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瀟 貴州省正安縣第一中學
中國制造業規模不斷擴大,截至2017年,中國制造業增加值己達35,909億美元。根據2016年數據,中國制造業增加值占世界比重己經達到26.2%,遠超美國的17.55%。國制造業增加值增速自2005年以來一直高于GDP增速,說明中國制造業助推了中國的高速發展,在國民經濟中占有重要地位。同時可以看出,中國制造業增加值增速遠高于美國和世界平均水平。
中國產業競爭力研究課題組發布的《產業藍皮書:中國產業競爭力報告(2018)No.7》提到,縱觀中國1995年到2016年的三大產業競爭力,總體看,中國制造品雖然具有比較優勢,但從2014年有所弱化,2016年有所下降,即中國的傳統比較優勢在弱化。
在新經濟競爭力評估方面,文章構建了包括創新能力、全球化、綠色化、數字化、網絡化和智能化6大指標體系的新經濟指數,該文章運用2015-2017年數據,對全球22個國家新經濟競爭力進行評估,結果顯示,中國屬于第二陣營,與超級大國美國存在較大差距[1]。戴翔以1995到2011年的數據為依據,運用貿易附加值顯示性比較優勢指數對中國產業競爭力進行了分析,結論是中國勞動密集型制造業比較優勢仍然比較顯著,但存在弱化跡象[2]。馬琳等通過國際比較和實證分析,認為中國高新技術產業科技競爭力在2003年到2012年間,與其他國家差距甚遠[3]。另一種觀點認為中國資本技術密集型產業己經具備了國際競爭優勢,如Rodrik研究認為,根據2003年數據,中國在錄像機和電視錄像機顯示器出口產品方面的技術復雜度己經超過韓國,遠遠超過了這個發展階段國家商品的技術復雜程度[4]。金暗等通過對比中國2011年和2001年的工業制成品RCA指數,得出的結論是:如果把中國工業制成品按技術含量低、中、高的次序排列,其國際競爭力大致呈U型分布[5]。
美國基于傳統的計算方法發布的易數據顯示,2017年中美之間的貿易總額是5767億美元,美國對中國的交易逆差達到了驚人的2797億美元,這表用中國商品在美的消費遠大于美同進口商品在我國的消費,對美國本土制造業產生巨大沖擊,為扭轉貿易道差美國針對中國做出單邊制裁。在2018年上半年針對500億美元對華進上商品加征25%關稅,之后陸續又對超2000億美元商品加征關稅。
值得注意的是,美國使用的進出口總額計算方法與全球化背景下國際普遍承認的算法存在較大差距,忽略產品在生產的整個流程由各國共同完成的事實,尤其忽視了對華進口商品是和其區各國共同完成的份額。
美中貿易戰在全球第一和第二大經濟實體之間爆發具有更深層次的原因。面對實力強大、意識形態相異的蘇聯,美國發動“冷戰”,“傾其所有,拿出所有的黃金,全部物質力量”,對蘇聯進行全方位打壓和遏制,成為導致蘇聯解體的重要外因,美國自詡贏得了“歷史的終結”。上世紀80年代,對于迅速崛起的日本,美國頒布“自愿出口限制”項目,簽訂“廣場協議”,迫使日元升值,最終讓日本陷入“失落的二十年”。可見對華貿易戰,絕非一些人“高調招敵”“意識形態”導致“中美關系緊張”所能解釋的。有人曾總結在美國國際交往邏輯里,存在一個“60%定律”:當另一個國家經濟規模達到美國的60%,并保持強勁的增長勢頭,甚至有快速趕超美國的可能之時,美國就一定會將其定為對手,要千方百計地遏制住對手的成長。
就全球而言,盡管第三產業在2013年超過第二產業為國民經濟第一大產業,但這并不意味著以服務業為主第三產業取代工業制造業在中國經濟發展中的主導地位。相反,工業制造業對中國經濟的基礎性地位和主導性作用愈加突出。就我國各地區而言,中西部乃至部分東部地區產業仍以第二產業為絕對優勢的主導產業,部分落后地區甚至跨越以自動化為主的工業2.0體系。
根據錢納里工業化階段理論,三大產業之間的結構代表了一個國家的工業化發展階段。從中國的三大產業增加值占GDP的比例可以看出,自2001年以來,第一產業下降明顯,第二產業在小幅上漲之后,出現下降趨勢,第三產業一直保持穩步上漲,于2012年超過第二產業,成為占比最高的產業。從三大產業之間的結構關系看,中國己經進入工業化后期階段,說明中國經濟的主導產業正在發生變遷。從制造業增加值占GDP的比例可以看出,中國制造業對國民經濟增長的貢獻率比較穩定,說明制造業對中國經濟仍然具有重要作用,服務業的發展,尤其是生產性服務業的發展,還需要制造業的帶動。
圖1 中國對美出口額比重變化(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發展戰略和區域經濟研究部)
圖2 中國產業結構
自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的制造業似乎就一直風光無限,各種工廠遍地開花,制造業產值于2010年超過美國高居世界第一,粗鋼、水泥、電解鋁、化纖、平板玻璃、彩電、手機等產量占據世界半壁江山。然而長期以來中國制造業賴以生存的優勢是低價,低價從何而來呢?原材料成本低、人力成本低、人民幣匯率低、違法成本低。當這些“優勢”一去不復返,“中國制造”就不再容易被市場接受,許許多多完全依賴外貿訂單生存的企業的好日子也將一去不復返了。
