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巖
摘 要:底線思維是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強調的一種保持戰略定力、防范化解重大風險的科學思維方法。底線思維的邏輯前提是憂患意識,它來源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居安思危的治理傳統、中國共產黨近百年防患未然的危機應對策略、新時代對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的現實考量。作為一種思維方式,底線思維包含邊界意識、恪守意識、主動意識,以廓清安危界限、堅守安全底線、積極實現目標。底線思維若要在實踐中發揮作用,必須提高決策站位,客觀研判形勢;堅持問題導向,實施科學部署;從最壞處入手,補齊短板弱項;務求精準施策,爭取最好結果。
關鍵詞:底線思維;邏輯前提;核心意識;實踐要求
DOI:10.15938/j.cnki.iper.2020.06.003
中圖分類號:D61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2-9749(2020)05-0012-05
面對波詭云譎的國際形勢、復雜敏感的周邊環境、艱巨繁重的改革發展穩定任務,打好防范化解重大風險攻堅戰,是十八大以來黨中央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發展進程中做出的重大戰略部署。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要堅持底線思維,增強憂患意識,提高防控能力,著力防范化解重大風險。底線思維生成于憂患、聚焦于防范、落實于進取,以其特有的邏輯框架、內在機制、運思路徑,成為防范化解重大風險的重要思維方法。深入解讀底線思維,既是應對嚴峻國際國內形勢的關鍵,也是深入探討馬克思主義思想方法和工作方法的重要內容。
一、生成于憂患:底線思維的邏輯前提
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強調,要善于運用底線思維的方法,凡事從壞處準備,努力爭取最好的結果,這樣才能有備無患、遇事不慌,牢牢把握主動權。如果“從壞處準備”是底線思維的思維起點,那么對“壞處”的預判,即憂患意識,便成為底線思維的邏輯前提。“憂患就是在‘治平之事中看到‘不測之憂,在高歌猛進時不忘風險雷區。”[1]它來源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居安思危的治理傳統、來源于中國共產黨近百年防患未然的危機應對策略、來源于新時代對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的現實考量。
1.中華民族居安思危的治理傳統,為底線思維提供深厚的文化土壤
中華民族歷經五千年的風雨洗禮而綿延不息、賡續繁榮,根源于歷代統治者未雨綢繆、居安思危的治理傳統。西周建立之初,統治者通過夏商兩朝的興衰更替認識到“天命不常與”,因而對政權安穩懷有深深的憂慮。先秦時期,面對劇烈變動的社會現實和變幻無常的人生世態,諸子百家形成了各具特色的憂患意識。孔子在《周易·系辭下》中有論:“危者,安其位者也。亡者,保其存者也。亂者,有其治者也。是故君子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亡,治而不忘亂,是以身安而國家可保也。”封建社會,即使太平盛世,統治者仍心懷憂患。魏徵在《諫太宗十思疏》中直言:“人君當神器之重,居域中之大……不念居安思危,戒奢以儉……斯亦伐根以求木茂,塞源而欲流長也。”居安思危的憂患意識,體現中國歷代統治者將國家社會的前途命運系于心上,為維護統治而自覺生成的危機感、責任感和使命感。這種因憂國之不興、民之不豫而奮發努力以圖國泰民安的政治考量綿延千年,凝結為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治理智慧,為底線思維前瞻社會發展趨勢,強化不放松、不懈怠的思想意識,提供深厚的政治文化土壤。
2.中國共產黨百年防患未然的危機應對策略,為底線思維提供清晰的意識導向
