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市文化遺產保護與可持續旅游發展研究*

鮑 文 田 豐

引言

京都市擁有約 3000處文化遺產，整個城市也被認為是一個最重要的文化遺產。1994年，京都市作為日本古都的 1200周年，日本17處最著名的寺廟、神社和城堡被列入“古京都歷史古跡”（京都、宇治和大津城）世界遺產名錄，其中14處位于京都市，該世界遺產包括38棟被指定為國寶的建筑、160棟被指定為重要文化遺產的建筑、8個被指定為日本特別名勝的花園和4個被指定為風景名勝區的花園，這些都是具有最高文化和歷史重要性的遺產。

1 京都市的文化遺產保護

1.1 完善的法律法規

1950年5月，為保護和利用文化遺產，日本頒布《文化遺產保護法》，后經多次修訂完善。1981年，京都市依據國家《文化遺產保護法》，制定了相對應的《文化遺產保護條例》。京都市關于文化遺產的其他條例還有《歷史建筑保護和利用條例》，《歷史建筑保護區條例》和關于文化和旅游設施（例如會議中心、博物館和二條城）的各種法令。根據《文化遺產保護條例》, 京都市在市一級確立有指定和注冊文化遺產的制度，并為此設立由19位學術專家組成的京都市文化遺產保護委員會。

1.2 國家政策支持與市政府創新

文化遺產保護的優先事項是修復和繼承, 國家一級通過國家博物館、環境部、宮內廳和其他部委管理各種文化遺產，并為地方政府和私營部門的文化遺產管理提供財政和技術支持（如東京和奈良有兩個專門的文化遺產研究所）。文化遺產的維護和修復需要特定的知識、技能和技術，這些技術傳承對遺產管理至關重要。因此，修復技術 (或掌握這些技術的專家) 也被歸類為需要保護的非物質文化遺產。為加強文化遺產教育，政府鼓勵文化遺產對游客開放，以便為游客提供了解和欣賞美術和手工藝品遺產的機會。

日本文化廳2011年啟動文化遺產區域振興項目，其中包括旨在振興文化遺產的地方項目，并為其提供補貼；2015年啟動日本遺產項目，旨在挖掘獨特的文化傳統，鼓勵利用國家文化遺產振興地區經濟，力求保護和利用日本的有形和無形歷史文化遺產，該項目不僅宣傳這些歷史遺產，還提供全面支持以有效地保護這些遺產，這有助于文化遺產相關的可持續旅游發展和地區品牌的塑造；2017年啟動歷史和文化遺產旅游開發項目，并為旅游目的地的這些項目提供財政支持。

京都市政府制定了多個創新項目，以保護其文化遺產，同時讓居民和游客更好地享受城市的文化遺產。重要的是，在社區參與下指定和注冊遺產，通過利用旅游項目、美食和紀念品, 更好地提供學習機會和促進文化消費。一是京都魅力建筑和花園項目，成立于 2011年，專注于50年以上歷史的建筑和花園。該項目的目的是維護和傳承市民希望保護的建筑物和花園。在征求公眾意見的基礎上，該項目編制了一份此類建筑和花園的清單，協商還提高了公民對其保護必要性的認識。二是京都的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旨在鼓勵公民重新發現和重新承認這些遺產的價值, 最終目標是將其代代相傳。截至 2017年12月, 在該項目下選擇了五種無形遺產，京都市為其提供各種支持：飲食文化、傳統舞蹈（歌舞和女仆的優雅舞蹈是京都最高級的形象之一）、傳統節慶活動、和服文化 (傳承傳統和創造新的和服文化) 和糖果文化。三是文化遺產保護貸款項目：京都市政府為有融資困難的指定或注冊遺產所有者實施創新的低息貸款，貸款金額最高可達5000萬日元, 最長貸款期限為15年。

