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克斯坦福畢業典禮演講語篇人際功能探析

周莎

摘要：作為系統功能語言學的三個元功能之一，人際功能在解釋實際生活中人與人和人與物之間的關系時起著重要作用，被廣泛應用到了各種語篇分析當中。高校畢業典禮演講作為演講語篇的一種，在一定程度上起著激勵人心、引起共鳴的作用，其人際功能的發揮也就極其重要。從語氣、情態、人稱代詞和評價詞匯視角具體分析了庫克2019年在斯坦福大學畢業典禮演講中人際功能的實現方式，發現他主要以陳述句、中值情態詞will、第一人稱代詞和一些積極的評價詞匯來實現人際功能。這種演講策略能為更多演講者帶來一定啟發。

關鍵詞：畢業典禮演講 語氣 情態 評價詞匯

中圖分類號：H31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5349（2020）11-0086-02

系統功能語言學在20世紀中后期興起，并逐漸成熟，三個元功能也備受關注。其中人際功能自然而然地被運用到了各種語篇分析中。起初，對此功能的研究集中在小說、詩歌等語篇。近年來，演講語篇開始成為學者們關注的對象。不同于嚴肅的政治演講語篇，高校演講語篇的受眾是固定而獨特的不諳世事的大學生。庫克，作為蘋果公司的CEO，在演講中通過講述切身經歷和體會能夠給畢業生帶來不一樣的啟發，因此其人際功能的實現方式十分值得探討和分析。

一、文獻綜述

系統功能語言學于20世紀60年代開始發展并逐漸成為語言學界的一大主流學派。韓禮德（1985）從“小句”范圍定義了三大元功能，即概念、人際和語篇功能。他認為人際功能主要體現在語氣、情態和語調三個方面。語氣主要體現在句子類型;情態意義主要通過高中低值情態動詞實現;語調在性別上的差異更為明顯。此外，人稱代詞的使用也是人際功能的一種實現方式，包括第一、第二和第三人稱。值得一提的是，Martin（2005）發展了系統功能語言學，提出了評價理論，開始從“詞匯”維度分析人際功能。他認為評價系統包括三個部分：態度、介入和極差，它們的特征在語篇中都是通過具體詞匯呈現的。

國內對人際功能的探討基于胡壯麟等人對系統功能語言學的研究。很多學者在不同語篇體裁中進行了人際功能的探析，如李占子（2000）針對自傳體;黃國文（2002）針對詩歌;王冬梅，丁蔓（2009）針對廣告;翁義明，張立玉（2019）針對小說的翻譯文本。此外，政治演講語篇也備受關注，如文秋芳（2017）對辯論演講的評析。但是，針對畢業典禮演講語篇的分析并不多。本文旨在通過對高校畢業典禮演講語篇進行人際功能實現方式的解讀，以期為更多演講者提供恰當的演講策略。

二、庫克演講中的人際功能探析

韓禮德（1994）認為，語氣由主語和限定成分構成，因兩者出現順序的不同會產生不同類型的句子：陳述句、疑問句和祈使句。庫克的演講也時不時轉換了自己的語氣。演講語篇的131個句子中，占主導地位的語氣類型是陳述句，占比高達82%。相比只有一個疑問句，祈使句的出現頻次要高很多。一般認為，陳述語氣有兩種功能：提供信息和求取信息。前者主要是傳達信息，表明態度;后者是演講者希望得到聽眾的反饋。如：“...it's our humanity that got us into this mess...”庫克用陳述句是想強調：人類發展至今，不管是科技還是政治上的混亂，都是人類自己造成的。他希望以此闡明自己的立場并引起畢業生的共鳴與反思。祈使句是向聽眾傳達命令、要求和建議。庫克用此語氣是想以自己的切身經歷和體會給予畢業生忠告和建議，希望他們的未來之路少些荊棘和坎坷。如：“Don't waste your time...Don't try to emulate the people...”庫克連用兩次祈使語氣是向畢業生提出忠告：在實現人生價值的過程中，不要迷失自我，不要刻意模仿他人。每個人的成功之路都是不同的，只要問心無愧，做好自己就好。疑問語氣能夠啟發思考、改善氛圍甚至起到互動的作用。庫克只在演講剛開始使用了一次，“Who knew？”緩解了氛圍，提升了演講的吸引力。

