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刺穴位效應啟動的初始動力學調控機制

趙雪 郭義 郭永明

摘要 針刺效應是如何啟動的，是針刺作用原理研究中的共性關鍵問題。多年來在肯定針刺效應的前提下，從穴位局部化學離子入手，由點及線，由線成網，從神經、免疫、內分泌、能量代謝不同角度開展研究，探討了局部神經-細胞-化學物質的相互作用，系統(tǒng)研究了針刺后“穴網絡”變化其與針刺效應的關系，證實：1）針刺可引起支配穴位的神經興奮，啟動神經調節(jié);2）針刺可引發(fā)穴位局部炎性反應，啟動免疫調節(jié);3）針刺可調節(jié)穴區(qū)部分激素水平;4）針刺可調節(jié)穴區(qū)血流和氧分壓，影響局部能量代謝;5）針刺后穴區(qū)神經-肥大細胞-化學物質相互作用，影響針刺效應;6）有向加權模型和復雜網絡模型能夠刻畫針效初始調控網絡的時序響應特征，并發(fā)現(xiàn)其中關鍵節(jié)點。對針效啟動機制的研究，應將局部反應與整體效應相結合，建立起相互聯(lián)系、相互影響的復雜網絡概念，進行系統(tǒng)的歸納和規(guī)律的提煉，從而揭示針效啟動的關鍵基礎因素，探尋針刺效應的有效調控模式，提高針刺的臨床療效。

關鍵詞?針刺效應;穴位;啟動機制;針刺原理

Abstract How the acupuncture effects is initiated is a common key issue in the study of the acupuncture action principle.For many years，under the affirmative acupuncture effects，starting with the local chemical ions at the acupoints，from dots to lines，and from lines to nets，the research was conducted from different angles of nerve，immunity，endocrine，and energy metabolism，exploring local nerve-cell-chemical interaction and systematically studying “Acupuncture Network” changes and its relationship with acupuncture effects.It has been proved that： 1）Acupuncture could excite nerves that innervating acupoints thus initiate neuroregulation. 2）Acupuncture could induce local inflammatory reaction of acupoint and initiate immune regulation. 3）Acupuncture could regulate the levels of some hormones in acupoint area. 4）Acupuncture could regulate blood flow and partial pressure of oxygen in acupoint area，thus affecting local energy metabolism. 5）The post-interaction of nerve-mast cell-chemical substances in acupoint area influences acupuncture effects. 6）The directed weighting model and the complex network model are supposed to describe the time series respons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initiation regulatory network of acupuncture，and locate the key signaling molecules.In the study of the initiation mechanism of acupuncture effects，we should combine the local reaction with the whole effects，establish the interactional，mutually connected concept of complex network.And based on systematic summarization and abstraction，we uncovered the key basic factors of acupuncture，acquiring its effective regulation mode and finally improving its clinical efficacy of acupuncture.

Keywords Acupuncture effects; Acupoint; Initiation mechanism; Acupuncture principle

針灸療法的臨床療效已被越來越多的臨床證據(jù)所支持，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已有49個美國的臨床指南和29個英國的臨床指南推薦應用針灸[1]。但由于針刺的作用機制尚不明確，限制了其更大范圍的推廣應用。2011年美國針灸研究協(xié)會發(fā)表白皮書指出：“目前眾多針灸基礎研究表明，不同針刺干預產生不同生理反應，但這些反應與臨床療效之間存在何種相關性，目前尚不清楚，導致針灸的基礎研究很難向臨床轉化”。

