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愛青

移動閱讀引發了閱讀思維的轉變,領導干部是構建學習型政黨、學習型社會的重要執行者和參與者,也是全民閱讀的示范者。積極正向的數字閱讀行為對社會大眾具有很好的引領作用,也是構建和諧社會、增強文化自信的重要元素。本文從領導干部對移動數字閱讀的態度、參與度、認可度等方面剖析了干部素養與移動閱讀的內在關系,分析了社會因素、閱讀工具、閱讀服務對閱讀體驗的影響程度,以期推動圖書館尤其是黨校圖書館的數字閱讀推廣工作。
一、文獻梳理
(一)移動閱讀內容
移動閱讀是指人們用基于移動互聯網的終端載體如手機、電紙書、平板電腦等進行閱讀。閱讀的內容包括數字化的書籍、報刊,也包括博客、微博、微信、視頻等。從閱讀效果看,移動閱讀改變了知識的分享路徑,促進了知識共享體系形成。用戶滿意度與閱讀載體、閱讀內容具有顯著的正相關關系。從閱讀性質來看,閱讀的社交性“讓閱讀不再孤單”,形成了閱讀人際關系網??梢哉f,移動數字閱讀帶來了新的閱讀文化,凸顯了閱讀的開放和包容特性。
(二)移動閱讀人群
便攜式電子設備催生了移動數字閱讀,相關的調查研究也時有開展。從數字閱讀人群特征來看,研究主體多為大學生和青少年。從人群研究成果來看,關于領導干部閱讀內容的研究相對較少。筆者對領導干部閱讀行為的調查結果顯示,50.32%的領導干部喜歡移動閱讀,移動閱讀已經滲透入領導干部的工作和生活。為深入研究數字閱讀大環境下領導干部移動閱讀行為及閱讀態度,筆者針對移動數字閱讀設計了調查問卷,以研究數字時代領導干部的閱讀特征。
二、研究設計
(一)研究對象與方法
移動數字閱讀方面的調查研究沒有標準化的量表,筆者結合領導干部數字閱讀的特點,初步擬定問卷。為保證問卷的科學性和全面性,采用半結構化訪談的形式,問卷抽樣測試,經過專家論證分析確定最終問卷。問卷總體包括三個部分:一是受訪者的基本信息,包括年齡、性別、學歷、學科背景;二是受訪者移動閱讀現狀,包括閱讀方式、閱讀媒介、閱讀偏好、閱讀頻率、閱讀動機等;三是閱讀狀態,包括移動閱讀滿意度和閱讀期望等。
移動閱讀因手機媒體的普及而產生。移動閱讀APP或者微信公眾號等受歡迎的閱讀媒介日漸豐富,內容更加精細。根據閱讀媒介推送的內容,參考目前學界關于社會化閱讀社區的劃分方法,筆者將移動閱讀過程中使用的閱讀媒介分為四類:一是資訊閱讀類,如今日頭條、網易新聞、搜狐新聞等新聞信息類閱讀軟件;二是圖書閱讀類,如微信讀書、豆瓣閱讀、超星圖書等圖書電子化、電子書類;三是有聲閱讀類,如得到、喜馬拉雅等新型“聽書”閱讀APP;四是公共服務類,如圖書館、文化館推出的APP或者微信公眾號。
(二)數據來源
本文以成都市黨政機關領導干部為研究對象,考慮問卷發放的可行性,選取了5個主體班問卷調查。問卷共計發放225份,回收問卷206份,回收率達91.5%。問卷的樣本信息如表所示。性別分布上男性多于女性,比例為3.5:1;年齡多集中在40歲以上,學歷水平較高。
三、領導干部移動閱讀行為特征
(一)閱讀媒介兩極分化:資訊類廣泛使用,公共服務類少有問津
問卷統計顯示,領導干部對資訊類信息閱讀興趣非常高。每天使用及經常使用的頻率在85%以上,“未使用過的人”僅占1.4%。及時、便利的移動閱讀成為干部掌握新情況、了解新事物的工具。訪談中部分領導干部表示,今日頭條、網易新聞等閱讀軟件成為他們獲取時政新聞的主渠道,看紙質媒體的時間在減少,移動閱讀正在逐漸取代紙質閱讀。調查中同樣發現,受歡迎的閱讀媒介多為商業類APP,公共文化機構閱讀類軟件使用頻率相對較低。調查顯示,公共服務類閱讀軟件或者公眾號每天的閱讀使用率僅有0.97%,遠遠低于其他三類閱讀軟件。說明公共數字文化服務宣傳推廣力度不夠,領導干部在公共文化服務中的模范帶頭作用不明顯。
(二)領導干部對新聞資訊、娛樂休閑類等閱讀內容需求顯著
閱讀需求是閱讀主體對客體服務的主動響應。多項研究表明:移動閱讀最受歡迎的原因是可以為用戶提供及時的新聞信息和多樣化的娛樂消遣信息,領導干部的關注重點也是如此。在關于閱讀初衷的調查中顯示:“關注新聞動態”選項為74%,“關注休閑娛樂”選項為71.8%,“緩解信息焦慮”選項為28%,“提高知識水平”選項僅為21.3%。領導干部作為具有較高知識水平的社會群體,應該是全民閱讀的引領者和示范者,閱讀目的應是緩解信息焦慮、提高知識水平,但調查結果與大眾普遍認知差異很大。其與青少年群體、大眾群體的閱讀需求相似,同為新聞和娛樂,可以說,移動閱讀催生的淺閱讀已經成為國民社會行為。從全民閱讀的視角來看,移動閱讀促進了閱讀人群覆蓋率,閱讀深度的覆蓋率該如何加強?這是一個值得探討和深思的問題。
