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系統動力學的森林旅游參與主體行為研究

周明杰 燕赫璽

摘要： ?對森林旅游參與主體行為進行利益劃分，基于系統動力學原理構建了森林旅游業的關鍵參與主體——經濟子系統、資源子系統、社區居民參與子系統的因果關系反饋圖及系統流圖。

關鍵詞： ?森林旅游; ?利益相關者; ?系統動力學

中圖分類號： ? S 718. 576 ? ? ? ? ? ? ? 文獻標識碼： ? A ? ? ? ? ? ? ? ?文章編號：1001 - 9499（2020）04 - 0058 - 05

森林旅游指人們以森林、濕地、荒漠、野生動植物資源及其外部物質環境為依托，所開展的觀光游覽、休閑度假、健身養生、文化教育等旅游活動，是林業相關產業中目前最具潛力和活力的產業發展方向。 截至2019年2月，我國已經建立不同層次和類型的國家級森林公園897處，森林旅游顯示出巨大的發展潛力。20世紀80年代以來，國內外很多學者對森林旅游展開研究并取得成果，美國學者Robert. W. Douglass的《Forest Recreatior》被認為是第一部研究森林旅游的學術著作[ 1 ]。隨著森林旅游在我國不斷發展，國內一些學者對森林旅游參與主體展開研究，但在相關研究中，采用系統動力學理論對森林旅游參與主體進行分析的成果未見報道[ 2 - 9 ]。系統動力學對于認知區域旅游系統的運行特征和各種復雜現象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本研究基于森林旅游發展現狀，采用系統動力學理論研究森林旅游參與主體的行為，全面系統地梳理森林旅游參與主體，研究各參與主體的內外關聯，以更好帶動區域經濟發展水平提升，為森林旅游參與主體的定量研究分析及資源有序利用提供參考依據。

1 研究方法

本研究主要采用系統動力學（SD）理論方法。系統動力學是一門分析研究信息反饋系統的學科，也是認識系統問題和解決系統問題的交叉綜合學科。它從系統內部結構來尋找系統動力學問題發生的根源，將定性與定量方法有機結合，分析變量之間的關聯，探析選擇變量對另一個變量的影響，以尋求較優的功能結構。

本研究運用系統動力學理論，界定森林旅游參與主體，篩選出與森林旅游具有直接利益關系的關鍵參與主體構建經濟子系統、資源子系統和社區居民參與子系統。在SD軟件Vensim PLE×32中建立因果關系分析模型，繪制因果關系反饋圖，模擬森林旅游業參與關系?；诟麝P鍵參與主體的利益需求，建立并分析三個子系統的行為模式，據此形成森林旅游參與主體系統流圖，揭示各關鍵參與主體之間的關系。

2 森林旅游參與主體的界定與篩選

2. 1 森林旅游參與主體界定

通過文獻總結及實地調研，分析森林旅游各參與主體的利益訴求及利益沖突，歸納出森林旅游的參與主體——政府、林業局、旅游局、旅行社、投資商、社區居民、游客、景區經理、景區員工、專家學者、相鄰景區、行業協會、非政府組織和新聞媒體等。這些參與主體依據利益角度可分為4類：（1）政策制定者，包括政府、林業局、旅游局;（2）景區經營者，包括投資商、景區經理、景區員工、旅行社、社區居民;（3）協調監督者，包括政府、新聞媒體、游客、專家學者、相鄰景區、行業協會、非政府組織;（4）地區受益者，包括政府、投資商、社區居民、游客。

2. 2 森林旅游參與主體分類

2. 2. 1 政策制定者

政府、林業局和旅游局是森林旅游的政策制定者，其行為目標都是帶動地區經濟增長。政府指導林業局對地區林業發展做出規劃，改變以木材砍伐為主的經營模式，從商業砍伐到旅游開發，保護地區森林資源，時時順應國家林業政策。同時，政府指導旅游局調控旅游市場，適時調整戰略規劃，組織旅游活動的對外宣傳和推廣，并制定和頒布管理條例對地區旅游進行規劃管理。政府以旅游業提升地區知名度，為當地居民創造就業機會，提升就業率和居民幸福感，吸引外來游客和投資商，獲得旅游收入。林業局參與制定地區林業及其生態建設政策，旅游局主要負責協調各項旅游相關政策措施的落實。因此，政府應具備高度的統籌管理能力，協調好旅游局以及林業局的工作任務，明確各相關單位的職能與任務，這也是政策制定者的重點工作。

2. 2. 2 景區經營者

投資商、景區經理、景區員工、旅行社和社區居民是森林旅游景區的經營者。投資商向地區森林旅游業注入資金，景區經理負責日常森林旅游景區管理工作，并以此獲得工作及薪酬，景區員工期望獲得良好的工作條件和穩定的收入，提升自己的人力資本和社會地位。旅行社根據游客需求和傾向的變動，實時調整社內旅游路線和服務內容，通過改善相關旅游路線，吸引更多游客，增強游客森林旅游體驗感，獲得更高的旅游收入。社區居民大多作為演景區內工作人員，通過售賣地域特色美食、提供服務等獲得收益。

