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英鳳 安海燕



摘? ?要:農戶家庭職業分化是中國農村社會轉型過程中的必然產物,研究農戶家庭職業分化程度對土地流轉意愿的影響,對促進土地流轉具有重要意義。研究結果表明:農戶家庭職業分化程度、村莊特征、個人特征、家庭特征以及農業認知對土地流轉意愿均有顯著影響。其中,農戶家庭職業分化程度在10%水平上對土地流轉意愿的負向影響顯著。基于上述結論,從政府規范土地流轉制度,向農戶推介新型農業生產項目,健全農戶的非農技能培訓制度,積極引導農村剩余勞動力的合理轉移等方面提出建議。
關鍵詞:職業分化;土地流轉;農村社會轉型
中圖分類號:F321.1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8-2697(2020)06-0026-07
一、引言
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經濟快速發展,工業化、城鎮化進程加快產生更多的非農就業崗位,導致大量青壯年勞動力進城務工、經商等。而農戶家庭成員因年齡、教育程度等個人特征的差異以及男女分工帶來的經濟效益,促使農戶選擇不同的職業,這是家庭內部產生職業分化的重要原因。從職業分層上看,陸學藝等[1](1992)將農民劃分為農村干部、集體企業管理者、私營企業主、個體勞動者、智力型職業者、鄉鎮企業職工、農業勞動者、雇工、外聘人員和無職業者等十種類型。以職業、收入以及農戶對不同職業的美譽度為分類標準,林堅等[2](2006)將我國農村社會分為上層、中上層 、中下層和下層四個大類。以職業分化與收入分層為分類標準,劉洪仁(2009)將農戶分化分為職業上的水平分化和經濟上的垂直分化[3-6]。而后大多數學者都采用了此種分類方法。根據家庭從業成員從事農業的工作日占家庭從業成員工作日比例以及農業收入與家庭總收入的比值分類,陳會廣等[7](2010)將農戶劃分為純農戶、兼業戶和非農戶三類。從要素配置方式的角度出發,高帆[8](2018)將農民群體分為傳統農民、離鄉農民、離土農民、內源式新型農民和外源式新型農民等五種類型。學者李憲寶等[9](2013)認為,農戶分化是指農戶由單一的農業職業分化為從事農業、工業、商業等多樣化職業的過程。總的來說,職業分化是農戶由從事單一職業轉變為從事農、工、商等多樣化職業的過程,這個過程涉及了家庭內部分工,并且這種轉變帶來的職業分化促進了“三農”問題的解決。當前,農民家庭職業分化已經成為了既定的事實,深入探究農戶家庭職業分化程度對土地流轉的影響,對農村經濟發展具有不可估量的影響。
農戶家庭職業分化是農村經濟發展進程中一個不可避免的現象,未來分化將進一步加劇。眾多學者對農戶職業分化和農地之間的問題進行了大量的研究,研究內容主要包括以下幾個方面:一是農戶職業分化對土地流轉的影響研究。陳柏峰[10](2009)的研究發現,土地流轉對農民階層分化有重要的影響,不同的分化階層對農地的處置方式不同。蔡海生[11](2016)提出土地流轉本質上是農戶分化的產物。他認為,農戶在農地經營意愿和行為上的不同表現,會導致農戶分化,而農戶分化是農村人力、資源、資本的重新匹配。許恒周等[12](2012)實證分析了農戶職業分化對土地流轉有正向的影響。然而,李榮耀等[13](2019)認為農戶分化抑制了土地承包權退出意愿。二是土地流轉對農戶職業分化的影響。陳成文[14](2007)的研究發現,土地流轉推動職業分化的發展,通過農戶職業分化豐富了農村階層體系。張永麗、梁順強[15](2018)認為土地流轉與勞動力轉移相互影響,土地流轉推動農村勞動力轉移,勞動力轉移反過來促進土地流轉。
