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康之
摘? 要: 中國自覺的城市環境治理走過了40多年的征程,其中包含著大量的經驗和教訓。總結這些經驗教訓并開拓前行的道路,是我們必須承擔起來的一項重要的和迫切的任務。黨的十八大以來,在“美麗中國”和生態文明建設的目標導向下,城市環境治理進入新的階段。現實表明,處在風險社會和危機事件頻發的狀態中,我們空前地感受到,人類是一個命運共同體。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未來,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生態文明建設的進展。生態文明建設需要得到生態理性的支持,也就是說,需要在經濟、社會的發展路徑的規劃中,需要在廣泛的社會生活中,確立起生態理性,讓生態理性貫穿于一切行動之中。余敏江教授的新著《生態理性的生產與再生產——中國城市環境治理40年》在這方面作了有益的探索,提出了諸多啟發性的意見和見解。
關鍵詞: 環境治理;生態文明;生態理性;美麗中國
余敏江教授的新著《生態理性的生產與再生產——中國城市環境治理40年》一書已由上海交通大學出版社出版,對中國城市環境治理40年的歷史進行了梳理和總結,比照國際經驗,提出了諸多獨到的見解,是一部很有分量的著作。
城市環境治理關系到整個城市共同體的命運。如果城市環境和生態問題繼續惡化,所有人都有可能“平等地”共赴危難,而不是僅僅把某個階級、群體推向災難的邊緣。所以,關于這一問題的研究,在重要性上自不待言。余敏江教授的新著選取這個問題,展現自己的學術志業,反映出一位學者對城市居民命運的關切。
一、中國城市環境治理的歷程
余敏江教授的新著在中國環境治理歷史中總結概括出了幾種模式:在改革開放初期,出現了受到西方生態主義影響的“應急開拓式治理”。在90年代,隨著“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理念的確立,更主要的是在“發展才是硬道理”這樣一個判斷的引導下,中國在城市環境治理方面采取了“權宜性治理”的方式?!包h的十六大”召開后,中國共產黨提出了“科學發展觀”,促使城市環境治理的主動性的提升,形成了全社會積極參與的“參與式治理”模式?!包h的十八大”召開前后,建立在科學發展觀前提下的城市環境治理模式被賦予了一個明確的目標,那就是“美麗中國”建設。因而,也意味著一個“能動式治理”模式的生成。
也許余敏江教授關于這四種城市環境治理模式的概括是可以爭議的,但我們必須承認,他通過這四種模式所作出的中國城市環境治理階段劃分是有價值的。因為,這種劃分不僅讓我們清楚地看到了中國在城市環境治理方面留下的足跡,而且為我們指明了走向未來的方向。余敏江教授在對中國城市環境治理40年的歷史進行梳理時,是以一些標志性事件為參照去劃分階段的,并認為不同階段形成了不同的環境治理模式。這樣一來,不僅讓我們看到了不同階段中人們對環境治理的態度、理念上的差異,也讓我們看到了環境治理行動上的不同。而且,在不斷地自我超越中走出了一條合乎中國實際的城市環境治理之路。
從余敏江教授所作出的歷史梳理來看,中國在城市環境治理的問題上始終是在黨的領導下開展行動的,這也是中國在更為廣泛的社會治理意義上的一般性特征,是中國社會發展道路的一個必須長期堅持的基本原則。余敏江教授在證明自己的中國城市環境治理階段劃分時,提出了如下依據:
1978年12月31日,中共中央批準國務院環境保護領導小組的《環境保護工作匯報要點》,指出:“消除污染,保護環境,是進行社會主義建設,實現四個現代化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我們絕不能走先建設、后治理的彎路。我們要在建設的同時就解決環境污染的問題”。這是在中國共產黨的歷史上第一次以黨中央的名義對環境保護做出的指示,它引起了各級黨組織的重視,推動了中國環保事業的發展。同時,這一段時期,中國環保制度和政策的建設以《環境保護法》為基礎,擴展到水、大氣、海洋等重要領域的管理,并建立了以“三同時”、排污收費制度、環境影響評價制度、環境保護目標責任制、環境綜合整治定量考核制度、衛生城市創建制度為核心的基本制度,從橫向、縱向維度交合中搭建起了城市生態保護和環境治理的基本框架。這一時期,城市環境保護領域主要是以制度、機構建設為重點。但是,就制定的各項政策來看,可實施性明顯不足,并且在這些政策背后包含著一個隱約可見的意向,那就是“先污染、后治理”,與不走“彎路”的要求并不完全相符。
