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耐特的“承認”理論及其現代意義

【摘 要】 文章敘述了法蘭克福學派第三代核心人物阿爾克塞·霍耐特的“承認”理論的思想來源。闡釋了“承認”理論的內涵：“承認”有三種形式，愛、法律、團結;蔑視的三種形式，強暴、剝奪權利、侮辱。探析霍耐特“承認”理論的現代意義：對世界來說，為處理民族和國家之間的關系提供了可以借鑒和思考的思想理論資源;對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意義，對和諧社會建設具有借鑒意義，對中國社會民主政治有著借鑒意義。

【關鍵詞】 霍耐特;“承認”理論;現代意義

當今世界，生產力和經濟全球化快速發展，各種各樣的文化沖突越來越引起人們關注，同時人們也越來越強調自身自由和民主的權利，普遍強烈的要求得到平等的對待，希望社會能夠法治。這種要求的普遍提出，說明了人們的自我意識普遍提高，要求在社會中得到平等對待，自身價值才能得以被別人所“承認”。因此，“承認”在當今社會越來越重要。

一、霍耐特“承認”理論的思想來源

1、黑格爾的承認理論

黑格爾的哲學理論認為，主體的勞動行為經常會伴隨著“趨向沖動的‘自我的分化”。從黑格爾的觀點來看，如果主體之間能夠彼此認識到一方需要通過另一方來認識自我這一點，那么，主體才能夠去主動信任社會中其他個體，知道個體在社會中存在的必要性。因此，“承認”這個觀念在社會發展進程中是由黑格爾首次提出的。霍耐特正是通過對黑格爾“承認”思想的研究，提出了承認和蔑視的三種形式。

2、米德的社會心理學

米德去世后由其學生整理《心靈、自我與社會》一書，霍耐特據此書認為：“米德的目標也是要把為承認而斗爭作為理論建設的參照點，并依據這一理論來解釋社會的道德發展。”[1]米德的思想是對主體之間理論方法的一種探索，這是一種對認識論的考驗，米德這種對自然的認識理論證明了使黑格爾對“承認”的觀點，同時米德將主體之間的自我意識發展成理論，用唯物主義的觀點，從認識和實踐兩個方面，分析了主體之間自我關系的條件，說明了社會中產生心靈和自我。

3、哈貝馬斯的交往理論

哈貝馬斯最著名的是他的交往理論，這一理論為霍耐特“承認”理論的形成提供了很大的幫助，但哈貝馬斯所贊同的交往理論本身有著非常大的局限性。為此，霍耐特嘗試從不同的角度來理解交往范式，從而證明了“承認”理論的重要，在繼承其交往范式的理論基礎上形成了自己獨特的“承認”理論。

二、“承認”和“蔑視”的形式

1、“承認”有三種形式

第一是愛。霍耐特認為愛的關系是一種存在于少數人中間、并且有著在情感上深深依戀著的本源關系，這種關系會在友情之間、親子之間和情侶之間中體現出來。黑格爾將這種“在他者中的自我存在”理解為一種“承認”的形式，具有一種積極的性質。愛作為主體之間承認的形式，會促進主體之間產生信任的情感，同時也為主體的自信和自我實現奠定重要的基礎。

第二是法律。法律意味著自尊的實踐關系得以自我實現。法律是一種“普遍化”的產物，說明了主體間在權利和義務上是對等的，主體既享有被社會所承認的權利，同時也要履行自身的義務。“普遍化他者”能夠使人們承認社會中的所有成員既是權利的享有者同時也是義務的承擔者。每個主體都擁有表達相同的權利和自由，使自己能夠表達個人觀點、共同參與決策，讓自己的意愿能夠得到公共意志的“承認”，最終使自身的自尊得到實現和滿足。

第三是團結。在霍耐特看來，有一種承認形式是被全體社會成員所共同認可的，這種承認即群體、集體的自豪感和榮譽感。只有當每個個體能夠自重，重視個體行為對社會整體的作用時，社會團結才可能得以實現。所以說，團結是主體之間第三種也是更高層的承認形式，在由社會成員構成的共同體中，個體與社會其他成員和睦相處，使主體價值被社會群體中的成員承認，主體之間在社會中其樂融融的生活，最終體驗到自豪的情緒。

2、蔑視有三種形式

第一是強暴。強暴是一種對個體自主地控制自身身體權利的剝奪，摧毀了個體自由自主的控制自身身體的權利，這種虐待深深地摧毀了個體的自信心。強暴不僅損害了個體身體的完整性、剝奪個體之身體之自由;還會使個體在失去身體自由的同時失去自信，導致個體心理死亡。

