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熵權TOPSIS法的企業盈余質量評價研究

李榮錦 雷婷婷

【摘 要】 企業的盈余質量作為投資者做出投資決策的主要參考依據已被廣泛認可，房地產行業在項目開發過程中資金需求量大，企業面臨的風險也較大，投資者更需要仔細考量企業的盈余質量以幫助其恰當判斷企業的盈利能力。文章先從盈余的現金保障性、盈利性、持續性、成長性、安全性五個維度構建盈余質量綜合評價體系，再基于熵權TOPSIS法建立盈余質量綜合評價模型，并以117家房地產上市公司為樣本進行實證分析。結果表明，基于熵權TOPSIS法的綜合評價模型能夠有效地定量評價企業的盈余質量，盈余的持續性和成長性在評價企業盈余質量時占有較高的權重，會計信息使用者在考察企業盈余質量時應著重關注企業盈余的持續性和成長性。

【關鍵詞】 盈余質量評價; 熵權法; TOPSIS法; 房地產業

【中圖分類號】 F233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4-5937（2019）24-0072-07

一、引言

投資者作為資本市場的主要參與主體，上市公司作為投資的客體，上市公司的質量直接影響著資本市場的資源配置效率，而會計盈余作為最直觀的反映企業一定時期內經營成果的指標之一，因其具有較高的信息含量而被廣泛認可[1]，會計信息特別是盈余信息的質量對于投資者來說至關重要，如果不存在盈余管理，它可以反映企業真實的價值，引導資本流向優質企業，達到資源的最優配置。但是資本市場天生存在信息不對稱性以及上市公司出于特殊動機操縱盈余，而外部投資者卻無法有效的考察上市公司盈余質量以致做出高風險決策。事實上，上市公司的這種行為不僅沒有幫助企業實現價值最大化目標，反而導致決策者無法及時察覺公司危機，更影響整個資本市場的良性發展。因此，對我國上市公司的盈余質量進行客觀準確地分析與評價就顯得尤為重要，故本文旨在探索用科學合理的方法對上市公司的盈余質量進行評價研究，以幫助會計信息使用者掌握盈余質量分析的指標與評價的方法，將選擇與國計民生緊密相關的國民經濟中的支柱性產業——房地產業上市公司進行實證分析。

二、文獻回顧

關于盈余質量評價的研究可以歸為兩個層面的研究，一是基于財務數據層面的盈余質量評價研究，Karimi et al.[2-3]從現金流角度出發的研究都表明企業盈余質量與現金流量有關，盈余的現金保障性越高盈余質量越高，李秀麗等[4]的研究表明上市公司盈余質量高低與公司獲得的盈余和現金流入企業的時點是否同步高度相關，伴隨有現金流入的盈余才具有較高的盈余質量，故現金保障率可看成衡量企業盈余質量的一個重要標準。張俊瑞等[5]從盈余持續性角度出發的研究表明只有持續性較高的盈余才具有較高的盈余質量，因此基于各種視角將盈余分解然后研究各部分盈余的持續性，識別出持續性較高的盈余占會計盈余的比重來度量盈余的質量。劉西友等[6-7]也用盈余反應系數或調整的盈余反應系數研究了中外上市的公司的盈余質量，發現盈余反應系數較高的上市公司其盈余質量也較高且其相應的公司的股票收益也較好，會計政策、股權結構、債務關系、企業進入難度系數等因素會影響盈余反應系數，進而影響企業的盈余質量。二是通過公司治理等非財務層面進行的盈余質量評價，Teitel et al.[8]研究了家族企業持股比例對盈余質量的影響，發現家族持股比例越高，企業盈余質量越高;而佟巖等[9]認為控股股東通常使用關聯交易追求控制權收益，且不同控制權收益驅使下關聯交易對盈余質量的影響也不盡相同，這一結論后來也得到了其他學者的證實。Francis et al.[10]從企業CEO聲譽的角度研究了企業盈余質量，發現知名的CEO與良好的收益質量相關聯，范滌[11]研究CEO任期時發現CEO的預期任期與盈余質量正相關。Mboka L N[12]研究了治理結構與收益質量之間的關系，公司規模、董事會的獨立性、所有權結構都對上市公司的盈余管理有積極顯著的影響，公司董事會的規模與盈余質量存在著負相關關系。雷英等[13]發現披露內部控制審計報告的公司會計盈余質量要顯著高于未披露內部控制審計報告的公司，周莉等[14]的研究發現有效的內部審計對提升企業盈余質量有顯著作用，開展有效的內部控制審計工作可以抑制盈余管理行為，提高盈余質量的[15]。