綜上所述,關于職業分化對土地流轉意愿影響的研究結果不盡相同,說明中國農村問題復雜性以及農戶對土地流轉意愿的異質性。基于此,本文聚焦于農戶家庭職業分化程度影響土地流轉的機制,貢獻主要有:一是從家庭內部勞動力分工角度出發,完善職業分化的分類標準,通過探討農戶家庭現階段職業分化程度對未來土地流轉意愿的影響,預測未來農村土地流轉的趨勢,為有針對性的提出相應政策提供借鑒和參考。二是拓展現有文獻,研究職業分化與土地流轉之間的因果關系,通過使用未來土地流轉意愿來避免現階段職業分化影響土地流轉,這對于增強我國農戶的抗風險性,促進我國土地流轉具有重要意義。
二、理論分析與研究假設
自1978年,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實施以來,農村要素市場逐漸完善,工業化、城鎮化的進程加快,在市場經濟的推動下,非農產業的發展產生大量就業崗位,如務工、經商等,大量農戶離開農業農村向城鎮轉移就業,這改變了農村勞動力傳統的就業領域。農戶在從事農業生產的同時,家庭其他成員通過內部分工,進城務工或經商,獲得非農收入,農戶家庭內部的職業分化不斷加大,對農村土地資產的利用方式和處置態度也呈現多元化趨勢。農戶家庭的不同分化階層由于其成員性別、年齡、教育程度以及是否擁有非農技能等個人特征的差別,導致分化階層對土地的生產功能、社會保障功能和資產功能的偏好不同,這也是土地流轉意愿和行為選擇存在差異的主要原因。(如圖1)
農戶家庭職業分化作為農村經濟發展的一個趨勢,對土地要素自由度配置有著重大影響。當土地要素配置越靈活,家庭承擔的風險越小,這有利于預測土地要素未來自由度配置。對于農戶來說,土地具有生產、保障以及資產等功能。從理性經濟人假設出發,農戶愿意流轉土地,主要目的是收益最大化。在做出土地流轉決策時,農戶都會進行成本、收益和風險評估,對土地功能的選擇,主要取決于農戶流轉土地所能獲得的收益和土地的生產、社會保障等功能所產生的經濟價值之間的比較。羅必良等[16](2012)認為,以從事農業為主或者以農業收入為主要生計來源的農戶對土地承包經營權的退出意愿低。徐美銀[17](2014)的研究表明,在發達地區,土地流轉收益高,且農戶以從事非農業為主,他們對土地依賴弱,所以農戶偏好于土地的資產功能,更愿意流轉土地;而在欠發達地區,土地是農戶的生計來源,且社會保障的覆蓋面相對較小,此時農戶更偏好于土地的生產功能、保障功能,所以農戶不愿意流轉土地。
農戶作為土地流轉市場的供求者,加快土地流轉不僅需要政府的推動,更取決于農戶的決策。但理性經濟人假設是以農民個體決策為出發點而非家庭,如果以家庭決策作為出發點,那么將涉及家庭內部勞動力資源如何合理分配的家庭決策。農戶家庭作為一個生產單位,在一定條件下,勞動分工能使家庭產出最大化或者家庭勞動更有效率[18]。因為農戶家庭內部分工不僅根據家庭成員從事農業與非農業的比較優勢進行分配,還與國家政策以及各行業的勞動力需求程度,以及從事該行業所能給農戶帶來的利益相關,在家庭成員具備不同的比較優勢時,農戶會優先滿足獲利最大行業的勞動力需求,再將剩余的勞動力分配至其他行業。一般來說,家庭中的一些成員在某種程度上專業化于農業勞動或者非農業勞動,另一些成員因為要照顧家里的老人小孩以及考慮其他方面的因素,會傾向于從事兼業類工作,將這幾方面的產出進行加總,當農業遭受自然災害或非農業遭遇經濟危機時,其帶來的經濟收入大幅度減少的風險將大大降低,風險均攤至各個行業中,家庭抗風險能力加強,可以實現整個家庭風險的最小化以及利益的最大化。而在農戶家庭成員“半工半耕”、“男工女耕”的職業分化條件下,勞動力資源合理分配在農業與非農業之間,農戶家庭獲得分工經濟,使得家庭風險最小化以及收益最大化,這時農戶進行土地流轉的內生動力降低,農戶家庭職業分化抑制土地流轉。