中國共產黨百年的奮斗歷程,就是不斷遭遇危機、戰勝危機的過程,而防患未然的危機應對策略,是其制勝法寶。1945年,抗戰即將贏得最后的勝利,中國共產黨已經成為“中國人民抗日救國的重心”“中國人民解放的重心”“打敗侵略者、建設新中國的重心”。面對歡欣鼓舞的局面,毛澤東前瞻戰略形勢,在黨的七大的“結論”中一口氣提出十七條困難,強調“要在最壞的可能性上建立我們的政策”,“如果我們不準備不設想到這樣的困難,那困難一來就不能對付,而有了這種準備就好辦事”[2],尤其是對黨的高級負責干部來說,更要有“對付非常的困難,對付非常的不利情況”的“精神準備”[3]。改革開放初期,鄧小平告誡全黨,現代化建設會遇到諸多風險和困難,“我們要把工作的基點放在出現較大的風險上,準備好對策。這樣,即使出現了大的風險,天也不會塌下來。”[4]世紀之交,面對國內政治風波、亞洲金融風暴、南方洪水災害,江澤民提出,“我們只有站得高一些,看得遠一些,對前進中可能出現的經濟風險作出科學預測和正確判斷,才能防患于未然,永遠立于不敗之地。”[5]進入新世紀,以胡錦濤為核心的黨中央仍然著眼挑戰、前瞻風險,“在未來的征途上,改革發展的任務會十分艱巨,新情況新問題會層出不窮,來自各方面的挑戰和風險會不時出現。”[6]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一再強調,“全黨全國要切實增強憂患意識和緊迫感,充分估計困難和挑戰,扎實做好各方面工作”,“越是取得成績的時候,越是要有如履薄冰的謹慎”,時刻準備應對風險和挑戰。只有未雨綢繆、前瞻形勢,把各種困難各種問題都多想一些、風險挑戰更復雜一些,我們才能從最壞的可能性出發制定政策,從而贏得戰略主動。這種中國共產黨近百年以來防患于未然的危機應對策略,為底線思維提供了清晰的意識導向。
3.新時代對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的現實考量,為底線思維提供直接的時代依據
當今世界,正經歷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中國迎來百年以來社會發展的最好時期,也遭遇百年以來國際國內情勢最為復雜、風險挑戰最為劇烈的險關隘口。“從國內發展到地緣政治再到全球秩序,不穩定性、不確定性和不可預見性俯拾皆是,漸成常態。”[7]從國際來說,大國博弈風云激蕩、全球政治經濟秩序結構性變遷、逆全球化等思潮此起彼伏,全球動蕩源和風險點陡然上升。中國作為一個正在崛起的發展中國家,令西方發達國家深感不安,遏制中國的戰略越來越清晰。“世界秩序重塑潛伏著失序乃至無序的風險,中國新時代遭遇世界大變局,外部挑戰更趨復雜多變。”[8]從國內來看,中國改革進入深水區,“容易的、皆大歡喜的改革已經完成了,好吃的肉都吃掉了,剩下的都是難啃的硬骨頭。”[9]隨著改革紅利期漸行漸遠,整體轉型的陣痛體現明顯: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的問題凸顯,創新動能不強,社會矛盾和問題交織疊加,民生領域還有不少短板,意識形態領域斗爭依然復雜,生態環境保護任重道遠,各種可以預見和難以預見的安全風險挑戰前所未有。面對變局,中國這樣一個經濟體量大、人口基數多的發展中大國,必須穩扎穩打,才能行穩致遠。因此,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我們要“深刻認識和準確把握外部環境的深刻變化和我國改革發展穩定面臨的新情況新問題新挑戰,堅持底線思維,增強憂患意識,提高防控能力,著力防范化解重大風險,保持經濟持續健康發展和社會大局穩定,為決勝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奪取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勝利、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提供堅強保障。”[10]
二、主旨在防范:底線思維的核心意識
底線思維,是一種以客觀研判形勢為基礎、以科學劃定底線為內核、以積極實現目標為導向,從壞處準備、力爭實現最大期望值的一種極具前瞻性、科學性、進取性的思維方式。底線思維的主旨在于防范危機和風險。“它不僅指出什么是不可跨越的底線,按照現行的戰略規劃可能出現哪些風險和挑戰,可能發生的最壞情況是什么,以做到心中有數;而且它還能通過系統的思考和運作告訴人們如何防患未然,如何化風險為坦途、變挑戰為機遇,如何守住底線、遠離底線、堅定信心、掌握主動、追求系統的最佳結果和最大正能量。”[11]這巨大的思維能量,源于底線思維的三個核心意識。