在京都市，除二條城外, 其他世界遺產，如寺廟和神社等不受京都市或國家的管理及維護，而是由個別寺廟或神社協會(非營利組織或宗教團體)管理。在日本的地方政府中，文化遺產科通常由一個獨立的委員會 (即不在市長的領導下) 領導，然而由于文化遺產深深扎根于京都市的文化、城市復興、地方產業、旅游和年度活動中, 京都市長管理著文化遺產科。

1.3 公民自豪感是京都文化遺產保護重要而獨特的資產

長期以來，京都為公民提供更多了解歷史、文化和傳統的教育機會，從而增強他們的自豪感和責任感。由社區團體、宗教界、學術界、文化團體和其他機構組成的公民社會發揮主導作用，密切關注城市發展和相關政策干預措施。京都市政府一直在實施各種方案，如果沒有公民的同意和參與，執行起來將非常具有挑戰性。在京都，公民對嚴格的景觀法規、建筑標準和發展規則有很強的理解，也愿意接受。

2 京都的城市復興

2.1 老城區保護的歷史傳統

1900年，京都市首任市長向市議會宣布了城市規劃,闡述了保護京都風景和文化遺產的重要性。1919年，日本頒布《城市規劃法》和《城市建筑法》，分別對風景名勝區制度和建筑高度限制做出了規定。1930年, 京都市建立了第一個景區整體景觀保護體系。1955年至1973年間, 日本經濟年增長率超過10%，各地新城區發展迅速, 老城區卻承受著人口減少和傳統城鎮景觀喪失的痛苦,郊區則受到無序發展的侵蝕。1964年實施的京都塔在內的兩個項目建設，破壞了景區景觀, 因此引發了抗議，但風景區系統不能禁止開發活動。因此, 通過京都市、奈良市和鐮倉市的合作，1966年日本頒布《古都保護法》。1968年的《城市發展法》，確定土地開發許可、城市化控制區域。京都市首個景觀條例于1972年頒布, 旨在對城區的建筑物和結構進行監管和指導。為了在國家一級保護歷史景觀, 京都市與其他 13個城市合作，主動向國家政府提出制度建議，1975年通過修訂《文化遺產保護法》, 建立了歷史建筑群保護區制度。1998年的《城市中心振興法》，中央政府授權地方政府根據自己的情況適用和實施這些條例。2004年制定的《景觀法》受到了京都市經驗的啟發和推動, 規定地方政府可以制定景觀規劃。2007年京都市新景觀政策對城市規劃限制、城市條例等規則進行了廣泛的修訂。首先，景觀政策帶來了更嚴格的建筑高度限制, 特別是在市中心，以幫助保存和修復包括京町在內的京都的獨特城鎮景觀。其次，該政策將觀看者和觀看目標之間的整個可見景觀定義為“透視景觀”，為了保存這些有價值的透視景觀，通過《創造透視景觀條例》建立了透視景觀保護區，以保持視覺美的區域。景觀政策還包括對戶外廣告進行更嚴格管制的法規和條例，以減少對城市景觀的破壞。最后，該政策為保護和改善歷史城市景觀提供了一個京町保存、修復和改進框架，為補充該政策，還建立了一個京町資助系統(包括修復貸款、地震診斷和抗震改造推廣)。

