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洪成 曹燁琪
城市的高密度和快速發展導致了生態空間不足,城市活力缺失,尤其是較早建設的、地處中心區的老舊社區共性問題逐步凸顯。大部分老舊社區多建于20世紀70、80年代,多位于城市中心,在城市發展初期扮演著較為重要的作用,但在初期規劃時對社區景觀建設關注欠缺。隨著使用年限的增長,社區內設施老化、景觀環境缺少設計和維護,已無法滿足居民深層次的需求。社區環境同居民緊密相連,環境品質待亟待提升改善。
老舊社區綠化整改費用高,建設周期長,本文將討論在社區綠地中融入可食地景全新的景觀方式來對社區景觀進行修補和美化,將綠化的功能需求與居民回歸田園的內心需求融合起來,打造生態、可持續的社區景觀。
“可食地景”的概念是在80年代初由美國作家、環境學家羅Robert Kourik提出,園林設計師Rosalind Creasy付諸實踐并在1982年發表了《The Complete Book of Edible Landscaping》將這一觀點引入到園林設計當中。可食地景(edible landscape)又可以稱為可食景觀,是實用性地將可食性植物((如萵苣、蕃茄、蔬菜與果樹等)整合于具觀賞性的景觀環境中,使其成為富有美感和生產、生態價值的景觀場所[1],是一種新式的生態園林設計手法。可食地景提高生態資源的有效利用率,獲得最適宜的綜合效益,是典型的節約園林[2]。
可食地景可以兼顧“美感”以及季節、空間轉換所帶來的豐富五感體驗,可配置出不同層次和特點的景觀形式,同時搭配不同風格的園林小品,具有較高的景觀觀賞性,成為一種綠色環保的生活時尚。其除了具有景觀觀賞性之外還可為人們提供新鮮安全的蔬菜,產出的蔬菜瓜果可以食用,具有可食生產性,同時與傳統苗木花卉相比,可食地景的農作物的售價和維護費用相對較低,具有較強的經濟適用性,在種植過程中、果實豐收后還可將參與模式進行引入,進行社區營造,具有活動參與性。
可食地景因其多重功能特性,豐富了城市綠地的種類和城市景觀的模式,推動城市生態建設,是對傳統農耕文明進行的傳承,更是城市生物多樣性的樣本[3]。
可食地景在國外研究與實踐較為成熟,德國的城市家庭農園已經融入居民生活,社區菜園最受居民歡迎的社區閑置空間再利用的功能之一。Prinzessinnen菜園在德國具有極高的影響力,從曾經做過工業用地,后閑置在街角的公共空間轉變為社區菜園,采用居民自發組織的自上而下的更新模式,采取的移動菜園即通過框籃、紙箱、牛奶盒等進行可移動種植的方式吸引了很多人參與其中[4]。美國的可食地景的實踐和運營已轉向多元化發展,美國特洛伊社區農場種植了大量的本土蔬菜、草本植物和花卉,通過支持社區農業組織(Community Support Agriculture,簡稱 CSA)召集社區居民進行勞作,CSA成員在攤位上銷售休閑農產品,將“社區農場”從“農場+自動售貨機+社區”三個維度切入生產領域,最終形成線上線下的循環[5]。加拿大溫哥華綠色冬奧會中東南福溪社區主要結合公共庭院、屋頂和社區綠地等設置小塊農業種植區,與此同時同步開展農貿計劃,形成的系統的立體“食用景觀”成為經典案例[6]。英國Todmorden蔬菜小鎮,Incredible Edible公益項目在任何開放式空間都種植可食用的蔬菜和水果,該項目已被復制到英國超過30個小鎮。