綜上，國內外學者對盈余質量評價的研究頗豐，但是也有一些不足，如從盈余的現金保障性（或持續性）視角去評價盈余質量，這種單一方面的評價缺乏系統性和全面性，后期有學者選擇建立盈余的多指標綜合評價體系以評價企業的盈余質量，但評價方法單一。基本都是Jones模型、多元回歸分析。用ERC考察盈余質量也有不足，因為ERC要通過樣本回歸獲得結果，所以無法計算單只股票在特定時點的ERC，其次ERC以市場有效為假設前提，而很多研究表明中國證券市場的有效性并不高，且一些實證研究表明股票價格也受很多非盈利因素的影響，如果仍用ERC來反映盈余質量顯然有失偏頗。而通過公司治理等非財務層面的信息評價企業的盈余質量是一種研究視角的創新，但是對大多數企業的外部信息使用者來說不具可操作性，企業的信息披露除了相關法律準則強制規定外都是自愿披露公示，涉及公司治理、盈余管理、審計等非財務信息外部信息使用者很難獲得準確的信息，所以非財務層面評價盈余質量的可操作性不強。因此，本文認為對中國的企業進行盈余質量評價時應選用多指標綜合評價法，且盡量從財務層面選取指標進行評價，外部信息使用者則可以借鑒這樣的研究方法恰當判斷企業的盈利能力。

熵權法和TOPSIS法相結合的綜合評價法在管理科學領域里的應用已得到廣泛認可[16]。熵權法是一種依據數據本身信息確定權重的客觀賦權法，TOPSIS法是一種通過函數曲線反映評價方案與理想方案之間整體相似程度，客觀真實展現不同方案之間差距的多目標綜合評價方法[17]，企業盈余質量綜合評價能選取出符合多緯度客觀量化的評價指標也具備多屬性的評價特征，迄今為止尚未發現將該方法用于企業盈余質量綜合評價。鑒于此，本文嘗試將熵權法和TOPSIS法相結合建立房地產上市公司的盈余質量評價模型，并對選取的樣本進行量化評價，如果評價模型有效也可為具有客觀性和多屬性決策特征的綜合評價提供一種可行有效的方法。

三、盈余質量評價體系的設計與指標選取

（一）盈余質量評價體系構建的原則

《會計信息質量特征》中定義會計信息的兩個主要質量特征——相關性和可靠性，收益作為核心會計信息也應具備這兩個特征。在《關于報告盈利的討論備忘錄》中FASB指出盈余質量為當期或歷史盈余預測未來現金流量的能力，在預測上市公司未來現金流量時，應先分析盈利各組成部分的持續性。根據國內外學者對上市公司盈余質量的分析與評價，參考孫建華（2014）《上市公司盈余質量評析與治理研究》一書，本文從盈余的現金保障性、盈利性、持續性、成長性、安全性五個維度評價房地產上市公司的盈余質量。

盈余質量評價體系構建的原則主要包括以下：首先，合理性原則，從盈余質量的本質特性出發選取指標，同時考慮盈余管理造成的結果、盈余管理的具體做法及實現手段。其次，可操作性原則，考慮信息使用者的多樣性和獲取相關數據的可能性。最后，成本效益原則，既要考慮指標所能帶來的效益又要考慮得到指標值的成本，重點反映關鍵因素。

（二）盈余質量評價標準及指標選取

第一，現金保障性，即盈余對應的現金實現的可能性。賬面收益的實現并不等同于企業真實財富的增加，伴隨有及時現金流入的賬面收益才是企業真正實現的收益，否則該收益潛藏著的風險很大。故選用主營業務收入經營現金比率、資產現金回收比率作為盈余現金保障性的代理指標。第二，盈利性，指企業獲取利潤的能力，可體現上市公司生產經營能力、資產管理水平、市場競爭能力以及資本運營的能力。選用銷售凈利率、總資產凈利率、凈資產收益率反映盈利性，這些指標值越高，說明企業的盈利能力越強。第三，持續性，指盈余創新對預期未來盈余的影響，盈余的持續性取決于各種收益的持續性。相關研究中顯示經常性項目收益的持續性較高，持久性盈余在會計盈余中的比重是盈余質量持續性的重要保障，營業利潤貢獻率、主營業務收入增長率、主營業務利潤增長率這三個指標可較好地衡量盈余的持續性。第四，成長性，指企業盈余在未來的成長能力，是對上市公司未來一定時期內績效發展趨勢的描述。凈利潤增長率、總資產增長率可反映企業的經營效率和管理水平及資產規模的擴大情況，綜合反映企業的成長能力。第五，安全性，是對企業風險水平的評估，也是對企業盈余質量水平的評估。風險的發生會直接危及盈余的安全性，風險越大，盈余越不穩定，盈余的質量會被降低。資產負債率、總資產周轉率可用于反映企業的風險水平。綜上5個維度的分析，可建立如表1所示的盈余質量評價體系。