韓禮德（1994）認為，可能性并不僅僅限于兩極性，即“yes”和“no”之間的選擇，在兩者之間還有很多等級，如sometimes，maybe等，它們就叫作“情態”。體現情態意義的情態操作詞根據量值可劃分為高值情態詞如must，中值情態詞如will，以及低值情態詞如can。庫克的演講共涉及情態操作詞52個，其中中值情態動詞的使用頻率最高，占比55.8%;低值情態動詞次之，占比30%左右;高值情態詞使用最少。中值情態詞既可以表達觀點和態度，又能使聽眾感同身受，這也是演講中它們出現頻次最多的原因。如：“I not only thought he would hold on，I was convinced，down to my core，that he'd still be guiding Apple...”兩次使用would恰當表達了喬布斯生病時庫克的感受，讓聽眾易于接受，也更容易產生共鳴。低值情態詞通常表達一種可能性或一種能力。庫克以使用低值情態詞can最為典型。如：“We need your minds at work…and they can't be solved by any single industry.”can't的使用巧妙表達了“挑戰巨大不能輕易解決”的可能，體現了內容的客觀性，尊重了事實和聽眾。高值情態操作詞，因語氣絕對多用來傳達命令，在演講中使用最少。

人稱代詞也在發揮人際功能方面有著重要作用，不同的人稱代詞做主語可以體現演講者不同的態度，產生不一樣的人際功能。庫克的演講中，人稱代詞做主語的句子共93個，第一人稱做主語的句子最多，占比44%;其次是第三人稱，占比33%;第二人稱的句子最少。庫克多使用第一人稱是為了更清楚地表明立場，拉近與聽眾的距離。如：“We need your minds at work...”we的使用把庫克和畢業生置于同一立場，拉近了彼此之間的心理距離，起到了很好的激勵效果。第三人稱的使用是庫克用來指代演講中提到的值得稱贊的典型人物或群體的。如：“...the best founders——the ones whose creations last...they spend most of their time building...”這里的they指的就是那些庫克提及的從不好高騖遠而腳踏實地的人，即“best founders”，以此來激勵畢業生。偶爾切換到第二人稱，表達非常直接，只是希望聽眾能有所感悟并付出行動。

Martin從“詞匯”角度關注人際功能。他認為評價系統的三個系統——態度、介入和極差都有自己的子系統，其特征在語篇中都是通過積極或消極詞匯呈現出來的。庫克使用不同的評價詞匯來充實他“表達態度，強調責任”的演講目的和主題。首先，態度系統包括判斷、情感和鑒賞。判斷是按照倫理和道德對某種行為作出的評判，如：“Silicon Valley is responsible for some of the most revolutionary inventions in modern history.”responsible和revolutionary作為判斷詞匯巧妙表達了“硅谷”在當今時代的重要性;情感是對行為、文本、過程及現象的心理反應，如：“I'm deeply honored and frankly a little astonished to...”honored和astonished表達了庫克被邀作為演講者時的激動和意外心情，在開場用這樣的方式很容易贏得聽眾的好感;鑒賞是評價產品和過程的系統，如：“Fueled by caffeine and code，optimism and idealism，conviction and creativity...”optimism、idealism、conviction和creativity作為鑒賞詞匯表達了庫克對斯坦福畢業生由衷的贊美，讓他們感覺很舒服，有繼續聽下去的“欲望”。介入系統包括單聲和多聲。單聲是指似乎只提供了一種觀點，沒有公開承認其他觀點存在的言語;多聲是明確表示可能存在其他觀點的言語。庫克在演講中多用多聲詞匯如we和you拉近了與聽眾的距離，具有相當的親和力，達到了很好的演講效果。極差系統包含聚焦和語勢。演講語篇中語勢體現更為明顯，包括強度和量化，前者主要涉及質量和過程，后者是指對數量的不精確指出。演講中的句子用到的一些短語搭配，如“few areas”“more important”“bigger life's work”“truly gone ”等都是通過語勢來實現人際功能的。具體來說，few和bigger是非常明顯的量化方式：前者對areas這一名詞，后者對“life's work”這一名詞短語;而more和truly是典型的強度方式，分別針對important和gone。聽眾能夠通過這些評價詞匯快速抓住演講重點，更好地接收演講信息。

三、結語

本文基于韓禮德系統功能語言學的多個層面，以及Martin的評價詞匯視角對蘋果CEO庫克2019年在斯坦福大學畢業典禮上的演講語篇進行了詳細解讀，發現他在演講中多使用陳述語氣、中值情態詞will、第一人稱代詞，以及一些積極的評價詞匯來實現人際功能。這樣的策略不僅清楚闡明了觀點，而且引起了聽眾的情感共鳴，實現了“責任要三思而行”的演講主題，達到了極好的演講效果，使很多演講者能夠獲取啟發。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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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趙慧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