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貿易摩擦背景下中國FTA戰略研究

郭明英，程 健

（1.國家統計局 統計科學研究所， 北京 100826；2.中國出口信用保險公司，北京 100033）

一、引言

2017年以來，特朗普政府采取各類貿易保護政策，對中國提起多起反傾銷、反補貼以及“201 調查”、“337調查”[1]。2018年3月，特朗普政府依據《1974年貿易法》“301 條款”①根據301 條款，在對外貿易中，如果一國實施不公平政策并妨礙美國商業的發展，美國總統可以通過暫停貿易協議優惠、征收關稅、進口限制等措施對該國進行制裁。對中國的技術轉移、知識產權、創新等相關法律、政策、慣例實施調查[2]并采取了三大反制措施[3]，即對價值500 億美元的中國商品提高25%的關稅、向世界貿易組織控告中國的侵權行為和限制中國企業在美投資。2019年5月，美國政府無視我國富有誠意的態度與行動，再次挑起貿易爭端，對2000 億美元中國輸美商品加征的關稅從10%上調至25%，貿易摩擦持續升級。中美貿易摩擦使得兩國多個重點產業受到較大沖擊，中國機械設備制造、信息與通訊技術等領域以及美國農產品、汽車等領域均受到波及，相關行業重點企業面臨嚴峻挑戰。

中美貿易關系自從兩國1979年建立以來就在摩擦和曲折中發展[4]，隨著中國加入WTO，中美貿易摩擦出現的頻率隨之增加。針對此輪中美貿易摩擦，學者們進行了大量研究。張二震和戴翔[5]認為此輪貿易摩擦是特朗普政府在國內制度缺陷凸顯、治理能力滯后的背景下，為轉移內部利益分配失衡引起的矛盾而采取的逆全球化貿易保護政策。[5]李稻葵等研究了特朗普稅改和中美貿易摩擦的關系，提出特朗普稅改無法長期提振美國經濟，或可促進中美貿易摩擦放緩，建議我國應該戰略上從容、戰術上審慎應對美國貿易摩擦的沖擊。[6]李春頂等通過構建一般均衡數值模擬系統進行實證研究，結果顯示中美貿易摩擦會給雙方帶來損害且中美貿易摩擦無法使美國制造業就業增加。[7]沈國兵研究了“美國利益優先”戰略背景下中美貿易摩擦或給我國帶來的商品貿易領域摩擦風險、產業發展和知識產權保護等領域的對抗風險、中國金融市場開放風險等，提出我國應做全球自由貿易體系的維護者，拓展和深化雙邊、區域和多邊自由貿易協定。[8]

美國一直在尋找強化與鞏固其經濟控制權的工具，從TPP 的高調談判，到目前的提高關稅措施，均為“美國利益優先”戰略的體現。然而，脫離中國市場的美國，獲得的是“貿易轉移”效應而非“貿易創造”效應，很難幫助美國實現制造業就業增加且會對全球經濟帶來效率損失，不利于全球范圍內的有效資源配置。

二、美國挑起中美貿易摩擦的動因

1.促進美國出口，拉動美國國內經濟。

長期以來，美國國內經濟主要依靠消費拉動，但是自2008年金融危機以后，美國經濟增長乏力、外貿出口動力不足、失業率大幅攀升，據世界銀行統計，2009年美國的失業率高達9.4%，2010年攀升到9.7%，2011年之后雖然有所下降，但仍然遠遠高于2000年至2008年平均5.1%的失業率水平，較高的失業率使得美國“消費驅動”型經濟增長模式難以為繼。為了重振本國經濟，奧巴馬政府制定了“出口倍增計劃”，助力美國經濟向“出口驅動”型模式轉變，欲以出口帶動美國制造業復蘇，保持美國產品的國際競爭力。自2017年1月特朗普成為美國總統之后，其以重振美國制造業、維護工人利益為理由，對外實施了一系列貿易保護措施，尤其是對美國第一大進口貿易伙伴——中國采取了一系列貿易保護措施。