目前已認識到針刺穴位起效有其共性過程：針刺作為一種微創(chuàng)傷性刺激，首先激活了穴區(qū)微環(huán)境，引起局部神經興奮、細胞功能激活和多種相關化學物質的釋放，神經-肥大細胞-化學物質之間相互作用、相互影響，引起局部炎性反應，使針刺信息在穴位局部啟動并級聯(lián)放大，啟動局部“穴網絡”;繼而觸發(fā)機體神經—內分泌—免疫（Nerve-Endocrine-Immune，NEI）網絡的功能，將針刺信息傳導整合后輸出到靶器官，調整靶器官“病網絡”產生終端治療效應，如此三網聯(lián)動，糾正疾病失衡態(tài)、恢復機體內穩(wěn)態(tài)[2]。其中，穴位局部作為針刺刺激的初始應答部位，是針刺起效的源頭環(huán)節(jié)，也是針刺后續(xù)效應的調控部位，對針效的發(fā)揮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在穴位局部啟動針刺效應的因素有哪些、各因素之間的關系如何、如何利用這些因素調控針刺效應？構成了針刺作用機制研究中最基本的關鍵科學問題。

我們從上世紀八十年代起，歷經30余年的持續(xù)研究，在肯定針刺效應的前提下，遵循“抓兩頭、看中間”的思路，從穴位局部化學離子入手，由點及線，由線成網，從神經、免疫、內分泌、能量代謝不同角度開展研究，探討了局部神經-細胞-化學物質的相互作用，系統(tǒng)研究了針刺后“穴網絡”變化及其與針刺效應的關系，揭示了針刺復雜作用機制中的關鍵性基礎因素，為針刺效應的調控提供了實驗依據(jù)和模式。迄今為止在該方向承擔“八五”國家科技攻關計劃、攀登計劃、國家“973”計劃課題、國家自然科學基金等各類國家級課題、省部級課題多項，獲中國針灸學會科學技術一等獎1項，中華中藥學會科學技術三等獎1項，天津市科技進步三等獎2項。本文就相關的研究成果進行報道。

1 針刺穴位效應啟動的初始動力學機制

1.1 針刺引起支配穴位的神經興奮，啟動神經調節(jié)

1.1.1 針刺激活支配穴位的傳入神經 采用電生理技術，記錄了針刺足三里引起的L4背根神經[3]和針刺內關引起的正中神經[4]放電信息，除常規(guī)統(tǒng)計學分析外，應用時間序列、小波能量熵等非線性動力學分析方法對針刺神經電信息進行了深入分析和挖掘，揭示了針刺神經電信息的混沌特性等動力學特征，證明了針刺可引起支配穴區(qū)的神經感受器興奮，隨著刺激頻率的增高，神經電信號的發(fā)放頻率也逐步增高，證實了不同針刺刺激參數(shù)所誘發(fā)的傳入神經放電編碼信息存在明顯差異，這可能是引起針刺穴位效應差異的機制之一。

1.1.2 切斷傳入神經針刺即時效應喪失 早期的研究中以家兔腦缺血模型為實驗對象，以腦血流圖作為效應指標，觀察到當切斷雙側橈神經、尺神經、正中神經后，井穴刺絡放血的即時效應大大下降;若切斷以上神經同時用利多卡因阻斷井穴血管壁交感神經，則刺絡放血的即時效應消失，表明支配穴區(qū)的傳入神經及血管壁交感神經是刺絡放血影響腦血流的重要傳入途徑[5]。其他團隊的類似研究，如使用辣椒素阻斷傳入神經C纖維后，針刺鎮(zhèn)痛效應明顯減弱[6]，亦證實了穴位局部的傳入神經興奮是穴位針刺效應上游信息啟動和傳導的重要環(huán)節(jié)[7]。

1.1.3 調控穴區(qū)肥大細胞及相關化學物質可影響傳入神經放電及針刺效應 在上述研究的基礎上，通過穴位注射特定的工具藥物，絡合局部Ca2+[8]、激活或阻斷P物質受體[4]、改變局部肥大細胞膜穩(wěn)定性[9]，對于針刺電信息的產生與傳導有明顯的影響，表現(xiàn)為放電頻率、波幅、復雜性等特征的改變。結合早期已證實的，穴區(qū)游離Ca2+含量、P物質受體功能狀態(tài)及肥大細胞脫顆粒狀態(tài)對針刺效應的影響，可間接表明穴區(qū)肥大細胞及相關化學物質在啟動針刺神經調節(jié)進而影響針刺效應中的重要作用。