2.2 歷史代表元素的保護

隨著老城區衰落、人口老齡化、交通擁堵、年輕人口外流、文化創造力下降，京都市意識到：它正處于十字路口，要么繼續成為一個文化魅力豐富的城市, 要么被它所面臨的挑戰所吞噬。為應對挑戰, 1991年成立的京都市土地利用和景觀措施發展理事會，為未來城市發展和景觀制定基本框架和準則。1993年京都市制定了新總體規劃，巧妙地為城市設置了三個干預目標：歷史悠久的城市核心與古老寺廟神社的“復興”，北部周圍山區的“保護”，和南部城市發展和褐地開發的“創造”。京都市設計了一個全面的發展框架 (包括城市規劃、政策、法律及金融體系) ，逐步改善基礎設施, 讓所有市民、企業和組織最大限度地參與"我如何為京都做出貢獻，通過創造有利的條件，使家庭能夠逐步更新自己的房屋，公用事業能夠恢復基礎設施, 專業的傳統木匠和專家幫助保護歷史建筑, 以及選定一定數量的銀行向有興趣創辦微型企業的家庭提供信貸。這種方法使城市能夠保留其文化遺產，即京都特色被傳承，并使城市更具抵御紳士化的能力。具體到文化遺產與城市復興關系而言, 京都必須將其在1200多年的時間里形成的獨特自然風光和文化遺產留傳后代。

2.3 歷史建筑的保護：京町案例

2.3.1 京都獨特的居住文化正在消失

京都不僅有優雅和美麗的城鎮景觀, 還有一個城市與自然景觀相結合的居住文化，京町就是京都獨特文化遺產的一部分。建設在江戶時代 (1603年至1867年)的京町是傳統的木質結構房屋，也是京都中心城鎮景觀的特色，典型的京町有兩到三層，正面窄而向后延伸得遠, 在街道附近成行排列。由于快速城市化以及價值觀和生活方式的變化,像京町 (歷史聯排民居) 這樣的歷史建筑和風景秀麗的景觀正在消失。為應對京町屋數量銳減和城市居住文化的消失,京町居民、研究人員、設計師、工人等于1992年左右開始努力維護和改造京町，京都市政府也于1998年制定了京町恢復計劃。盡管如此，京町屋仍在繼續減少。2009年至2016年間，約5 600 所京町屋被拆除，每年損失700至800所京町屋。目前，隨著京都對傳統文化和生活方式的重新評估，對京町的需求不斷增加, 越來越多的京町屋被用于非住宅目的。此外，由于維護或維修京町的費用很高，業主可能不得不從有限的選擇中選擇拆除。因此, 京町屋仍在繼續減少，沒有得到控制。因此，2017年11月, 京都市政府頒布了《京町屋保存和繼承條例》，具體規定了拆除提前通知制度。在這一制度下，考慮拆除京町屋的業主必須在早期階段通知市政府，然后政府向其提供保護和利用房屋的廣泛選擇。這類似于美國波士頓市的“拆除延遲系統”，該系統要求推遲拆除一座歷史上重要建筑的計劃,以便有時間考慮替代計劃。該法令頒布后，建立了新的維修補貼制度。此外，京都市政府還與行業協會和民間活動團體合作，就如何使用房屋向業主提供咨詢, 并將業主與希望使用房屋的人進行匹配。

2.3.2 京都社區合作中心為全面的京町保護創造有利的環境

1997年，建立的京都社區合作中心，以社區最佳的景觀和生活環境為宗旨，充當居民、企業和市政府之間的媒介，促進社區伙伴關系的形成。京都社區合作中心為京町的保存和繼承提供有利環境方面發揮了關鍵作用。京都社區合作中心的總體目標是將京町屋傳給下一代，并為此請專家顧問（木匠、建筑師和房地產經紀人）向公眾提各種咨詢服務，主題包括京町裝修所需的步驟、如何選擇專業建筑商和木匠、如何繼續在京町屋生活、京町如何繼承等。京町業主可向京都社區合作中心申請費用 (35, 000日元), 以確保“京町記錄”，記錄文檔包括外觀和設計細節的關鍵信息、歷史軼事、立面和內部住宅空間的特點、建筑物注退化程度和平面圖，這些記錄可提高業主對京町價值的認識, 并鼓勵更好地維護和管理京町。2014年京都社區合作中心與27個與京町屋有關的成員組織合作建立京町遺產網絡，其成員的各種專門知識使網絡能夠引入支持系統, 用于京町屋繼承、贈款和建筑、傳統工藝技術、房地產、法律和金融等領域指導。