1.邊界意識,廓清安危界限
邊界意識,具有兩方面含義:一方面,是以分化為基礎的差別意識,它自覺地意識到宇宙萬物之間,因為差異而分化為彼此不同的相對獨立領域;另一方面,是以自律為基礎的規則意識,它自覺尊重不同領域的規則,清晰認知不同領域規則所具有的有限性與相對性。底線思維從三方面詮釋了邊界意識,引發主體對于危機風險的警惕,建構思維防御界限。
第一,底線是界分不同事物或事物內部不同發展階段的臨界線。辯證唯物主義認為,質變是事物越過特定關節點而發生的根本性變化,這種變化要么突破上限,實現事物的飛躍和進步,要么跌破下限,發生事物的衰變和退步。這里所稱的事物衰變和退步的“下限”,就是“底線”。這一界分的意義在于,主體致力于維護和推進事物發展進步,當事物跌破“下限”出現衰變,便意味著主體的期待化為泡影或陷入困境,這是主體不愿看到、也不能接受的狀況。因此,明確底線,就是明確事物發展或退化的標準,是主體為防范事物衰變而建構的思維防御。例如,習近平總書記強調,“科學社會主義基本原則不能丟,丟了就不是社會主義”,這是在強調科學社會主義基本原則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質的規定性,成為區分社會主義與非社會主義的根本標志。明確這一點,就建立了一種警惕意識:改變科學社會主義的根本原則將引發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社會的衰退。
第二,底線是界分可為與不可為之間的警戒線。人類無論是作為與自然共榮共存的“自然的人”,還是作為社會關系總和的“社會的人”,都必須形成一種以自律為基礎的規則意識,即遵循自然規律和社會規律。而底線就成為衡量是否遵循自然規律、社會行為規則的分界線。這一界分的意義在于,盡管人人都意欲實現不受約束的自由,但如果不遵守自然規律和社會規律,必然遭致自然的報復和社會的懲罰。因此,明確底線,就是明確可為與不可為的行為界限,是主體為避免不利的行為后果而建構的思維防御。例如,習近平總書記一再強調的“法律紅線不能觸碰、法律底線不能逾越”[12]“確保道德底線,推動全社會道德素質提升”,就是在強調行動空間與行為禁區間的界線,以強化人們對于自然和社會危害行為的警惕心理。
第三,底線是廓清最低目標的邊界線。作為有意識的社會主體,任何人都將根據由最低目標、中期目標、最高目標構成的目標體系,有目的、有計劃地進行社會活動。其中,最低目標作為中期目標、最高目標的階梯和基礎,對其他層級目標的實現具有保障性意義,成為總體目標達成的“底線”。這一界分的意義在于,倘若最低目標不能實現,其他目標便淪為空談。因此,明確底線,就意味著,主體對最低目標的范圍和界限具有清晰的認知,為避免目標落空建構思維防御。當前在經濟建設中,強調“以防范系統性金融風險為底線”,在生態建設中強調,“加快構建生態功能保障基線、環境質量安全底線、自然資源利用上線三大紅線”,就是在經濟、生態等領域劃定最低目標。
2.恪守意識,堅守安全底線
恪守意識,就是主體因內心恭敬,而對制度、規則、誓言等嚴格遵守的信念。底線思維中畫出“底線”的意義,不僅在于廓清是與非、可為與不可為的界限,更在于以此為基礎,堅定決心、保持定力、頑強堅守、確保安全。
第一,堅定恪守底線的決心。底線思維中恪守底線的決心,體現為一種毫不動搖維護事物質的規定性、寸步不讓堅持核心利益、積極進取確保實現最低目標的堅定意志力。在當前風險叢生的國際國內環境中,習近平總書記對關鍵領域的戰略部署就充分體現了恪守底線的堅強決心。論及中國發展道路,他強調,“既不走封閉僵化的老路,也不能走改旗易幟的邪路”,必須堅持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不能動搖;論及“一國兩制”,他強調,“對危害中國共產黨領導、危害我國社會主義政權、危害國家制度和法治、損害最廣大人民根本利益的問題,必須旗幟鮮明反對,不能讓其以多樣性的名義大行其道。這是政治底線,不能動搖。”論及經濟風險,他強調,“要把防控金融風險放到更加重要的位置,堅決守住不發生系統性風險底線”。只有堅定恪守底線的決心,才能在布滿荊棘的發展道路上從容自若、處變不驚,守住安全防線。
