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頭藝術“叫板”主流收藏

雨葭

近期，SpaceX旗下載人龍飛船開始首次飛行，并搭載兩名NASA宇航員進入空間站，同時被送往外太空的還有街頭藝術家特里斯坦·伊頓（TristanEaton）的作品。街頭藝術切切實實又火了一把。

街頭藝術又稱涂鴉藝術，真正形成是在20世紀60年代中后期的紐約，是一種結合了“嘻哈（HipHop）”文化的涂寫藝術。當時的涂鴉藝術實際上是對波普文化的一種繼承和發展。波普文化是對大眾文化的思考和反思，本質上還保留有精英文化的性質，而涂鴉藝術則是直接來自于大眾文化，作為一種徹底的反傳統和反主流的藝術現象而風靡西方各大城市。1972年，一群涂鴉藝術家在紐約市大學社會系學生烏提納茲的領導下成立涂鴉藝術家聯盟UGA（UnitedGraffitiArtists），邀請各區的地鐵藝術高手在市大學的一面披覆著紙的墻上作畫開始，涂鴉才真正第一次被視為一種合法的藝術。

近幾年得益于時尚和潮流的影響、國際畫廊的支持和拍賣市場的構建，曾被稱為“難登大雅之堂”的街頭藝術，也終于能頻頻在藝術殿堂里“叫板”主流藝術。如2017年12月，香港蘇富比首場街頭藝術專場拍賣以白手套成交，總成交額290.625萬港元。同一天，倫敦拍賣行ForumAuctions帶來的街頭藝術家班克斯（Banksy）的全球首場專拍收槌，40件拍品中3件流拍，最終斬獲74.62萬美元。在引起收藏家狂熱追捧的同時，也奠定了街頭藝術作為當今藝術品市場最具活力的板塊之一的地位。無論是柵欄上的涂鴉還是傳統畫布上的創作，他們的作品正在吸引許多藏家尤其是年輕收藏家的注意。

班克斯《做自己》噴漆模板、亞克力彩于畫布

來源：香港蘇富比2017年1月拍賣會

創作年代：2002年作

尺寸：25cm×20cm

成交價：93.75萬港元

班克斯被譽為英國最成功的街頭藝術家，是國寶級藝術家，作品風靡全球。其作品中大部分以畫布為媒材。他筆下的尖酸黑色幽默，配合反映都市生活美學及創作意圖，令他一舉成名。除了由流行樂隊Blur委托創作的《智囊團》金屬板系列，充滿代表性的鏤空模板噴畫作品讓藏家趨之若鶩。本作《做自己》展示班克斯最受歡迎的代表圖象，畫中的黑猩猩化身為掛上夾板廣告牌的弱勢社群人士，惹人憐愛，看似渺小卻又具破壞性。班克斯筆下的猿猴像人類般直立，垂肩彎眼的標志形象常在一夜間現身于世界各地的街道、圍墻及大橋上，而廣告牌上的文字道出了藝術家對社會現象的評論。

