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英 賈秀峰
摘 要:為推進高端科技人才的國際化,在理科研究生的培養工作中,跨文化交際能力的重要性不容忽視,但長期以來受到人文文化與科學文化之間二元對立的思維影響,培養單位的課程設置和研究生英語的教與學都出現了與時代需求脫節的現象。從新感受力的視角來審視這個問題,并全方位地探討課程前、課程中和課程后的教學策略為當前的研究生跨文化交際英語教學路徑提供了參考。
關鍵詞:跨文化交際英語;新感受力;教學策略;理科研究生
中圖分類號:G4 文獻標識碼:A doi:10.19311/j.cnki.1672-3198.2019.34.080
高校非英語專業研究生的英語能力培養是研究生教育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教育部、國務院學位委員會于2017年1月20日正式發布的《學位與研究生教育發展“十三五”規劃》中明確提出要加快培養一批具有國際視野與跨文化交流能力、通曉國際規則、能夠參與國際事務和國際競爭的高層次專門人才,為此需要進一步加強研究生跨文化學習、交流和工作能力的培養。這既繼續肯定了英語課程在研究生教育中重要的戰略地位,又向作為教學主體的一線英語教師和作為學習主體的非英語專業研究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1 理科研究生跨文化交際英語的教學與研究現狀
一項面對全國77所各類型的高校、非英語專業研究生有效參與人數為7811名的調研結果表明,92.6%的研究生都充分認可英語學習的重要性,但無論是學生自評,還是英語教師和學科教師反饋,研究生的英語能力都遠未達到令人滿意的程度,最大的問題集中在缺乏學習興趣和基礎不扎實兩個方面。值得注意的是,缺乏學習興趣和基礎不扎實往往是一對因果關系,而這個矛盾在理科研究生中更為突出。相較于文科研究生,他們的科研發布途徑更加國際化,因此英語在他們的資料積累、文獻閱讀和未來的科研論文寫作中占比更大。要達到新時代具有國際競爭力的人才標準,在國際學術舞臺上代表中國發聲,彰顯我們的科研實力,除了提升研究水平之外,還必須重視并解決英語學習中的問題。英語固然是展開國際對話的一個交流工具,但如果僅僅關注其工具性,把英語學習等同于普通的任務型訓練,就不會真正走進其內涵豐富的內部世界,無法體會學習的樂趣和感知另一種語言之美。
目前各大院校的理科研究生英語課程設置雖然都有共同的依據,即1992年由教育部(原國家教育委員會)印發的《非外語專業研究生英語教學大綱(試行稿)》,但在具體內容的設計和制定方面不盡相同,會根據自身的情況予以調整和細化。例如,復旦大學的碩士生公共英語有三個模塊可供學生選擇:綜合類英語課程、學術類英語課程和文化類英語課程,在第一學年不限模塊修滿兩門課程四個學分即可。南京大學碩士研究生的公共英語課分為綜合、閱讀、聽力和口語四門課程,每門的學分都是四個學分,學生只需要選擇其中的任何一門即可。蘇州大學則設計了兩個部分——基礎英語和英語實踐,前者以讀寫為主,后者又細分為聽說和泛讀。《非外語專業研究生英語教學大綱(試行稿)》強調語言基礎訓練和閱讀能力,而以上高校也都緊扣了大綱宗旨,又各具特色,教材的使用也不統一,有的采用校本教材,有的采用全國通用教材,教材的名稱和內容也各不相同。
隨著2017年9月20日教育部公布正式開始實施世界一流大學和一流學科建設,我國的高等院校無論列入入選名單與否都紛紛響應,為實現這一目標努力,而“‘雙一流意味著我國未來的科技人員必須擁有本學科領域的國際話語權”,這個話語權的獲得顯然不會只憑單純的專業成果,還應該有在國際場域使用字面意義上的“話語”能力,即能展開有效交流的書面和口頭的外語能力,這就離不開具體的文化語境。以上三所學校均在“雙一流”名單之列,其中復旦大學和南京大學是一流大學建設高校,蘇州大學是一流學科建設高校,它們都有非英語專業研究生免修公共英語的培養政策,免修的標準也是依據各類英語考試的成績來確定的,并不包含跨文化交際能力的考核,這就意味著符合免修條件的學生無需學習相關知識。然而,正如有人擔心的那樣,“學生的考試成績和語言應用能力是存在很大差異的,僅僅以成績判斷學生英語水平顯得過于武斷”。值得關注的是,三者中只有復旦大學明確設置了文化類的英語課程,即便如此,由于一部分學生只選擇綜合類和學術類英語課程,他們和免修的學生人數相加,無形中就使得文化類英語課程的學習者規模更加縮小了。發人深省的是,這并不是三個互相孤立的個例,而是普遍存在的現象。
