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詞 人類命運共同體 “和”文化 傳承 發展
作者簡介:李曉紅,鄭州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
中圖分類號:B222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 ? ? ? ?DOI:10.19387/j.cnki.1009-0592.2020.06.110
據我國的史料記載,“和”文化最初源于音樂的使用,因為一首美妙動聽的音樂,需要把各種聲音和調子用一種合適的方式組合在一起。在《尚書·舜典》中,提到“詩言志,歌永言,聲依永,律和聲。八音克諧,無相奪倫,神人以和”,其中“和”指的是當時的神和人的和諧穩定的關系,或者是指當時的各個邦國之間的和諧關系,又或者是當時的政治事務的和諧。至春秋時期,一些政治活動家開始對“和”做理論上的解釋。西周末年,史伯通過對“和”與“同”辯證關系的論證,表達了:“世間萬物的存在都是相克相生、互相包容、相互協調才能達到共生共存的和諧狀態”,這是世間萬物發展的普遍規律,大自然是這樣,人類社會也是如此,正是因為西周末年統治階級違背了這一規律,才導致亡國。在春秋末年的時候,齊國著名的晏嬰丞相對“和同論”也做過與周太史史伯類似的表述,晏嬰想要通過調羹之喻來說明任何事物的生成與發展,都要經歷不同因素之間的相互配合和協調作用,以此來說明君王和大臣之間也應該這樣,以達到和諧的狀態。同時,晏嬰更進一步的運用社會、文化發展所需的各種因素,說明世間萬物發展的普遍規律。所以說,晏嬰“和”與“同”的辯證關系與史伯相比較之,晏嬰更加強調的是事物的生成與發展的必然性,同時也說明了社會政治進步和發展的必然性。先秦時期,儒家“和”文化開始出現,代表人是儒家學派的創始人孔子。孔子認為“和”的原則應該是一切以事實為依據,辯證的、實事求是的看待問題。《正蒙·太和篇》中說:“有象斯有對,對必反其為;有反斯有仇,仇必和而解”;《張子·正蒙注》中說:“太和,和之至也”,這些內容都體現了儒家“和”文化,與其它文化一起構成了儒家思想的理論寶庫。儒家“和”文化不僅表現了中國古代思想家和哲學家孜孜追求的人生理想,也表現了人與人之間和平交往的客觀規律。儒家“和”文化集中表現在了人與自然、人與社會、人與人等多種層面上。儒家“和”文化極力彰顯了中國優秀傳統文化有容乃大的品格和兼容并蓄的包容精神,具有頑強的生命力。
(一)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繼承了儒家“和”文化的辨證思想
辨證思想是儒家思想中非常重要的觀點,儒家思想中的“和而不同”觀點便體現了這一智慧。《國語·鄭語》中說“聲一無聽,物一無文,味一無果,物一不講”,這說明了正是因有了不同才有了同,從而產生“和”。習近平總書記多次談到了辨證思維的極端重要性,早在2012年赴廣東考察時就曾指出過:“改革也要辨證施治,既要養血潤燥、化痰行血,又要固本培元、壯筋續骨,使各項改革發揮最大效能”①。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在提議之初就蘊含了豐富的辯證思維,提出了“在追求本國利益時兼顧他國合理關切”的構想。這是對冷戰思維的摒棄與超越,促使人們反思傳統的國家利益觀,堅決反對以鄰為壑、危機外嫁的做法。對構建新型國際關系,共建人類美好未來具有革命性的意義。
(二)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繼承了儒家“和”文化的歷史思想
重視對歷史的總結是儒家文化的優良傳統。儒家“和”文化中所包含的歷史思想,主要體現在儒家的經典著作中。如《詩經》,它是一部廣泛涉及從西周到春秋社會生活的詩歌總集,展現了這一時期的政治經濟、思想文化、民俗風情、生活習慣等,反映了從上古社會到春秋時期的社會狀況與歷史盛衰。再如《尚書》,它是包含了對前代盛衰興亡的深刻總結,包含了強烈的以史為鑒、治國興邦的施政理念。儒家重視對歷史的總結,這種文化可以追溯到上古時代。《詩經》中說到:“殷鑒不遠,在夏后之世”。習近平總書記高度重視歷史思維的重要性,習近平總書記在上海中共一大會址和嘉興南湖紅船參觀時,發表了重要的講話,其中提到了“只有不忘初心、牢記使命、永遠奮斗,才能讓中國共產黨永遠年輕”②。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的提出,既有中華民族優秀傳統文化儒家“和”文化的涵養,也有新中國成立后“和平共處五項原則”的指導,還有對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相關理論的深刻思考。無論國際風云如何的變幻,我國一直堅持要愛好和平,杜絕戰爭,加強合作,不要對抗,在追求自己國家利益的同時照顧到其他國家的利益。
(一)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發展了儒家“和”文化中的政治智慧
習近平總書記在論述刑法和政的關系時講到“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這是對仁政的重視,但這并不意味著治理國家只需要“德”和“禮”而不要“刑”,而是主張寬嚴相濟,德主刑輔。面對“世界怎么了、我們怎么辦”的提問時,面對著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時,和平與發展仍是時代的主題,同時不穩定性和不確定性也更加突出,人類依然面臨著許多嚴峻的挑戰。正是因為當面臨十分嚴峻的全球挑戰、面對人類發展的十字路口,習近平總書記順應時代發展的主題提出了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為國際社會的和平發展和穩定開出了良方,這是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在世界舞臺上發出中國聲音的重要表現。在儒家“和”文化的深厚土壤上,在中國特色社會之一特色大國外交的理念指導之下,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一定會推動中國與世界各國建立廣泛的政治共識和堅實的合作基礎。
(二)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發展了儒家“和”文化中的文化智慧