評：班克斯將題材廣泛的諷世漫畫加以獨立音樂會海報的設計風格呈現人前，細節一絲不茍，其美學風格簡潔利落，顯而易見。

尚·米榭·巴斯奇亞《無題 （橘色運動人像）》

來源：香港佳士得2018年春拍

創作年代：1982年作

尺寸：152.4 cm×122.5cm

成交價：7322.5萬港元

巴斯奇亞又名巴斯奎特，先是以紐約涂鴉藝術家的身份獲得大眾認識，后來成為一位成功的1980年代表現主義藝術家，他的作品是繁雜、喧鬧甚至野蠻與高超技藝的混合物。繽紛多彩的《無題（橙色運動人物）》在畫布上采用亞克力、油彩棒與噴漆創作，呈現出屬于那個年代的熱情活力，以及別出心裁的街頭創意，呼應著巴斯奇亞在1980-1981年之間首度受到矚目的另類涂鴉創作者身份。作品構圖以藝術家最著名的經典符號為中心點：一頂稀有的金色版本，散發著白色光暈的皇冠。背景涂滿鋸齒狀的黃色、赭色、橙色和黑色的大片色塊，充滿隨意涂抹與濺灑的筆觸。出現在那張臉旁邊的棒球，是另外一個巴斯奇亞常用的經典意象。右側有著一棟用線條描繪的房子，上面的英文字母“S”影射巴斯奇亞在此之前名為“SAMO?”的涂鴉身份。這件作品完成的當年便讓巴斯奇亞火速地成為了全球藝術巨星。

評：強烈的符號、神經質的線條刻畫，以及近乎抽象表現的筆觸，在《無題（橙色運動人物）》之中形成一曲鏗鏘有力的合唱，展現出這位年輕藝術家非凡的力量。

STIK《自由》一組五件彩色絲網印刷薩默塞特織紋紙

來源：倫敦佳士得2019年9月拍賣會

創作年代：2013年作

尺寸：圖像106cmx36cm，紙張112cmx41cm

成交價：20萬英鎊

工作、生活于倫敦的街頭藝術家Stik擅長使用簡化成條狀的人物形象來介入他的家鄉哈克尼區（Hackney）。在倫敦這座不斷擴張的城市中，他在街頭留下的那些極富紀念碑意味的壁畫與他內心不為人所知的情感形成對照，同時又昭示著藝術家的“在場”。Stik強調對他而言，這種社區關系是街頭藝術創作的核心。所以無論是在倫敦，抑或紐約市、柏林、大阪、挪威于特西拉或約旦安曼等遙遠地方，都能找到他的作品。Stik的“MiniCanvas”系列分為六種顏色（紅、橙、黃、綠、藍、紫），本件拍品包括了5種顏色，筆下那個由六條線和兩個圓點組成的火柴人，為自己建立高辨識度的標記，成為其視覺詞匯中的必備組成部分。

評：英國藝術家斯蒂克（Stik）創造的火柴小人，以簡單的線條形成了手臂和腿，它沒有嘴巴，只能觀察，這是一種回望觀眾的藝術。

凱斯·哈林 《無題》 亞克力 顏料 金屬扣 乙烯篷布

來源：香港佳士得2018年春拍

創作年代：1982年作

尺寸：184.5cm×183.5cm

成交價：850萬港元

凱斯·哈林是美國1980年代青年文化中最重要的街頭藝術家和社會運動者。他的創作使用簡單的輪廓線條，創造了許多不具表征的小角色，這些圖案看起來天真單純，卻也富有濃厚的寓意。他習慣用簡明流暢的線條和直接傳遞訊息的創作方式描繪生命、死亡、愛情和戰爭，直至今日，他的作品仍是跨越國別的視覺語言，他的涂鴉形象已被廣泛地應用于服裝、室內裝飾、廣告設計上，成為涂鴉文化的一代宗師。此幅《無題》把觀者引領到一個有著澎湃的色彩、混亂與不能抗拒之美的動感世界。構圖以鮮明的黃色及紅色組成，中間雜以哈林著名的粗黑密碼及圖像。作品有著引人入勝的強烈感情：直率的原色與圖形簡單的組合，營造出爆發性的生命力，表現著藝術家與他當代環境的年輕活力與精神。