美國挑起的經貿摩擦在短期內扭曲了全球要素價格,沖擊了我國在全球產業鏈的比較優勢,加快了全球貿易網絡和供應鏈的調整,加速了我國貿易結構和產業格局重構的步伐。
我國鞋服類制成品整體出口在2014年-2018年間就以年均3.8%的速度持續下降,但2019年上半年我國箱包鞋服面料對越南、柬埔寨和孟加拉國的出口同比增長2%。而且,紡織等傳統原材料行業愈發表現出資本密集型和技術密集型特征,我國在環錠紡紗、冷印染等技術已有較強競爭力,出口面料的附加值在提升。
關稅清單內的皮革制品(箱包袋、手套、鞍具等)和帽類轉移速度較快。今年上半年,這兩類產品對美出口減少9.4億美元,在美市場份額下滑11個百分點。低端產品份額主要被柬埔寨、印尼、越南、孟加拉國所替代,中高端產品份額被意大利所吸收(見圖3)。相對而言,未列入關稅清單的鞋服制品受影響較小,市場份額下降2.4個百分點,主要被越南、印度和印尼所填補。
我國家居類產品(包括家具、燈具、寢具和坐具)出口近30%銷往美國,對美貿易依存度較大。今年上半年家居類產品對美出口154億美元,同比減少24億美元,在美市場份額下跌5.1個百分點。越南和加拿大擠占了我國家居產品在美國下降的份額,兩國份額分別上升2.9和0.8個百分點。
2019年上半年,我國家居類產品出口470億美元,同比增長6.1%,其中對歐洲和亞洲的出口分別增長13%和26%。我國家居產業的競爭力源于設計、工藝和質量方面的提升。以今年上半年我國對美出口達18.1億美元的皮革軟墊坐具為例,該商品出口的單位價值(155美元)是越南(62美元)的2.5倍,被越南替代的更多是中低端產品,我國在中高端商品上仍具有比較優勢。
雖然手機制成品此前未列入關稅清單,但經貿摩擦對這一處于全球復雜價值鏈的產業影響較大。
2019年上半年,我國手機制成品對美出口同比減少32.2億美元,市場份額下滑13.5個百分點。對于中國下降的市場份額,越南實現完全補位,同期對美出口增長33億美元,市場份額由9.3%上升至23.2%。同期,我國手機制成品對全球的出口也減少108億美元,同比下降17.8%,手機裝配產業的外遷明顯加速。
2019年上半年我國出口的半導體器件、印刷電路板分別增長22%和19%,其中對越南出口的手機零部件達67.9億美元,同比增長高達75%。
綜上,從短期貿易數據來看,我國并未發生大規模的產業轉移,部分行業還實現了國際市場拓展和產業升級。
特朗普政府發動的貿易戰,根源在于中國新經濟競爭力的提高。而中國隨著經濟的發展和傳統競爭優勢的弱化,必然要進行產業結構的優化和升級,中國的發展步伐不可能也不可以停止。因此,中國會不斷支持新興產業的發展,那么中美之間的競爭關系短期內就不會改變。中美之間經貿關系再平衡的長期性就決定了本次貿易戰的長期性,所以中國應該做好長期應對的準備。
完善市場環境,擴大對外開放是吸引國際優質資源到中國來,推進“一帶一路”建設是指要與沿線國家建立穩定的經貿關系,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攜手沿線國家共同向前發展。“一帶一路”倡議是中國提出的非常具有前瞻性和可持續發展意義的國家級戰略,對于沿線國家的經濟發展具有重要意義,對于中國的全球產業鏈構建亦具有重要意義。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加強產能合作,有利于擴大中國的出口規模,對沖中美貿易戰的不利影響,同時也可以提升中國的國際影響力和感召力。
產學研合作可以整合企業、科研機構和高校之間的資源,最大效率推進新興產業的發展。與發達國家相比,中國的產學研合作尚處于較為低級的階段,合作效益不高合作的廣度和深度仍存巨大空間。中國政府應該積極發揮引導作用,出臺相關政策和采取必要的措施,鼓勵中介機構發展,搭建信息共享平臺,從而減少產學研合作體系中的信息不對稱問題,并緩解企業科技創新過程中面臨的融資約束問題,進而激發中國科技創新活力,促進中國新興產業國際競爭力的提高。只有國際競爭力提高了,才能更好地抵御包括美國在內,任何國家發動的貿易摩擦。
對于中國而言,此次中美貿易危機不僅引發了中國對科研技術研發的強烈關注,更是引發中國科技成果轉化這一相對冷門市場的強關注。與發達國家相比,我國的科技成果市場轉化率仍偏低。科學技術不僅誕生于企業,在中國更誕生于高校和科研院所,由于企業與高校院所在研發動因不同,企業更傾向于市場化產品的技術研發,而高校院所則更側重于技術發展研發,在各自發展中存在明顯鴻溝,進而在過去產學研無法在技術轉化上形成有效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