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隨著科學技術的不斷發展,中國航天從前蘇聯P-2導彈的仿制開始,歷經60余年,經歷了從無到有、從小到大的變化,國內商業航天公司如雨后春筍般的出現。但我國的航天事業一直以來基本由政府主導,商業航天未能成為航天事業的骨干,商業航天立法嚴重滯后。目前,諸多基礎性法律制度的欠缺與不匹配,已成為制約我國商業航天發展的瓶頸。如商業航天登記制度、所有權區分制度、合同責任制度等。本文以商業航空器的侵權責任為切入點,具體探討了商用航空器侵權種類、侵權責任限制、侵權責任承擔三個方面的法律規制,對商業航天法律的進一步完善具有一定的參考價值。
關鍵詞:侵權責任;商業航天侵權;商業航天法律規制
一、劃分商業航空器侵權對象
(一)商用航空器對地面第三人侵權
航空器致第三人損害的侵權責任是為了解決航空活動領域的航空器失事而造成第三人損害的賠償責任問題而產生的。這個問題不僅是航空法上的重要問題,也是侵權責任法的組成部分。從侵權法的視角看,航空器致第三人損害的侵權責任制度僅僅是侵權法的一個具體制度,但是其本身跨越了航空法學和侵權法學、國際法學三個學科的知識領地。根據《民用航空法》第5條,民用航空器“是指除用于執行軍事、海關、警察飛行任務外的航空器。”1《侵權責任法》第七十一條規定了民用航空器侵權責任,并未對民用航空器進行重新定義,那么,用非軍事用途的商業航空器是否可適用第七十一條之規定?第七十三條規定了從事高空活動的侵權責任,并增加了不可抗力的免責事由而對于商業航空器對第三人造成侵權應承擔的法律責任還沒有明確規定。從法條分析可知,七十一條較七十三條更為嚴格,未規定不可抗力的免責情形。筆者認為,商業航空器應適用嚴格責任。理由如下:a.風險利益相一致原則。商業航天具有強烈的商業盈利模式,從該利益中予以賠償是公平的。b.安全價值與自由價值需要的衡平性。商業航天發展的價值會存在一定的沖突,商業航天的發展最終會在一定程度上限制航空飛行所占用的地面第三人又無法避免和預防航空器墜毀損害的風險。c.事先防范與事后補救的權衡性。就航空器致第三人損害的侵權行為而言,其社會總成本應由預防成本和事故成本兩部分構成。前者是商業航空器經營人的前期支出的內部成本,后者是事故發生后給受害人造成的損害應該支付的外部成本。由此,在責任歸責原則上必須選擇一種迫使加害人內化事故成本的責任機制,否商業航空器運營人員出于自身利益的考慮就會減少預防成本甚至降低為零,即不采取任何預防措施,如此一來就可能使其行為的外部成本非常高昂。所以,在商業航空器致第三人損害的責任領域選擇嚴格責任與,能更加督促運營人員采取事前預防措施,降低事故發生概率。
(二)商業航空器對商用、軍用、民用航空器侵權
除對地面第三人造成侵權外,還應考慮商業航空器對軍用航空器、商業航空器對民用航空器以及商業航空器對商業航空器的侵權責任。自2015年,我國陸續成立商業航空器公司。成為了航空領域除民用、軍用外的第三種模式,相關法律政策中應進一步明確劃分當商業航空器與民用航空器相碰撞發生事故時責任該如何劃分,與軍用航空器是否采取同一標準,是值得進一步思考的。
二、商業航空器侵權責任的限制
所謂責任限制,又稱“責任限額”或“賠償限額”,其含義是指在航空發生空難事故造成人員傷亡或財產損失時,將責任人的損害賠償總額限制在一定的數額范圍內,是完全賠償原則的例外。商業航空領域具有其自身特性,采取限制責任制有一定的道理。概括有以下幾點:第一,在人類未能完全控制的航空活動領域,對從事高風險的航空事業從業者提供特別保護的需要。商業航空仍處于發展的初級階段,仍存在諸多不完善的地方。無論是技術還是政策上都有著不確定性,與其他行業相比存在更大的風險。第二,意圖與國際相接軌,提供一個統一的賠償標準,促進國內商業航天的國際化發展。賠償限額問題常常是各國產生矛盾和分歧的焦點。第三,作為對商業航空器經營人或所有人施加嚴格責任的一種“對價”,以對各方利益的保護建立一個平衡機制。上一個部分我們得出對于商業航空應適用嚴格責任制度,在嚴格責任制度的基礎上,還應充分考慮到商業航天活動的高風險性。從這個角度出發,對賠償數額采取一定的限制,是對責任嚴格制的一種平衡。
三、商業航空器侵權責任的承擔
任何一個損害賠償責任制度都必須考慮應該由誰來承擔責任或誰最應該承擔責任的問題。從現有國際立法和大多數國內立法制度來看,航空器經營人和所有人作為損害賠償責任人無疑成為通例,我國侵權責任法的相關立法草案對于民用航空器的侵權責任承擔主體也有類似的規定。但是,商業航空器的運營實踐是比較復雜的,不僅存在商業航空器所有人和經營人不同一的情形,而且還存在名義經營人和實質控制的經營人,甚至還存在商業航空器的竊取等非法使用人的情形。在商業航空器所有人和經營人不是同一個實體的情形下,例如,商業航空器所有人不從事航空器的運營,僅僅是作為融資人或出租人時,就會產生責任人認定的困難。各國法對此并不完全一致,大部分國家規定仍停留在民用航空器階段,對商業航空器相關規定較少。為了保證特定的責任制度不適用航空器的融資人或出租人,建議我國立法必須在這兩個實體之間進行明確的區分。除了商業航空器的所有者、經營者、駕駛員、操作員外,若因發射過程出現問題,還應考慮提供基礎設施的地面搭建指揮臺是否需要承擔連帶責任?對此,我國立法應該給予詳細的規定,以便當商業航空器侵權時,受害人能夠選擇適當的被告進行索賠。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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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釋:
[1]*李迎,上海大學法學院研究生
[2]引自《民用航空法》第五條
作者簡介:
李迎、女、1993年8月、漢族、遼寧省阜新市、碩士研究生、刑法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