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翠玲
摘要:壯族天琴藝術自2007年被列入廣西第一批區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名目,至今,各機構各部門大力打造壯族天琴藝術,民間民俗音樂的發展也不斷豐富天琴音樂文化,地方旅游經濟的發展與天琴音樂文化互助互利。因此,本文將從過去壯族天琴藝術的歷史記載和駱越先民的原始信仰開始梳理,結合調研探其根源;再從地方旅游文化的興起與發展對當地音樂文化的推進,找出其互動關系,進而從非遺的視角探尋當今壯族天琴音樂文化的生存現狀。
關鍵詞:駱越民族 ? 天琴音樂 ? 民俗信仰 ? 非遺文化 ? 生存
中圖分類號:J616 ? ?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 ? ? ? 文章編號:1008-3359(2020)07-0020-05
壯族是我國少數民族中人口最多的一個民族,主要聚居在廣西,尤其集中于桂西、桂南和桂湘、粵、黔的部分地區。壯族人們勤勞、能歌善唱,并擁有自己民族特色的樂器。如天琴、馬骨胡、土胡、七弦琴、蜂鼓、啵咧、銅鼓等,都是壯族音樂中不可或缺的伴奏樂器。而作為最古老樂器之一,有著上千年歷史記載的“天琴”,是壯族人們祭祀、生活娛樂所用,同時也體現出駱越先民們的原始信仰。
隨著地方旅游業的發展促使音樂舞蹈類的活動越來越多,而在非遺文化的視角下,壯族天琴音樂舞蹈如何生存?是否都會將文化的內涵以音樂舞蹈的形式來表現?還是嘩眾取寵?作為崇左地方的傳統文化,是否受到破壞而改變原樣,是繼續發展還是一種倒退?音樂舞蹈類的非遺文化作為一種傳統與現代結合的文化,在旅游產業文化發展中是否融入,并以什么形式進行表演?本文主要關注天琴音樂文化,其中含壯族特色音樂的具體情況。由此,進一步論證駱越天琴音樂的非遺文化的生存生態現狀的必要性。
一、駱越天琴音樂文化概述
古樂琴聲響,縈繞壯鄉情。千年文化的積淀,自19世紀往后,天琴相關的文獻記載頗多,從地方志和現當代的部分文獻①中追溯駱越天琴音樂文化的根源,從“天”的詮釋與解讀、“跳天”“跳天歌”“天琴”的界定和活動的描繪,從使用場合、社會功能、巫舞的記載中了解駱越天琴音樂文化。
天琴,何謂“天”?《廣西少數民族樂器考》[8]對流行于防城、寧明等縣的“鼎叮”(壯語的天琴)有著詳細的記載。其中,“天”不僅是天琴獨奏或伴奏的各種文娛活動形式的總稱,而且活動還通過內容和表現形式進行分類,其中“跳天”的活動形式最為豐富,融駱越民族的歌、舞、樂為一體,是一種綜合性的藝術形式。“跳天”在《防城縣志》載:“跳天:‘天為魓中、板八壯族民間藝術的總稱,包括歌、舞、琴,分別稱為‘天歌‘天舞‘天琴”[1]。這里的“天歌”指的是“跳天歌”,是一種風俗歌。[9]而在《中國少數民族樂器大觀》[2]中,直接描繪了南部壯族地區天琴演奏的具體形態。所以,天琴既是樂器,又是舞蹈道具,具備娛神和娛人的功能。在過去并不是什么場合都可以使用的。這一點,從《龍州記憶》[3]中可以證實。
一方面,天琴在民間的民俗信仰活動中以祭祀、祈福所用;另一方面,在節日慶典當中,也作為主奏或者伴奏樂器烘托、渲染氛圍,既可以邊唱邊彈,又可以作為群眾性歌舞邊彈邊唱邊舞(見《壯族風情錄》[4]之“壯族弦樂器”,這里不贅述)。在民間,天琴多以巫師(巫婆)持有,如《嶺表紀蠻》[5]《寧明縣志》[6]《廣西通志·文化志》[7]都有記載,筆者在2013年分別前往憑祥、龍州進行田野調查時也得以證實。另外,從“巫舞”中也可窺其一般。在壯族傳統文化活動簡表中的記錄中,能夠看出天琴音樂舞蹈的具體形態。文獻中不僅將天琴巫文化與音樂舞蹈互通,而且對巫舞的具體描繪中,對天琴演奏的幾種方式和與銅鏈的舞蹈動作結合,音樂形象生動。天琴作為舞蹈道具,詳細的描繪了舞蹈動作及特征,也進一步證實,民間的天琴音樂與巫樂結合,在部分地區,是歌、舞、樂三位一體的呈現,這與原始音樂的特征是一致的。