在新加坡,可食花園城市(Edible Gargen City)是一家私營公司,以“種植本地新鮮蔬果,促進社會健康生長”為宗旨,由社區市民進行運營農園,通過“市民果蔬箱”的形式向餐飲店和家庭提供食材,通過招募各種背景的人員加入,為社會弱勢群體提供就業機會;南非、菲律賓等發展國家存在很多自發性的社區可食景觀。上世紀90年代開始,城郊農業觀光園與認領農場在國內迅速興起,近年來,由劉悅來老師帶領的四葉草堂自然學校在上海推廣“社區花園”,融入一系列自然教育,進行了實踐探索,如世紀公園可食地景花園,同濟大學建筑與城市規劃學院C樓香草花園等[3];北京茶兒胡同以社區農業、家庭園藝、胡同花鏡等綠色手段進行介入,將胡同內的“零碎”空間激活再生;沈陽建筑大學的校園綠地運用大量的水稻和當地農作物作和鄉土野生植物作為景觀基底,彰顯土地特色。雖然國內對于可食地景研究仍在起步階段,但這些探索和實踐都證明了可食地景的推廣和發展意義。
筆者選取了天津建造于20世紀八九十年代前的散布于主城區的三個社區——龍井里社區、府湖里社區、三潭東里社區,對社區中的景觀現狀以及對社區中的居民進行相關數據采集。調研開展形式為半結構訪談以及問卷調研的形式,調查社區居民對于可食地景的接受程度以及對于可食地景的營造進行調研,調研地點在人數活動較多的區域,保證年齡層的全面。
問卷調查了解居民個人的基本情況,第一部分主要包括了對社區居民的基本情況調查如性別、年齡、職業等;第二部分對可食地景的了解程度,社區引入可食地景的態度以及形式,可食地景的期望的管理模式等相關問題進行了調研。選取在社區中不同年齡層的居民以及社區居委會的工作者進行訪談。
社區內公共空間場地設計形式化,硬質過多,管理粗放,僅設施附近活動頻率較高,可供居民交流的項目較少。社區內綠地面積不足,植物管理欠缺,綠地布局碎片化,利用率不高的問題突出,綠地無法發揮其生態和觀賞效益。
老舊社區內居民老齡化程度高,存在不同程度的農業種植現象,社區內常有居民將公共空間自發開辟的菜園,根據所處的位置不同,菜園的規模也不相同。自發種植現象的出現一方面也反映了居民自身的需求,退休之后的老年人有了更多的閑暇時間,通過在住宅附近進行種植,豐富了老年人的生活也迎合了休閑需求。有以下幾種情況較為常見:1)同道路相臨近的宅前用地較為狹窄,居民一般采用可移動的設備,如種植花盆和種植容器,部分居民會利用廢棄的陶瓷洗手池進行種植,方便移動不影響道路通行;2)宅前空間相對寬敞,居民自發形成家庭花園同時形成小型交流空間,同時會自行搭建架子利用攀援植物來豐富空間;3)私自將老舊社區停車區域旁附屬綠地進行開發,不影響停車空間,以綠籬的圍合為邊界;4)部分居民私自占用公共空間,將部分公共空間劃分為自己的庭院空間,進行較大范圍農作物的種植,影響其他居民對場地的使用和活動(圖1)。
居民種植過程中一般以更加實用的蔬菜為主,如天津地區常食用的番茄、馬鈴薯、包菜等,也有一些時令花卉,運用一些攀援植物和常用植物進行種植和豐富空間景觀。這些自發種植情況作為社區中一種非正規的營造活動,由于沒有統一的規劃與設計,權屬管理等方面還不完善,造成整體居住環境混亂,但也形成另一番的生活景象。初步對于社區環境進行了勘探,將可食地景在老舊社區中進行推廣還需要進一步對居民意愿進行調查和研究。