(三)領導干部數字閱讀過程中社交性、互動性特征不顯著
新媒介環境下閱讀活動呈現兩種屬性:個人閱讀體驗(傳統)和社交互動交流體驗(網絡特征)。移動閱讀中,互動性是新媒體的核心特征。通過調查發現,領導干部對閱讀的互動交流需求不明顯。調查中關于互動性需求中,領導干部選擇“單純性瀏覽”的占63%,“閱讀后評論和分享”的僅為23%。曾有對大學生移動閱讀需求的研究數據表明,其互動性需求比例在80%以上。由此看出黨員干部閱讀態度與青年有很大不同。從社會網絡角度來說,領導干部在社交性閱讀網絡中屬于不活躍連接,不是意見領袖,網絡話語權特性不顯著。從領導干部自身特征來說,年齡多在40歲以上,與活躍的青年群體相比,其價值觀和世界觀已經形成,看待事物更加冷靜客觀,交流和分享意識不強。只有重大事件或者自己感興趣的話題才評論交流分享。
(四)有聲閱讀、付費閱讀成為領導干部閱讀新選擇
接受事物的能力反映了個體自身活躍度,也反映了對社會變化的認可程度。聽書和知識付費都是新媒體環境下衍生的新閱讀行為,對此領導干部持積極的態度。從訪談中得知,領導干部認為“知識付費”可促進閱讀內容精品化,促進成人教育的橫向發展。調查數據表明,“知識付費服務收獲”一項中,75%的干部選擇促進知識學習,還有20%的選擇健康醫療服務,僅有5%選擇娛樂。知識付費在干部人群中有較高的認可度。“聽書”行為也是干部的新選擇,在關于閱讀媒介使用頻率的調查中,每天使用和經常使用人群已達55%以上,普遍認為“聽書”可以緩解電子屏幕帶來的眼睛疲勞,充分利用碎片時間。訪談中發現,許多領導干部使用“聽書”軟件時多在早晨或者上下班路上。說明領導干部已經接受“聽書”閱讀方式,并形成了新的閱讀習慣。
四、促進領導干部移動閱讀有效化的思考
(一)培育移動主題閱讀意識,保障深度閱讀
閱讀意識決定閱讀行為,一定程度上也影響用戶的閱讀習慣。主題閱讀是有目的的閱讀活動,是圍繞特定的主題,閱讀相關的內容,形成整體的閱讀框架。領導干部主題閱讀不是瀏覽閱讀,更具啟發性,是一種積極、深層次的閱讀形式。習近平總書記曾指出,領導干部普遍應當讀三個方面的書: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理論著作,做好領導工作必需的各種知識書籍,古今中外優秀傳統文化書籍。這份書單指出了領導干部閱讀的客觀需求。主觀需求則是領導干部個人愛好讀物。閱讀提供商要根據閱讀偏好圖譜挖掘干部主題閱讀傾向,推測領導干部興趣愛好讀物。此外,移動閱讀服務商要多提供優質的主題閱讀讀物,逐步培養主題閱讀意識,養成深度閱讀習慣,促進領導干部閱讀的持續性。
(二)增強移動閱讀引導,推動干部閱讀社交化
領導干部閱讀社交化具有兩重意義:促進個體知識再造和引導社會閱讀方向。閱讀社交性就是對閱讀內容進行分享、評論及交流,互動交流的痕跡會形成個人“閱讀筆記”,其實也是對閱讀內容的消化吸收及知識再造過程。互動交流能促進領導干部“碎片化閱讀”的深度和廣度,形成新興閱讀思維模式。引導社會閱讀方向是領導干部閱讀社交化的社會屬性。領導干部具有天然的引領示范作用,在閱讀圈中容易成為意見領袖,往往領導干部的轉發或者評論,可吸引較高的閱讀量和點擊量、有效引導網絡群體的輿論方向。領導干部在閱讀過程中主動傳遞有價值、有思想、有營養的內容,在閱讀評論和交流互動中傳遞正能量,可在一定程度上促進干凈、陽光的網絡閱讀環境的形成。
(三)圖書館跨界融合,構建新型公共閱讀文化體系
領導干部閱讀是全民閱讀的重要組成部分,圖書館要與出版社聯合推出優質的線上線下閱讀服務,推出電子圖書或者閱讀視頻等。如每年中宣部推出“領導干部閱讀書目”,圖書館要以書目為基礎,積極與出版社、讀書供應商或者聽書公司聯合,推出領導干部閱讀書目“電子圖書版”、有聲閱讀版、視頻閱讀版等多形式的線上服務,增強閱讀獲得便利性和“可接觸性”。此外,圖書館可發布閱讀書單,開展閱讀活動,并積極推廣圖書館微信公眾號,全面向干部推送數字閱讀內容。圖書館要以數字閱讀為契機,在閱讀內容、閱讀載體、閱讀渠道及閱讀推廣中形成新型的閱讀生產、加工、供給、服務的文化服務生態圈,構建新型的數字公共文化服務體系。
(作者單位:中共成都市委黨校圖書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