2.塑造貿易規則新模板，掌握全球經濟規則制定權。

長期以來，美國一直期望通過WTO 來推動一些高標準的貿易規則或制度，但多哈回合停滯不前，效果十分不理想。因此，美國試圖在WTO 之外重新建立平臺，塑造21世紀全面高標準的國際貿易準則，掌握全球經濟規則的制定權。迄今為止，美國已經簽訂或正在談判的自由貿易協定有20 個①根據美國貿易代表辦公室（https：／／ustr.gov／）資料整理。，但大部分國家都是中小國家。作為全球最大的進口市場，美國有能力選擇自己的貿易伙伴并影響貿易規則的制定。美國一直在向全球推廣具有美國意識的貿易規則，繼而建立該框架下的貿易模式。

3.制衡中國，阻礙中國產業升級進程。

近年來中國經濟快速發展，是世界同期經濟增長最快的國家。據世界銀行統計，2011年我國工業產值超越美國、躍居世界首位，被稱為“世界工廠”；據世界貿易組織統計，2013年我國已成為世界貨物貿易第一大國，是繼我國成為全球第二大經濟體和最大出口國之后的又一突破。中國經濟的快速發展為亞太經濟融合做出了巨大貢獻，且中國近年一直積極推進與亞太各經濟體建立FTA。與此同時，受金融危機影響和反恐戰爭拖累的美國，經濟持續低迷，使得亞太地區國家對美國的依賴性降低。美國對中國領跑亞太區域合作的態勢深感不安，認為對其在亞太地區的利益構成實質威脅。因此，美國尋找各種借口制衡中國、避免中國向全球價值鏈高端邁進，致使中國的外貿形勢將面臨嚴峻挑戰。

三、FTA效應的理論機制分析

自由貿易區（Free Trade Area，FTA）是指兩個或兩個以上的國家或地區之間通過簽訂協議，相互取消進口關稅和其他非關稅措施而形成的區域經濟一體化組織。相較于關稅同盟，自由貿易區成員經濟體之間沒有共同的對外關稅，每個經濟體有權自行決定對非自由貿易區經濟體的進口商品關稅或其他貿易政策。這樣問題就隨之產生，非成員國可以通過關稅水平較低的自由貿易區成員國進入自由貿易區市場后，再進入關稅水平較高的自由貿易區成員國，從而造成高關稅成員國的對外貿易政策失效，這個現象被稱為“貿易偏轉現象”[9]。這種現象使得自由貿易區外的貿易商可以利用關稅差進行投機貿易，賺取差額收益。為了解決這一問題，自由貿易區實行“原產地規則”制度。這一原則的基本內容是：只有產自自由貿易區的商品才能享受優惠關稅的待遇。自由貿易區理論的經濟福利效應同關稅同盟理論一樣具有貿易創造和貿易轉移效應，但卻不完全相同。羅布森（1984）在其撰寫的《國際一體化經濟學》建立了一國模型和兩國模型，將關稅同盟的理論應用于自貿區經濟效應分析，下面使用圖1 來分析自由貿易區的經濟福利效應。