同時,農戶流轉土地也對農戶家庭職業分化產生重要影響。當農戶流轉土地時,勞動力資源和土地要素重新分配。一方面,土地流轉能夠降低土地細碎化程度,集中土地進行規模經營,轉變農業生產方式,并且能夠刺激農業投資,提高農業生產效率,獲得農業最大產出,進而增加農戶農業收入。另一方面,土地流轉促進農戶非農就業,優化就業結構,有利于破除城鄉二元結構的制約,增加農戶非農收入。當農戶不流轉土地時,家庭勞動力資源合理分配至各個行業中,家庭風險最小化以及收益最大化,所以,土地流轉會抑制農戶家庭職業分化。
農村土地流轉意愿受諸多因素影響,本文基于微觀調查數據及以上理論分析,對土地流轉的影響因素提出如下假設:
假設Ⅰ:在家庭勞動分工條件下,農戶家庭職業分化抑制土地流轉意愿。
三、研究方法與數據來源
(一) 研究方法
在農戶問卷調查中,土地流轉意愿(Y)只有兩種取值:“0”和“1”,即“愿意”為1,“不愿意”為0。由于因變量是兩分變量,因此,本文選擇二元Logit模型進行回歸分析。本文以Logit(P)為因變量,X1、X2…Xm為自變量,則Logit模型的函數表達式為:
式中:P、1-P分別為農戶在這一期流轉結束后/未來三年“愿意”、“不愿意”流轉土地的概率。β0為常數項;Xi代表農戶土地流轉意愿的影響因素(i=0,1,2…,m),βi為Xi對應的回歸系數。ε為隨機誤差項。
(二) 變量界定
1. 被解釋變量選取
本文的被解釋變量是土地流轉意愿,這一變量源于問卷中“這一期流轉結束后/未來三年,您是否有土地轉入/轉出的意愿?”。根據調查數據統計,這一期流轉結束后/未來三年有248戶農戶家庭不愿意參與土地流轉,有161戶農戶愿意流轉土地。本文將農戶土地流轉意愿的選擇結果分為兩種取值,分別為不流轉土地和流轉土地。由此可見,農戶土地流轉意愿的選擇是一個虛擬變量,本文分別用0、1表示。
2. 核心解釋變量選取
基于對農戶土地流轉意愿影響因素的分析以及調查問卷的設計,本文農戶家庭職業分化程度作為核心解釋變量。
職業分化,包括農戶家庭現階段的職業分化程度,主要統計現階段農戶家庭戶口中從事純農業、兼業以及非農業的人數。本文將純農業、兼業或者非農業三種職業中,全部家庭成員僅從事任意一種職業的農戶家庭的農業分化程度稱為無分化;從事任意兩種職業的農戶家庭的農業分化程度稱為半分化;從事三種職業的農戶家庭的農業分化程度稱為絕對分化(如圖2)。其中,無分化的農戶家庭有155戶,占樣本總量的37.90%;半分化的農戶家庭有204戶,占比為49.88%;絕對分化的農戶家庭有50戶,占樣本總量的12.22%。由于樣本中65歲以上的老人一般以從事農業為主,16歲以下的小孩子一般不從事任何職業或從事非農業,這兩類人對農戶家庭職業分化程度的統計結果影響大。本文在統計農戶家庭職業分化程度時,將16歲以下以及65歲以上的樣本篩選掉,故本樣本中的職業分化年齡為16-65歲。
3. 控制變量選取
(1) 村莊特征,選取村莊到縣城距離、到農貿市場距離兩個變量。
(2) 個人特征,包括被訪農戶花錢接受技能培訓、與村干部聊天。
(3) 家庭特征,主要包括農戶家庭土地總面積、妻子參與決策程度、參加合作社。
(4) 農業認知,選取被訪農戶愿意務農、養活一家人、關注政策實施三個變量。
各變量具體定義見表1。