本次調研發放調查問卷發放200份,有效問卷占其中的154份,大多數居民非常配合,有效率為77%。參與調查的社區居民年齡段覆蓋較全,其中老年人年齡段在60歲以上占31%,50-60歲17%,40-50歲占12%,30-40歲占9%,20-30歲占13%,20歲以下占18%(圖2)。
3.2.1 可食地景易于社區居民接受
本次調研過程中老年人占比較大,這點同老年人的特點以及老舊社區的人口結構相關,對于可食地景的概念部分居民第一次接觸,但通過淺顯易懂的講解之后,大家對于這種新型的景觀形式較為認可,總體來說對于老舊社區引入可食地景的接受度較為樂觀(圖3)。
調研過程中老年人和青少年對可食地景的態度較為積極,在談話訪談中,空巢老人們空閑時間較多,平時社區中的娛樂項目較少,希望通過這類型的活動來豐富生活。同孫子孫女一起生活的老年人,認為對孩子是一個學習機會。之前在相關單位、高校退休的老年人非常愿意加入志愿者的隊伍,希望體現自己的個人價值的同時為社區做貢獻。
學齡兒童在參與調研過程中對該項目充滿了強烈的好奇心,同時也希望社區能多舉行相關的科普和交流活動。
對于已有相關種植行為的居民的調查發現,居民對于該類型活動喜憂參半,居民擔心自己的菜園因規劃和管理受到限制,居民對其進行種植的原因解釋為一種休閑方式,節省開支的同時能親近自然和放松身心。
通過走訪居委會的管理人員,大部分居委會的管理人員態度比較樂觀,其更關注可食地景帶來的其他效益。例如,對于社區內私搭亂建,侵占公共場地的種植行為有了治理方法,以疏代堵的方式更容易被居民接受;對社區活動多了種類和類型,也能將大家更好的動員起來。
3.2.2 合理的治理模式為引入前提
通過調查發現,合理的制度和管理模式是引入可食地景最重要的前提條件。在可食地景引進社區之前,如何選用地塊,選用地塊之后如何進行分配,在植物種植過程中的技術問題以及管理和維護例如日常的灌溉、驅蟲,可食地景產出之后,產品的歸屬問題。以上問題在同居民訪談中都有所提及,可以看出對于可食地景的維護和管理是居民關心的重點。在問卷調查當中通過對于管理模式這一項的調查,54%居民希望社區自治,以認領和志愿者的模式為主,22%的居民希望能有高校或相關園林單位的介入,9%的居民希望由政府主導,15%的居民希望有相關企業的投資方進行注資。不同的社區具有不同的管理上的難點,居委會在過程當中要發揮中間的協調和管理作用,保證居民權益,可根據活動需求引入第三方協助。
3.2.3 以社區科普宣傳為推廣手段
通過調查發現,老舊社區經常舉辦一些便民活動,居民對于社區推廣這一方式認可度比較高。以社區為組織單元,舉行科普宣傳的活動,居民更容易接受和參加。在引入可食地景之前,社區可以通過舉辦不同規模的宣傳活動,運用淺顯易懂的方式,社區居民從接納可食地景開始,了解可食地景的基礎知識,為后面在社區中進行可食地景的營造打下較好的群眾基礎。
通過調研可知,老舊社區待改造和更新的空間充足,居民意愿和積極性較高,適宜引入可食地景。不同的居民的顧慮有所不同,在可食地景的推行過程中要充分采集民聲民意才能更好地惠及社區居民。
融入可食地景的理念對于老舊社區更新具有積極意義,將老舊社區的自發的種植行為進行規范合理化將老舊社區的空間進行激活,能豐富老舊社區景觀形式;促進居民互動,影響社交網絡建構,打造和諧的鄰里關系;通過市民參與居住區環境的建設活動,就可以降低對公共綠化維護和管理的費用; 滿足居民對回歸田園的內心需求(圖4)。