儒家的“和”文化在儒家文化中占據著重要地位。《中庸》中提到:“君子之道,暗然而日章;小人之道,的然而日亡。君子之道,淡而不厭,簡而文,溫而理,知遠之近,知風之自,知微之顯,可與入德矣”;《論語·學而》中提到:“禮之用,和為貴”這些名言都是中國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反映了做人的行為準則,體現了“和”文化的深刻內涵。如今,人類命運共同體所提倡的儒家“和”文化已經超越了東方文化的范疇。在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的引領下,通過各國共同努力,推動了東西方文明互鑒,增進了文化互進,同時,使這一理念,日益在世界的舞臺上散發出更大的魅力。
(三)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發展了儒家“和”文化中的經濟智慧
儒家文化中包含了豐富的經濟思想,集中體現在闡釋“仁、義、禮”上,“ 仁、義、禮”之分析,可以得出儒家經濟學之哲學基礎。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繼承并發揚了儒家“和”文化中的這一經濟智慧。習近平總書記在《告臺灣同胞書》發表40周年紀念會上講到:“中國的統一,不會損害任何國家的正當利益包括其在臺灣的經濟利益,只會給各國帶來更多發展機遇,只會給亞太地區和世界繁榮穩定注入更多正能量,只會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為世界和平發展和人類進步事業做出更大貢獻”。當今世界正處在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中,世界各個國家聯系日益頻繁,人類也開始面臨許許多多的共同挑戰,我國始終提倡與各國一道建設休戚與共的命運共同體、和合作共贏的利益共同體。
(四)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發展了儒家“和”文化中的社會智慧
儒家“和”文化中蘊含了豐富的社會智慧,這種智慧不僅為構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提供了思想啟迪,同時也為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的構建提供了價值引導。孔子提倡的“刑罰不中,則民無所措手足”、孟子提倡的“上無道揆,下無法守”等都體現了儒家豐富的法治思維。在平等觀念上儒家也不是一味的只提倡三綱五常,漢代班固的《白虎通·嫁娶》說到:“妻者,齊也,與夫齊體”。儒家也談到過社會的公平正義,班固的《白虎通》說到:“公之為言,公正無私也”。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在繼承了儒家“和”文化的社會智慧之后,進一步發展,使這一思想更加適合人類社會發展的需要。習近平總書記在:《為建設更加美好的地球家園貢獻智慧和力量——在中法全球治理論壇閉幕式上的講話》談到:“堅持公正合理,破解治理赤字”。由此可以看出,人類命運共同體所宣揚的社會理念道出了人類社會發展孜孜以求的美夢,在人類社會發展史上必將留下光輝燦爛的一頁。
(五)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發展了儒家“和”文化中的生態智慧
儒家“和”文化中蘊含了十分豐富的生態觀。《孟子·盡心上》中說到:“君子之于物也, 愛之而弗仁;于民也, 愛之而弗親。親親而仁民, 仁民而愛物”。《孟子·離婁上》中說到“順天者存, 逆天者亡”。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不是對儒家“和”文化的簡單繼承,更是對這一思想的全面發展。2018年,習近平總書記在博鰲亞洲論壇年會開幕式的主旨演講中談到:“面向未來,我們要敬畏自然、珍愛地球,樹牢綠色、低碳、可持續發展理念,保護自然生態,加強氣候變化、環境保護等領域廣泛交流與合作,共享經驗和挑戰,不斷開拓生產發展、生活富裕、生態良好的發展道路,為我們的子孫后代留下藍天、綠水、青山”。在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的呼吁之下,我們要堅持踐行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生態理念,建設美麗中國和美麗世界。
儒家“和”文化在經濟全球化、世界多極化、社會信息化、文化多元化、科技一體化的大背景下,在人類面臨的挑戰、危機、威脅的持續之時,在人與自然、社會、文明、心靈的沖突之際,更加顯示出強大的生命力。特別是當代應運而生了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必將為建設和平、發展、合作、共贏的世界提供強大的思想源泉。
注釋:
①習近平.習近平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論述摘編[M].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14:32.
②人民日報社評論部.不忘初心牢記使命重要言論100篇[M].北京:中國方正出版社,2018:78.
參考文獻:
[1]習近平.論堅持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M].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18.
[2]張立文.中國傳統文化與人類命運共同體[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8.
[3]吳喜.論人類命運共同體與中國文化對外傳播[J].河南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9,59(6):128.
[4]張東贊.人類命運共同體與中國傳統文化中的王道政治[J].領導科學,2019(20):37.
[5]張立文.中國傳統和合文化與人類命運共同體[J].中國人民大學學報,2019,33(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