第二,保持恪守底線的定力。辯證唯物主義矛盾論認為,任何事物的發展變化,都是事物內部或事物之間矛盾雙方相互斗爭的結果。矛盾雙方相互博弈,既可能推動事物發展,也會導致風險挑戰的產生。可見,“風險矛盾是不以人的主觀好惡為轉移的客觀存在”[13]。這意味著,為防御風險主體必須頭腦冷靜、心態成熟,保持恪守底線的定力。這種定力,一方面體現為一種接續不斷、持續綿延的堅守意志,即主體要時時關注客觀形勢的變化、保持清醒的頭腦,對事物迫近底線發展的風險保持持續的警覺;另一方面體現為一種確保穩妥、穩中求進的心理狀態,為阻止危害的發生,必須在推動事物發展的過程中謹慎前行、確保穩妥,努力確保事物及過程的發展免受風險的侵蝕與阻隔。
3.主動意識,積極實現目標
防范,有積極和消極之分。毛澤東對此有過精辟的論述:“積極防御,又叫攻勢防御,又叫決戰防御。消極防御,又叫專守防御,又叫單純防御。消極防御實際上是假防御,只有積極防御才是真防御,才是為了反攻和進攻的防御”[14]。底線思維,雖然強調恪守底線,但并非消極防范。相反,它要求主體向著既定目標,努力上進、力爭有所作為。
首先,底線思維強調自覺主動警惕風險。底線思維強調主體自覺保持高度警惕性和戒備感,調動意識中應對挑戰的自覺和能動因素,在未發時防控風險,把工作做到前面,把功夫下在平時,寧可備而不用,不可用而不備。在此次抗擊疫情的過程中,習近平總書記對防疫工作的部署就體現了積極防控的思維特點。2月3日,在中央政治局常委會會議研究應對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工作時,他強調,“要在做好疫情防控的同時,保持生產生活平穩有序,避免因確診病例增多、生活物資供應緊張等引發群眾恐慌,帶來次生‘災害。”
其次,底線思維強調積極作為實現目標。作為一種辯證思維方式,底線思維強調看待事物的發展變化既要看到積極的方面,即最高的目標、最好的結果;也要看到消極的方面,即最低的目標、最壞的結果,即“一分為二”地全面看待事物發展。以此為基礎,最大限度地發揮思維的能動效應,積極努力,引導不利因素向有利因素轉變,努力推動“壞”的一面向“好”的一面轉化,從最壞處著手,努力實現主體最期盼的目標。
三、重點在進取:底線思維的實踐要求
底線思維雖然從核心意識上契合防范危機風險的思維運作機理,但其價值實現,必須落實于實際行動。通過“客觀研判—科學部署—補齊短板—實現目標”的現實操作,將“從壞處入手,努力爭取最好的結果”的思維進路轉化為積極進取的具體行動。
1.提高決策站位,客觀研判形勢
站位,是人們所處的方位和角度。決策面前站位不同,決策水準多有差異。提高站位、客觀研判是積極行動的起點。它包括兩方面要求。一是提升決策視野。在錯綜復雜、積重尖銳的矛盾面前,“我們必須以更高的站位、更廣的視野,在吸取和借鑒歷史經驗的基礎上,以創新的理念和創新的思維,扎扎實實做好各項工作”[15],要跳出“砌墻工”的短視,站在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事業全局的高度,從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出發,以“設計者”“建造者”“建設者”的姿態,從著眼當前到放眼長遠、由偏重一隅到縱覽全局、由被動接受到主動進取,增加思維的前瞻性、系統性、主動性。二是科學客觀研判。底線是事物質變的臨界點、是行為規范的邊界線、是最低目標的兜底線,主體必須以底線為基準,對導致事物迫近底線的客觀形勢保有高超的觀察力、感知力、判斷力,自覺通過動態監測,研判事物發展趨勢,并基于最壞的可能性建立科學的應對方案。
2.堅持問題導向,實施科學部署
“問題是事物矛盾的表現形式,我們強調增強問題意識、堅持問題導向,就是承認矛盾的普遍性、客觀性,就是要善于把認識和化解矛盾作為打開工作局面的突破口。”[16]底線思維在實踐中尤為強調堅持問題導向,一方面,是積極發現問題。發現問題是解決問題的前提,尤其要發現制約事業前進、社會發展的關鍵性問題。習近平總書記在談到疫情防控期間社會穩定工作時就強調,“對各種苗頭性問題,要密切關注、及時化解,嚴防各類矛盾交織疊加、形成連鎖反應。” [17]當前,在我國進入改革發展攻堅時期,我們要尤為關注人民群眾反映強烈的熱點難點問題、黨的建設面臨的重大理論和實際問題、事關改革發展穩定大局的重點問題、當今世界政治經濟等領域的重大問題,通過把握社會問題,診斷社會發展癥結,以推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發展前進。另一方面,從問題出發制定政策。在此次抗擊新冠疫情的過程中,習近平總書記也在多次講話中強調,“盡快找差距、補短板,切實做好各項防控工作”。要從“最壞的可能”“差距”“短板”出發,堅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的原則,弄清問題的大小、多少、輕重、急緩,將政策的制定更聚焦于亟需解決的焦點問題;透過現象看本質,從復雜問題中厘清風險發展的規律和傾向,以此確定施策的方向;注重抓住事關全局的關鍵問題,“牽牛要牽鼻子”,以確認政策執行的著力點。
