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彥 湯瑤
摘 要:自從工業革命伊始,人類就開始了與機器頻繁共處的模式。技術的不斷進步讓機器的類型不斷更新換代。人工智能的出現,更是讓原本穩定的人類社會遭受巨大的沖擊和挑戰。艾薩克·阿西莫夫在他的科幻小說集《我,機器人》中,描繪了科技文明高度發達的未來社會中人與智能機器人相處的光景。本文對小說中設想的人與機器人相處模式進行了分類和總結,并指出機器人學三大法則將為人類建立與人工智能和諧相處的新型社會提供良好的參考。
關鍵詞:艾薩克·阿西莫夫;科幻小說;共處模式;倫理關系;人工智能
艾薩克·阿西莫夫(Isaac Asimov,1920—1995)是美國科幻小說黃金時代的代表人物之一。阿西莫夫小說中的高科技社會,預示著對更高級別的智慧和技術的追求是世界發展的主要基調。而當今社會人工智能處于不斷發展之中,這使得對人類與人工智能關系的探討在當下語境中意義非凡。人類社會本身存在著復雜的倫理關系,阿西莫夫借用科幻小說,探討蘊含在人與機器共處現象下復雜的社會心理。無論是在小說還是在現實世界中,機器人加入人類社會已是必然趨勢。阿西莫夫用他的絕妙文筆,在《我,機器人》(I Robot)中敘述了多個相互聯系的故事,幻想出在未來社會人與機器相處的社會光景,這一預見性光景,為現實世界中人工智能的發展方向提供了有力的參考。[1]
一、機器作為家庭成員
人類是多種情感的聚合體。女性則比男性感性,所以從女性角度出發更能發現人與機器相處過程中所帶來的各種影響。《小機》(Robbie)中,女孩葛洛莉亞(Gloria)一直與父母送給她的機器人小機親密無間。但母親受到流言蜚語的影響,對自己女兒長期與機器做伴的情況產生了擔憂。為此她決定舍棄掉機器人,讓女兒回歸到正常的生活。可是舍棄小機讓她的女兒陷入心理困境中。后來在父親安排的下,小機又見到葛洛莉亞,并挽救了她的性命。這次經歷讓母親改觀。小機的英雄之舉源于小說中所提到的機器人第一法則——機器人不得傷害人類,或因不作為而使人類受到傷害。
從葛洛莉亞的角度來看,小機是她的成長伙伴,對于孩童來說,她在它的身上傾注了許多的情感。而且一直以來小機給予她許多幫助,它在葛洛莉亞的心中樹立了親近可靠的形象。而母親的突然決定使得孩子失去了心靈的支柱。對于這對夫婦來說,小機的存在減輕了他們照顧孩子的壓力,但同時也給母親帶來了擔憂。隨著事態的進一步發展,即小機挽救葛洛莉亞的性命之后,小機與三人的相處模式一如既往,但是夫妻對機器的情感上發生了尤為明顯的變化。倘若沒有第一定律的存在,葛洛莉亞會失去性命。失去女兒的父母,對機器產生出敵對情緒在所難免,這是高科技社會中最為殘酷的光景。而小機是被其使用者強制停止使用,縱使小機知道自己的離開會對葛洛莉亞造成傷害,但它也無法改變這一事實。這是因為第二法則——除非違背第一定律,機器人必須服從人類的命令。
相比于小說,現實世界進入人類家庭的機器人還不存在自主意識和學習能力。兩者的存在都預示著人類與機器人在家庭的共處的趨勢。[2]一旦涉及家庭,人類情感的抒發往往比其他層面要更強烈。為此在這一層面上,我們應以此為鑒,在未來發展人工智能技術時,必須夯實第一法則。在家庭倫理問題上就連人類都無法分清孰是孰非。所以,發展人工智能要深刻認識這個問題,在未來對家用型機器做出嚴格的限制和分類。
二、機器作為工作伙伴
機器在設置的過程中,是按照人類設置的程序對人類發布的指令來工作,在《轉圈圈》(Runaround)中,采硒機器人在宇宙因素與人類指令的雙重影響下,只能在任務地點徘徊。而任務的重要程度,決定了參與工作的格里哥利·鮑爾(Gregory Bauer)與麥克·多諾凡(Mike Donovan)兩人的生計。如此看來,在工作關系當中,人與機器是相互依存的。盡管在當今世界,多數國家的理想是建立人人平等的理想社會,但實際上,仍然存在階級分層的現象。人為了獲求溫飽必須要工作,而工作往往有三六九等之分。即使是在小說當中如此發達的科技世界里,這一點依舊沒有改變。機器的大量出現勢必會取代掉一大部分工作崗位,會導致多數人失去工作崗位。如若失業者在生活上得不到應有的保障,勢必會讓這部分人對于機器的仇恨情緒高漲,從而反作用于社會,阻礙對于科技進步的不斷追求。