當然,在這一時期,最為重要的是城市環境和生態問題開始為人們所重視。這是在城市環境治理方面走出的第一步,而且在某種程度上也可以看作是現代生態文明意識開始在中國城市社會中覺醒的標志。中國社會正是在這一時期建立起了環境和生態意識,對于其后城市環境治理的展開,提供了認識上的準備。
從1992年到2002年,國內生產總值(GDP)從1992年的27068.3億元,到2002年超過12萬億元。人均國內生產總值成倍增加,從1992年的2324元,到2002年上升至9450元,實現了從基本解決溫飽問題、向小康邁進到總體上達到小康水平的歷史性跨越。然而這種發展,在取得了國內生產總值(GDP)和人均收入的提高的同時,也付出了環境和生態方面的代價。也就是說,使城市環境和生態問題顯現了出來,以至于城市居民要求環境保護的聲音越來越高。
當然,在這一時期,在城市環境治理方面也采取了一些積極行動,與改革開放初期相比,甚至可以說城市環境治理實現了升級換代。但是,在以經濟發展為中心的基本理念下,總體上看,城市環境治理被置于服從經濟發展要求的地位上了。也許正是在此意義上,余敏江教授把這個時期的城市環境治理稱作“權宜性治理”。顯然,將這個時期的城市環境治理稱作“權宜性治理”是有著明顯的批評意涵的,但就現實來看,正是在這一時期,城市環境和生態問題的惡化是非常顯著的,甚至達到了社會“難以承受之重”的地步。
環境和生態壓力一方面對人們的生活甚至生命構成了極大的威脅,另一方面也使經濟發展顯現出了不可持續狀況。正是在這種情況下,2003年召開的十六屆三中全會上正式提出了“科學發展觀”的理念。此前,關于發展的可持續性問題已經得到了廣泛的討論,但是,人們思考的重心還是經濟發展是否可持續的問題。與之相比,“科學發展觀”這個提法在內涵上更為豐富了,在外延上也得到了擴展,是對“可持續發展”認識的超越和完善。從“科學發展觀”提出后的一段情況看,中國在生態文明教育、公眾的環境保護意識等諸多方面都取得了較大的進步,許多非營利組織也得以興起并參與到環境保護行動中來,不僅國家政權機構對它們的行動給予默許和認可,而且也有著對其進行積極引導的意向。所以,余敏江教授認為這個時期的城市環境治理具有“參與式治理”的特征。
對于中國改革開放的歷史來說,甚至對新中國的發展史而言,“黨的十八大”都意味著一個新的承先啟后的階段。如果分別表述的話,“黨的十八大”意味著中國改革開放歷史的一個新的階段的開始。同時,在新中國的發展史上,假如我們把1978年的十一屆三中全會看作是第二個階段開始的標志,那么,黨的十八大則是第三個階段的起點。所以,在環境治理方面,這也同樣是一個新的起點,而且是一個更高的起點。我們這樣說,首先是要肯定在環境治理方面對此前的承接性;其次是要指出作為行動方向的目標、行動主體以及行動方式等各個方面都更加明確了,既有清晰的環境治理框架,又有明確的行動理念,還有具有可操作性的責任認定和追究措施,而不是此前的流于形式的“一票否決制”。今天,“美麗中國”不只是一句激蕩人心的口號,而是整個社會致力于追求的目標。在行動的意義上,城市環境治理不僅限于環境保護這種消極的行動策略上,而是被提升到了“生態文明”建設的高度上,或者說,被放在了“生態文明”建設的框架之中,從屬于生態文明建設的要求。特別是習近平總書記的許多關于生態文明建設的論述都成了深入人心和耳熟能詳的論斷。得益于此,多元的城市環境治理主體迅速涌現了出來,并形成了環境共治的局面,能夠開展積極互動。正是在此意義上,余敏江教授將這一新階段的環境治理稱作“能動式治理”。
從中國城市環境治理發展的歷程來看,雖然余敏江教授將其劃分為幾種模式,但所呈現出來的是一個逐步完善和系統化的過程。公眾的環境意識、國家的法律制度、政府的實施政策和行動機構及其力度等,都表現出了逐步增強的狀況。特別是黨的十八大以來,在生態文明建設的理念下,城市環境治理被作為通向“美麗中國”的一條最為重要的道路對待。這既是中國特色,也為全球的環境治理、生態建設提供了一個科學的思路。