評：此幅大型畫作，復雜的密碼、圖像，以及能指的網絡之中，有著切分節奏的嘻哈律動及當時街頭的地下涂鴉文化，動感充沛而叫人震撼。

張大力《涂鴉2》 畫布丙烯、汽車噴漆

來源：北京華辰2018年春拍

創作年代：1997年作

尺寸：100cm×80cm

成交價：17.25萬元

20世紀90年代，我國的先鋒藝術家也開始了對涂鴉藝術的探索。號稱“中國涂鴉第一人”的張大力早在1989年遠赴意大利的時候就開始了他的涂鴉，他把象征自己人頭的形象噴到了意大利的街頭，1995年他回到北京后，在那些將要拆遷的墻壁上繼續噴涂他的“大人頭”，而這個“人頭”形象，成為張大力藝術創作中最經典的代表;而由這個“人頭”延伸出來的“對話與拆”系列作品，使得張大力在中國當代藝術中有了屬于自己的一席之地。這幅《涂鴉2》創作于1997年，就是他街頭涂鴉作品在畫布上的展現，他用這種藝術創作方式記錄了一個時代人的一種狀態。

評：張大力簡單樸實的、匿名的“人頭像”，以此作為對一個處在變化中的城市的無聲反駁。

RETNA《瘋狂的家伙》布面丙烯

來源：紐約佳士得2016年3月拍賣會

創作年代：2013年作

尺寸：121.9cm×121.9cm

成交價：3萬美元

洛杉磯涂鴉藝術大師RETNA，不斷追求街頭藝術的創新。自從第一次在20世紀90年代初創建了自己的名字，RETNA已成為洛杉磯城市的藝術靈魂。他的作品融合了涂鴉風格和涂料、彩色攝影、街頭時裝文化、感性的精神和砂礫的流動性。他的畫在畫廊或洛杉磯的街道墻上掛著，大家把它看在眼里，成為當代藝術的城市日記。此幅《瘋狂的家伙》，乍看之下，像一堆未經發覺的古老文字，融合了來自古印加和埃及象形文字、以及阿拉伯語、希伯來語、書法和涂鴉的元素。

評：RETNA以仿古文字體呈現，一連串錯綜復雜、美麗迷人的字體符號似乎帶有某種原始意味。

JR《28毫米——雙胞胎的肖像》

來源：紐約蘇富比2018年春拍

創作年代：2007年

尺寸：149.9cmx99.4cm

成交價：6萬美元

1983年出生的法國街頭藝術家JR，是當今世界除Banksy以外，名氣最大的街頭藝術家，他攝影風格的街頭作品遍布全球各個角落，包括世界上最貧窮、最危險的國度。早期JR以拍攝街頭涂鴉為主，而后他決定以巴黎街道的墻作為畫布創作他的作品。2004年，他創作的《28毫米》系列的第一章——“一代人的肖像”登上了《紐約時報》的頭版。在第一章引起巨大反響之后，JR于2007年創作了《28毫米》系列的第二章，“面對面，以色列和巴勒斯坦——雙胞胎的肖像”。JR為擁有同樣工作的以色列和巴勒斯坦人拍攝肖像，并以面對面的方式將它們展出在巴以隔離墻的兩側和巴以地區的部分城鎮中。他的街頭作品多為尺寸巨大，能覆蓋整個建筑物的黑白人像攝影，藝術家以此去觀看世界。

評：JR的作品是街頭藝術與行動的完美結合，不只是奪人眼球，更透露出藝術家的信仰、個性、關懷與追求。

FUTURA《FORENDO》亞克力、噴漆及粘貼紙品于畫布

來源：香港蘇富比2017年秋拍

創作年代：2002年作

尺寸：152.5cm×152.5cm

成交價：3.75萬港元

若要找尋一位以先驅姿態為街頭藝術帶來風格革新的藝術家，FUTURA便是不得不被提及的那個名字。早在1970年代初，他便在紐約的地鐵上開始了涂鴉。不難窺見，FUTURA作品中最別樣的特征，在于對涂鴉藝術進行的抽象化處理。溯至涂鴉仍以噴繪文字為主要形式的年代，FUTURA開創了抽象涂鴉藝術的先河，而在炫彩的80年代，他更是與同時代的好友KeithHaring、Jean-MichelBasquiat和AndyWarhol等藝術家一道，為接下來幾十年的街頭藝術奠定了洋洋前路。此幅作品中，藝術家從涂鴉字體逐漸向抽象藝術形態轉變，作品中最標志性的元素之一“原子環”極具辨識度，作品中傳達出的動態感是對藝術家本人最好的闡述。