因此,天琴作為弦樂器傳承至今,不僅能夠從文獻中窺其形制、使用場合和社會功能等屬性,而且天琴音樂文化在歷史的發展過程中與駱越巫文化緊密結合,使其音樂蘊含著宗教信仰等神秘氣息,極富古壯民族的音樂文化韻味。
二、巫師②法事活動圖像中的駱越天琴音樂文化
壯族是古代百越民族的后裔之一,因此,有著悠久的歷史,創造出光輝的駱越音樂文化。天琴與之密不可分,既具有宗教色彩,又潛移默化的影響著壯族人們的生活;天琴既可以獨奏,也可以為歌、舞伴奏,是駱越先民傳承和使用的法器,在娛神喻天的功能中,與當地民間祭祀、巫道等活動結合,形成駱越巫樂,主要流傳于防城、寧明、憑祥、龍州等壯族地區。
在民間,駱越巫樂的演唱(奏)者即是神職人員,其性別有男女,他們都是經過受戒和冊封等繁瑣儀式,成為主持法事的巫師。其巫樂活動幾乎與壯族人民生活緊密相連,從出生嬰兒滿月、到結婚接新娘、入新房及驅邪趕魔送鬼送神等。其中求花保花、滿月、結婚、壽辰、喪禮是人生中不可缺少的重要的儀式,由巫師操持法事彈奏天琴,吟唱儀式經書。2017年筆者在龍州文體局農瑞群老師的帶領下,隨同廣西民族師范學院彭西西、向先清兩位老師前往龍州縣金龍鎮雙蒙村弄昌屯參加“圍樓”儀式,儀式主要是壯族人為家里逝去的老人舉辦的,在死者逝世兩年以后舉行“圍樓”儀式,應該屬于祭祀儀式中的“送魂”儀式,由法事操持者彈著天琴先從地面、地下水中、山中等為逝者找到散落在各個角落的靈魂,之后用金錢贖回來,為其安家賜予財產,最后就送過橋,送入天堂。這個儀式全程需要一天的時間,人由陽間渡到陰間儀式才完成。所唱的經書有《上祭》《招魂》《買車》《度牲》《巫送》等,祈求逝者在天上過上幸福的生活。
儀式開壇之前,死者家人準備各種祭品,包括開壇的神臺、4碗插香的米碗和1碗米放一個雞蛋插一朵紙做的仙花、糍粑做的各種類似花山圖案的人形(顏色各不相同)、各種彩色的剪紙、符文、白紙剪的小人、竹制的圍樓、壯錦、給死者的金項鏈、手表、手機、各式供品等等。活動使用的天琴是節裝式二弦琴,便于攜帶,焚香卜卦后開始儀式的前部分,巫師著日常裝,先寫符文,再卜卦,卦象通過之后開始組裝天琴,再一一擺放法器天琴、天劍、法印、銅鈴、卦、經書、法衣、法帽、銅鏈等。
儀式開始后,先是死者家人帶上藍孝焚香酌酒,其后巫師坐在神臺前,坐姿以盤腿而坐,天琴的琴筒置于兩腿之中,左手撥弦按弦、右手用撥片彈奏天琴,盤腿右腳腳趾套銅鏈,不斷抖動,根據銅鏈的節奏,一邊彈天琴,一邊吟詠經文或唱天歌。大意為收集死者散落的靈魂一路行走,所以巫師是以雙手演奏天琴。
也有單手的演奏形式,巫師不再盤腿而坐,開始左手彈奏,而且由之前的斜抱天琴換成豎抱天琴演奏,這是巫師在去山間收集死者散落的靈魂途中遇到寺廟、神廟,不僅要吟誦表明身份,說明事由,同時單手彈琴,另一個手方便叩門的一種演奏方式。這時候巫師彈奏的旋律極其簡單,就兩個音不斷的重復,伴隨彈奏的音唱天歌,通過唱詞告之寺廟、神廟死者的身份,路過的原因等等。
死者靈魂慢慢收集完整后,巫師開始穿上紅色法衣,戴上法帽,由一人右腳套銅鏈彈奏天琴,另一人手拿銅鏈伴奏進行吟誦或者吟唱。巫師的演奏形式由之前一人自彈自唱到一人演唱另一人彈天琴伴奏,這是“唱天”的形式,既有敘事性,亦有抒情性,唱詞以告慰死者靈魂、送去天堂,上報天神和感恩天的庇佑等內容為主,通過“唱天”上報“天”神,告知天府,也希望得到“天”的庇護和為家人祈福。