可食地景的營造既要營造觀賞性強的景觀,又要體現場地的可食用價值。可食植物按植物的類型可以分為四類:糧食作物類、觀賞蔬菜類、觀賞果木花卉類、藥草類[7]。其中糧食作物類由谷類作物(稻谷、大米、玉米等)、薯類作物(甘薯、馬鈴薯等)和豆類作物(大豆、豌豆、綠豆等)構成。藥草類多以多年生宿根、一二年生草本植物為主,具有保健類的芳香植物除了能使人精神愉悅之外,還能發揮一定的保健作用[7]。按觀賞部分來分,觀葉類蔬菜有羽衣甘藍、菜葉萵苣等,觀花類有黃花菜、彩色花椰菜等,觀果類有觀賞椒、觀賞茄子、觀賞南瓜,常見的觀賞根莖類有觀賞蘿卜、紅葉甜菜和球莖茴香等[8]。
不同地區適宜生產的作物會有差別,首先在植物搭配時,盡量選用場地常見、適應性良好的植物品種,避免種間競爭,保證種類之間的和諧共生,保證植物健康可持續的生長。與此同時與傳統苗木不同,蔬菜瓜果的生長周期較短,因此,可食地景中的作物會根據季節做些更替。其次每種植物在進行搭配時,考慮到植物各方面的特征,例如生長時令、形、味、色等,使其充分發揮自身生產和觀賞功能的生長特點、體現場所特點。
在種植過程中對場地的光照、土壤、溫度等條件進行合理的評估,如場地內光線不足可以運用棋盤格式種植方式,選用可以反射光線的淺色鋪地材料同作物間隔搭配種植,選用耐陰作物,如羽衣甘藍、菠菜等,如有需要可以配合支架,供攀援類植物使用。
在設計過程中,遵循低碳環保的理念,充分利用場地原有的特質,因勢利導;在材料的選取上充分利用居民生活中的廢棄材料,對廢棄材料進行加工和重構,運用到可食地景的建造之中,如天津的低碳創意花園中舊集裝箱、廢棄的枕木、PVC管,均被加工成為各種具實用性和美觀性為一體的物品[9];土壤的養分可以來源于可食植物本身的衰落部分收集和堆肥、生活有機垃圾和廚余垃圾。種植形式還可通過管道種植水培蔬菜,不需要時常加水和刻意進行經營,具有清潔可控,美觀衛生的特點。在煙臺艾維農場創新利用了“魚菜共生”的模式——植物的根須和海綿將魚缸的水進行過濾后再送回魚缸,而魚缸里的魚的糞便輸送給植物之后保證了植物的營養。
立體綠化可以豐富景觀層次,利用有限的空間環境,通過精心設計與維護,最大程度發揮綠色植物的生態效益[10]。在可食地景的營造中可以應用屋頂綠化,墻體的外立面以及居民的陽臺。
種植箱的方式可以應用到無法進行土地開墾的場地,對于老舊社區屋頂可以采用種植箱來對可食植物進行承載,通過立體的架構形成復合景觀。建筑屋頂在進行可食地景的設計時需要注意植物種類的選擇,充分考慮植物對場地的適應性,因此要對光照、風速、溫度等進行嚴格把控。在屋頂綠化設計中可以選用香料蔬菜類和觀賞蔬菜類營造屋頂氣氛。
對于進行土地開墾的場地進行種植時,同時可以利用雨洪管理技術——雨水花園對場地及周邊的雨水進行有效的滲透、滯留、凈化、蓄積,集中利用對可食景觀進行澆灌[11](圖5)。
經過時間的更迭和單位制分房制度的取消,隨著人員的遷入遷出,社區人員雜質化,鄰里關系也逐漸發生著微弱的變化,通過引入可食地景,呼吁公眾共同參與,能促進鄰里關系,也能提高居民對于社區的歸屬感。
