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服務貿易高質量發展面臨的機遇及其新模式

■謝云濤

（上海市現代管理研究中心）

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指出，拓展對外貿易，培育貿易新業態新模式，進一步加強貿易強國建設。服務貿易，尤其是高質量的服務貿易則是當前國際貿易競爭力的重要體現。伴隨著“一帶一路”倡議以及中國經濟從高速發展轉向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契機，服務貿易正在成為中國深化對外開放的新動能，因為它相對于傳統的貨物貿易更具有優勢和競爭力，所以存在巨大的發展空間。近年來，我國的服務貿易領域正在加速對外開放。據統計，“十三五”以來，中國服務貿易平均增速一直領先全球，2018年服務貿易進出口額達5.24萬億人民幣，已連續5年位居世界第二[1]。繼續深化國內經貿改革，逐步調整國內產業結構，打開國際高端服務市場，聚焦人工智能和信息服務、保險服務等新興服務領域，擴大這些產業的出口是當前中國服務產業升級和對外貿易升級的重中之重。

2013年底“一帶一路”倡議提出后的6年期間，我國進一步加強了與沿線國家服務貿易業務的開展，在旅游、電信和基礎設施建設等方面開展了廣泛的合作，在以大數據和高鐵為代表的高技術新興服務領域交流也穩步向前推進。在諸多項目的共識共建中，服務貿易亮點不斷凸顯，發展勢頭非常良好。據中國“一帶一路”網統計，截至2019年10月底，中國已經與總共137個國家以及30個相關國際組織簽署了171份合作共建“一帶一路”的文件[2]。在不斷地與沿線國家的交流合作中，加速服務貿易產業在國際市場布局，這對我國新興服務市場的業務拓展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如今，全球經濟合作有了新的結構，其中服務產業已經成為全球跨國投資的主要產業標的，其中科技研發、金融服務、旅游觀光、行業資訊等技術密集型服務在全球范圍內都有著很大的需求，高質量的服務產業必將快速推動我國服務貿易高質量發展。專注培養經濟新動能，大力鼓勵提高服務產業水平能夠有效促進中國服務產業升級，改變中國服務對外出口格局。努力提高技術密集型服務和新興服務出口比重是提升我國服務貿易水平的最新課題與必然要求。

1 我國經濟結構調整的重點是促進服務貿易高質量發展

從當前的全球經濟局勢來看，中國經濟運行穩中有進且有變，國內經濟結構調整和產業升級的需求十分迫切，經濟運行的結構性矛盾并沒有完全消失，與此同時也需要面對比過去40年高速發展時更為復雜的國際局勢和經濟挑戰。在此背景中，高技術及新興服務業的開放水平就成了提高服務貿易質量的關鍵。

2019年前三季度中國國內生產總值為69.78萬億元人民幣，與2018年前三季度同比增長6.2%。從2019年前三季度增長的具體組成部分來看，第一產業增加值較去年同期增長2.7%；第二產業增加值較去年同期增長5.6%；第三產業增加值較去年同期增長7.0%[3]。從數據可以看出，服務產業的增速在過去一年中是最為強勁的，成了國家經濟結構調整的重中之重。與此同時，我國服務業發展的巨大潛力又推動著服務貿易的高質量快速發展，至2018年底我國服務貿易進出口總額已經連續5年世界第二，且結構持續優化，穩中向好的態勢進一步鞏固。雖然我國的服務業在近幾年發展勢頭十分迅猛，但與發達國家相比其在經濟結構中所占的比例還是較低。因此，我國一方面要持續開展與 “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經貿合作，積極開拓中亞、東南亞、非洲等發展中國家和地區的服務貿易市場，另一方面也要迅速提高自身服務業的水平和質量，只有加大自主產權的技術研發力度，才能持續增強國際貿易市場上的競爭力。

2 發展高技術與新興服務業進出口是發展高質量服務貿易的關鍵

近些年，我國著重強調服務貿易發展的內生動力，并為此制定了相關的配套政策。受此影響，服務領域極大地提升了開放的程度和自主研發的能力，高技術與新興服務業涌現出了一大批新技術、新業態和新商業模式。以通信技術、互聯網技術為主的高技術與新興服務在服務貿易中的比例大幅上升，貿易規模也呈逐年遞增的趨勢。2019年前三季度第三產業總額為37.69萬億元，第三產業增長幅度為7%，高于同期世界各主要經濟體[4]。2019年貿易進出口規模創歷史新高幾無懸念，結構持續優化，質量明顯提升，服務貿易總量將繼續保持世界第二。同時，我國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在信息技術、工業設計和基礎設施建設等領域的合作穩步開展，以此帶動了一批相關的高技術和新興服務產業走出國門。在走出去的同時，我國也正積極推進金融、文化、教育、醫療等領域開放，逐步放開相關服務產業的外資準入限制，擴大高質量的服務貿易進口同樣有利于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也能滿足國民對高質量服務日益高漲的多樣化需求。