3.從最壞處入手,補齊短板弱項
“凡事從壞處準備,努力爭取最好的結果,做到有備無患、遇事不慌,牢牢把握主動權”,意味著,在實踐中要及時發現問題、短板、弱項,并著力解決問題、補齊短板、補足弱項,以此把握事業發展主動權,這是避免出現“木桶效應”的關鍵環節。在科技領域,為確保科技安全,習近平總書記就秉承這一思路,他強調,“要加強重大創新領域戰略研判和前瞻部署,抓緊布局國家實驗室,重組國家重點實驗室體系,建設重大創新基地和創新平臺,完善產學研協同創新機制。要強化事關國家安全和經濟社會發展全局的重大科技任務的統籌組織,強化國家戰略科技力量建設。要加快科技安全預警監測體系建設,圍繞人工智能、基因編輯、醫療診斷、自動駕駛、無人機、服務機器人等領域,加快推進相關立法工作。”[18]這些舉措為化解科技領域的重大風險、為有力保障國家的科技安全、為國家創新體系和創新能力建設,提供清晰的路線圖。
4.務求精準施策,爭取最好結果
底線思維強調“從壞處準備”最終“爭取最好的結果”,為行為主體規劃了以“壞處”為起點,以“最好的結果”為目標的行動路徑。具體到實踐中,應當從以下兩個方面努力。一方面,精準施策,根據不同地區經濟社會發展水平、地理環境、氣候、人文等情況制定實現目標的行動方案。例如,此次新冠疫情的爆發,因為病毒擴散地區的嚴重程度不同,感染人群的身體狀況各異,各地防控工作的重點在不同地區、不同環節多有差異。各地區把黨中央的決策部署與各自的實際情況有機結合,準確研判疫情、分清輕重緩急、辨明突出問題,有序開展防控工作,使國內疫情防控工作取得了階段性勝利。另一方面,狠抓落實,使決策部署有效發揮作用。再好的行動方案如果不能得到有效的落實,都將阻隔既定目標的實現。習近平總書記強調,“現在,最關鍵的問題就是把落實工作抓實抓細。”在此次抗擊疫情的工作中,黨中央各項部署尤為強調“落實”,例如,“嚴格落實早發現、早報告、早隔離、早治療措施”,“落實‘菜籃子市長負責制”,“落實人員流入地和流出地的防控責任”,“要加強網絡媒體管控,推動落實主體責任、主管責任、監管責任”等。只有狠抓落實,才能破除形式主義、官僚主義,推動黨中央決策部署真落地、見實效;只有狠抓落實,才能真正深入實際、深挖問題、求真務實、改進工作,實現打贏疫情防控阻擊戰的目標;只有狠抓落實,才能在未來應對各種重大風險的斗爭中,從實處著手、在細處用功,層層落實、環環相扣,才能“不讓小風險演化為大風險,不讓個別風險演化為綜合風險,不讓局部風險演化為區域性或系統性風險,不讓經濟風險演化為社會政治風險,不讓國際風險演化為國內風險。”[19]切實把改革發展穩定各項工作做實做好。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各種風險我們都要防控,但重點要防控那些可能遲滯或中斷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全局性風險,這是我一直強調底線思維的根本含義。”[20]底線思維生成于對風險的憂患、聚焦于對風險的防范、落實于對風險的化解,成為“打好防范和抵御風險的有準備之戰”和“打好化險為夷、轉危為機的戰略主動戰”的意識保障,為確保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事業行穩致遠提供重要的思想方法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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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張學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