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佳山
摘 要:民族聲樂是中國文化藝術的重要組成部分,在歷史的發展過程中經過沉淀和傳承,其在氣息、共鳴、語言方面都有著獨特性。聲樂演唱技法塑造了民族歌曲的風格,使之極具地方特色,而歌曲風格也進一步體現了演唱技法的民族性和豐富性,兩者有著深刻的關聯性和一致性。技法的演繹和風格的確立,能夠形成完整的優秀的民族聲樂作品。
關鍵詞:民族聲樂;演唱技法;歌曲風格;關聯性;一致性
我國是一個有著厚重的歷史文化的國家,也是一個多民族融合聚居的國家。廣闊肥沃的生存土壤和安定的生活環境,使得這片土地上留下許多光輝燦爛的藝術作品和精神財富,而民族聲樂藝術是國家寶貴文化遺產中的重要組成部分[1]。傳統的民族聲樂藝術包括戲曲、民間口技、民族歌曲等形式,在不同的民族流傳著諸多風格各異的聲樂作品。狹義的民族聲樂主要指具有民族風格的聲樂作品。民族聲樂在發音、吐字、氣韻上保留了特有的演唱技巧,這是其持續散發魅力,成為文化精華的最主要原因[2]。
一、民族聲樂的發展
我國民族眾多,音樂藝術的表現形式也多種多樣。民族聲樂是具有濃烈民族特色的音樂藝術,涵蓋民族戲曲和民歌內容,是民族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百姓生活和精神寄托的所在[3]。民族聲樂作為國家名片,與其他國家的聲樂進行交流、融合,吸納了許多不同聲樂藝術的演唱技巧,在發展的過程中,吸收了多種特色優勢,演變成具有中國特色的聲樂大類。
20世紀三四十年代,社會相對動蕩,不少文藝工作者有機會深入民間地區,了解并挖掘許多缺乏文書記載的民間說唱藝術。在此特殊時期,文藝工作者開展了細致而廣泛的搜集、整理、分類工作,使得民族聲樂藝術能夠更好地保存和流傳。與此同時,不少藝術家結合時代背景,對民歌進行改編和創作,將傳統行腔和戲歌與彼時的社會環境和百姓風貌相結合,推出了《南泥灣》等大量優秀的聲樂作品[4]。
中華人民共和國建立初期,國內情緒高漲,對取得戰爭的勝利和未來生活的愿景均保持著充分高昂的情緒,但處于艱苦歲月,娛樂文化產業的發展經歷了相對緩慢的時期,這一時期的民族聲樂作品有著鮮明的紅色基因,大量歌頌中國共產黨、肯定革命勝利的民歌作品,如《彈起我心愛的土琵琶》,在全國范圍內廣為傳唱,極大地鼓舞了民眾士氣,強化了他們的信心[5]。
改革開放以來,整個社會的經濟與制度進入一種相對寬松的環境,人們干勁十足,生活工作均發生重大轉變。這一時期的民族聲樂得到大力發展,其音樂風格也更加輕快,且受到其他藝術風格的影響,民族聲樂作品愈發口語化、生活化,以表達百姓對美好生活的贊揚和歌頌,如經典獲獎曲目《走進新時代》[6]。
二、民族聲樂的演唱技法
民族聲樂有著明顯的地方特色,受地域文化和方言語系的影響頗深,其演唱技法在發音、吐字、呼吸、行腔上都有很豐富的技巧[7]。民族聲樂歌唱者大多需要從小練習,鍛煉個人嗓音,掌握演唱技巧,保持民族音樂的神韻,才能將聲樂作品很好地傳唱[8]。
(一)氣息
民族聲樂對于氣息的控制要求較高。民族聲樂作品不同于流行歌曲,在許多氣息換口中,輕重緩急的不同決定了歌曲中的情緒表達。對于許多高難度的民歌作品,沒有穩定的氣息控制,就會難以完整地表達整首歌曲。民族聲樂需要歌者吸氣深、存氣足、用氣活,氣息調度不好,歌曲的開合局面就無法形成,更無法在細微處實現情緒的轉折和處理。例如,民歌《木蘭從軍》是一部篇幅較大的詠嘆調敘事性民歌,曲子當中既有木蘭代父從軍的豪邁氣概,以及戰場廝殺的緊張壓迫,又有木蘭作為女性身份的內心敏感和柔軟細膩。這首歌曲足有9分鐘的時間,需要穩定深厚的氣息應用,將歌曲中的跌宕起伏和波瀾壯闊充分表達出來,才可以結合時代背景演繹木蘭的家國擔當,如果氣息存量不足,氣息應用不靈活,是無法完成這部作品的。
(二)共鳴
