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長宏
閱讀對于生命的價值已經無需贅言,當“閱讀”以“大”為前綴的時候,就預示著,我們對閱讀的內涵特征及其所承載的價值特質有了更新的認識、更高的期待和更大的追求。
“大閱讀”意味著全員閱讀。無論是學生、教師、家長,乃至社會各個階層、各界人士,都應該自覺成為一名身體力行的閱讀者。從個體角度來說,只有成為一名優秀的閱讀者,才能在別處的風景中、在別人的故事中發現自我,建構自我;從社會角度而言,只有倡導全員閱讀,才能使民族智慧得以傳承和發展,使國家力量得以鞏固和增強,也使人類文化得以延續和進步。
“大閱讀”意味著全面閱讀。所謂全面閱讀,一方面是說閱讀對象不僅指視覺所見的文字,而是指一切記錄信息的載體,不僅指紙質印刷品,還包括有聲讀物、電子素材、網絡多媒體產品等。不僅指向語文、英語學科,還應覆蓋數學、科學、道德與法治、藝術等學科。另一方面閱讀對象還包括個體所接觸的一切自然及社會事物。古人云: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清代文學家張潮說:“文章是案頭之山水,山水是地上之文章。”行路,是為了一睹沿途的風景,本質上就是閱讀“地上之文章”,用魯迅先生的話說,這是“用自己的眼睛去讀世間這一部活書”。
“大閱讀”意味著全程閱讀。眾所周知,閱讀不僅是一種感官行為,更是一種心智活動。無論閱讀的對象是什么,是書本還是世間萬物,都是為了實現“我”和它、它們之間心靈的對話和交流。作為一種心智活動,閱讀行為所產生的效能,取決于讀者的認知、經驗、能力等個人素養,同樣也和年齡階段、人生閱歷等不無關系。從這個意義上說,閱讀既指向當下的生活歷程,又伴隨人整個的人生旅程,它與生命相依相存,是一種生活方式,更是一種生命態度,具有現實性、可持續性和終身意義。
“大閱讀”意味著全心閱讀。何謂全心閱讀,就是指在閱讀中心無旁騖,眼到、口到、心到,會讀、善讀、樂讀。或者用孔子的話說,就是讓閱讀達到“發憤忘食,樂以忘憂,不知老之將至云爾”的境界。美國學者艾登·錢伯斯在《打造兒童閱讀環境》一書中,將心理學中兩個名詞“情境”(the setting)和“心境”(the set),作為影響閱讀幸福感的兩個主要因素,這是非常有道理的。情境,側重于物質環境的優化,從學校到家庭到社會,應該越來越多地呈現出人人可以享受閱讀的“雙A”氛圍(Anywhere——任何地方都可以是閱讀的地方;Anytime——任何時刻都能夠成為閱讀的時刻)。心境,側重于或群體或個體的情緒化的、感性的態度,指向于心靈體驗的滿足。就是說,要使閱讀者在閱讀中滿懷期待、自發行動、讀有所得、讀有所樂,進而產生正面影響,形成共鳴效應。
全員閱讀、全面閱讀、全程閱讀、全心閱讀,這“四全閱讀”,既是我們對“大閱讀”認識和理解,也是對我們“大閱讀”之夢的闡述和呈現。
(作者系江蘇省特級教師,揚州市邗江區教育局副局長兼教師進修學校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