評：FUTURA的作品融入了人文藝術和抽象藝術之美，源源不絕的新觀念和新媒介運用彰顯出街頭藝術之活力。

STASH噴漆咀雕塑金屬

來源：香港蘇富比2019年春拍

創作年代：暫無

尺寸：15cm（高）×18cm×18cm

成交價：4.375萬港元

STASH是紐約最早的一批涂鴉藝術家，同時也是現今世界上最頂尖的涂鴉藝術家之一。STASH非常鐘愛立體的字母涂鴉和鮮明的色彩搭配，這也發展成為他的標志之一。STASH其實與Kaws或者Futura一樣，都是后來街頭潮流變成大眾化后，才登上殿堂的紐約街頭藝術家，其與諸多品牌合作的聯名系列曾是粉絲們心中的夢幻逸品。此件雕塑是藝術家STASH不多見的立體設計，這也開始讓STASH最標志性的涂鴉繪畫跳出原來的二維界限，實實在在地以立體物件的姿態呈現在人們眼前。

評：雕塑立體展現方式賦予街頭藝術前所未有的深刻性，也讓本來手握噴灌的涂鴉藝術家從另一種維度發揮他們的藝術創作。

雙生組合奧斯·格默斯 《It is Supposed to be Raining But……》

來源：倫敦菲利普斯2016年春拍

創作年代：2008年作

尺寸：250cmx250cmx15cm

成交價：13.2萬美元

街頭涂鴉藝術家奧斯·格默斯（OsGemeos）是一個巴西雙胞胎兄弟組合，他們1974年出生于圣保羅，兩人的名字分別是奧塔維奧（Otavio）和古斯塔沃·潘多爾夫（GustavoPandolfo）。他們的涂鴉事業始于1987年的圣保羅，現在他們不但是巴西涂鴉風格的主要代表，也是獲得國際聲望和商業成功的知名藝術家。他們的作品出現在世界各地的街道和畫廊中。這兩位街頭藝術家習慣于繪制大型作品，顏色明亮的黃色皮膚的人，是他們筆下的標志性形象，他們也創作其他更為多樣的、從簡單圖標到復雜場景的作品，主題范圍則包括從家庭肖像到圣保羅社會政治環境以及巴西的風土人情。此幅作品可以看出他們的涂鴉風格受到了傳統嘻哈風格和巴西文化的影響。

評：超大型帆布畫是奧斯·格默斯街頭藝術的集大成之作，充滿著巴西的風土人情和街頭嘻哈意味。

謝帕德·費瑞《權力與平等》絲網印刷拼貼紙本

來源：香港蘇富比2019年秋拍

創作年代：2008年作

尺寸：105.5cm×74cm

成交價：43.75萬港元

謝帕德·費瑞（ShepardFairey）是一位在美國家喻戶曉的街頭藝術家。1970年出生于美國洛杉磯，14歲那年因為非常喜歡街頭文化，開始在T恤和滑板上畫畫，在羅德島設計學院讀書期間曾發起席卷全美國的街頭藝術活動。真正讓謝帕德名聲大噪的是2008年時，他為奧巴馬繪制的“HOPE”競選海報，用波普風格重新詮釋了奧巴馬的肖像，作品現收藏于史密森尼國家肖像館。他的作品緊跟時事與潮流，畫面豐富且張力十足，正如此幅作品《權力與平等》。謝帕德·費瑞還是著名美國潮牌OBEY的創始人。他的作品產量極高，他創造的對象包括美國總統、明星、藝術家、主持人，雖然其拍賣的單價不高，但是版畫市場卻對歐洲有著非常大的吸引力。

評：謝帕德·費瑞取材于流行文化，常以絲絹網印花法創作海報和貼紙作品，在商業和時事隱喻上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