二、開展生態理性下的城市環境治理行動
余敏江教授的新著所要建立的和所要闡釋的是“生態理性”的觀念,他對中國城市環境治理道路的描述,恰恰要從中發現生態理性的觀念是如何一步步地形成的。當然,作為一個概念,也可以認為,余敏江教授是在對“技術理性”概念及其實踐形態的反思中去建構“生態理性”概念的,并希望把城市環境治理放在生態理性的指導下去開展行動。
我們知道,“技術理性”是社會批判理論的一個用以分析和理解資本主義社會的重要概念,雖然這個概念的明晰化得益于哈貝馬斯,但其思想內涵在馬爾庫塞的著作中已經得到了完整的體現。特別是在《單向度的人》中,馬爾庫塞揭示了資本主義社會所實現的技術統治現象。在馬爾庫塞看來,正是這種技術統治(此前的人們更多地看到的是“資本的統治”)把社會引向了片面發展之路,使社會變成了“單向度的社會”,而這個社會中的人也變成了“單面人”。所以,“技術理性”這個概念在馬爾庫塞那里實際上已經呼之欲出了。
20世紀70年代,社會運行和發展的主題發生了轉移,從60年代青年左翼的“反異化、反壓迫”運動轉向了對全球問題的關注。其中,環境和生態問題是最引人注目的熱點,而且是一個重要性日益增強的問題。
隨著社會運行和發展主題的改變,馬爾庫塞對技術理性及其影響的批判性揭示似乎被人們忘卻了。也就是說,作為一個批判性概念的“技術理性”在理論影響力方面逐漸縮小,以至于后來僅僅成了書齋中的話題。在廣泛的社會實踐中,人們仍然按照技術理性的思維路徑去開展活動,特別是在環境治理中,技術理性的思維得到了充分展現。本來,正是技術理性支配下的生產和生活造成了環境污染、生態鏈的斷裂等問題,現在,當人們準備去解決這些問題的時候,依然走在技術理性所指引的道路上。這是不是一個具有諷刺意味的畫卷?在這種情況下,去對城市環境治理中的理性層面進行思考就顯得非常必要。也就是說,應當在城市環境治理的領域中,去尋求一種不同于技術理性的理性——生態理性。余敏江的新著從“城市環境治理”破題,通過描述中國在城市環境治理方面走過的道路,去重點闡釋生態理性的概念,顯然在理論上將視野大大地拓展了開來。
通過技術理性概念的使用,社會批判理論事實上實現了對資本主義社會幾乎所有方面的更為深入的批判,盡管這些批判還主要停留在理論上。可是,當環境、生態等問題凸現了出來后,技術理性概念的批判功能也就得到了更為明確的證實。生態問題顯然是一個綜合性的問題,無論是就其發生的原因還是現實表現以及影響,都具有綜合性的特征。假如我們從“資本”的概念出發去理解這個問題的話,雖然也能達成某種滿意的認識,卻無法避免來自于某個意想不到的方面的反駁。甚至可以說,在我們的辭書中,幾乎所有曾經被用來激烈地批判了資本主義社會的概念,如果用于理解生態問題時,都會像“資本”這個概念一樣,能夠提供有力的批判武器,但達不到應當達到的深層。所以,技術理性的概念在對生態問題的思考中是有著不可替代的優勢的。
如果說工業社會及其資本主義生產和生活方式是因為貫穿著技術理性而帶來了生態問題,那么在建設性的意義上,應當用什么樣的理性來取代技術理性呢?阿佩爾、哈貝馬斯等人在一般的意義上提出了“價值理性”的概念,而且他們的出發點主要是去解決日常生活世界“殖民化”的問題。如果用于對生態問題的思考的話,就會顯得無處著落。可以認為,“價值理性”的概念是不適用于理解生態問題的,更不可能直接而有效地資益于環境治理行動。所以,即便堅持“價值理性”的觀念,在生態文明建設這個領域中,也需要對其進行再定義,即提出“生態理性”的概念。
余敏江教授的新著突出強調的是“生態理性的生產與再生產”,這是對研究工作的很高的定位。顯而易見,在思考生態文明建設的問題時,需要找到一個著力點的。既然工業社會及其資本主義在行進中由于技術理性的思維和貫穿了技術理性的行動制造出了生態問題,那么,當我們用生態理性置換了技術理性,也就能夠實現社會發展道路的變軌,從而走向生態文明得以建立的方向。這是合理的,也是必要的。余敏江教授在關于城市環境治理和生態文明建設的研究中,找到了最為根本性的原點。從這里出發,可以在社會發展模式方面提出合理的構想。當然,余敏江教授所取得的成果,得益于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發展道路。正是改革開放以來在環境治理方面所走過的路程,給了余敏江教授以啟發,讓他捕捉到了生態理性這個關鍵所在。事實上,從該書的敘事來看,是直接地梳理中國改革開放以來在城市環境治理方面的經驗和教訓,他認為,在“黨的十八大”后,走上了在生態理性下行動的道路。