貫穿整部作品,人類一直是機器的主導者。從共事層面來看,機器是人類的工具,是完成任務的手段。全人類必須牢記主宰機器的原則,才能保證原本有條不紊的人類社會平穩地運行下去。
三、機器作為競爭對手
機器人史蒂芬·拜爾萊(Stephen Belle),經歷層層困難終于在與法蘭西斯·奎恩(Francis Quinn)的市長競選中獲得勝利,參與到人類的政治活動。
拜爾萊的成功,固然離不開人類史蒂芬·拜爾萊的幫助。但人類所創造出來的正子腦(positronic brain一塊鉑銥合金的海綿狀球體,是機器人獲得自主意識與學習能力的核心裝置。)才是獲勝的關鍵。正子腦的存在,意味著人類與機器的競爭是必然的。倘若拜爾萊的機器人身份被公之于眾,必然會引起人們的反抗,并且加劇全體人類對機器的仇視。由結果反推,人與機器的競爭就會被定義為惡性,這樣就與人類制造機器的初衷相違背。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但并不意味著在機器超越人類的未來里,人類會被機器取代且不再存活,而是將人與機器的競爭轉化為良性,從而形成推動人類社會發展的動力。機器人學的第一法則正好是良性競爭的關鍵。因為機器不得傷害人類,那么在競爭過程中,人類的性命就有了保障。人類在弱肉強食的自然界中不斷進化,逐步地成為了世間萬物的主宰。而自主創造的事物超越自身所帶來的成就感與自豪感,是發展動力的第一構成。其次,超越所帶來的壓迫感則是第二構成。那么,在情感的趨勢下,人類將會追求更加穩定和諧的人機共存社會。人性也是貪婪的,在對大自然界的長期統治中所形成的人類至上觀念,也會一直延續到未來高度發達的科技文明之中。[3]
四、結語
陪伴、同事、競爭只是人機關系中的一小部分,隨著人類在機器創造方面的不斷發展,越來越多類型的機器產生,應用在人類生活的方方面面。而在這方方面面中,不同人類與不同機器的交流互動,也會隨之產生越來越多人與機器的相處模式和誕生各型各式的關系。人類文明與科技文明的碰撞,產生的火花是照亮出人機和諧共處的美好發展前景,還是在那灼熱的火光中,折射出人類與機器誓不兩立的渺茫前途。[4]艾薩克·阿西莫夫在書中寫到的機器人學三大法則,表達了他對未來人機和諧相處的期待,同時也為發展智能型社會提供了保護人類的參考準則。人類與人工智能如何相處,依然卻決于人類。為了能夠造福后代,人類開始著手改善并保護親手破壞的地球環境。同樣,在必然發展人工智能的趨勢下,開始著手于如何構建優質的人機共存社會,那么人類的美好未來將不再是奢求。[5]
人站在河流的此岸,人工智能站在彼岸,像兩條平行線共同發展。通過遙望彼岸的人工智能,我們最大的收獲是能夠對人類的自身多一份清醒認知,人可以通過理解人工智能從而更理解自己。[6]
參考文獻:
[1]李德順.人工智能對“人”的警示——從“機器人第四定律”談起[J].東南學術,2018(05):67–74+247.
[2]蘭川.AI時代,人將如何生活[J].方圓,2018(05):66–67.
[3]呂超.科幻文學中的人工智能倫理[J].文化縱橫,2017(04):45–55.
[4]王超.超現實的現實指向——阿西莫夫的反烏托邦運思與敘事架構[J].學術交流,2016(06):186–192.
[5]張雪嬌.阿西莫夫對機器人世界的倫理凝視[D].華中師范大學,2015.
[6]楊焱、秦敏、陳寧.論艾薩克·阿西莫夫《基地三部曲》的現實性與哲理性[J].遼寧教育行政學院學報,2012,29(04):92–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