所以,天琴在儀式活動中,不同的演奏形式也有著不同的文化意義,而在特有的民間宗教信仰傳統祭祀節日中,更能體現駱越人對超自然力量存在的信仰。無疑,天琴作為法器,擔負著與天地之間的溝通與聯系,巫師彈唱天琴是向天神轉達人的意愿,祈求五谷豐登、子孫平安,希望各路神仙可以保佑。
在龍州、憑祥、寧明等地的巫師多為女性,而且她們的傳承方式有著相似之處,都是特定時期,巫師在得到啟示,開始拜師,得到四海龍王、玉皇大帝的首肯,并授以法印,然后受戒成為正式的巫師,所以家族傳承的方式比較少。女性巫師的法帽與男性巫師不同,圖案紋飾都有很大的變化,但在天琴的演奏中有一人彈奏另一人伴奏,也有倆人彈唱第三個人手執銅鏈伴唱的形式。
不同的場合,巫師的演奏(唱)都有一定區別。天琴在駱越巫樂活動中,演奏的樂曲相對比較簡單,對巫師的演奏水平要求也不高,所以從音樂上很難深入分析,也只能從民俗活動中窺知一二。
(一)滿月儀式
彈唱天琴為孩子祈福消災,祈禱孩子平平安安一般會彈唱經書中的《解滿月書》《蓋木求科花科》《立橋號天科》《搖鈴》等。旋律平緩,邊彈邊有節奏的搖著銅鈴,左手扣琴按弦,右手食指和拇指勾弦。直到把經書的內容唱完,過程中來回的勾弦、掃弦,一邊搖著腳上的銅鏈一邊唱祈福的經書,結束后才把孩子的生辰八字寫入家譜里。
(二)婚禮儀式
新郎家邀請巫師彈唱天琴來迎接新娘,其經書彈唱曲有《度雞存樓科》《過湯油、梯刀、火炭》等。在這個過程中,天琴的演奏以左手扣琴按弦,右手食指和拇指勾弦,并沒有出現別的彈奏手法,旋律平緩、唱腔有點類似于誦讀和唱經書的音調,多使用低音區音域彈唱。這個儀式沒有過多彈唱形式。
(三)壽辰儀式
60周歲舉行壽辰儀式,請巫師彈唱天琴為壽星祈福,彈唱《祝壽歌》《求斷橋吉兇科書》《扒寬三光》等,目的是為家中的老人添糧續命。巫師左手扣琴按弦,右手食指勾弦。一邊搖著鈴鐺,一邊吟唱著,都是祝福話語。儀式開始,天琴彈唱,到為壽星加官時,轉到室外,稱“轉壇(跳五方)”。③這個儀式進行一天一夜,直到把經書唱完。
可見,從滿月、婚禮、壽辰等生命轉折的儀式中天琴呈現出原始的彈奏形式。不僅如此,在祭祀活動中同樣沒有過多的修飾。因此,通過巫師法事可知,民俗信仰活動中的天琴音樂演奏難度不大,甚至部分法師手中的天琴調音、演奏都只停留在初級入門階段,彈奏的音也較為簡單。
三、地方旅游文化中的駱越天琴音樂文化
鄉土味濃的天琴,與時代接軌,與地方旅游經濟文化的發展相融合,提升地方少數民族音樂文化的發展效應。不僅對陸路-東盟的音樂活動、左江的旅游音樂文化有一定的推動作用,而且左江與右江毗鄰,有著駱越先民的足跡,崇左、防城一帶同時位于邊境,有著得天獨厚的文化底蘊和濃郁的少數民族傳統文化。因此,邊境旅游產業文化的發展,包括“三月三”歌圩、壯族(歌坡)節、邊關旅游節、花山文化藝術節、祭壯祖趕歌坡、石景林音樂競賽活動、明仕田園民族歌舞表演等旅游節慶活動,都有著駱越天琴音樂表演的場景和畫面。可以說,壯族地方旅游經濟音樂文化與駱越天琴音樂文化是互動互助的關系,旅游帶動的也是本土音樂文化的一種傳播方式。
在現當代,很多旅游景區或與之相關的城市舉辦大型的旅游節慶活動,都會邀請藝人壯大聲威,從另一個層面提升旅游業的發展。但本土的傳統音樂文化活動,如三月三屬于壯族的祭祖節慶活動,在壯族地區的各個大型景區舉行,都會邀請傳承人、民間藝人以及天琴表演者參演。天琴作為駱越先民使用的法器和弦樂器,都會融原生態民間歌謠、創作型歌曲,有自彈自唱、有為歌者伴奏、也有邊唱邊舞的幾種表演形式。