(三) 數據來源
本文研究數據主要源自2018年7月至9月貴州省、云南省、遼寧省、內蒙古自治區、山東省、浙江省等17個省的農戶調查。其中,以貴州省的數據為主,調研的主要內容包括農戶家庭基本情況、家庭民主決策程度、對國家政策的關注度、土地流轉意愿等。由于農戶群體以及農戶家庭之間都出現了職業分化,其社會資源以及價值觀都因身份地位等的不同而存在差異,傳統的調查方法容易忽略這種差異。本文的數據收集除了采用問卷調查法外,還運用參與式鄉村評估(PRA)法,主要用來彌補傳統調查方法的缺陷。本次調查問卷共608份,除了剔除漏答關鍵信息以及有誤信息,有效問卷409份,占樣本總量的67.27%。
四、實證結果與分析
(一)土地流轉與職業分化的交叉分析
從表2的描述性統計分析結果顯示,在職業無分化的條件下,22.00%的農戶在未來三年不愿意流轉土地,僅有15.89%的農戶愿意流轉土地;在職業半分化的條件下,30.56%的農戶在未來三年不愿意流轉土地,19.32%的農戶愿意流轉土地。其中,在未來三年,有60.64%的農戶不愿意參與土地流轉,愿意參與土地流轉的農戶比率僅達到了39.36%。同時,農戶家庭職業無分化和半分化占樣本總量的比例高達87.78%。由此可知,農戶家庭職業無分化和半分化在農村階層分化中仍是主流趨勢,而且無論農戶家庭職業是否分化,絕大多數農戶都不愿意流轉土地。
(二)計量模型——Logit
根據前文所述方法,為了檢驗農戶家庭內部職業分化程度對土地流轉意愿的影響,本文統籌考慮當前農村土地流轉的各種方式,以農戶家庭“職業分化”作為被解釋變量。首先,為保證模型分析評估結果的穩定性和準確性,在使用Logit模型進行回歸分析前,本文采用方差膨脹因子(VIF)檢驗變量的多重共線性。估計結果表明(表3),11個自變量的VIF值均小于2,可以認為各個變量之間的多重共線性非常弱;且模型的平均VIF值為1.18,故模型不存在多重共線性。其次,利用Stata15.0統計分析軟件對調查結果進行Logit模型回歸處理,具體結果見表3。檢驗結果表明,模型通過了似然比、LR統計量的檢驗,表明所建立的模型整體聯合顯著性高,模型具有較強的解釋力。為對估計結果進一步驗證,接下來用OLS模型進行穩健性檢驗。
(三)實證結果分析
從Logit模型的估計結果(表3)看,模型通過了顯著性檢驗,且通過了OLS穩健性檢驗。結果表明,Logit模型和OLS穩健性檢驗的評估結果誤差不大。從表3的第(1)列和第(2)列可得,兩個模型中解釋變量的相關系數符號和顯著性水平與理論預期結果基本保持一致。
1. 農戶家庭職業分化程度對土地流轉意愿的影響。從表3第(1)列可知,農戶家庭職業分化程度在10%水平上對土地流轉意愿的影響負向顯著。并且職業分化的程度每增加一個單位,土地流轉的意愿就減少0.372個單位,說明家庭職業越分化,農戶越不愿意流轉土地。這是因為農戶家庭在進行生計模式決策時,利用家庭成員的比較優勢,最大限度地將勞動力資源合理分配在農業、兼業與非農業之間,農戶家庭獲得分工經濟,家庭收入渠道多,使得家庭風險最小化以及收益最大化,故農戶不愿意流轉土地。
2. 村莊特征對土地流轉意愿的影響。村莊到縣城距離對土地流轉意愿的影響在5%的水平上顯著,且呈正相關。并且村莊到縣城距離每增加一個單位,土地流轉的意愿就增加0.009個單位,表明農戶家庭所在村莊離縣城越近,農戶流轉土地的意愿越強。這是因為,在正常情況下,從事農業所帶來的收入或產出是可預期的,而非農就業的收入雖然不能帶來穩定的預期,但收入一般高于農業收入,農戶所在村莊離縣城近,意味著農戶家庭成員可以得到更多的非農就業機會,故而愿意流轉土地。農貿市場距離對土地流轉意愿無影響。