1.2 針刺可引發(fā)穴位局部炎性反應，啟動免疫調節(jié)

1.2.1 針刺可引起穴位局部免疫細胞募集 早在1979年即有學者根據(jù)經絡與淋巴管關系的研究結果，提出穴位是一個自生性炎性反應區(qū)[10]。我們近年來的組織形態(tài)學研究結果，證實了針刺可引起局部組織的微創(chuàng)傷和炎性反應，在針后6 h大鼠“足三里”穴區(qū)組織染色顯示血管破裂、肌纖維斷裂及白細胞浸潤[11];針刺也可促進穴區(qū)肥大細胞募集和脫顆粒，且與針刺效應相關[12]，并已初步證實針刺亦可促進穴區(qū)朗格漢斯細胞等免疫細胞的募集[13]。見圖1。

1.2.2 針刺可調節(jié)穴區(qū)細胞因子水平 我們曾分別以正常和佐劑性關節(jié)炎大鼠為研究對象，對針刺“足三里”穴后不同時間點對穴區(qū)的24種細胞因子進行了檢測，發(fā)現(xiàn)針刺可使正常大鼠穴區(qū)主要致炎因子IL-1β、IL-6、TNF-α的濃度在一定時間范圍內升高[11]。在佐劑性關節(jié)炎大鼠針刺不同天數(shù)后，穴位局部的先天性免疫因子、適應性免疫因子、生長因子和趨化因子各自呈現(xiàn)不同的時程變化規(guī)律，值得注意的是，其中IL-1β、IL-6等促炎因子和CXCL1、MCP-1 2種趨化因子在整個針刺治療過程中均明顯升高，可能是介導針刺效應啟動的重要免疫因子[13-15]。

1.2.3 針刺可激活局部免疫通路 我們對針刺后穴區(qū)組織進行了基因芯片檢測，發(fā)現(xiàn)針刺后差異基因以免疫系統(tǒng)相關基因最多;富集GO term以炎性反應相關生物學過程和分子功能為主;KEGG富集通路以炎性反應相關信號通路為主，包括Toll樣受體信號通路、NOD樣受體信號通路、MAPK信號通路等;STRING蛋白（基因）互作關系分析發(fā)現(xiàn)節(jié)點度在10以上的基因（共20個）中有11個都是免疫相關基因。

通過KEGG pathway數(shù)據(jù)庫檢索發(fā)現(xiàn)，KEGG富集通路的炎性反應相關信號通路下游均通過NF-κB信號通路介導炎性反應，針刺后NF-κB信號通路相關基因Myd88、Nfkbia表達增加，而前述IL-1β、IL-6、CXCL1、MCP-1亦是NF-κB的下游因子，由此推測NF-κB通路可能為針刺穴位局部中的關鍵通路。對針刺后穴區(qū)NF-κB信號通路相關的蛋白和基因開展的研究提示，針刺可激活穴位局部HMGB1—TLR2/TLR4—NF-κB通路[16-17]。穴位局部注射NF-κB通路抑制劑BAY 11-7082后，針刺鎮(zhèn)痛效應的明顯下降也證實了這一點[13]。

綜上所述，從組織、細胞、蛋白、基因各層面均證實了由針刺的機械刺激所引起的穴區(qū)非特異性炎性反應，而這種炎性反應被認為是啟動針刺效應的一個重要環(huán)節(jié)[18]。

1.3 針刺可調節(jié)穴區(qū)激素水平 研究表明，針刺佐劑性關節(jié)炎大鼠“足三里”穴亦可調節(jié)局部多種激素的表達，在針刺1次、7次、11次后促甲狀腺激素、糖皮質激素、卵泡刺激素水平上調，從而進一步調節(jié)NEI網絡的功能[13]。