評價體系構建之后，應考慮評價指標的賦權問題及評價模型的建立。由表1可知，選取的企業盈余質量評價指標均可量化，熵權法因其具有較強客觀性常被用于求權重，TOPSIS是多屬性決策法，所以本文選用熵權法計算評價指標的權重系數，然后結合TOPSIS多屬性決策法建立房地產企業盈余質量評價模型。

四、房地產上市公司盈余質量評價實證分析

（一）樣本選取及數據來源

本文以證監會行業分類劃分的我國房地產業上市公司為研究對象，截至2018年5月我國房地產業上市公司共計143家，考慮不同區域、不同規模、不同政策制度、數據的完整性等因素的影響，去除2015—2018年ST公司、數據不完整的公司，選取117家A股房地產上市公司2015—2016年的數據為樣本。原始數據均來源于國泰君安CSMAR數據庫和上市公司的年度財務報告。

（二）熵權TOPSIS評價方法的應用

在國內外學者相關研究的基礎上，本文選用熵權TOPSIS法評價企業的盈余質量，即在用熵權法對評價指標進行客觀賦權的基礎上，再依據逼近理想解的原理建立TOPSIS法的盈余質量評價模型，然后以117家房地產上市公司為樣本對其盈余質量進行計算并分析評價。

1.熵權賦值求權重。熵權法是根據指標變異性大小判斷不同指標所占權重的一種客觀的賦權方法，該方法目前被廣泛地應用在管理科學領域[17]。根據數據矩陣本身的信息，按照信息論基本原理的解釋，用信息來度量系統有序程度，用熵來衡量系統無序程度，如果指標的信息熵（ej）越小，則其提供的信息量就越大，綜合評價中所起的作用也就越大，對其所賦的權重就應該越高;反之相反。熵權法具體的計算步驟如下：

假設有m個待評價樣本，n個評價指標，Xij是第i個被評價對象第j個指標的原始數據，則形成原始指標數據矩陣A=（xij）m n，其中i=1，2，…，m;j=1，2，…，n，本文中初始評價對象為根據證監會的行業分類選取的117家房地產業上市公司。

第一步，用極值法根據公式1對數據進行規范化處理消除誤差;

第二步，用規范化后的指標值根據信息論中對信息熵的公式2計算熵值ej，結果見表2。

第三步，用公式3計算每個指標對應的權重wj，結果見表2。

從熵權法所賦的權重值可以看出影響企業盈余質量的主要因素集中在企業盈余的持續性和成長性方面，且各評價指標權重值每年不同，2015年持續性指標的權重最大（0.6043），成長性指標的權重次之（0.3025）;2016年持續性指標的權重0.2136，成長性指標的權重0.4663，權重值每年在變化，但仍可以看出企業盈余的持續性和成長性對企業來說至關重要，盈余的持續性和成長性也可統稱為企業的發展能力，這與企業發展的實際情況相符，企業只有可持續發展未來的盈利能力才能保障，這樣得到的盈余才是具有較高質量的盈余。同時，在持續性層面2015年和2016年的權重值都顯示主營業務收入增長率所占權重很大，主營業務收入增長率對應著企業日常經營活動中經常性項目（核心業務活動）的收益，這一指標權重較大剛好與已有文獻的研究相同——經常性項目收益的持續性較高，只有持續穩定的核心業務才能保證企業的現金來源并帶來高質量的會計盈余，同時這一結果也表明房地產公司應著重關注企業主營業務的發展及企業資源的獲取利用資產的配置與使用情況。這與現實經濟體中房地產業的發展實踐相符，房地產行業開發經營項目周期較長，資金需求量較大，長周期伴隨的風險以及資金風險，特別是資金風險，一旦資金出現短缺，所開發的項目無法繼續，企業將面臨巨額經濟損失，企業經營的持續性受到威脅，成長性更無從談起，嚴重著可導致企業清算破產。