3. 個人特征對土地流轉意愿的影響。農戶花錢接受技能培訓對土地流轉意愿的影響通過了1%水平顯著性檢驗,且呈正相關關系。并且農戶花錢接受技能培訓的意愿每增加一個單位,土地流轉的意愿就增加0.520個單位,這意味著農戶花錢接受技能培訓,擁有的非農技能越多,就業選擇越多,且更愿意從事非農業工作,此時,農戶對土地的依賴小,則愿意流轉土地。與村干部聊天對土地流轉意愿無影響。
4. 家庭特征對土地流轉意愿的影響。土地總面積對土地流轉意愿的影響通過了5%水平的顯著性檢驗,且正向顯著,說明土地面積越大,農戶越愿意流轉土地。這是因為,在以小農經濟為主的中國社會,農業收入相對少于非農業收入,且不如非農業收入穩定,農戶家庭成員在選擇從事農業與非農業的決策中,往往會傾向于從事非農業,故土地流轉意愿較強。妻子參與決策程度,即民主決策程度對土地流轉意愿的影響在5%水平上顯著,呈負向影響,說明民主決策程度越高,土地流轉意愿越弱。這是因為妻子參與決策涉及家庭內部男主人和女主人的分工。受“男主外、女主內”的傳統思維定式,現代女性既要從事市場勞動,也要承擔家務、照顧老人小孩等家庭勞動[19]。家庭女性在負擔大部分家庭勞動的同時,仍然有時間精力從事農業生產,故家庭女性不愿意流轉土地,所以妻子參與決策程度越高,越不愿意流轉土地。參加合作社對土地流轉意愿無影響。
5. 農業認知對土地流轉意愿的影響。愿意務農對土地流轉意愿的影響在10%的水平上顯著,且呈負相關關系。農戶愿意務農,是因為農戶的土地情結深、有種養殖方面的技術、照顧家庭的老人和小孩或者沒有非農技能但迫于生存等原因從事農業,在這種情況下,農戶一般不愿意流轉土地。關注政策的實施情況對土地流轉意愿的影響強烈顯著,且呈正相關。當前國家政策鼓勵農戶流轉土地,以便農業實現規模化經營或者推動農村人口非農化,破除城鄉二元體制。農戶關注政策實施,越了解相關政策以及政策的執行情況,就越傾向于流轉土地。養活一家人對土地流轉意愿無影響。
五、研究結論與政策啟示
本文通過分析農戶問卷調查數據,運用Logit模型,實證分析了農戶家庭內部職業分化程度對土地流轉意愿的影響。結果表明,農戶家庭職業分化程度對土地流轉意愿的影響在10%水平上負向顯著,這說明農戶家庭職業分化對土地流轉意愿有消極作用,職業分化會抑制土地流轉。
此外,村莊特征、個人特征、家庭特征以及農業認知對土地流轉意愿有顯著影響。職業分化、妻子參與決策程度以及愿意務農對土地流轉意愿負向顯著。到縣城的距離、花錢接受技能培訓、土地總面積以及關注政策實施對土地流轉意愿正向顯著。
基于前文理論分析和以上研究結論,職業分化與土地流轉相互影響,為了促進土地流轉,實現農業生產方式的轉變以及破除城鄉二元體制的制約,政府應該采取相應措施。
第一,規范土地流轉制度,加強各環節的監督和管理。根據土地市場需求,建立土地流轉市場信息發布平臺,收集、發布土地流轉信息,滿足不同農戶家庭在土地流轉方式上的需求。第二,政府在鼓勵農戶流轉土地時,要加強土地流轉信息的宣傳,加大向農戶推介適合實際的新型農業生產項目。第三,大力發展第二、第三產業,為處于不同文化水平的農戶提供合適的崗位。同時,通過為農戶提供非農就業技能培訓,如廚師培訓、挖掘機技術等,為農戶選擇不同職業提供技術支持。第四,積極引導農村剩余勞動力的合理轉移,改變以往的就業價值觀,為農戶從事不同職業提供合理的理論基礎。
參考文獻:
[1] 陸學藝,張厚義,張其仔.轉型時期農民的階層分化——對大寨、劉莊、華西等13個村莊的實證研究[ J ].中國社會科學,1992(04):137-151.