筆者在2012年先后帶學生前往廣西民族師范學院后備人才基地——明仕田園實訓。景區有專門的導演編導,進行彩排,正式演出一天2~3場(根據游客量而定)。表演結合民間特色音樂,偶爾邀請民間藝術家與演員們同臺演出,節目形式比較多樣化,有壯族的師公舞、壯族的銅鼓舞、女子天琴自彈自唱、場景劇的對山歌等。豐富多彩的地方民族特色的音樂表演活動不僅使得寧靜的田園多了一份娛樂消遣的項目,而且也讓很多外地游客了解了壯民族音樂文化。
除此之外,每年壯族三月三歌節,偏人都會舉辦傳統的“阿寶節”,天琴擔任著伴奏樂器和舞蹈道具的角色,為二國、三省、四縣④的青年男女播下愛情的種子。如今,這樣的活動也會引來很多的游客,通過節慶活動帶動了旅游。
作為孕育天琴藝術的邊關歷史文化名城——龍州,為了盡情展現天琴的魅力,抒發壯族人民的情懷,2008年舉辦了首屆龍州天琴文化藝術節,晚會5個章節20個節目。
可見,旅游產業作為熱點,提倡的是旅游文化一體化的發展理念,而在政府的主導下崇左旅游發展的戰略、方針、政策、建議等,弘揚特色旅游文化產業,自2006年開始,“十二五”時期,崇左就不斷推進、完善旅游項目。旅游產業發展帶動地方經濟發展,產業帶動經濟鏈,而音樂文化活動的宣傳又促進了旅游產業的增收,因此,音樂活動促進了旅游業的發展,而旅游文化又豐富了我們的音樂文化。其中最為顯著地是2015年4月15日,崇左市區石景林舉行“三月三”山歌擂臺賽中,天琴以掃弦、對唱的形式進行表演,歌唱的內容是贊美人們的美好生活。在2015年4月17日,崇左市寧明縣舉行的“鼻祖駱越文化”祭祀活動中,采用二弦琴、站立勢、地方方言演唱,演唱的內容是祭祀經書的內容。除此之外,崇左大新縣的“壯家古寨”作為旅游之地,同樣每天都會進行天琴彈唱活動;另外自寧明花山巖畫申請世界非物質文化遺產取得成功之后,花山實景演出又成為旅游文化的一大特色,節目不僅有花山實景再現的表演,又有駱越民族的特色音樂表演,其中最具代表的就是女子天琴隊的彈唱;當然,在崇左的園博園、石景林公園等旅游勝地常舉行各類音樂活動,如“東盟情歌記”,就有壯族韻味十足的《米洛甲》,壯家妹著盛裝在天琴的伴奏下演唱。以上,是我們從壯鄉有駱越民族的足跡下的旅游之地感受到的天琴音樂文化。2018年,崇左參加中央電視臺“魅力中國城”的競演活動,更是從媒體的媒介中傳播駱越音樂文化。甚至在每年固定紀念英雄的祠廟中,天琴也是樂隊的主奏樂器。
天琴之所以能越來越深受廣大人們的歡迎與喜愛,與它不斷的與時俱進,在不失去民族特色的基礎上從形制到表演形式和內容的不斷轉變,適應現代人的審美需求,帶動地方經濟文化的發展。
四、非遺文化視角下駱越天琴音樂舞蹈的生存現狀
甌駱琴聲響,壯家阿妹唱。歌聲、琴聲伴隨壯族傳統盛會和節日,傳遍海內外。從過去到現在,從民間信仰、信俗文化中,再到今天的媒體、大眾傳媒和旅游經濟文化的發展中,天琴也由法器轉變為樂器。這樣的轉變,體現出駱越天琴音樂舞蹈適應現代社會的發展,適應文化多樣性的發展,適應全球經濟化、一體化的發展趨勢,在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下更好的出現在大眾視野。
自80年代民族音樂家范西姆先生開始龍州的田野采風,之后在2003年指導龍州組建的女子天琴組合,第一次走進高校(廣西民族大學)巡演;并在同年參加第五屆南寧國際民歌藝術節,亮相“東南亞風情夜”。自此,天琴由民間民俗信仰的法器轉向樂器進入人們的視野。之后,中央電視臺、中央人民廣播電臺、廣西電視臺以及各大新聞報刊連續報道或跟蹤采訪,使天琴聲名遠播。2007年天琴彈唱藝術被列入廣西第一批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而且龍州作為本土傳承之地,分別在龍州民族中學、龍州鎮新華小學也開設“天琴興趣班”,從中小學開始培養天琴音樂的接班人。