三、在生態理性指引下建構生態文明
在回顧理論時,余敏江教授指出,是生態馬克思主義提出了“生態理性”的概念。我們認為,生態馬克思主義并不是一個學派,至多是一種思潮,它是關注生態問題和開展生態問題研究的“新馬克思主義者”的一種學術群集狀態。其中,很多人都受到了社會批判理論的影響,而且他們在批判資本主義社會時大都有著社會批判理論的論辯風格?;旧峡梢詳喽?,這是一個生態主義的批判指向性的思潮,但也包含著一些建設性的理論探索。其中,提出和使用“生態理性”的概念就是他們的最大理論貢獻。作為一個思潮,或者,作為一場生態主義運動,參與其中的幾乎所有學者的共同點就在于他們都秉持生態理性的理念,不管他們是否在敘事時直接地使用了這個概念。所以,把生態理性概念的確立歸功于生態馬克思主義是合乎實際情況的。
生態馬克思主義曾經一度成為西方影響最大的思潮,對于國際環境政治以及各國環境治理都產生了某些影響,一些受過良好教育的政治家也把對生態問題的關注作為自己擁有“政治文明”意識的標簽,只有那些極端“物質主義”的民粹主義(如美國最近一個時期的表現),才不理會文明與否的問題。所以,具有生態理性的文明理念也成了政治的標準,同樣可以相信,生態理性正在成為整個社會生活是否文明的標志。今天我們看到商品上的“綠色標識”、服務業的綠色項目(如“綠色金融”)等,都正在把能匯入生態文明建設的潮流作為賣點來加以經營,說明人們在思想上是認同生態文明的。這本身就是生態文明的體現,也是政治文明以及整個社會文明化的體現。應當說,能夠取得今天這樣的生態文明意識得以確立的成就,與生態馬克思主義思潮的貢獻是分不開的。即使在中國,生態馬克思主義的大量著作的引進和傳播,也產生了廣泛的影響,即通過知識界撒向了整個社會。
就中國改革開放40年所走過的城市環境治理道路看,與西方社會的發展歷程有許多相似之處,或者說,濃縮了西方曾經走過的道路。在初期,各個領域中都在努力學習和塑造技術理性,要求在技術理性之下去開展行動。在余敏江教授關于中國城市環境治理的幾種模式的梳理中,我們明顯地看到了這一點。也就是說,在縱向的歷史維度中,中國在城市環境治理方面的態度上,在處理環境與經濟發展、社會生活其他方面的關系問題時,明顯地反映出了技術理性于其中所發揮的作用。即使單單看環境治理自身,也曾經有過一段在技術理性主導下行動的經歷,曾一度表現出一種對技術的迷信狀態。我們反對技術理性、技術主義等,但我們決不反對技術。在環境治理中,對技術手段的采用是必須的,但需要有一種系統觀念,需要把技術的應用放在系統性的整體之中。事實情況則是,中國的城市環境治理恰恰有過一段“重技術”“輕社會”甚至“不講政治”的階段。當然,這已經成為歷史,或者說,隨著黨的十八大的召開,這種情況已經成為歷史。這是因為,當我們黨提出了生態文明建設的目標時,也就等于把生態理性推展了出來,從而實現了對技術理性的超越。反過來說,正因為我們擁有生態理性,使我們在城市環境治理以及經濟、社會的發展中能夠走上正確的道路。在不遠的將來,當“美麗中國”的夢想成真的時候,社會的一切生產、生活和交往形式,都會顯現著生態文明的色彩。
中國的城市環境治理和生態文明建設正在呈現出合作治理的局面。在這個問題上,我們從新聞媒體經??吹剑鞣降沫h境組織開展了什么樣的行動,而中國在城市環境治理方面的行動存在著顯示度不足的問題。其實,在西方國家,無論是國際性的還是地域性的非政府組織在資源獲取上都主要依賴于社會,他們必須通過謀劃一些具有顯示度的活動去吸引廣泛的關注,以便從中獲取所需的資源。所以,他們所追求的主要是媒體的曝光,至于實際行動效果,在他們眼中遠不是那么重要。所以,對我們感官形成沖擊的,往往是西方國家的非政府組織做了什么。在這方面,中國與西方在體制上有著很大的差異。或者說,中國的體制決定了在環境治理以及其他幾乎所有的行動事項上,而是更加注重實際效果,不太注重媒體的張揚。
