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吾鄉味道鄉思

冀雨點

長大的節奏始終追不上時間的飛逝，就像友人所說，越珍視時間，時間流走得越快。轉眼，又到寒冬，不知家里的杏樹上是否又落滿了白雪，我家城外的高速路上結的冰化了沒有。

越長大越憧憬遠方，也越放不下來時的路和家鄉的人，還有永遠無法忘懷的家鄉味道。糖史課上同學們對家鄉甜食的分享，讓我想起那隱藏在我家繁華景象下的傳統手工技藝，一抹濃濃的香甜，道不盡的可口。那幸福的味道正是來自平常人家每值中秋自制的月餅，長相土氣，贈一“土月餅”為名剛剛好。

中秋賞月、吃月餅的傳統自古以來備受人們喜愛和推崇。雖然現代社會新興科技給生活生產方式帶來了巨大的沖擊和影響，但刻到中國人骨子里的中秋情結、團圓情懷始終如一。家鄉特產的月餅更成為游子心頭對故鄉和親人的牽念。一份濃濃的甜意，是道不盡的鄉情。

我家農村的“土月餅”多是蒸出來的，以前用木質的蒸屜，現在多用不銹鋼質的蒸鍋。“土月餅”長得體圓個大，比圓饅頭扁一些，一般以底面半徑十厘米左右為正常大小；月餅最外層是一層面皮，飾有各式花樣：月亮、圓環、扇形、紅花、美人痣等；面皮下面是干貨，一層一層抹有佐料的薄皮疊起來，橫切面看上去好像有幾十層紅的、綠的、黃的、黑色的薄餅，香甜的玫瑰油順著切開的紋路流下，散發著玫瑰、胡麻和糖水混合的香味，讓人忍不住流出口水。完整的月餅就像一輪天上的皎月，別致有趣；切成塊后韻味誘人，入口松軟，香而不膩。因為看起來有幾十層，因此也得名“千層餅”。

比之市面上暢銷的各類月餅，家中自制的“土月餅”樸實、厚重，不被塵世煙火所攪擾。多年來，我家始終堅持傳統的制作方法和樣式，逐漸應家人的口味添加一些餡料，就像一輪圓月一樣，永遠光潔透亮！

“土月餅”看似制作復雜，其實就是北方家常蒸饃饃的升級版。看似復雜的工序、各種色料，不過都是圖個“甜”字。甜味是人類最早感知的味道之一，也是最富愉悅感的味道。食物的甜味可以滿足人們的味覺，改進食物的味道和食用品質，更能供給大量熱能。“土月餅”制作中主要放白砂糖以保證甜味，不過糖的使用量也是適量的，制作過程中只在撒了玫瑰和胡麻的地方撒上白砂糖，涂抹均勻。疊層的時候注意把有糖的面層岔開，保證整個月餅糖分分布均勻，甜而不膩。甜味，既是一種味覺上的享受，更是對美好生活的希冀和盼望。老人和小孩尤其喜歡這一份暖暖的甜意，吃在嘴里，甜到心里。幾乎演化成了“無月不中秋，無甜不月餅”。

關于“土月餅”的來源，沒有直接的相關文獻記載，無法確定其制作方式最早興起的時間和地點， 只能通過只言片語的文字資料推論出蒸月餅這一習俗在千年的流傳過程中，制作方法不斷變化，內容豐富多樣。隨著人們生活水平越來越好，在商業化的影響下，如今“土月餅”也逐漸走上街頭，流入市場，在琳瑯滿目的專柜里形成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從前的日子過得慢，書信很遠，車馬很慢。如今的生活瞬息萬變，藏不住的流年，只在指縫間抹一束香甜，守住家鄉的懷念。

（作者系中央民族大學學生）

（責任編輯 葛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