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寫作環境對中國EFL學習者寫作句法復雜度影響的研究

裴麗霞

摘 要：以某省獨立學院內部的英語寫作大賽決賽32篇議論文和課外完成的32篇議論文作為語料，以二語句法復雜度和人工標注為工具，考察不同的寫作環境對中國EFL學習者寫作句法復雜度的影響。研究發現，12項指標中有5項與作文分數相關，即C/T（T單位復雜性比率）、DC/C（從屬子句比率）、adv clause（狀語從句的數量）、obj clause（賓語從句的數量）及att clause（定語從句的數量）。從兩種寫作環境的作文高低分組統計來看，競賽環境下的所有指標與課外環境下完成的并無顯著性差異。總體來說，T單位復雜性比率C/T及每篇文章中定語從句的數量Att clause是最適合測量獨立學院非英語專業學習者句法復雜度的指標。

關鍵詞：寫作環境;EFL學習者;句法復雜度

中圖分類號：H31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1-7836（2020）01-0128-03

引言

自20世紀60年代以來，國外研究者對二語寫作句法復雜性的關注度不斷提高，句法復雜性已被公認為二語寫作發展的一個重要指標[1]。其研究探尋了二語寫作句法復雜度的組成維度、有效測量各維度的指標、探尋句法復雜度與語言水平和寫作質量之間的關系，以及探尋與寫作任務或教學寫作環境相關的因素對二語寫作復雜度的影響[2]，但多項研究結果不一致。國內研究者對二語句法復雜度的研究開始于21世紀初，其研究主要是描述性研究，借鑒國外的研究成果，探討了中國大學生英語寫作的句法特點和句法的變化，并且研究者大多依靠人工標注的統計方式測量二語句法復雜度。目前，國內相關研究以英語專業學習者為研究主體，以獨立學院非英語專業學生為研究對象的少知甚少，對其進行不同環境下的寫作研究更少。鑒于此，本文采用L2SCA（二語句法復雜度分析器）和人工標注的統計方式測量獨立學院非英語專業學生的二語句法復雜度，以期發現更適合獨立學院EFL學習者二語句法復雜度的測量指標，加深對我國獨立學院EFL學習者句法復雜度發展整體情況的了解，同時揭示其中的一些特點與規律。

一、句法復雜度研究背景

句法復雜度，又稱為句法復雜性或句法成熟性，指學生“可以懂得并能熟練地使用大量的基本結構和復雜結構，缺少復雜性則意味著只能使用范圍窄小的基本結構”[2]。學習者掌握了更多的基本和復雜結構就具備了寫作中變化地選用語言結構的能力。國外研究者在揭示二語學習中的句法復雜性的發展過程中，為了使其具有可操作性，確認了各種參數，得到普遍認同的有從句、T單位以及句子。Polio對從句、T單位以及句子做出的定義如下：由主語和限定動詞以及其他成分構成的結構，由主句以及附加或嵌入的從屬子句、短語和詞匯構成的結構，以及第一個單詞的首字母大寫，最后一個單詞后有句號或其他句尾標點符號的、含有至少一個主語和一個謂語的一串詞的語言結構[1]。盡管國外學者對句法復雜度的測量指標研究存在爭議，但W/S （平均句長）、W/T （平均T單位長）、W/C （平均小句長）、C/T （T單位小句數）、DC/C （從句與小句比）以及T/S （T單位密度）已經被公認為能夠很好地反映學習者的二語寫作的句法復雜度。

此外，句法多樣性也是句法復雜度的另一個維度，國內研究人員對英語專業學生作文中基于子句的句法特征已有詳盡的描述，并且發現這些句法特征非常符合中國大學生的學習情況[3];其次，子句容易確認，也提供了一個評估作文句子層面復雜性的客觀方法。一個從屬子句通常有一個諸如從屬連詞或關系代詞引導的嵌入子句或從句，本研究的從屬子句包括狀語從句、賓語從句、定語從句、主語從句、表語從句和同位語從句。從句類型及描述如表1所示：

因此，本研究綜合國外及國內公認的句法復雜性研究成果展開研究。本研究采用的句法復雜性的測量有12個變量。

二、研究設計

（一）研究對象

所采用的語料為某省獨立學院內部的英語寫作大賽決賽32篇議論文和課外完成的32篇議論文，參賽對象為非英語專業的二年級大學生，要求32名參賽學生在一小時內電腦輸入完成一篇議論文，并于一周前各參賽學生完成不同話題的議論文寫作。共得到64篇議論文語料。

（二）研究問題

本研究主要回答以下兩個問題：（1）不同的寫作環境對獨立學院EFL學習者的二語寫作句法復雜度有什么樣的影響？（2）在以上12個指標中，最適合測量獨立學院EFL學習者的二語寫作句法復雜度的指標是什么？