2.逼近理想解的多屬性決策方法（TOPSIS）。理想解法又稱TOPSIS法，它是以逼近理想點的方式獲取理想解的一種多屬性決策方法，通過構造多屬性問題的正理想解和負理想解，再以靠近正理想解和遠離負理想解兩個基準作為評價方案選擇的依據，其核心內容為：以標準化規范化的矩陣為基礎構建加權規范化矩陣，再用待評價對象各指標的最大值和最小值確定正理想解和負理想解，然后計算每個評價對象到正負理想解的歐式距離并求出每個評價對象距離正理想解的相對接近程度[17]。TOPSIS模型的構建應用步驟如下：

第一步，對于一個符合多屬性決策的問題，將被評價對象的各項指標構成的決策矩陣B=（bij）m n（本文中的B=（bij）m n等同于前文中的A=（xij）m n），按公式4轉化為規范化矩陣C=（cij）m n，篇幅所限，不顯示計算過程。

第二步，構造加權規范化矩陣。根據公式5構造加權規范化矩陣R=（rij）m n，其中wj為前文中熵權法指標確定的權重，cij為根據公式4形成的規范化矩陣。

第三步，確定正負理想解的集合R+和R-。先確定統一屬性指標的最大值和最小值，然后以效益型指標（正向指標）的最大值和成本型指標（反向指標）的最小值組成正理想解R+集合中的元素;再以效益型指標的最小值和成本型指標的最大值構成負理想解R-集合中的元素。R+=（r ?，r ?，…，r ?），R-=（r ?，r ?，…，r ?），r ?{maxrij，}，j為效益型指標，minrij，j為成本型指標）;r ?（minrij，j為效益型指標，maxrij，j為成本型指標）。

第四步，按照公式6計算不同方案分別到正理想解的歐式距離d+和到負理想解的歐氏距離d-;

第五步，計算相對貼近度Ci。相對貼近度可以反映不同方案與正理想解和負理想解在態勢變化上的接近程度[22]，按公式7計算。

第六步，按Ci值的大小對方案進行排序，貼進度ci值的大小決定了方案的優劣，ci值越大，表明方案越接近正理想解，方案Bi越優;ci值越小，表明方案越接近負理想解，方案Bi越劣。

按上述六步計算出待評價的117家樣本公司的盈余質量并排序，篇幅所限，用表3僅顯示出2015年、2016年盈余質量最高的十家公司。2015年排名前三的分別是綠地控股（600604）、藍光發展（600466）、光明地產（600708），2016年排名前三的分別是海航基礎（600515）、新光圓成（002147）、綠景控股（000502）。顯然，這份地產公司盈余質量前十的排名與地產界公布的2015年房地產企業TOP10（萬科、恒大、綠地、保利、中海、碧桂園、世茂、融創、龍湖、富力），2016年房地產企業TOP10（萬科、恒大、綠地、保利、中海、碧桂園、融創、龍湖、華夏幸福、富力）的排名很不一致，主要原因在于排名時的依據不同，房地產企業TOP10排名主要依據的是企業的綜合實力，本文企業盈余質量的排名主要依據的是企業的盈余信息。從兩者排名的不同也可以推斷出那些綜合實力很強的地產公司，其盈余質量卻未必高，即綜合實力強的公司并不必然的地意味著其有較高的盈余質量。

盈余質量評價結果的描述性統計見表4，可以看出房地產業上市公司2016年的整體盈余質量（6.1449）高于2015年房地產業上市公司的整體盈余質量（4.1072），2015年房地產業上市公司的整體盈余質量均值是0.0351，方差是0.0981，而2016年整體盈余質量的均值是0.0525，方差是0.0902，這說明從2015年到2016年房地產業上市公司的整體盈余質量有所提高，并且是平穩的提高，波動變小。而按照排名情況看2016年確實有很多企業的排名提前，ci方差0.0981、0.0902較大，說明每年單個企業盈余質量的變動幅度較大，如000502（-111）、000573（-99）公司在2016年的排名中提前了111名、99名，盈余質量過快提高的主要原因在于其2016年主營業務收入增長率大幅提高，分別為14.15、2.64。

（三）盈余質量評價模型的實證檢驗

建立的熵權TOPSIS盈余質量評價模型是否有效需要進一步驗證，本文將選取2015年和2016年每股收益增長率均為正的上市公司作為驗證樣本，再選取這些公司所對應的2015年、2016年盈余質量正負理想解的切近度。然后將每股收益增長率（Gi）作為模型有效性的檢驗標準，每股收益增長率=（2016年每股收益-2015年每股收益）/2015年每股收益×100%。每股收益增長率一般伴隨著企業營業收入的增長而增長的，值越大，說明企業的經營效益發展能力越好。貼進度Ci值越大，也表明企業的盈余質量越高，企業有較好地預期收益。鑒于此，本文假設房地產業上市公司的盈余質量綜合評價指數Ci（即貼進度Ci）與該公司的每股收益增長率（Gi）呈正相關，即Ci越大，公司的未來盈余就越好，相對應的Gi值也越大。