不僅理科研究生的跨文化交際英語的教學情況與現實需求出現了脫節,而且教學研究情況也不容樂觀。雖然國內出版了幾部關于大學英語跨文化交際問題的著作,但是探討非英語專業研究生跨文化交際英語教學和跨文化交際能力培養方面的專著幾乎是難覓蹤跡,而有關的學位論文也只有兩篇碩士論文(段虹,2009;王錚,2011)。相比之下,期刊論文的數量較多,以“研究生英語”為主題、“跨文化交際”為關鍵詞在中國知網(CNKI)進行檢索,符合條件的共有大約30條結果,研究范圍主要集中在課程體系、文化導入、應用能力等方面,其中具有代表性的以建構主義學習理論為指導,提出從文化背景知識、特定文化詞語和文化價值觀念三個層面在研究生英語教學中進行文化滲透(吳軍贊,2005),但是只有1篇文章以理工科研究生英語為研究對象,分析了在教學中應用英語文學作品的意義(呂鵬飛,2008)。綜上,國內教育界和學術界注意到了研究生英語教學中需要傳授跨文化知識和培養實際的溝通能力,但是關注度還遠遠不夠,明顯滯后于《學位與研究生教育發展“十三五”規劃》的要求。本文從新感受力的角度審視理科研究生跨文化交際英語的教學困境,探討如何培養理科研究生的語言文化感受力,從而兼顧保持學習興趣和夯實基礎的需求。
2 新感受力的教學啟示
所謂“新感受力”(new sensibility),是美國思想家蘇珊·桑塔格(Susan Sontag,1933-2004)針對英國作家、科學家C.P.斯諾(Charles Percy Snow,1905-1980)提出的“兩種文化”的一種反駁。1959年5月7日,斯諾在劍橋大學發表了題為《兩種文化與科學革命》(“Two Cultures and the Scientific Revolution”)的瑞德演講(Rede Lecture),一時引發了西方學術界和教育界的廣泛關注和熱烈討論。他憂心忡忡地指出:“整個西方社會的智力生活已日益分裂為兩個極端的集團……一極是文學知識分子;另一極是科學家,特別是最有代表性的物理學家。二者之間存在著互不理解的鴻溝——有時(特別是在年輕人中間)還互相憎恨和厭惡。”而兩種文化,指的正是這“兩個極端”所代表的人文文化和科學文化,斯諾認為它們之間存在著巨大的差異,但是西方社會的教育一直以來過多地關注了“不切實際”的人文學科,而真正促進文明發展和社會進步的是更加務實的科學文化。斯諾強調科學文化的重要性固然是想改變教育的重文輕理現象,然而過猶不及,在他的“兩種文化”觀受到追捧之后出現了人文學科的逐步萎縮和整個社會愈演愈烈的重理輕文現象,這同樣引發了知識界的擔憂。
值得一提的是,1962年2月28日,斯諾的同事,當時即將退休的劍橋教授、著名文學批評家F.R.利維斯(Frank Raymond Leavis,1895-1978)在注意到斯諾的觀點帶來的影響后專門發表了里士滿演講(Richmond Lecture),一一駁斥了斯諾的觀點,但是由于利維斯的言語過于尖刻,在大眾眼里,他對斯諾的批判不僅有失公允,而且帶有強烈的個人情緒,具有人身攻擊的嫌疑,反而正好為科學文化與人文文化之間的激烈沖突提供了一個生動的例證。