中國的體制所表現出來的是,由執政黨、政府以及廣泛的社會力量構成的一個完整的、統一的行動體系,它通過一整套內在的運行機制去整合行動,并不依賴于通過媒體去整合社會行動的方式。我們做出這種比較是要說,在環境治理方面,中國社會經歷了幾十年的法治建設后,在擁有完整的法律制度方面與西方國家相比差別并不大。但是,西方國家所采用的自由主義體制決定了它在環境治理方面往往是由某個或某些非政府組織采取單兵突擊式的行動,然后通過媒體宣傳,再后獲取社會支援。在中國,則是由執政黨、政府和社會構成了一個整體,是通過有機合作的方式開展行動的,在擁有了明確的理念、方向后,就能夠步步為營地取得進步?,F在,我們已擁有生態文明建設的目標和理念,我們的行動也能夠建立在生態理性的基礎上。所以,可以相信,中國很快地就會展現出環境治理方面取得巨大成就??傊?,就行動者而言,中國在城市環境治理方面已形成合作行動體系,假如說這一點在西方國家還是一種理論暢想的話,那么在中國已經成為現實。
中國人走出“牛耕”時代的年頭不多,所以,在如何做事的問題上,人們立馬就會想到御牛之景,那就是“牽牛鼻子”。就全球而言,經歷了工業社會數百年的發展,人類被加予的是風險社會和危機事件頻發,也許風險和危機事件突發在不同的領域會以不同的形式出現,但可以認為,絕大多數都與環境污染、生態破壞脫不了干系。在某種意義上,也正是環境和生態問題證明了整個人類成了一個命運共同體。在這種情況下,具有“牛鼻子”意義的可能就是生態文明建設。在生態文明建設中,建構生態理性又是重中之重。余敏江教授的新著以書名點破了主題,引發我的諸多聯想,故寫下此文,作為對余敏江教授新著的評論。
Record of the New Attempt and Breakthrough of China's Urban Environmental Governance:
Book Review of Production and Reproduction of the Ecological Reason: the 40 Years of China's Urban Environmental Governance
Zhang Kangzhi
Abstract: China's self-conscious urban environmental governance has lasted for more than 40 years, and in this process, there were lots of experiences and lessons, which should be summed up to benefit future. Since the 18th National Congress of the CPC, under the orientation of the goal of "Beautiful China" and ecological progress, China's urban environmental governance has entered into a new period. Ecological progress needs the support of ecological reason, which means, the whole social life must build upon the ecological reason. The book Written by Prof. YU Minjiang, Production and Reproduction of the Ecological Reason: the 40 Years of China's Urban Environmental Governance, records a lot of exploration in this research area and narrates many illuminating points.
Keywords: Environmental Governance;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Ecological Reason; Beautiful China
(責任編輯? ?方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