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翻譯理論視角下的中國新式茶飲品牌翻譯問題及對策研究

曹 歡 肖賢澤

引言

近年來，隨著中國文化的不斷崛起，以及茶文化影響力的不斷擴大，在消費升級的趨勢下，以喜茶、奈雪的茶為代表的一大批中國新式茶飲品牌異軍突起，迅速占領了中國消費市場。以喜茶為例，根據2019 年的數據，其400 家門店平均每天每家要賣出多達700 杯飲品。巨大的中國茶飲市場空間無疑將推動市場中出現更多品牌及競爭。CoCo 奶茶不僅在國內遍布各大中小城市，而且走出國門，占據了國際市場；蜜雪冰城在全國已有超過6 000 間加盟店，超過麥當勞、星巴克的門店數量；喜茶在首都國際機場和深圳寶安機場都設有門店，甚至入駐了上海迪士尼。

中國新式茶飲品牌在不斷占據國內外市場的發展路途中，其品牌翻譯既是自身品牌形象及品牌文化建立中的重要環節，又是中國國貨品牌形象和中國文化傳播中的關鍵因素。翻譯得準確和得體，有助于自身品牌形象和中國品牌形象的提升。反之，則將誤導目標客戶，失去擴展市場份額的機會，破壞自身品牌及中國國貨品牌形象，甚至影響中國文化和茶文化在國際市場的進一步傳播。

一、功能翻譯理論的啟示

（一）功能翻譯理論的主要觀點

功能翻譯理論（Functionalist Theory of Translation）是目前世界翻譯學界影響最大且得到國外翻譯行業從業人員廣泛認可的一種翻譯理論（高一波2019）。其核心要義是翻譯，并不是簡單的語碼對應和信息對等，而是一種交際互動和文化轉換，是一種能將兩方文化統籌兼顧起來的特殊的翻譯表現形式。因此，譯者在翻譯前應先考慮文本翻譯的功能和目的，以及目標語讀者的認知水平、接受能力、思維方式和語言表達習慣。讀者的相關文化背景與作者的文化差異等也需要納入思考范疇，然后據此制訂出恰當、合理的翻譯策略和方法。

功能翻譯理論最初起源于德國，由賴斯（Reiss）提出的文本翻譯類型理論（Text Typology）為功能翻譯理論奠定了基礎。賴斯在《翻譯批評的可能性和限制》（Possibility and Limitationsin Translation Cirticism）一書中將功能范疇引入翻譯批評，并將文本類型分為三種：信息型、表情型、操作型，使譯者對交際功能的語言標記和功能翻譯的組成單位感覺更敏感，幫助其將對等標準明確為恰當的方式。賴斯和費米爾（Reiss&Vermeer 1984）在合著的Towards a general theory of translational action：Skopos theory explained 中對Skopos theory 進行了較為詳細的闡述，強調譯文與原文意圖的一致性，即忠實。費米爾（Vermeer）的“目的論”（Skopos theory）則發展了功能翻譯理論。他強調翻譯是一種有目的的人類行為活動。最終的翻譯目的決定翻譯方法。翻譯策略必須根據翻譯所要達到的目的來決定，原文只起到提供信息的作用（Chesterman 1991）。在此基礎上，諾德（Nord）又提出“功能＋忠誠”，既能讓譯文在譯語環境中按照預定的方式運作，又能做到忠實于原文本作者的看法，進一步豐富了功能翻譯理論。

（二）對現代翻譯的啟示

現代翻譯偏向于應用翻譯，其目的是讓人們能夠更加了解文字所要表達的含義?，F代翻譯的應用十分廣泛，幾乎涉及生活的各個方面。在現代翻譯中，不論是翻譯的文本要求，還是相關的理論基礎，應用型翻譯與功能型翻譯都是密不可分的。兩種翻譯方法也存在著共同之處。單一的理論不但可以給相同類型的翻譯實踐作出相宜的方向指導，還可以幫助與其不同的翻譯類型進行方向和用途的選擇。由此可見，功能翻譯對現代翻譯具有一定的影響指導作用（關欣2016）。

從文本翻譯內容來看，功能翻譯要求能夠明確地表達出委托者所表明的意義，使讀者正確了解委托者要表達的內容，目的性很強，并沒有追求逐字逐句片面地翻譯，而是要實現交際互動和文化交流的目的；從對譯者的要求來看，功能翻譯需要譯者考慮很多因素，其中包括譯者本身要熟悉翻譯的內容要求，要了解文本寫作者想要達成的效果，同時結合讀者的社會歷史、文化背景及所處的環境決定文字翻譯的具體要求和翻譯的方式方法，不能簡單地拘泥于文本的片面內容。這就要求翻譯工作者有良好的洞察能力、一定的文化素養和極高的語言表達能力。

二、中國新式茶飲品牌翻譯現狀及面臨的問題

（一）中國新式茶飲品牌翻譯的現狀

迄今為止，茶飲在中國已經有幾千年的歷史，中國茶種類豐富多樣。近年來，中國新式茶飲品的興起進一步推動了中國茶文化的傳播。這些新式茶飲品不僅遍布中國各大城市，還擴散至全球各地。以法國巴黎為例，就有不低于10 種新式茶飲品牌。但是從新式茶飲品牌的翻譯現狀來看，各大品牌商家并沒有對其品牌的翻譯投入足夠時間、精力和花費，也沒有對其品牌翻譯對于自身品牌形象和品牌國際化進程的重要性加以重視，導致目前各大品牌的翻譯雖然有以“煮”和“米芝蓮”為代表的信、達、雅翻譯，但總體呈現出五花八門、層次高低不齊的情況，有的甚至沒有品牌翻譯。具體例子見下表。