第二是剝奪權利。剝奪權利意味著個體參與制度秩序的平等權被不合理的剝奪，個體作為社會成員的合法權利被不合法的限制和忽視。如果一個人的權力被剝奪了，那么他就沒有了在社會中存在的自尊，其原本有效的權利訴求會被社會拒絕，那么將會出現社會死亡。

第三是侮辱。侮辱有人格侮辱和心靈傷害兩種主要的形式，指的是個體的社會價值被否定。個體在集體中生活，在社會中受到尊重的程度受到歸屬感和榮譽感的影響。當個體的人格被侮辱、個體心靈受到傷害的時候，將會摧毀個體原本的自豪情緒，導致個體在社會上的地位也大大下降。因此，侮辱這種蔑視的形式會使社會否定個體的自我價值，導致個體對社會的不滿甚至反抗。

三、霍耐特“承認”理論的現代意義

1、對世界的意義

第一，在全球化背景下，霸權主義和強權政治依然存在，因此地區之間產生了很多的沖突甚至是戰爭。霍耐特的承認理論是以主體間性為基礎的，將自我的認同構建于他者認同的基點之上，優點是克服和超越了自我中心主義。與此同時，霍耐特認為主體會在遭受傷害或蔑視時為自身爭取尊嚴而進行斗爭，因此，在處理人和人之間、國家和國家之間、民族和民族之間等一些關系上有利于同強權政治和霸權主義進行對抗，也為處理民族和國家之間的關系提供了可以借鑒和思考的思想理論資源。

第二，要將主體的單向度承認變成主體間的雙向度承認，就要將“身份政治”變為“承認政治”，那么就必須以實現社會主義民主、共產主義民主為目標。正如馬克思所說，工人階級只有上升為統治階級，才能得到真正的民主。只有使廣大勞動群眾得到民主，社會中人人得以平等對待，才能使人們全面和自由發展。只有進入共產主義，人們之間平等的關系才能得到絕對承認，建立一個人人平等而自由的聯合共同體，才能夠實行真正絕對意義上的民主。在階級社會，人們爭取“承認”就是為了爭取獲得民主，民主政治其實就是承認政治。

2、對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意義。

第一，對和諧社會建設具有借鑒意義。“承認”理論關注個體的生存和發展，關注社會群體合理訴求的謀劃和實現，這種視角有助于促進構建“以人為本”的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承認”理論的觀點對人類主體人格的承認以及對彼此尊重的需求和我國目前構建和諧社會與增強民眾幸福感的理念在很大程度上是相符的。社會中的個體不斷追求社會正義、得到群體中的個體認同、自身的價值取得社會的肯定。人的本質屬性在其現實性上是社會性，人只有努力獲得社會的“承認”，才能實現自己的價值，既包括個人的價值，也包括社會的價值。

第二，對中國社會民主政治有著借鑒意義。霍耐特在《作為反思合作的民主：約翰·杜威及當今民主理論》一書中，通過對杜威在民主思想問題上的批判，提出了要構建“承認”理論下符合當今社會在政治上切實需要的民主模式，為此需要判斷出民主的標準并作出正確的選擇。“承認”必須符合中國的國情和現實，民主在中國就是要堅持黨的領導、人民當家作主和依法治國的有機統一。只有堅持中國共產黨的領導，我國民主政治的發展才能有堅不可摧的領導核心，才能真正落實人民當家作主的各項權利;只有承認人民當家作主的權利才能更好保證黨的領導;只有承認依法治國作為國家治理的基本方略，我國民主政治的生長才能避免街頭民主政治的無序與混亂，人民當家作主的權利才能有可靠的保障。

四、結語

“承認”是霍耐特理論的核心概念，個體獨立自主的存在、平等的法律人格和個人的社會價值和尊嚴的需求是霍耐特“承認”理論三種形式下主體的要求。霍耐特“承認”理論能夠使主體發現自身的價值，從而注重個體身心的全方位發展，使主體得到社會群體的承認，進而擁有了更高的社會成就和地位;“承認”理論的建立有利于保證社會正義，尤其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和民主政治的進步和發展。

【參考文獻】

[1] 霍耐特.為承認而斗爭[M].胡繼華，譯.上海：上海世紀出版社.2005.41.

[2] Honneth.A.Disrespect： The normative foundations of critical? theory[M].tr.By Andere der Gerechtigkeit，Cambridge：Polity Press，2007.

[3]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 1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4] 霍耐特.自由的權利[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3.

[5] 季乃禮.哈貝馬斯政治思想研究[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07.

【作者簡介】

乜鴻娜（1996.12——）女，漢族，山東濟南人，山東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2018級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國外馬克思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