3 適應全球服務貿易新形勢，把握中國服務貿易高質量發展的戰略機遇期

服務產業的國際化已經成為全球經濟融合程度的風向標，最主要有三個原因可以解釋這樣的判斷。首先，如今制造業的全球化趨勢已經不可阻擋，眾多跨國公司為了降低成本或是生產需求在本國之外開設工廠從事產品生產。這就需要當地政府提供相關的金融、通訊和運輸等服務產業的配合，這對當地的服務產業質量有著很高的要求。其次，如信息通訊和計算機大數據為主導的技術密集型服務產業在全球范圍內競爭非常激烈，這就使得一國的科技實力與其提供的服務貿易質量相掛鉤，核心技術和獨立自主的知識產權成了提升服務貿易質量的關鍵。最后，20世紀90年代之后發達國家陸續開展的離岸服務外包業務如今成了推動全球經濟增長的重要力量之一。美國、日本和歐洲作為離岸服務外包的主要出口方將大量的業務承包給發展中國家。中國近幾年作為服務外包的進口方表現十分搶眼，離岸服務外包業務占據全球市場份額的33%[5]，成為全球第二大服務外包進口國。服務外包業務正逐漸成為我國服務貿易增長的新推動力，也可以有效促進中國產業從“中國制造”向“中國服務”轉型升級。

4 沿海地區服務貿易高質量發展取得實效，“互聯網+服務”新模式迅猛發展

從目前發展的情況來看，各省份服務貿易發展的差距較大，沿海地區依托有利的地理位置配合地方政府給予優惠政策的雙重優勢，服務貿易有較大的客戶群體所以業務開展比較順利，所以服務貿易的發展在全國處于領先地位。相對而言，西部地區服務業發展水平欠發達，發展服務貿易的基礎較為薄弱，但近幾年依靠“一帶一路”倡議，在旅游觀光和交通運輸等傳統服務產業上下功夫，與相鄰的沿線國家也積極開展服務貿易的合作也取得了不小的成果。正是因為重視我國服務貿易均衡發展，推動欠發達地區的服務貿易增長，國務院在2018年就批復了全國范圍內17個城市繼續推進和深化服務貿易創新發展的試點工作計劃，并將相關的發展經驗在全國推廣。

與此同時，中國的服務產業正在與互聯網深度融合，這既是開拓新服務的一種嘗試也將成為今后中國服務的新模式。當前，“互聯網+”已經成功走進了我們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共享經濟、手機掃碼坐公交和地鐵、百貨商店中的移動支付都是“互聯網+”的無限延伸。可以說，“互聯網+服務”已經成為公眾生活一種新的方式。2019年8月，國務院辦公廳發布了《關于促進平臺經濟規范健康發展的指導意見》，該《意見》指出需要積極支持和發展“互聯網+服務”新模式。

5 數字經濟蓬勃發展推動跨境電子商務做大做強

數字經濟的蓬勃發展已經讓所有國人都深刻地感受到了，因為它已經改變了人們的生活方式。互聯網技術越來越智能化、云計算和大數據不斷拓展應用范圍、移動終端的不斷升級，這些都使信息技術服務產業的革命無時無刻不在向縱深推進，向數字化經濟轉型已經成為世界經濟發展的全新課題。截至2019年6月，中國網民規模為8.54億人，互聯網普及率為61.2%。光纖接入用戶規模達3.96億戶，居全球首位。擁有如此巨大的網絡用戶規模，使得我國必須更加重視數字經濟的發展，努力引導我國互聯網的數字化革命與服務產業的融合向著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的方向發展，并以此使數字經濟成為我國經濟發展的新動能，推動未來中國經濟高質量發展。