1.4 針刺可調節(jié)穴區(qū)血流和氧分壓，影響能量代謝應用激光散斑血流監(jiān)測視頻系統(tǒng)（PSI）監(jiān)測了針刺健康人體足三里穴后穴區(qū)局部皮膚微循環(huán)血流灌注量的時序變化特征，發(fā)現(xiàn)針刺可以提高穴區(qū)微循環(huán)血流灌注量[19-20];應用氧分壓傳感針檢測針刺健康人足三里穴前后，上巨虛穴及其旁開非經非穴點的組織氧分壓，發(fā)現(xiàn)針刺有降低其周圍組織氧分壓的趨勢，可能引起穴位周圍組織代謝增強[21]。見圖2。

1.5 針刺后穴區(qū)神經-肥大細胞-化學物質相互作用，影響針刺效應 多年來的研究表明，針刺可引起穴位局部多種化學物質表達增加。包括早期研究的Ca2+、K+等化學離子[22-24]，組胺、5-羥色胺[25]、P物質、CGRP、ATP等神經遞質[26-29]，以及近年開展研究的穴區(qū)外泌體[30]和多功能蛋白聚糖CSPG2[31]等。采用工具藥物調控穴區(qū)化學物質，如絡合局部Ca2+[32]或阻斷Ca2+通道[33]，局部注射P物質受體拮抗劑、組胺受體拮抗劑，均可使針刺效應降低;局部注射Ca2+、組胺、P物質可復制針刺效應，但尚未發(fā)現(xiàn)與針效有協(xié)同作用[12，27，34];針刺前腹腔注射含ATP的能量合劑進行預處理，可提高針刺正常小鼠“足三里”穴的鎮(zhèn)痛效應[28]。見圖3。

對穴區(qū)肥大細胞開展的研究證實，針刺可促進局部肥大細胞脫顆粒，穴位注射肥大細胞膜穩(wěn)定劑色甘酸鈉（DSCG）可使針刺效應降低，穴位注射肥大細胞激活劑Compound 48/80可復制針刺效應，但與針刺未顯現(xiàn)出協(xié)同效應[35];肥大細胞缺陷小鼠在針刺后其效應存在，但較正常小鼠的針刺效應降低[34];穴位注射Ca2+絡合劑[12]、組胺受體拮抗劑[34]和P物質受體拮抗劑[26]可抑制局部肥大細胞脫顆粒，引起針刺效應下降;激活或抑制肥大細胞功能后，在影響針刺效應的同時，也可對穴區(qū)的P物質含量產生影響[36-37]。

這些研究結果，結合調控肥大細胞或化學物質對傳入神經放電的影響，以及三者間固有的密切關聯(lián)，我們認為：穴位局部的神經-肥大細胞-化學物質相互作用、相互影響，共同參與了針刺起效過程。同時也提示著，針刺效應的初始調控過程是復雜的，單一物質、單一途徑的研究難以窺測和反映針刺穴位效應初始調控的全貌，必須建立基于系統(tǒng)生物學的網絡研究概念。

2 針刺穴位效應啟動的NEI時序網絡

近年來我們以針刺治療佐劑性關節(jié)炎大鼠炎性痛為研究平臺，綜合應用液相芯片、針型生物化學傳感器、酶聯(lián)免疫、放射免疫等技術方法對針刺后穴區(qū)的55種神經-內分泌-免疫相關信號分子進行了檢測，獲得了多時相針刺調節(jié)穴區(qū)信號分子的大量數(shù)據(jù)，明確了針刺可調節(jié)穴區(qū)多種信號分子，呈現(xiàn)特定的時程規(guī)律性[14，38]。

