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南大學美術學院250000)
在進行藝術創作的過程中,每一種材料都能在藝術家手下或者是筆下變得富有藝術性。基弗在進行繪畫創作的時候,就經常會在自己的作品中運用各種各樣的材料,通過這樣的方式來讓材料成為藝術思想的延續,將其真正變成藝術思想的承載物質。基弗在進行創作的過程中,不管是雕刻亦或者是繪畫,作品形式都存在較多種類,尤其是在繪畫過程中,基弗經常會十分自由的使用各種材料混合在一起,以此來實現表達情感的效果,這種運用材料的創作方式,不僅能夠使其作品和自然緊密的聯系在一起,還在很大程度上提高作品的神秘感,再加上基弗本身對于各種材料的融合運用,則是更好地表達出了其自身對于命運以及人類歷史的關注,也正是因為如此基弗的作品才能受到大多數人的喜愛。
在基弗作品創作過程中,鉛材料的運用是較為常用的手段,通過這一材料進行繪畫,能夠展示出一種較為特殊的肌理效果,可以是平滑、粗糙亦或者是斑駁,這樣就能促使其作品變得更加的獨特且具有表現力。中世紀的煉金術士會把鉛、土星、憂郁聯系起來。鉛是憂郁而沉重的,基弗鉛書的沉重有多重含義,它不是用來閱讀的書,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書。原來用鉛做的活字版印的書籍的目的在于公布、發行、宣傳思想,在于討論書中所包含的知識。基弗的書籍拒絕被閱讀,拒絕被發行,也沒有書號。基弗要的不是人們在書中查找文化,而是記憶,文化必須在人類的生生不息中被發展和傳承。拿基弗作品《羅德的妻子》來說,作者在創作過程中就使用了大張的鉛材料作為基底,不僅借助于鉛材料本身所存在的肌理效果來進行展示,還加上了一些油畫顏料、水泥以及灰等多種材料來進行了作品創作,另外基弗所使用的鹽溶液以及鉛材料的混合運用,則能夠在鹽溶液水分充分蒸發之后形成一些白色和微黃色結晶,進而我們就看到了一副荒蕪、被燒焦的畫面,十分的逼真,同時也借助于這些自然材料更好地表達出了人類生活的痛苦和苦難,更好地抒發了自身情感。
在西方,憂郁被建樹和科學的象征所環繞,人們將憂郁的氣質與天才的概念相關聯。舒斯特闡述了憂郁癥與西方文化中藝術創造力之間的關系,他分析了基弗所歷經的傳統文化的背景,那就是——憂郁癥與藝術同路。《薩圖恩時代》以美麗而深沉的藍色為油畫背景,其中安置了羊齒植物——蕨,以及鉛。這幅油畫充分地表達了基弗的憂郁情節。羊齒植物作為肺部的代表出現在畫面里,如同《天堂星空》中的調色板所象征的心臟,而這種地球的古老植物也隱喻著一個生命的時代。心臟與肺作為胸腔與腹腔橫膈膜的一部分相互補充。在貢茶利尼瑜伽術里,胸部橫膈膜的這道輪是感情的位置。1932年,榮格曾對貢茶利尼瑜伽術作出了認真的研究。他把輪作為身體的意識中心,試圖把它從被西方文化壓抑的身體心理學中解救出來。我認為這些都與基弗的情感及創造力間的壓抑有關,畫面中的肺傳達出薩圖恩時代的感情。在這個古老的節日里,人們停止一切工作,互相饋贈,奴隸享受暫時的自由,一些倫理禁戒得以放松。因此,這幅作品是基弗對于自我憂郁的天性及感情價值的整合,帶來了一種薩圖恩式的意識。
稻草及易腐化的材料在基弗的作品中也是常見的。1980年代以后他將稻草混入顏料中,涂在各種作品的表面.他希望以稻草自然的腐化來映射生命的循環、發展、死亡和分解。基弗原話曾這樣講:稻草在發酵過程中得到了“升華”(圖1),這不僅可以喚醒觀眾對煉金術和救贖的隱喻的聯想,還讓觀眾意識到這也是藝術家對德國命運的預見。除此之外基弗在繪畫的過程中會把樹枝、玫瑰、向日葵籽等等有機材料扔到畫面上。這些原料會隨著時間而在畫布上腐爛,被蜱螨和老鼠吃掉。無數絕望的博物館管理員來信詢問他,“怎么保護畫面?應該用什么罩光漆來保護這些畫面上象征著螺旋星云的種子?怎樣更換已經被蟲子吃掉或腐爛的干草和玫瑰?”但基弗不做回答,反而宣稱,在表現天堂或者大海之前必須表現“時間會毀滅一切”這一事實。基弗的早期作品的規模已然很大,畫中表現的是無人荒涼的風景和田野、雪中的廢墟和在炸彈殘渣中已經淹沒的暴政遺址。畫面上寫著詩人保羅·策蘭或英格博格·巴赫曼的引文,描述了戰爭的恐怖。為了諷刺所謂的“偉大”,基弗創造的作品往往是大尺寸。這樣的作品并不是一次完成的,有時基弗把畫放到露天的地上,任由其風吹雨林。每過一段時間基弗去看畫,決定是否繼續創作——“時間應該把自己寫入畫,時間應該創作不能永存的藝術品。”

圖1 你的金色頭發瑪格麗特
綜上所述,基弗在進行作品創作的過程中,材料運用是其較為常用的創作手段,也是作者表達自身藝術情感的主要手段,不管是鉛還是稻草,亦或者是其它任何材料的運用都體現出了作者基弗對于人類社會的反思以及反省,同時也能更好地展示出自身的情感和情緒,讓其作品更加富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