根據調研和分析可知,可食景觀采取社區自治模式更能迎合老舊社區居民的需求。可借鑒上海市楊浦區鞍山四村第三小區的百草園營建過程中,探索了“政府引導、高校指導、居民主導”的共治模式,使居民在社區公共事務中,由“旁觀者”向“設計者、建設者、管理者”轉變。先進行局部試驗,再在社區內進行推廣。根據各自社區的具體狀況,首先由社區居委會可同居民協商共同制定管理制度和責任書,對地塊進行分區和認領,讓業主決定種植作物種類;其次社區內組織形成志愿者隊伍,志愿者隊伍負責的內容由以下幾方面構成:熟知種植知識的農業技術人員、負責日常維護的管理人員、相關活動策劃人員。隊伍的組織和形成可由居民自薦、互薦,給老年人提供再就業機會。
隨著時代的推進和社會的發展,社交網絡從線下轉到線上,以網絡作信息傳遞的媒介。社區通過走訪交流等方式以外還可以通過網絡平臺建立居民反饋機制,廣泛收集不同年齡層的居民意見,更好的完善社區內可食地景的營造模式。通過參與制度和方式的不斷實踐創新,既能培養社區居民的自組織能力,建立人人參與的社區參與模式(圖6)。
老舊社區中的綠地植物層次單一,地表裸露,社區公共綠地的空間相對完整,將其部分開辟為可食用景觀可以美化社區景觀。在設計過程中通過合理進行規劃分區,在進行農作物選擇上注重觀賞和實用性,在建設過程中將可食地景的可參與性同綠地空間的共享性和可達性相結合,打造成社區的科普教育基地和鄰里交往場所。
可食植物的葉片可以作畫、作染料和飼料,果實可以進行采摘和糕點制作,花朵可以進行貼花創作、花茶制作以及提煉花蜜,利用可食植物的特性讓居民從思考、情感、行動等多層面同植物建立起聯系。居民們可以進行勞作與交流,提高場地的利用率,小孩在日常的生活環境中認識常見的植物和蔬菜并親自經歷可食植物不同發展階段,老年人參加適當的園藝種植,既可以接觸自然環境,也可改善老年人的健康狀態。與此同時社區應組織多種親子活動、種植競賽活動、科普交流活動,普及農業知識。例如杭州市良渚文化親子莊園舉辦的良渚植物私塾舉行的特色課程,如植物課(草木染、葉拓)、植物手工、藝術手工等。
社區對于可食地景的產出可以舉行不同的活動,例如,郫筒街道居民以“可食地景”出產為食材,舉辦火鍋壩壩宴,與鄰里分享收獲的喜悅,同時進行“可食地景豐收節”廚藝比賽。社區通過這些活動的組織,在社區中通過“以菜睦鄰”,形成“友鄰共樂”的和諧氛圍(圖7 )。
老舊社區中宅前宅后易發生自發種植現象,對于臨近居民宅前屋后打造可食景觀,注重保留老舊社區中原有的種植作物空間,在不影響正常交通和居民權益的情況下,合理劃分區域,對于較寬敞的宅前空間進行再設計。首先確定宅前可以使用的空間范圍,其次建立庭院的分區配置和動線安排,通過簡單的園林小品基本設施進行營造庭院分為,充分利用可食用植物來進行搭配,長此以往,可以形成良好的小型生態系統,將傳統的菜圃打造為美觀可供休憩的可食地景(圖8)。
在高密度的建成環境下,可食地景理念的出現和運用是設計師對于環境和生態的重新審視,反映了當代居民對于自然和田園的渴望。老舊社區品質的復愈可以通過可食地景進行嘗試,使傳統的農業文化得以延續;使社區內利用率低的空間重新煥發生機,使空間得以最優化的利用;豐富了社區中的綠化層次,提升了觀賞效果,食物產出帶來經濟效益;同時也為兒童們增加了親近大自然的機會和樂趣;社區居民通過參與活動既能獲得種植的樂趣,又能增進社區居民之間的感情。
可食地景在我國還處于探索階段,相信隨著發展和推進,“可食地景”會具有更多的含義和理念,更好的同園林環境融合形成可持續、生態的“可食園林”,最終能搭建食物平臺,形成生產供給鏈,提升城市農產品的經濟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