京都社區合作中心于2005年設立了京町發展基金。該基金由一名東京捐助者捐款發起,旨在利用各界捐款促進京町的保護、恢復和利用。該基金是對京都市保護京町和歷史悠久的城市景觀的努力的補充。2016年, 京都市和京都社區合作中心啟動了京町眾籌計劃, 旨在挖掘更廣泛的資金來源，用于符合條件的京町屋翻修和使用項目（如2018年3月的一個項目將一棟京町建筑改造成傳統風格酒店, 并在隔壁創建一個開放工廠, 游客可以在那里體驗傳統商品的制作）。京町遺產網絡還搭建了一個京町項目匹配平臺，將包括京町屋在內的歷史建筑所有者與有意利用京町屋的居民或企業主聯系起來。從供應方面看，許多閑置京町屋業主不確定他們能用京町屋做什么，也不確定該征求誰的意見。從需求方面來看，許多企業家對利用京町屋，結合傳統價值和現代工業創辦新企業感興趣。通過京町項目匹配平臺，業主和潛在買家或租戶都可以從京町遺產網絡成員那里獲得如房地產、法律、金融、建筑法規、公共補貼等領域的咨詢服務和支持。如果業主的要求和租戶的愿望相匹配，那么京町屋就可以被用于一個新的目的。

3 京都市旅游業發展與文化遺產保護

3.1 旅游業的吸引力來自獨特的文化遺產

京都市的獨特魅力之一是1 200多年來形成的歷史遺產，它擁有保存完好的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世界遺產“古京都歷史古跡” 17個組成部分中的 14個，即大約 2000 座神社、寺廟以及許多歷史街區的所在地，形成了獨特的和吸引人的旅游景點。與許多目的地相比，京都還提供充分的美食、住宿等體驗，京都市政府和旅游協會正在尋求最大限度地發揮城市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吸引力, 重點是體驗式旅游，這在一定程度上還可解決城市的旅游季節性問題。京都市與利益攸關方密切協調, 支持轉向以體驗為基礎的旅游產品，如烹飪、穿著當地服飾、制作工藝品和學習傳統藝術。反過來, 這有助于延長游客逗留時間和促進消費，帶來更多的過夜住宿、直接和間接地增加旅游收入。

3.2 政府對旅游業發展高度重視

早在1956年第一份京都市民憲章宣布：“我們京都市民熱烈歡迎游客”。為緩解經濟蕭條，恢復城市的經濟活力，2001年京都市制定了第一個旅游促進計劃，并確定2010年達到5,000萬游客的目標。到2014年的第四個旅游促進計劃，即“京都旅游促進與會展戰略2020”。目標開始轉向高質量發展，建設世界一流的旅游會展城市。京都市政府自1958年以來連續 60多年開展綜合旅游調查，努力解決旅游不滿等挑戰, 以實現旅游業可持續發展。每五年制定一次的旅游促進計劃都將重點放在這些挑戰上。如游客的季節性問題，以季節性比表示（即最高月訪客量/最低月訪客量），1997年為3.4，淡旺季之間差異明顯，通過淡季開發有吸引力的旅游項目（如京都夏令營/冬泳和特別活動），2016年成功地降低到1.5。2016年, 京都市觀光協會被日本國家旅游局注冊為目的地管理組織, 京都市觀光協會加強了旅游協會秘書處的系統, 任命了專門的營銷調研人員收集和分析數據, 開發有吸引力的產品。

生命是一個創造的過程，也是一個積淀的過程，每個人無時無刻不在為自己的人生埋下“伏筆”。在平凡的生活中，我們只有盡可能地積聚力量，不斷奠定堅實的人生基礎，才會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實現自身的飛躍。毛竹的精神是令人欽佩的，我們要做一夜之間躥入云霄的毛竹，就要擁有毛竹的氣度：沉得住底氣、耐得住寂寞，俯下身子、站穩腳步，積聚能量、蓄勢待發。一旦時機成熟，定會拔地而起。