1.自由貿易區的福利效應——單一國家。

假設有兩個國家A 國和B 國，采取封閉性經濟政策，各自在本國生產同一種商品，實行禁止性關稅，兩國關稅分別為PWTA、PWTB且PWTA＞PWTB，即A 國市場的均衡價格要高于B 國市場的均衡價格，PW為商品的國際市場均衡價格。如圖1 所示。在自由貿易區成立之前，A 國的供求曲線分別為SA和DA，A 國市場商品供求均衡的商品價格為TA，均衡數量為Q1。A 國和B 國建立自由貿易區之后，A 國對來自B 國的商品將不再征收關稅，但根據原產地規則，只有符合原產地標準的商品才享有優惠關稅待遇，以防發生“貿易偏轉效應”，這樣A 國國內的價格就會介于TB和TA之間，A 國加上B 國之后的供給曲線為SA’，A 國產品的有效供給曲線為TBDFG。由于B 國的國內價格低于A 國，在運費忽略不計的前提下，A 國將進口B 國低價格的商品，從而使得A 國和B 國組成的自由貿易區內產品價格維持在TB水平上，此時，A 國的國內供給為Q2，B 國出口給A 國的產品量為（Q3-Q2），即B 國將自己國內生產的全部產品出口給A 國，B 國自己國內的消費從自由貿易區外進口。在A 國和B國自由貿易區成立前后，A 國的價格由TA降至TB，國內消費量由Q1增加至Q3，消費者剩余增加了梯形TATBDE面積大小，生產者剩余減少了梯形TATBJE 的面積，△ELJ 為生產由A 國高成本的企業轉移至了B 國低成本的企業產生的生產效應，表示資源得到優化配置；△ELD 為A 國商品價格降低產生的消費效應，生產效應和消費效應（△ELJ+△ELD）共同形成了自由貿易區的福利效應（△EJD 面積）。

圖1 自由貿易區對單個國家A的經濟效應

圖2 自由貿易區的福利效應

如果A 國的需求曲線是更具彈力的DA’時，A 國市場在F 點達到供需平衡，此時A 國的均衡價格為PM，A國國內的生產量為Q4，消費量為Q5，國內消費超過國內生產的部分Q4Q5為從B 國進口的貿易量。此時A 國的福利效應由△EKF 區域表示。

綜合來看，在AB 兩國形成的自由貿易區內，隨著A 國需求曲線彈性的變化，自由貿易區內的價格也會發生變化。B 國以高于TB的價格出口A 國、滿足A 國的進口需求，B 國國內的供給不足部分則從自由貿易區外的國家進口，這種效應被稱為“間接貿易偏轉”，雖然自由貿易區通過原產地規則的嚴格實施可以禁止“貿易偏轉”行為的發生，但是原產地規則卻無法消除“間接貿易偏轉”效應。

2.自由貿易區的福利效應——兩國模型。

假設兩個國家A 國和B 國，各自在國內生產商品X，PW為商品的國際市場均衡價格，A 國的供求曲線為SA和DA，B 國的供求曲線為SB和DB，A 國生產X 的效率低于B 國。A 國關稅為PWTA（TA為A 國征稅之后的國內市場價格）、B 國的關稅水平為PWTB（TB為B 國征稅之后的國內市場價格），B 國實行禁止性關稅。用圖2 來研究自由貿易區對成員產生的福利效應。

自由貿易區的福利效應分析如圖2 所示。在A 國和B 國組成自由貿易區以前，A 國市場X 商品的價格為TA，需求量為ON，生產量為OM，差額部分MN 從國際市場進口，政府獲得關稅收入總額為MN*TAPW；B 國實行禁止性關稅，國內市場價格為TB，供求平衡，均衡產量為OL。如果A 國和B 國在某一時刻決定組成自由貿易區，兩國之間將免除關稅，但各自保持獨立的對外關稅結構。此時，A 國的國內價格將下降為TB，需求量增加為on，生產量減少為om，超額需求部分mn 從B 國進口；B 國在TB 價格下供給量為OL，B 國會將OL 中的一部分LL’以價格TB出口給A 國，出口量LL’等于A 國進口量mn，B 國供給不足的部分（LL’）將以價格PW從世界市場進口，這種效應即為自由貿易區的“間接偏轉效應”。原產地規則是無法禁止此類效應的，因為原產地規則禁止的是非成員商品不能先出口到低關稅國家B，再從B 國享受優惠關稅出口到A 國；其禁止不了B 國將自己的商品出口到A 國，然后B 國自己再消費來自自由貿易區外的產品。

A 國的貿易創造效應為生產效應a 加上消費效應b，貿易轉移效應為c，A 國的凈福利為（a+b）-c，其凈福利是否增加取決于貿易創造效應和貿易轉移效應的大??；B 國的生產和消費水平、國內價格均沒變，但B 國政府得到了關稅收入，即圖2 矩形面積t，B 國的凈福利將增加。