在全球范圍內，世界各國也開始意識到數字經濟是未來經濟發展的大勢所趨，對數字經濟的重視度也正逐漸提高。來看看我國的數字經濟成績單，《中國互聯網發展報告2019》指出，2018年中國數字經濟規模達31.3萬億元，占GDP比重達34.8%，占比同比提升1.9個百分點，規模位列全球第二，其中涉及服務產業的數字經濟發展最為迅猛。在這樣的大環境下，許多跨國企業已經將數字化戰略看作未來產業升級和企業創新的首選，預計到2035年中國整體數字經濟規模接近16萬億美元，數字經濟滲透率48%，總就業容量可達4.15億人。

跨境電商的規模可以很直觀的反映一個國家數字經濟的發展程度，因為它既能開拓海外貿易市場也可以成為統計實體經濟發展的新工具。2012年我國跨境電商規模還不到外貿總額的10%，但隨著阿里巴巴、京東等國內電商巨頭陸續在海外上市之后，4年之后該數據已經占到了我國外貿總額的25%，并且有望在未來幾年繼續快速增長。主要有三個原因可以解釋我國跨境電商在這幾年的迅猛發展：首先就是有相關的政策予以扶持。2016年中國杭州舉辦的G20峰會首次將跨境電商列入會議議程，利好跨境電商政策連續出臺，各大跨境電商企業乘勢加大投資規模，加快發展布局才使得跨境電商成了推動中國經濟高質量增長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其次就是電子商務的全球化是大勢所趨。隨著移動互聯網和智能移動終端的普及，地球變小了市場變大了，這都使得貿易的便利性增加，頻率提高了。中國作為制造業大國，生產的各種價廉物美的商品能夠更快更好地滿足國外消費者的需求；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原因是跨境電商依托的是我國制造大國的優勢地位。中國的廠商能夠制造出很棒的產品，但是在營銷和推廣方面做得不夠，使得許多國外的消費者并不了解我們的產品和服務。跨境電商成了這些商品和服務與國外消費者之間的一個橋梁，成了一個平臺，是買賣雙方的溝通和交流變得更加順暢，同時也提供相應的售后保障和服務。這也是令中國出口跨境電商邁上一個新的臺階重要原因。

6 “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新型服務貿易合作展現出巨大活力

2013年年底提出“一帶一路”倡議之后，新型服務貿易的發展一直成了中國與沿線國家的最新課題，同時它也展現出巨大活力。據商務部的統計數據顯示，我國服務貿易增速從十三五以來一直高于全球平均增速。2018年我國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和地區服務進出口額超達到1217億美元，占我國服務貿易總額的15.4%。同時我國服務貿易市場也拓展到了更多的國家和地區，我國先后與中東歐國家和金磚國家簽訂了《中國-中東歐國家服務貿易合作倡議》和《金磚國家服務貿易合作路線圖》。至2019年底，與我國建立服務貿易雙邊合作機制的已經有14個國家，這些雙邊合作機制能夠幫助我國服務產業轉型升級，并且在將來有進一步的發展。

從上述數據還可以看出，這些“一帶一路”沿線國家都希望本國經濟在未來能夠逐漸向服務產業轉型，提升第三產業在國民經濟中的比重。同時，各國人民對于美好生活的向往是一致地，他們對高質量、多品種的服務有著很大的消費需求，中國與這些沿線國家之間的服務貿易無疑擁有著巨大的市場。中國實施的數字化“互聯網+服務”新模式也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愿景相符。因此中國與這些“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服務貿易合作空間廣闊，互補優勢也相當明顯，有巨大的發展潛力。

當前中國的服務貿易正處于蓬勃發展的上升時期，我國服務貿易的競爭力也在逐步增強，因此我們迫切需要提高服務質量，其中既有傳統的服務產業也有以科技實力與核心技術為主的技術密集型服務產業，這些才是中國經濟從高速發展轉變為高質量發展的關鍵。雖然如今勢頭良好，但我們仍應該清醒地認識到，由于起步較晚等一些原因，我國的服務貿易競爭力與西方發達國家相比還是要遜色。為了完成經濟高質量發展的目標，我國應該把握高質量服務貿易發展的機遇期，積極開創服務貿易新模式，適應服務貿易新局面。具體地說，就是應著重提升服務貿易質量，依托“一帶一路”倡議平臺，積極與沿線國家開展服務貿易，在推進高技術服務貿易合作的同時，促進統服務貿易業的產業升級，全面推進服務貿易高質量發展，把以提高全球范圍的服務行業競爭力作為重要目標，把相關工作落到實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