隨著“兩種文化”的爭論持續發酵,大西洋彼岸的美國知識界也做出了回應,其中比較具有代表性的就是桑塔格的一篇重要文章。1965年,桑塔格發表了《一種文化與新感受力》(“One Culture and the New Sensibility”),批評斯諾對“兩種文化”命題的表述有失精當,因為“這一問題假定科學和技術是變化的,是變動不居的,而藝術則是靜止的,滿足人類的某種永恒不變的普遍功用(慰藉?教化?消遣?)。只有基于這種錯誤的假定,人們才會推斷出藝術將面臨被淘汰的危險的結論。”這里說的藝術,其實是兼指文學和藝術等人文文化。桑塔格透過“兩種文化”產生的社會共鳴和積極響應,敏銳地看出了其背后涌動的一股力量,一針見血地指出科學文化和人文文化之間的沖突“其實是發生深刻的、令人困惑的歷史變化的時代產生的一個暫時現象……與其說是不同文化之間的一種沖突,不如說是某種新的(具有潛在一致性的)感受力的創造”。在她看來,科學技術與文學和藝術是相輔相成的關系,當人們感覺到二者之間的裂縫時,其實恰恰標志著人們需要一種新的感受力,那就是取消區分,平等對待,同時從科學和人文知識中汲取營養。
盡管“兩種文化”之爭已經過去了半個多世紀,但遺憾的是,人文和科學學科之間的裂痕仍在擴大,文理之間的沖突不僅沒有平息,而且還有進一步激化的趨勢,在中國當前的教育體系內,人文學科和科學學科的不平衡發展已然是一個不爭的事實。不過,正如一位任教于清華大學的國內學者所指出的那樣,中國的一些大學也正在努力地對此予以調整和改革,“近幾年在清華、北大、復旦等高校改革中持續勃興的文理通識教育的努力方向無外乎試圖在新時代的中國大學里嘗試推行新的教育范式和培養路徑。無論是通專融合、學科交叉,還是創新創業、國際化培養,其背后的思想邏輯都暗含著科學與人文、傳統與現代、中國與世界在新時代、新平臺、新格局中的交融和對話”。在此背景下,桑塔格在五十多年前提出的“新感受力”遠遠沒有過時,相反,在新時代的教育探索中,仍然可以作為他山之石,為促進這一交融和對話提供理論參考,同時對于我國的非英語專業研究生,尤其是理科研究生的跨文化交際英語教學也具有重要的啟示意義。
3 理科研究生跨文化交際英語教學策略
跨文化交際英語在推動科技人才國際化的過程中發揮著重要的作用,但國內的研究生培養計劃出現了一個悖論:認可跨文化交際能力,但未能加以足夠的關注,而針對早于研究生階段的本科大學英語教學,教育部于2017年正式公布的《大學英語教學指南》就已經確定其教學目標是“培養學生的英語應用能力,增強跨文化交際意識和交際能力,同時發展自主學習能力,提高綜合文化素養,使他們在學習、生活、社會交往和未來工作中能夠有效地使用英語,滿足國家、社會、學校和個人發展的需要”。與此呼應,有研究者提出大學英語跨文化交際課程的教學“首先應通過文化知識介紹、個案討論、中西文化比較等方式幫助學生理解和掌握西方國家文化,養成從他者視角反思本民族文化的思維方式。在此基礎上,教學通過課堂練習、課外活動及實踐等方式培養學生的跨文化交際能力”。
研究生英語是大學英語的延伸和深化,加強跨文化交際能力的各項措施更應該落到實處。筆者嘗試以任教的蘇州科技大學為例,探討基于新感受力培養的理科研究生跨文化交際英語的教學策略。
3.1 課程前的摸底調研
我校的研究生英語課程時間為一學年,即研究生一年級兩個學期,課程名稱統稱為《基礎英語》,分為《基礎英語(一)》和《基礎英語(二)》,但在具體的授課內容上,前者是學術綜合英語,后者是跨文化交際英語。兩門課程都是必修課,每門兩個學分,學生需要修滿四個學分。由于我校的研究生培養計劃里沒有公共英語免修的規定,這就意味著所有研究生都必須學習跨文化交際英語,都有機會進一步了解相關知識。盡管如此,課程前仍應展開充分的摸底調研工作,以便因材施教。
首先是聯合研究生部和各學院進行全校范圍的摸底調研,了解總體情況,開展時間是第一學期結束后,第二學期進行中,將數據用于指導下一年的英語教學。例如,在面向我校2016級300名研究生的英語教學問卷調查中,在學習動機一項,33.67%的學生的選擇是更好地了解世界及英語國家的文化和人,占比最高,雖然較為粗線條,但仍然體現了學生的跨文化交際意識,而在英語水平自評一項,69.66%的學生表示現有的英語水平不能滿足未來的工作需要,體現了對英語能力不足的焦慮情緒,與前文所述吳莎等人的調查結果基本一致。