3.中美貿易摩擦的福利影響——基于FTA理論的視角分析。

雖然中國和美國并未建立自由貿易區，但根據自由貿易區理論反向推理，可知若中國和美國均對彼此的出口產品提高關稅，兩個巨大國際市場的分離會使第三方利用優惠安排雙頭獲利，而中國和美國的福利效應均會受到嚴重損害。1979-2018年，中美雙邊貨物貿易從不足25 億美元增長到6335 億美元；雙向投資從幾乎為0增長到累計近6000 億美元；雙邊服務貿易從2006年①中美服務貿易額從2006年才開始統計。的274 億美元增長到2018年的1253 億美元[10]，中國成為美國在亞太地區的第一大旅游目的地，美國是中國留學生出境留學的第一大目的國，中國對美國服務貿易逆差達485 億美元。中美兩國經濟高度互補，采用于津平（2003）提出的綜合貿易互補指數衡量中國與美國之間貿易互補的程度發現，美國與中國的貿易互補指數經歷了先降后增的過程，轉折點出現在美國發生金融危機的2008年，近幾年又有了上升的趨勢。中美之間的貿易互補指數均大于1，說明中美之間具有較強的互補性。中美兩國經濟原本高度互補，若因為人為原因等制度限制進行分離，對中美兩國福利效應均會造成損害，無益于兩國經濟的長遠發展。

四、中國實施FTA戰略的對策與建議

由上文分析可知，FTA 的簽署與實施既能給參與其中的經濟體帶來貿易創造效應，擴大經濟體的貿易出口機會，創造更多的就業機會，帶動其經濟體的經濟增長水平，提高總體福利；也能增加經濟體在多邊貿易談判中的能力，降低多邊貿易談判成本，鞏固周邊戰略安全等。因此，在中美貿易摩擦不斷升級的背景下，我國應繼續加快實施FTA 戰略。

1.堅持WTO多邊貿易體制。

中國一直堅持WTO 多邊貿易體制的立場。雖然近些年區域貿易協定的蓬勃發展對以WTO 為基礎的多邊貿易體制造成一定的沖擊，但WTO 多邊貿易體制在全球貿易自由化中的地位依然是不可替代的。WTO 在成員范圍、開放性和爭端解決機制三方面遠遠領先于其他區域經濟組織，而且WTO 的宗旨體現了成員多樣性、差異化的特點，“積極努力確保發展中國家，尤其是最不發達國家在國際貿易增長中獲得與其經濟發展水平相適應的份額和利益；建立一體化的多邊貿易體制”是WTO 宗旨所包含的內容，作為發展中的新興經濟體，中國應積極推動WTO 多哈回合談判，這不僅有利于全球貿易自由化的發展，也可以從多邊貿易體制的角度抵御一部分FTA 對我國的負面影響。

2.積極推進“一帶一路”倡議。

“一帶一路”是“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簡稱，發端于中國中西部地區，貫通東南亞、南亞、中亞、西亞乃至歐洲部分區域，東牽活躍的亞太經濟圈，西系發達的歐洲經濟圈，是當前全球最具發展潛力的區域之一?！耙粠б宦贰背h是中國應對當前全球經濟發展新形勢，統籌國內、國外，激發釋放周邊國家的經濟潛力，促進各國優勢互補，進一步提升區域內貿易投資便利化水平，既是促進中國與沿線國家共同發展的重大戰略舉措，也是構建國際經濟新秩序的重要推動力量。通過“一帶一路”倡議的有效實施，不僅能緩解美國提高關稅稅率對我國出口的影響，而且能實現中國與周邊各國持久和平、互利共贏、包容發展和長久繁榮的目標。因此，中國應積極推進“一帶一路”倡議，加強東中西經濟合作，構建全方位的開放新格局。

