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秉章
一、課堂語言上:追求優雅,摒棄庸俗
一位青年教師正在上《孔雀東南飛》,該教師在分析焦仲卿和劉蘭芝的生死愛情時,一時心血來潮,講出了這樣一句話:“劉蘭芝是一位賢淑、能干、癡情的靚女,焦仲卿作為一個一般的府吏,居然把劉蘭芝搞到了手。”話一出口,學生們有的發出噓聲,有的露出詭譎的笑,表情各異。
當前的語文教學強調老師、學生要敢于說真話,新課程更是如此;那么,語文教師們到底該怎樣理解和對待這個“真”字呢?是否社會上所有的語言現象,教師都可以不加分析、原汁原味地帶進課堂?我想,答案應該是否定的。
語文教師都應該注意凈化課堂語言,永遠追求營造優雅、高尚的課堂語言氛圍,不要一不小心走入課堂語言庸俗化的歧路。語文學科具有得天獨厚的塑造人的靈魂的突出功能,諸如“搞到手”之類功利化、庸俗化的語言,怎能登大雅之堂,怎能凈化學生的心靈、陶冶學生的情操?語文教學培養學生健康向上的人格的功能又從何談起?語文教師要把自己在課堂上使用的各類語言進行篩選,把庸俗化的不健康的語言在脫口而出之前冷靜地過濾掉。語文教師要防止被社會上各種思潮侵染,不能以任何名義和任何方式把自己不正確的、不健康的東西拿到學生面前,我們需要做的就是要不斷豐富自己的學識和閱歷,追求高遠的人生境界,提高綜合素質。
二、價值取向上:追求儒雅,摒棄媚俗
在現代知識與技術的關照下,部分語文課成了人在現代知識背景下的自我設計、加工、改造的效率工廠。教學目的簡化為讓學生接受、輸入并重復存儲知識,教學行為變成了一種存儲行為。在教學技術化中,教師的一切活動都是媚俗的,都是圍繞如何設計和傳遞知識展開的,學生的一切行為都是圍繞如何更多更快地得到知識進行,他們合力打造的是“教、學、背、練、考合一的知識型課堂”,在這種狀態下,只注重知識的傳播和技能的訓練而忽視了對意義和價值的揭示,忽視了對學生主體精神世界的培育和拓展,教育變成了訓練。師生兩大教學主體生命的需要、興趣、情感、態度等其他非認知因素都很難得到應有的關注。
當教學技術化一味沉迷于技術手段的運用時,生命之間對話與交流的可能被束之高閣,這種“人+技術=技術”的教學無視學生氣質的儒雅,無視學生情感的充盈、意志的堅韌,無視生命與生命之間的激情碰撞,情意發展的靈動性被湮沒也就在所難免了。
我們的語文教學需要以審美的價值取向超越技術理性,在使用技術的過程中不斷用審美精神彌合認知和情感、手段和目的、工具與價值、對象與意義、物質世界與精神世界的割裂,讓學生在審美性的教學活動中陶冶情趣、張揚個性、提高精神品質,讓學生在教學過程中體驗生命的喜怒哀樂、感受人性的生動與深厚,使人的情感、精神的豐富性不受技術理性的擠壓而成為真正具有健全人格和儒雅風度的人。
三、作文教學上:追求高雅,摒棄低俗
例一,這是高考中出現的“問題作文”片斷:我能?你就牛B吧!移動不是什么好東西,聯通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你看看他們的惡心伎倆吧——中國聯通聘請82歲新婚的楊振寧教授為新形象代言人,宣傳口號是:“我還能!”中國移動為了反擊,立即請楊振寧的夫人翁帆為新形象代言人,宣傳口號:“你不能,我能叫你能!”(遼寧卷:《我能》)
例二,作文指導課上,我介紹“知青”陳健為戰友守墓的事跡,為著一個生者對死者的承諾,放棄夢想、幸福和骨肉親情,在北大荒堅守37年,臺下立刻有人發問:“是戰友,還是女友?”“恐怕是他初戀的情人吧?”我介紹愛心大使叢飛的事跡,為了救助失學兒童,不惜向生命借貸,十一年捐款300萬元,臺下有人表示不屑:他有錢!
上面列舉的例一“問題作文”大多流露出消極頹廢的玩世情緒,格調低下,粗俗淺陋;例二則用卑微觀照崇高,用低俗解讀偉大,這既是卑微心靈的自我顯露,又是對英雄的褻瀆。社會上一些丑惡現象構成的亞文化對校園主流文化產生劇烈的沖擊,給學生的寫作和做人帶來了雙重危害。一些心智不高的學生便以戲謔和嘲諷的方式來減輕多元認知的沖撞,從而達到自我撫慰和自我平衡的目的。單憑他們的認知水平很難去甄別主流文化和偽文化,反映在作文里,要么追捧勢利,要么否定社會,“問題作文”的出現也就不足為怪了。充斥銀屏的所謂綜藝節目、戲說類影視、痞子文學、網絡文化、無厘頭式的“精神快餐”給他們提供的“示范作用”也不可小視,他們從瘋瘋癲癲的小燕子那里學會了篡改詩詞,從低級趣味的周星馳類電影里學會了滿嘴油滑。
我們既要正視這種亞文化現象普遍存在于校園的現實,以理解的心態積極疏導、合理控制,幫助他們樹立人生信仰,客觀分析社會現實,提高是非判斷能力和獨立決斷能力。語文老師則要提供足夠的時間,大力提倡純文學的高雅閱讀——經典閱讀,這能使我們身心得以涵養,精神得以澡雪,實現心靈凈化和人格升華,能影響甚至改變一個人的一生。唯有這樣,灰色心情支配下的灰色作文才會逐漸淡出我們的視線。
[作者通聯:河南濮陽縣第三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