第二項摸底調研是針對即將授課的班級。以筆者所教授的2017級化學生物與材料工程學院的研究生班級為例,在接到教學任務后,在開學前的假期時間里,筆者首先在教學系統下載學生名單,然后聯系學院的研究生教務直接負責人,獲得學生的聯系方式,建立起微信群和QQ群,發起問卷調查,內容包括本科畢業院校、英語級別、第一學期的學術綜合英語學習情況、英語聽說讀寫能力評價、個人的英語能力期望值、對英語的興趣值、對跨文化交際的了解等等。結果顯示,30名學生中有22名來自民辦本科院校,其他8名來自本校和同級別院校,有3人沒有通過大學英語四級,12人沒有通過大學英語六級,普遍表示英語口語和寫作技能有所欠缺,在學術綜合英語課上有收獲,對接下來的跨文化交際課程充滿期待。三分之一的同學表示對英語的興趣不大,不過出于對其重要性的認識,會認真學習,期望能夠得到提高。除了問卷調查,筆者要求每個學生寫一份英文自我簡介:一是更好地了解他們的情況;二是大致了解其英語水平和學習態度。從簡介的提交結果來看,他們的英文寫作水平和完成任務的積極性符合問卷描述,態度非常端正。
3.2 課程中的教學措施
(1)對教學內容進行“陌生化”處理。
我校使用的教材是許立生主編的《跨文化交際》,內容充實,案例豐富,但由于出版年份較早(初版于2008年),半數以上的學生拿到教材后表示先入為主地認為其內容可能與時代有所脫節,學習興趣受到影響。采用“陌生化”方式予以處理,可以起到培養新感受力、提升學習興趣的作用。“陌生化”(defamiliarization)是20世紀初俄國形式主義者什克洛夫斯基提出的一個概念,就是“使之陌生”,使審美主體“即使面臨熟視無睹的事物時也能不斷有新的發現,從而延長其關注的時間和感受的難度,增加審美快感,并最終使主體在觀察世界的原初感受之中化習見為新知,化腐朽為神奇”。筆者第一個對策是調整順序,比如,將原本設置在每單元倒數第二個環節(最后一個環節是補充閱讀)的跨文化交際案例分析放到導入部分,在學生未深入學習課文和了解單元核心主題之前,讓他們先預判案例,記下自己的判斷,然后再深度分析課文,再回到案例上來重新分析,比較前后的差異,留下更深的印象。其次是補充時事新聞里出現的跨文化交際材料,看似與所學內容沒有關聯,鼓勵學生尋找聯系,找出共性,從而認識到無論時代如何發展,跨文化交際的基本理論依然能夠闡釋不同時代出現的跨文化交際問題。一方面消解學生輕視課文的情緒;另一方面注入新鮮感,彌補課文時代感欠缺的不足。
(2)設計文理兼容的課堂活動。
我校2016級研究生有72.67%的同學在“喜歡的英語課堂教學方式”一欄選擇了“教師講授與課堂活動相結合”,因此,在為2017級的這個班級進行教學設計時,筆者也以此為參考,并有意以新感受力為導向,注重文理融合。在教師講授部分,多以人文文化為著眼點,但在課堂活動環節,鼓勵學生結合自己的專業知識,以獨特的科學文化視角來闡釋跨文化交際現象。比如,在模擬跨文化的學習、生活和工作場景時,有一次的活動是設計一次跨文化語境的戀愛活動,讓學生分成不同的小組來表演成功和失敗的情景,有兩人組、三人組和多人組,模擬現實戀愛中出現的人際交往情況,關系從簡單到錯綜復雜。大家熱情高漲,非常踴躍,但這只是活動的一個熱身,實質性的部分是讓他們用化學反應的理論來分析何以成功,何以失敗。學生頓時信心倍增,把各小組的表演的情節用化學反應的公式在黑板上寫下來,用類比的方式逐一分析,課堂氣氛非常活躍,而教師也從中學到了很多有趣的現象和理論。
(3)在實踐環節舉辦“中國文化走出去”的小型學術論壇。
課堂教學的最終目的是幫助學生走向實踐,而實踐反過來也是一種行之有效的教學方式。研究生英語的教學最好能有立體思維,即兼顧前后開設的英語課程,而不是孤立地對待某一門課。本校研究生跨文化交際英語的先修課程是學術英語,如果能將學術英語部分地與跨文化交際英語融合起來,在一定意義上也是人文知識和科學知識的交融,也能在無形中強化學生的新感受力。蔡基剛教授在研究學術英語的教學時提出的“基于項目研究的學術論壇教學法”為筆者開拓了教學思路。所謂項目教學法,指的是“以學生為主體的一種教學方法,其核心是以項目為依托,在教師的指導下,學生為解決一個較為復雜的學術問題或課題開展具有一定時間長度的調查研究,最終獲得專業知識和必要技能(如合作能力、溝通能力、批判性思維能力、解決問題能力)”。