建立線性回歸模型Gi=α+βCi+ε進行驗證，計算結果見表5。

表5的回歸結果顯示，盈余質量綜合評價指數也即方案的貼近度（Ci）的回歸系數為27.1187，符號與預期一致，且P值為0.0010，表明回歸結果非常顯著，也表明盈余質量綜合評價指數Ci（即貼進度Ci）與每股收益增長率（Gi）之間存在正相關關系，也驗證出本文所建立的熵權TOPSIS法企業盈余質量綜合評價模型是有效的，嘗試用熵權法TOPSIS法評價符合多屬性決策特征的問題是可行的。回歸方程的可決系數R2為0.3943，這說明盈余質量綜合評價指數Ci（即貼進度Ci）在39.43%的程度上解釋了每股收益增長率（Gi），方程的擬合優度尚可。

對于模型未能解釋的60.57%，部分可能的原因如下：一方面，影響企業每股收益的因素有很多，企業盈余質量、行業環境、企業的經營管理水平、內部控制、內部審計、宏觀經濟政策等都會影響企業的每股收益，顯然，企業的盈余質量并不是影響每股收益的唯一因素;另一方面，大部分上市公司都會有盈余管理行為，導致財務報表數據的真實性、相關性和可靠性并不是很高，受此影響，使得盈余質量綜合評價指數Ci（即貼近度Ci）與每股收益增長率（Gi）之間的相關性會不高。另外，本文在對樣本公司的數據進行預處理時，雖然按證監會的行業分類選擇了房地產業上市公司，但房地產業又分為房地產開發與經營業、房地產管理業、房地產中介服務業，而本文未對房地產業做進一步細分，但該行業進一步細分后它們的細分行業差距還很明顯，財務特征更是不同，所以未徹底消除行業因素對財務指標的影響會產生噪音，這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評價模型的解釋力。此外，本文僅選取了兩年的數據進行實證分析，可能樣本的規模較小，時間跨度太小。但是總體而言，擬合優度接近40%且p值顯著，說明回歸模型的效果相對較好，具有較高的解釋能力。

五、結論

企業盈余質量的高低與投資者的投資決策密切相關，對于投資房地產企業更是如此，房地產行業開發經營項目投資大、周期長，在項目開發過程中資金需求量大，企業面臨的風險也較大，投資者更是需要仔細考量企業的盈余質量以幫助其恰當判斷企業的盈利能力。本文在國內外學者研究的基礎上從盈余的現金保障性、盈利性、持續性、成長性、安全性五個維度構建盈余質量綜合評價體系，再基于熵權法TOPSIS法建立盈余質量綜合評價模型，并以117家房地產業上市公司2015—2016年的數據為樣本進行實證分析和檢驗。得出如下結論：

首先，盈余的持續性和成長性在評價企業盈余質量時占有較高的權重，會計信息使用者在考察企業盈余質量時應著重關注企業盈余的持續性和成長性。

其次，本文計算的地產公司盈余質量的排名與地產界公布的2015年、2016年地產公司的排名非常不一致，主要原因在于排名時的依據不同，地產界公布的房地產企業排名主要依據的是企業的綜合實力，本文企業盈余質量的排名主要是從盈余的現金保障性、盈利性、持續性、成長性、安全性五個維度探析企業盈余的數量與質量，依據的是企業的盈余信息。從兩者排名的不同也可以推斷出那些綜合實力很強的地產公司，其盈余質量卻未必高，即綜合實力強的公司并不必然的地意味著其有較高的盈余質量。

再次，我國房地產行業2016年的的整體盈余質量（6.1449）高于2015年房地產業上市公司的整體盈余質量（4.1072），這與房地產行業的實際發展情況相符。

最后，對盈余質量評價模型的結果建立回歸模型檢驗后，發現各指標系數符號與預期一致，p值為0.0010，回歸結果顯著，可決系數R2為0.3943，擬合度較好，說明基于熵權TOPSIS法的企業盈余質量綜合評價模型能夠客觀有效地評價企業的盈余質量，這為房地產業上市公司盈余質量評價提供了一種新的評價方法，同時也為具有客觀性和多屬性決策特點的綜合評價問題提供了一種可行有效的方法借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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