的“核心素養”人才培養項目，并根據項目特點結合理論課程與實踐活動的要求，層層劃分任務，形成評價指標框架。

（二）采用靈活多樣的評價方式

首先，轉變考核方式，弘揚愛國意識。愛國意識的培養是職業教育“核心素養”當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如何成為一名良好公民、培養服務于社會的人比技術技能訓練更重要。然而在我國，職業院校學生的公民意識主要借助思想政治課培養，考評方式理論色彩極強，需要在“核心素養”教育評價中，強化實踐與理論的結合，在社會實踐中進行評價。因此，將公民意識融入素養教育的評價標準，凸顯能力、升華理論，轉變考核的形式，體現評價的科學性是需要思考的內容。

其次，形成戰略眼光，納入生涯發展能力。生涯發展能力往往在專業課程中難以體現，因此需要納入到“核心素養”的評價標準中。將領導能力、合作、策劃、反思、創新思維等涉及到個人可持續發展的能力融入到“核心素養”人才培養評價的指標中，分層次、分類別地整合到課堂與實踐環節中，強化過程性評價，通過學分換算的方式與第一課堂人才評價統一起來。

（三）建立專業、社團、企業與社區的聯動評價機制

職校學生“核心素養”的培養具有形式多樣、內容豐富、主體多元、實踐性強的特點，其評價工作需要多領域協調、多方利益相關者協同完成。因此，我國職業教育“核心素養”的評價工作需要突出評價的跨界性，整合“學校——社會”系統資源，發揮專業、學生社團、企業、社區等多元利益主體的協同作用，讓各主體參與到評價的每個環節中來，為評價的科學性提供保障。

一是由政府牽頭，學校執行，協調利益，成立評價技術咨詢委員會，將學校、政府、社會、企業行業協同起來，將教育部門指導人員、企業咨詢、學校社團負責人、專業教師、校領導、社會組織代表、產業代表、學生代表納入其中，幫助形成整體評價框架，構思活動項目類別。

二是以項目為基礎設置專門工作小組，按不同的活動確定協同人員，進一步細化目標、明確考核方式、評價流程，并要求工作小組參與到評價的實施環節中去，對評價活動提供指導，以保障評價的科學性。

參 考 文 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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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Debbie Stanislawski， Urs Haltinner. Model for Preparing Marketing and Business Teachers to Meet the Challenge of CTSO Leadership and Advisement[J].The Delta Pi Epsilon Journal，2009（3）：116-176.

[6]付雪凌.從STW到STC：世紀之交美國職業教育改革走向[J].職業技術教育，2005（10）：72-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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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FFA Handbook[EB/OL].（2018-06-07）[2019-02-02].http：//www.ffa.org/about/what-is-ffa/ffa-handbook.

[11]Architectural Drafting Blueprint[EB/OL].（2018-06-06）[2019-02-02].http：//www.workforcereadysystem.org/wpcontent/uploads/2015/07/Architectural-Drafting.pdf.

[12][13]Instructor/Administrator Skill Connect Assessment Resources[EB/OL].（2018-06-06）[2019-02-02].http：//www.workforcereadysystem.org/faqsupport/assessment-resources/.

Abstract ?In order to make a contribution to overall quality and career development of students in Career and Technical Education， Career and Technical Literacy Education in America keeps on perfecting its evaluation mechanism. From the historical view， the evaluation orientation of which had experienced interest dominant， service dominant to career dominant and has been more and more mature in evaluation mechanism through cooperating with vocational student organization， dividing competency frame， as well as improving evaluation process. Taking it as a reference， the construction of vocational education“core equality”evaluating frame， a alternative which means various and vivid evaluation methods as well as cooperation mechanism among profession， association， enterprise and community should be build in China.

Key words ?America; career and technical education; literacy education; evaluation mechanism

Author ?Luo Mijia， lecturer of Chongqing College of Electronic Engineering（Chongqing 4013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