由于時間、經費、場地等各方面的限制,在實踐環節無法實施真正的項目研究工作,但完全可以開展小型的學術論壇,而項目的落實就類似于課程大作業,是考核平時成績的一項重要指標。筆者的安排是結合當下的“中國文化走出去”戰略,指導學生形成幾個項目小組,進行團隊合作,選擇中國文化的一個切入點來設計文化產品,如飲食、民俗、建筑、旅游、文學等,同時研究“走出去”的路徑,在指定的時間段利用課外時間完成后,舉辦小型學術論壇,內容包括展示產品、論證產品、各小組互相提問、提出建議和意見等。論壇活動也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學生以學術英語為研究基礎,以跨文化交際為理論指導,積極認真地參與其中,整個過程不僅考驗了他們的英語能力,而且也鍛煉了他們的合作能力、溝通能力、批判性思維能力、解決問題能力等。
3.3 課程后的輸出考核
在結束跨文化交際英語課程后,除了對學生進行常規考核,即通過出期末試卷的方式考核學生以課本知識為主的英語掌握情況外,還應該多維度地從輸出的角度跟蹤考核學生的英語運用能力,以便根據實際情況總結經驗教訓,為以后的教學提供有價值的參考。雖然研究生在一年級結束后出國交流或參加國際學術會議的機會并不多,但教師仍然需要主動抓住各種機會及時了解他們的輸出情況。筆者教授的2017級理科研究生來自化生材料學院,具備一個資源優勢,那就是從2018年開始,每年的10月份左右,也就是學生結束跨文化交際英語課程后,學院會承辦商務部委托的“發展中國家先進節能技術與裝備研修班”,學員來自于十幾個“一帶一路”國家,不少國家的官方語言就是英語,研究生正好可以參與到研修班的服務和教學輔助工作之中,接觸豐富多彩的文化,在跨文化語境中檢驗專業知識與英語能力。筆者采用了訪談的方式,參與了這項工作的同學都表示盡管仍有一些小的失誤,但跨文化交際英語課程確實在他們與外國學員的交流中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課程后的調研也是一個不可或缺的環節。與針對學術英語的調研一樣,我校研究生英語教學組也在跨文化交際英語課程結束后進行了問卷調查,經過了一年的學習,學生的積極性和興趣不僅沒有減退,反而更加意識到英語學習的重要性,表達了繼續學習的愿望。81%的同學表示英語能力有了提高,肯定了英語課程的教學效果。有85.33%的同學希望能繼續開設國際學術交流英語的相關課程,72%的同學同時還希望能開設外教授課的課程,繼續提高英語能力。這些反饋對于教師來說是非常寶貴的正面能量,使他們更加堅定了信心,更加努力地探索更好的教學方法和教學內容。
4 結束語
我國各大高校當前的非英語專業研究生跨文化交際英語教學總體上沒有得到應有的重視,一方面理科類的研究生急需獲得語言與跨文化交際能力,并不缺乏學習動機和驅動力;另一方面又缺乏學習興趣和主動性,深受長久以來科學文化與人文文化的對立關系的影響。但是毋庸置疑,新時代的理科研究生僅僅具備扎實的專業技能還遠遠不夠,深厚的人文素養和跨文化知識積淀是他們成功走向國際舞臺的必備素質,為此各研究生培養單位在課程設置上需要重新審視跨文化交際英語的價值和意義,做好學生基礎和需求等方面的調研工作,并根據實際情況制定課程目標,指導學生的后續學習。在實際教學中筆者發現,雖然跨文化交際類的教材層出不窮,但是面向非英語專業研究生的教材少之又少,沒有適合理科研究生跨文化交際英語的教材就相當于失去了教與學的抓手與著力點,因此研究和編寫符合人才發展新要求、新形勢的教材也是當務之急。新時代的人才需要有新的視野,更需要有包容性的學習態度,兼收并蓄地接納科學文化與人文文化,擁有常學常新的新感受力,為社會的發展和進步貢獻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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