目前,天琴作為廣西自治區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項目越來越受到重視,不僅在各大媒體進行展演、進入學校課堂,而且天琴音樂文化與壯族旅游文化和節慶活動緊密結合。借鑒寧明花山巖畫申請世界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成功經驗,天琴也有望爭取和納入第五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項目。這不僅體現在2016年6月11日我國第十一屆非物質文化遺產日開幕式在梧州、欽州兩個城市作為主場活動,崇左市帶著壯族天琴藝術、壯族民歌等項目參展。而且在2019年7~8月,為了加強天琴藝術的挖掘和研究,加大對天琴藝術骨干和后備力量的培養,促進天琴藝術的保護、傳承和推廣,在弘揚傳統民間音樂文化的同時助推壯族天琴藝術申報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廣西自治區文化和旅游廳、崇左市人民政府與廣西藝術學院共同主辦了“2019年壯族天琴藝術研修班”,主要面向中小學優秀教師和各個基層骨干人員。同年9月,廣西自治區文化和旅游廳、廣西社科院、崇左市人民政府舉辦“崇左市首屆壯族天琴藝術國際研討會”。
天琴自從范西姆先生連同傳承人一起不斷研究,將之從二弦改制為三弦,逐漸融入琵琶的輪指按音等演奏手法,使其表現力更為豐富,演奏聲部線條更多樣化。為此,作曲家們開始新創作或者改編歌謠,再通過各個藝術團體、導演們從藝術的表現形式中,融壯族民間舞蹈,形成適應現代人審美感官的新的天琴音樂舞蹈文化。
五、結語
從地方志到田野,從民間到城市,從民俗信仰到大眾娛樂,駱越天琴音樂文化的發展適應了文化的多元性、適應了時代的多變性。其平臺從鄉野到電臺、電視、電影、網絡、舞臺表演等大眾媒介,在民族文化傳播的運用過程中,結合民俗生活,通過節日活動、旅游、展覽、觀摩、培訓、專業性研討等社會形式和學校教育等途徑,使該項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承后繼有人。
注釋:
①部分文獻除了文中所列出的,還有《寧明州志》《龍州紀略》《憑祥市志》《廣西方志佚書考錄》《廣西通史》《龍州縣故事集》《龍州土語》《廣西世居民族》《少數民族文藝研究》《中國少數民族音樂》《嶺南古史》《百越民族研究》《廣西少數民族風情錄》《廣西民俗》《廣西少數民族特色樂器與民俗》《廣西壯族社會歷史調查》。
②因不同地方稱謂不同,如龍州當地稱為魓公,憑祥、寧明等地稱為仙婆,防城稱為天婆。因此,文中的魓公、仙婆、天婆、道公、法師統稱巫師。
③巫師在(神壇)前開路之后,巫師帶著家里的人和徒弟一起圍轉—五個瓶子圍轉,過程大概做二十分鐘。這個過程中只有巫師抱著彈琴彈唱,有時所有人向(神壇)鞠躬,還有在轉五個瓶子時,速度比之前加快,通過這個“轉壇”向上天祈求保佑壽星添福加壽。
④二國、三省、四縣即中國廣東、廣西的防城、上思、寧明縣、越南廣寧省平察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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