3.3 旅游業發展帶來的挑戰

旅游業已成為京都市的重要增長支柱，每年5500萬游客 (約 26% 的游客過夜) ，由于游客人數不斷增加,短期出租激增, 京都市面臨居民生活質量和游客體驗等問題，包括交通擁堵、公共交通過度擁擠、垃圾廢棄物問題和噪音投訴。特別是, 京都市的支持中心收到了大量居民對噪音和垃圾的投訴。向游客提供的短期住宿的質量也是一個令人關切的問題。為了解決這些問題, 更好地將短期租房融入當地城市結構, 2018年京都市頒布《短期租房條例》，以保護現有居民，以避免他們的生活質量下降。京都的《短期租房條例》比全國規定更嚴格, 后者規定, 房產的出租數量限制在每年180晚。在京都的專屬住宅區，這一數字減少到 60晚，出租必須在冬季進行 (在這些住宅區, 酒店業務是城市規劃法所禁止的，但允許短期租賃)。出租物業的業主需要能在 10分鐘內抵達物業，尤其是中心居民區的地區，包括一些重要的遺產地（如金閣寺和南禪寺）周圍。

隨著過夜游客人數激增, 京都在解決酒店和公交車擁擠等問題以及改善公共交通系統方面面臨著成本的膨脹。為遏制游客快速增長的同時保持游客的滿意度，或者說在確保當地宜居性的同時解決這一沖突。2018年10月，京都實行了謹慎的住宿稅，市政府這筆年收入可達45億日元，將用于改善旅游基礎設施，如道路、路標和廁所設施等，以提高京都居民和游客的滿意度。稅收反映了京都市的態度，即城市應該是一個宜居地和旅游的好地方，居民和游客都應該承擔好的基礎設施和良好環境的成本。

實行住宿稅和加強對短期租房的監管，是朝著正確的方向邁出的一步, 目的是保持對旅游質量 (即服務質量、游客滿意度和消費水平) 而不是數量 (即抵達人數)的關注。京都正在努力實現微妙的平衡：它尋求從大眾旅游轉向更高端的旅游的同時，也尋求確保住宅區的安靜不受干擾, 減少旅游目的地及其周邊的煩惱 (如公共交通擁堵等)。政府正引入受益人支付原則，即不僅依靠京都公民的公民自豪感來保持景點和服務的質量, 而且開始讓游客為高品質服務付費。

3.4 從數量到質量的轉變舉措

3.4.1 鼓勵高端酒店的入駐

京都市近年新增了幾處豪華酒店，以增加優質住宿和提供高質量的服務，如京都四季酒店、京都水蘭酒店、豪華精選酒店及度假村、京都麗思卡爾頓酒店。京都市在酒店和旅館受限的特定市區和山區向提供優質服務的住宿投資者開放，于2016年制定了住宿設施擴建和吸引政策，鼓勵豪華酒店入駐。

3.4.2 公私伙伴關系模式

京都市政府的主要作用是在公共和私營部門之間進行協調, 特別是與私營企業合作。如淡季與私人交通和旅行社一起發起了季節性的活動“京都夏季/冬季旅行”，2月與食品行業合作的"京都冬季特別餐廳"提供特別餐廳菜單。

除了位于京都站的旅游信息中心提供多種語言的服務, 所有7Eleven 便利店和所有星巴克咖啡店都是旅游信息“網絡”節點，還在400多個地點安裝簡單易懂的旅游信息牌的。京都市政府及其合作伙伴推出了“京東 Wi-Fi”服務, 為所有游客提供免費的 24小時 Wi-Fi，并通過移動應用程序為游客提供公共交通信息。為了改善交通環境, 還推出了方便外國人的英文公共交通地圖。這種方法有助于為游客提供更方便、更友好的環境，有助于開發步行路線、提高游客滿意度和減少私家車的使用。京都市為海外游客提供13種語言的“京都官方旅游指南”，并以5種語言提供24小時多語種呼叫中心。此外，餐館的菜單有英文版本。在旅游購物環境方面, 2017年與2004年相比, 免稅店增加了近八倍。