在此基礎上，首次構建了兩類針刺穴區(qū)時序響應網絡：1）基于有向加權模型的細胞通訊網絡：采用有向加權數(shù)學模型，構建細胞與細胞間相互作用的關系表，繪制了細胞間以細胞因子為通訊分子的通訊網絡圖，根據(jù)出/入強度篩選關鍵細胞，對針刺后穴區(qū)的免疫應答網絡進行了分析。結果顯示，針刺在各時點均可增加佐劑性關節(jié)炎大鼠穴位局部細胞間通訊能力，單核巨噬細胞、CD4+T細胞可能是穴位局部關鍵細胞[39]。2）基于分子相關性的信號分子關聯(lián)網絡：基于復雜網絡模型，采用Pearson相關系數(shù)構建信號分子關聯(lián)網絡，將篩選后的信號分子按照可以衡量節(jié)點在網絡中重要性的3種復雜網絡指標（即：節(jié)點度、相關性強度、聚類系數(shù)），描繪不同狀態(tài)下NEI網絡相關信號分子的關聯(lián)情況并篩選關鍵信號分子。結果顯示針刺可以增加穴位局部信號分子關聯(lián)能力，CXCL1、MCP-1、IL-1β、IL-6、M-CSF、MIP-1α、MIP-3α可能是穴位局部關鍵信號分子[14]。

3 小結與展望

從針刺作用原理研究的總體現(xiàn)狀來看，圍繞穴位局部開展的研究仍相對較少。大多數(shù)研究關注病灶靶點，輕共性源頭，因此研究結果難以闡釋針刺起效的普適性機制。我們率先從穴位微環(huán)境中入手，在肯定針刺效應的基礎上，圍繞針刺起效過程中穴位局部神經、血流、肥大細胞、多種化學物質的作用及其相互關系，系統(tǒng)研究針刺穴位效應初始動力學調控機制，肯定了針刺后穴位局部傳入神經、肥大細胞及其相關化學物質相互作用、相互影響，構成了穴位局部小網絡，觸發(fā)局部炎性反應進而啟動針刺效應。見圖4。由此明確提出了“針刺穴位效應啟動因子”概念[7，40]，賦予了穴位作為針刺信息的“放大器”“傳感器”等功能上的新的科學內涵[41-42]。

既往的研究多重單一途徑，輕網絡聯(lián)系，缺少系統(tǒng)的歸納和規(guī)律的提煉。針灸作用的特點之一是整體調節(jié)，具有多水平、多環(huán)節(jié)、多靶點的特點。從穴位刺激到機體效應，兩者并不是直接線性聯(lián)系，而是由體內的復雜網絡調節(jié)系統(tǒng)介導的。以還原論分解分析思想解釋針灸作用機制，顯然不能完全反映針灸整體調節(jié)的基本特征，研究結果亦難應用于臨床。現(xiàn)代研究也認為，生物體作為一個開放的復雜巨系統(tǒng)，是由無數(shù)個大小網絡相互聯(lián)系、整合而形成，并不是簡單系統(tǒng)的疊加。因此，進一步從系統(tǒng)、網絡、整體角度，多水平全面把握和認識針灸作用原理，從針刺效應信息的啟動轉換、傳導整合、靶器官效應等全方位揭示針灸作用原理，符合中醫(yī)針灸的自身特點和規(guī)律。通過復雜網絡等分析方法，基于多年實驗研究獲得的大量數(shù)據(jù)，有望逐步構建針刺“穴網絡”響應模型，挖掘其中關鍵節(jié)點，通過計算與模擬找到調控針刺效應的有效途徑，從而揭示針效啟動的關鍵基礎因素，探尋針刺效應的有效調控模式，提高針刺的臨床療效。

同時，囿于技術所限，既往對穴位局部的研究通常需要將組織取下進行檢測，使得針刺引起的生理反應與治療效果難以同步結合。針型生物化學傳感器可以實現(xiàn)對穴區(qū)深部組織相關化學物質的在體、實時、動態(tài)、連續(xù)監(jiān)測，近年來本實驗室改進的針型氧分壓傳感器和新研發(fā)的針型腺苷傳感器[43]，已經在動物身上開展了檢測，也可為同類研究提供更為直接有效的、更符合針灸研究特點的現(xiàn)代化研究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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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Di Zhang，Jiajia Ma，Xiangwen Meng，et al.Electrochemical aptamer-based microsensor for real-time monitoringof adenosine in vivo.[J].Analytica Chimica Acta，2019，1076：55-63.

（2020-03-10收稿 責任編輯：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