（三）語料收集

由5位作文閱卷經驗豐富的教師參與了評分，評委按照如下比例打分：思想內容（40%）、寫作技巧（30%）及語言質量（30%），采用百分制，去掉最高分和最低分，取其余三個分數平均分為作文整體質量最終得分。本研究僅關注句法復雜度的測量，因此，為避免學生計算機操作不熟練而導致語料問題，從而對數據結果產生影響，研究者對語料做了預處理，統一了文本的輸入格式，包括全半角等技術問題，糾正了標點、大小寫、單詞拼寫、單復數、主謂一致及限定詞等錯誤。因為工具開發者Lu稱，這類錯誤不影響分析結果[4]。

（四）研究方法

本研究用SPSS 20.0對12個測量指標與作文整體質量做皮爾遜相關分析;以體裁為變量，對12個測量指標值進行描述性統計和差異顯著性分析。

三、研究結果與討論

通過采用L2SCA（二語句法復雜度分析器）和人工標注的統計方式測量獨立學院非英語專業學生的二語句法復雜度，所有數據分析結果見表3、表4及表5。

如表3所示，平均子句長度W/C、平均句子長度W/S、平均T單位長度W/T、從屬子句比率DC/C、句子并列比率T/S、狀語從句Adv clause、賓語從句Obj clause及定語從句Att clause與作文整體質量的相關達到顯著水平，其中定語從句與作文整體質量的相關系數達到最高（r=0.477），并且賓語從句、從屬子句比率、狀語從句與作文整體質量的相關系數也比較高。T單位復雜性比率與作文整體質量的相關系數最低（r=0.133）。相關分析結果表明，本研究采用的12個句法復雜度測量指標與作文整體質量之間有一定的關系，但多數為低度相關。

以寫作環境為控制變量，對競賽環境和課外完成的議論文高低分組的描述性統計及獨立樣本T檢驗的結果分別見表4和表5。在對競賽環境中高低分組的統計中，只有三個指標達到了顯著差異，分別是T單位復雜性比率C/T、每篇文章中賓語從句的數量Obj clause和每篇文章中定語從句的數量Att clause。呈臨界顯著的指標有從屬子句比率DC/C、每篇文章中狀語從句的數量Adv clause、每篇文章中表語從句的數量Pre clause及每篇文章中同位語從句的數量App clause。總體來看，呈顯著差別和臨界差別的指標主要與小句有關，這與Lu研究中指出的結論一致，即小句更能充分反映中國EFL學習者的句法復雜度情況[5]。在對課外環境習作的高低分組統計中，只有三個指標達到了顯著差異，分別是T單位復雜性比率C/T、句子并列比率T/S及每篇文章中定語從句的數量Att clause。呈臨界顯著的指標有平均T單位長度W/T、從屬子句比率DC/C及每篇文章中同位語從句的數量App clause。

議論文作為常見的寫作體裁，句法復雜度分析顯示競賽環境下的句法復雜度指標值與課后完成的句法復雜度指標值沒有顯著性差異。中國大學生的日常英語寫作以議論文為主，這也主要受到大學英語四六級考試的反撥作用和影響。在所測量的12個指標中，發現有兩個指標與作文質量相關： T單位復雜性比率C/T 及每篇文章中定語從句的數量Att clause，結合我國非英語專業學習者語料的相關研究成果，本研究認為 T單位復雜性比率C/T 及每篇文章中定語從句的數量Att clause是最適合測量獨立學院非英語專業學習者句法復雜度的指標。

結束語

通過對某省獨立學院內部的英語寫作大賽決賽作文和課外完成的議論文做深入的句法復雜度分析，擬探討哪些指標更加適合測量獨立學院非英語專業學生的句法復雜度，以及哪些指標與作文質量更加相關。本研究發現，T單位復雜性比率C/T 及每篇文章中定語從句的數量Att clause是最適合測量獨立學院非英語專業學習者句法復雜度的指標。但有一點需要注意的是，不同環境下高低分組間的句法復雜度測量值差異度不大，原因是多重的，但至少給我國外語教學界一個啟示，中國英語學習者的議論文寫作能力已經相當穩定。

參考文獻：

[1]Polio C. Measures of linguistic accuracy in second language writing research[J].Language Learning， 1997（47）：101—143.

[2]秦曉晴，文秋芳.中國大學生英語寫作能力發展規律與特點研究[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7：6—7.

[3]楊玉晨，聞兆榮.中國學生英語寫作的句子類型及分析[J].現代外語，1994（1）.

[4]張麗麗.中國EFL學習者句法復雜度測量研究[J].貴州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6（5）：143—149.

[5]Lu X. A corpus-based evaluation of syntactic complexity measures as indices of college-level ESL writers'?language development[J].TESOL Quarterly， 2011（45）：36—62.

（責任編輯：劉東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