3.4.4 會展戰略

會展戰略不是純粹增加游客, 而是針對消費水平較高的游客 (作為從數量向質量轉變的一部分)。京都會展政策有：利用補貼制度，為參會人員超過500人的大型國際會議提供補貼(最高 1, 000萬日元)，為利用京都傳統的工業產品相關的禮品和紀念品以及舞蹈、茶道等活動提供費用 (最高30萬日元)；邀請國際公認的酒店入駐；利用世界遺產二條城的和其他寺廟和神社作為會展活動和接待場所；促進團聚和婚宴/儀式等。

3.4.5 旅游產品的多樣化和高端化

京都市還在創造多樣化的旅游產品，以更好地解決一天中的高峰和非高峰時段之間的平衡。例如,早晨觀光項目 (如禪宗冥想) 、早晨神社與寺廟的活動，以及夜間燈光活動 (如被稱為“Hanatouro”的紙燈照明)，每年都會大幅增加游客數量。京都市根據其擁有的許多重要非物質遺產資產, 包括節日、表演藝術、當地美食、櫻花觀賞和秋葉觀賞，創造了不同類型的旅游產品，如向旅行社提供重大節日的門票, 為希望在英語導游的情況下觀看節慶的外國游客提供特別旅游。此外,希望在城市里租房、穿和服、散步等文化旅游體驗的游客數量也在不斷增加。京都市鼓勵市民提供各種項目, 讓游客與當地家庭一起體驗京都美食和傳統文化。

4 借鑒及啟示

4.1 文化遺產保護、城市復興、旅游業可持續發展的協同

京都市文化遺產形成的旅游景點、京都的獨特性和欣賞價值是旅游業可持續發展的核心競爭力，京都旅游業通過入場費和欣賞價值轉化為經濟收益的方式為文化遺產保護提供支持；京都文化遺產的歷史價值、形成的獨特的城市景觀以及其對經濟增長的貢獻是城市復興的動力來源，城市復興通過文化遺產及周圍地區規劃、京町保護、文化設施完善和社區協作形成對文化遺產的保護；城市復興通過基礎設施、交通運輸規劃、獨特的城市景觀保護促進旅游業可持續發展；旅游業通過欣賞價值的實現和稅收等形式為城市復興提供經濟支持。我國擁有豐富的文化遺產，古京都最初就是借鑒隋唐都城長安與洛陽進行建設，北京、開封、南京、杭州也是著名的古都，京都市文化遺產保護、城市復興、旅游業發展三者協同的經驗值得借鑒。

4.2 文化自信

京都人民為自己城市的歷史和文化感到自豪, 無論是有形的還是無形的, 都在日常生活中精心維護, 使京都成為世界各地游客青睞的一個目的地。中華文化是世界上唯一未中斷的文明古國發展至今的文化，完全有理由、有能力形成古都人民的歷史和文化自豪感，復興美食、服飾、手工藝制作、傳統節慶、舞蹈等都有著豐富的內容可以挖掘。

結語

京都市現代與傳統的有機統一，每年吸引著來自數以千萬計的國內外游客，其中文化遺產保護在城市復興與旅游業競爭力提升過程中發揮著獨特而關鍵的作用。京都市民融入旅游業與文化遺產保護，不僅豐富了就業渠道和生計來源，還有助于保護作為日常生活一部分的文化遺產。以旅游會展的可持續發展帶動當地經濟增長，進一步促進文化遺產保護與市民參與共享保護與發展成果，這值得我國那些具有豐富文化遺產的古都城市借鑒與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