[2] 林堅,馬彥麗.我國農民的社會分層結構和特征——一個基于全國1185分調查問卷的分析[ J ].湘潭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6(01):15-21.
[3] 劉洪仁.世紀初農民分化的實證追蹤研究——以山東省為例[ J ].農業經濟問題,2009,30(05):55-62+111.
[4] 聶建亮,鐘漲寶.農戶分化程度對農地流轉行為及規模的影響[ J ].資源科學,2014,36(04):749-757.
[5] 文長存,崔琦,吳敬學.農戶分化、農地流轉與規模化經營[ J ].農村經濟,2017(02):32-37.
[6] 秦國慶,杜寶瑞,劉天軍,等.農民分化、規則變遷與小型農田水利集體治理參與度[ J ].中國農村經濟,2019(03):111-127.
[7] 陳會廣,單丁潔.農民職業分化、收入分化與農村土地制度選擇——來自蘇魯遼津四省市的實地調查[ J ].經濟學家,2010(04):85-92.
[8] 高帆.中國鄉村振興戰略視域下的農民分化及其引申含義[ J ].復旦學報(社會科學版),2018,60(05):149-158.
[9] 李憲寶,高強.行為邏輯、分化結果與發展前景——對1978年以來我國農戶分化行為的考察[ J ].農業經濟問題,2013,34(02):56-65+111.
[10] 陳柏峰.土地流轉對農民階層分化的影響——基于湖北省京山縣調研的分析[ J ].中國農村觀察,2009(04):57-64+97.
[11] 蔡海生.農村土地流轉與區域農業經濟的特征及其關聯分析——基于江西省及南昌市農村經濟調研[ J ].中國農業資源與區劃,2016,37(05):102-111.
[12] 許恒周,石淑芹.農民分化對農戶農地流轉意愿的影響研究[ J ].中國人口·資源與環境,2012,22(09):90-96.
[13] 李榮耀,葉興慶.農戶分化、土地流轉與承包權退出[ J ].改革,2019(02):17-26.
[14] 陳成文.土地流轉對農村階層分化的影響研究[ J ].湖南師范大學社會科學學報,2007(03):12-19.
[15] 張永麗,梁順強.土地流轉對農村勞動力流動的影響[ J ].干旱區資源與環境,2018,32(08):45-51.
[16] 羅必良,何應龍,汪沙,等.土地承包經營權:農戶退出意愿及其影響因素分析——基于廣東省的農戶問卷[ J ].中國農村經濟,2012(06):4-19.
[17] 徐美銀.土地功能偏好、保障模式與農村土地流轉[ J ].華南農業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4,13(01):1-10.
[18] 郭硯莉.比較優勢理論與家庭內部勞動分工[ J ].經濟經緯,2007(04):79-81.
[19] 王瑋玲.基于性別的家庭內部分工研究[ J ].重慶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6,22(05):135-143.
(責任編輯:李韻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