3.大力支持RCEP談判。

RCEP 是東盟10 國首倡議，中國、日本、韓國、澳大利亞、新西蘭、印度6 國響應，欲建立16 國統一市場的自由貿易協定。RCEP 側重于貨物、服務貿易和投資領域，其目標是消除內部貿易壁壘、擴大服務貿易、創造完善自由的投資環境，也涉及到競爭政策、知識產權等其他領域。RCEP 以整合優化東盟與中日韓等6 國已經簽署的FTA 為基礎。中國應大力支持RCEP 談判：首先，RCEP 談判不僅符合我國實施的“睦鄰、安鄰、富鄰”的外交政策，而且符合中國主張的地區合作中東盟主導的立場；其次，RCEP 有益于提高亞洲地區的經濟一體化程度，創建適合亞洲經濟的自由貿易規則；最后，借助RCEP，中國可以保持和發揮在東亞地區的作用，抵消被美國孤立的潛在危險。

4.深化與東盟的“10+1”FTA合作。

目前，在中美貿易摩擦不斷升級的背景下，中國應大力推進現有FTA 發展，維護自身利益不受損失。東盟是東亞區域經濟一體化的核心和主導，中國-東盟自貿區2010年1月1日建成，是中國對外簽署的第一個自由貿易區，也是世界上由發展中國家組成的最大FTA。自建成以來，中國與東盟因資源構成、產業結構和工農業產品方面的互補性優勢，雙方之間的經貿合作取得了跳躍式增長，促使中國實現了擴大出口規模、升級優化產業結構、“走出去”規避貿易壁壘等目標。此外，中國與東盟FTA 中包含了政治安全的因素，提升了中國在亞太地區甚至世界范圍內的政治話語權。因此，中國必須深化與東盟的FTA 合作，在合作領域和層次方面加以提升，維持東盟“10+1”FTA 的良好發展態勢。

5.加快推進中日韓自由貿易協定。

2010年，中日韓三國的GDP 在亞洲地區分別排行第一、第二、第四位，合計占亞洲GDP 總量的70%、全世界GDP 總量的18.6%，經濟總量上僅次于北美自貿區和歐盟。在2012年全球GDP 的構成中，美國占據21.9%，中國占據11.5%，日本占據8.3%，韓國占據1.6%，中日韓總份額和美國旗鼓相當。中日韓三國經濟緊密聯系，互相吸引，經濟一體化是必然趨勢。據研究，中國分別是韓國、日本的第一和第二大貿易伙伴，日本在韓國的貿易伙伴中排名第二。中國龐大的消費市場和廉價勞動力資源是日韓的合作取向，日本的高新科技和企業管理、韓國的品牌經營，對中國而言，需要借鑒學習。從與兩國的談判狀態看，日本對貿易協定的談判態度較為冷淡，而韓國則一直保持積極主動的態度。因此，我國可以先加快與韓國之間的談判，然后以此為切入口推進與日本的貿易談判，最終促進中日韓自由貿易協定的完成。

6.積極探索金磚五國達成FTA的可能性。

金磚五國覆蓋亞、歐、非、拉美四大洲，成員國國土面積占世界領土總面積26%，人口占世界總人口的42%。金磚五國作為全球五大新興經濟體，潛力巨大。中、印作為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國家，市場規模和消費能力蘊含無限商機。中、印之間的合作應致力于夯實經濟合作的基礎上向政治互信延伸。巴西的國民生產總值高居拉丁美洲之首，在原材料資源方面占據天然優勢，坐擁世界上最高的鐵、銅、鎳、錳、鋁土礦蘊藏量。俄羅斯作為中國的近鄰，在能源和高端科技領域的優勢無可比擬，雙方在國際安全事務方面的協調對話也日益密切。南非作為金磚國家合作機制中唯一的非洲成員代表以及南部非洲發展共同體的成員，是金磚國家貿易和投資進入南部非洲的門戶。借助南非企業在南部非洲的銷售和生產網絡，金磚國家的產品和服務可以及時、便利地進入南部非洲發展共同體15 個國家和地區。中國應加強同金磚其他國家的深入合作，不僅在地域上擴展和延伸了中國的經濟發展空間，而且在FTA 戰略構建上有助于我國走出亞太、建立國際經濟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