（二）中國新式茶飲品牌翻譯面臨的問題

根據新式茶飲品牌的翻譯現狀，中國新式茶飲品牌翻譯面臨以下三大問題：

1.翻譯過于簡單甚至沒有翻譯

以蜜雪冰城為例，雖然門店遍及國內各大城市，但是無品牌翻譯。此外，新式茶飲品的翻譯中存在直接將中文拼音翻譯成英文的問題，上表中的樂樂茶、茶百道都被直接翻譯成Lele Cha，Cha Bai Dao。此類翻譯直接以音代譯，既沒有語境，又沒有添加注釋，增添了理解上的困難。從國人視角來看，這種命名符合中國審美標準和習慣，但譯者并沒有考慮到國外的文化背景和審美標準。

2.翻譯不夠準確

以“喜茶”和“一點點”為例，它們分別被翻譯成HeyTea 和A Little Milk Tea。喜茶從創立伊始就致力于吸引年輕一代，不僅注重茶飲的升級，還注重消費體驗。從門店和產品到設計，無一不彰顯出年輕一代的個性和酷，而HeyTea 既不能準確翻譯“喜”字的含義，又不能反映品牌的酷和個性外延?！耙稽c點”的翻譯A Little Milk Tea 突出指“一點點”產品中奶量很少。這一點與實際品牌產品不符。奶量添加是根據實際客戶要求而定，也和具體產品類型有關，并不針對所有品類。

3.文化內涵不突出甚至缺失

以上表中“快樂檸檬”品牌為例，其被翻譯為Happy Lemon，雖然翻譯出了品牌含義，且突出了品牌形象中“快樂”和以檸檬等健康水果為主要成分的品牌認知，但是沒有突出其中國茶文化的內涵，缺乏厚重的文化沉淀，不利于品牌升級和高端化。

再以上表中奈雪的茶為例，其被翻譯為日語詞Nayuki。根據“奈雪的茶”創始人自述，“奈雪的茶”這一品牌源于其與現在的妻子在網上初識時的網名“奈雪”，其名字是為了紀念這一愛情故事。其品牌翻譯Nayuki 容易誤導消費者，認為這是一個日本品牌。

總體而言，從功能翻譯的視角來看，以上三個現狀并沒有達到預期的“目的”。功能翻譯所強調的目的翻譯法是最大程度地給讀者和作者建立一座能互相了解彼此的橋梁，既忠于原文，又能達到交際互動和文化傳播，直接以音代譯的翻譯違背了這一原則，只會給海外客戶帶來重重困惑和不解。

三、中國新式茶飲品牌翻譯的建議

中國新式茶飲品牌的繁榮顯現出中國傳統文化的現代化演繹。對于中國新式茶飲品牌的翻譯，譯者應做到以下幾點：

（一）重視新式茶飲品牌的翻譯

根據第六次人口普查官方統計數據，截至2010 年11 月，在華常住外籍人員共593 832 人；根據教育部數據，從2009 年到2018 年，僅在華留學生的數量就由23.82 萬增長到49.22 萬，增長了一倍多。在華外籍人員數量的激增反映了中國不斷增長的實力和吸引力。如何針對中國境內不斷增長的外籍人員目標客戶群體開展市場營銷，已成為各大品牌的新趨勢。品牌沒有相應的翻譯會阻礙其擴大目標客戶。品牌翻譯對于樹立良好的海外市場形象非常關鍵，也有利于品牌認知深入人心。各大品牌商家應重視新式茶飲品牌的翻譯，不能不翻譯，更不能隨便翻譯。

（二）優化新式茶飲品牌英文翻譯

我國茶文化歷史悠久，實際影響范圍非常廣泛。由于中西方生活習慣及文化風俗存在差異，必然會影響茶飲品的翻譯效果。為了提高新式茶飲品的知名度，傳播茶文化，譯者需要及時了解茶飲品、茶文化，積極掌握相關專業術語，提升翻譯的準確性，以達到優化新式茶飲品牌的目的（趙樂2017）。在實際翻譯過程中，譯者不僅需要表達字面含義，還需要優化翻譯語言，注重翻譯語言的生動性及趣味性，要讓外籍人員對新式茶飲品產生興趣。以上表中長沙當地品牌“茶顏悅色”為例，其被翻譯為Sexy tea。根據《劍橋英語學習詞典》的解釋，sexy 除了表示sexually attractive 外，還可表示used to describe something that attracts a lot of interest and excitement。sexy 除了用來形容人外，還可以用來形容各種物品。由此不難發現，Sexy Tea 不僅符合外國人的表達習慣，還增加了客戶對于該產品的想象力和吸引力。對于茶飲品出現的典故，也需要譯者了解其中的含義，不盲目以音代譯，需要結合實際翻譯，突出展現新式茶飲品牌的相關文化背景和古典韻味，促使外國人能更好地理解實際內容。

（三）用新式茶飲品牌翻譯講好中國故事

2013 年9 月和10 月，國家主席習近平在出訪哈薩克斯坦和印度尼西亞時先后提出共建“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 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重大倡議。從2013 年開始，“一帶一路”建設作為承載時代使命的世紀工程，掀開了世界發展進程的新一頁。“一帶一路”倡議的不斷推進不僅為中國企業“走出去”創造了更加便利的貿易條件，還為中國民族品牌的海外落地提供了機遇。中國是茶的故鄉，也是茶文化的發源地，依托“一帶一路”倡議的藍圖，新式茶飲品牌如何樹立自己新國貨的品牌形象，如何布局全球化戰略，講好中國故事顯得尤為重要。新式茶飲品牌翻譯不僅僅要注重其茶飲品牌的內涵，更要注重其背后的中國文化內涵及茶文化內涵，真正講好中國故事，推動中國國貨的國際化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