民族聲樂作品有著許多發音技巧,除了用嗓子發聲,還可以利用身體的各個部位產生腔體共鳴,使得歌聲富有層次感。人體發聲的部位主要在喉腔,通過喉腔單一出聲容易產生撕裂感。古時人們在田間、草原等開闊地帶進行歌唱時,自我摸索出了不同形式的腔體共鳴,使得歌曲意境悠遠而遼闊。藏族歌曲往往聲音比較高亢,如《青藏高原》的音高就十分具有挑戰性,不少藏族民歌中常有“嗦”“呀”“啦”等拖長音的詞匯,使得歌曲婉轉而明亮。演唱者除了用喉腔發聲,也采用較深處的腹腔產生共鳴,不少藏族歌曲都需要歌手在腹腔中存留足夠的氣量,通過共鳴將渾厚、具有爆發力的音量展現出來,形成了藏族歌曲高亢飽滿的特色。而蒙古族歌曲多利用胸腔、頭腔和鼻腔形成共鳴。蒙古族人民多生活在遼闊寬廣的草原上,性格豪放不羈。蒙古族歌手騰格爾的作品《天堂》中,呼號從低沉平穩到寬厚悠揚,具有典型的蒙古音樂特點,歌曲中明顯的鼻腔共鳴,延音綿長,然后慢慢過渡為完全放開歌唱,將聽眾引入遼闊無邊的草原意境。
(三)語言
我國是一個多民族國家,文化環境有著極大的包容性。民族聲樂在不同地區的差異充分體現了我國民族藝術的燦爛和豐富。以粵語歌曲為例,粵語發聲與普通話相去甚遠,其語言特點使得當地的音樂作品別具一格,容易分辨且獨具韻味。蘇浙地區的吳儂軟語則是另一番光景,當地方言音調偏低,咬字往往貼近舌頭和牙口,有著溫和、幽靜的特點。如地方民歌《茉莉花》的咬字便充分體現了蘇浙地區地方語言的特點,字音的銜接圓潤無頓感,喉頭細膩而收斂,將江南一帶的柔情似水充分展現出來。
三、民族聲樂演唱技法與歌曲風格的關聯
(一)民族聲樂演唱技法塑造歌曲風格
民族聲樂作品在吐字、發聲等方面需要抓住作品的精髓和民族特有的韻味。演唱者對氣息的拿捏、共鳴的使用和語言的掌握,能夠決定整個歌曲的藝術風格。例如,東北地區的民族藝術,程度性詞匯“杠杠的”“嘎嘎的”在二人轉等民間聲樂作品中時常出現,語言中獨具特色的兒化音,也是地方音樂作品中不可缺少的元素,其獨特的聲樂演唱技法使得歌曲風格具有較高識別度。西北民歌中的《信天游》等,通過高亢的呼喊方式和真假音結合的表達,將黃土高原地區粗獷、高亢、起伏的風格展現得淋漓盡致。不同民族的演唱技法確定了其聲樂作品的藝術風格,也為歌曲營造出具有地方特色的時空感。
(二)歌曲風格是演唱技法的充分體現
歌曲風格能夠充分將民族文化的特征和優勢體現出來。歌曲風格與演唱技巧之間有著深入的互動性,一首民族聲樂作品,對于演唱者的發聲、氣口、高低音都有著細致而統一的要求,既要保留歌曲風格的整體性,又要體現民族聲樂的韻味。這就促使演唱者自身不斷提升個人的演唱技巧,在發聲方式、咬字音準、舞臺展現等方面不斷練習和優化,最終才能呈現完整的音樂作品。例如,歌曲《山路十八彎》的曲子與歌詞是經過多年打磨最終形成的,從山路環繞金銀寨、養育山妹子和壯漢子等生活細節的不同場景展現了土家族的熱情和質樸,“呦”“耶”等處的超長延音奠定了歌曲昂揚、飽滿的情緒。
四、結語
民族聲樂藝術是我國文化領域的瑰寶,其頗具難度、方式多樣的演唱技法值得傳承和發揚,也給我國音樂行業的發展提供了豐富的資源寶藏。演唱技法塑造了不同民族的歌曲風格,而歌曲風格也是演唱技法的具體體現,它們呈現一致性,并在發展的過程中展現了充分的兼容性。學習發音、吐字、共鳴等演唱技法,有利于靈活展現歌曲風格,提升個人演唱實力,別具一格的歌曲風格也有助于歌手系統研究,深入挖掘民族聲樂的魅力。
參考文獻:
[1]馬丹.民族聲樂演唱技法與歌曲風格之間的關聯性探究[J].天水師范學院學報,2016(2):98-101.
[2]喬夏紅.民族聲樂演唱技法與歌曲風格之間的關聯性分析[J].北方音樂,2018(5):35.
[3]李越.民族聲樂演唱技法與歌曲風格之間的關聯性探究[J].明日風尚,2018(12):126.
[4]張志剛.民族聲樂演唱技法與歌曲風格之間的關聯性研究[J].藝術品鑒,2019(1Z):157-158.
[5]王瓊州.試析民族聲樂演唱技法與藝術風格的有機統一[J].戲劇之家,2019(7):65.
[6]祝潔瓊.探討民族聲樂演唱技法與藝術風格之辯證的關系[J].黃河之聲,2017(5):93.
[7]徐宏瑾.關于民族聲樂演唱技法與藝術風格的辯證關系探討[J].大眾文藝,2018(17):132,231.
[8]馬丹.民族聲樂演唱技法與歌曲風格之間的關聯性探究[J].天水師范學院學報,2016(2):98-101.
作者單位:
四川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