2. 2. 3 協調監督者

協調監督者是對森林旅游發展過程的監督和對各方參與主體的協調者。新聞媒體工作人員密切關注森林旅游項目，實時、負責地報道相關信息。政府宏觀調控森林旅游各階段的發展建設，監督旅游從業人員的行為。非政府組織與行業協會秉承“為公眾發聲”的原則，維護公民權益，同時肩負著宣傳教育的責任，幫助提升公眾的知識覆蓋范圍和個人素養，使公眾積極投身到森林旅游建設的全過程中。專家學者們通過學術研究解讀人與自然的關系，解決人類與自然的矛盾，提出科學性建議。相鄰景區是直接的參考樣本，通過對相鄰景區發展的借鑒反思，能及時發現本景區的不足之處。

2. 2. 4 地區受益者

政府、投資商、社區居民和游客是森林旅游的直接利益享受者。政府有效管理地區森林旅游業，并將部分收入作為利潤返還給投資者。投資商享受豐厚的投資回報，以資本供給的角色加入到森林旅游中，提供初期產業運營資金。游客可直接享受當地服務，獲得豐富體驗。社區居民與地區森林旅游緊密相連，旅游產業創造的收入會改善當地的基礎設施建設，提高地區生活水平。但景區發展規劃不合理等問題也會侵害居民利益，促使當地居民抵制管理者的決策。因此，受益參與主體面對的關鍵問題是管理者如何合理發展規劃森林旅游產業。

2. 3 關鍵參與主體篩選

通過對參與主體的界定和分析，可以清晰了解各個主體扮演的角色和關注點。然而，考察其對于森林旅游的實際影響，則需要進一步確定哪些參與主體的決策將直接影響森林旅游，或者說，森林旅游的結果將直接影響哪些利益相關者，這些直接利益相關者即為關鍵參與主體。政府在森林旅游系統中至關重要，既是政策制定者，又是監督者及受益者。政府擁有最高決策權，是森林旅游的直接利益相關者。社區居民、游客以及投資商三方利益與森林旅游產業的發展高度關連，同時為該項目承擔風險，對森林旅游的經濟效益尤為關注，對決策產生很大影響，屬于直接利益相關者。協調監督者起著建議監督以及信息傳播的作用，經理、員工和旅行社需求點都立足于自身，希望自身利益得到提高，對整體利益無特殊訴求，都屬于間接利益相關者。通過分析可知，森林旅游的直接利益相關者為政府、旅游局、投資商、林業局、游客和社區居民，這些均為關鍵參與主體，其決策和行為將直接影響森林旅游的整體效益，他們之間存在這復雜而密切的因果關系，共同形成了經濟子系統、資源子系統和社區居民參與子系統。

3 森林旅游參與主體的系統動力學分析

3. 1 經濟子系統

森林旅游業的發展對當地經濟產生直接影響，地區經濟的發展對森林旅游業同樣具有促進作用。地區經濟的發展會提高基礎設施建設水平，吸引游客的同時增加當地居民就業率和森林旅游收入。由經濟子系統因果關系反饋圖（圖1）可以看出，在經濟子系統中存在3個因果關系：（1）地區GDP提升→人均GDP提升→基礎設施投資總額增加→游客數量增加→地區旅游從業人員數量增多→社區居民就業率提高; （2）地區GDP提升→森林旅游宣傳投入總額增加→景區知名度提高→游客數量增加→地區旅游從業人員數量增加→社區居民就業率提高;（3）地區GDP提升→公共安全支出總額增加→城市影響力提高→游客數量增加→地區旅游從業人員數量增多→社區居民就業率增加。由此可知，地區GDP 是森林旅游經濟子系統的核心指標，是整體反饋圖的出發點和截止點，地區經濟效益進一步反映在群眾就業、基礎設施投資、旅游宣傳投資、公共安全支出等方面的變化上。同時，GDP作為輔助變量與其他子系統對接。

3. 2 資源子系統

森林旅游資源是發展森林旅游業的重要基礎，也是各項旅游活動的主要載體。優質的森林旅游資源可以吸引更多的游客，相反，劣質和低價值的資源會導致游客數量和經濟效益的減少。在森林旅游系統中，旅游資源不是一成不變的，伴隨著地區旅游業的發展、城市化進程的加速，資源可能會相應地縮減，導致森林旅游游客減少。由資源子系統因果關系反饋圖（圖2）可以看出，在資源子系統中存在3個因果關系：（1）森林旅游財政收入增加→游客人數增加→地區GDP提高→景區可接待人數增多→人均旅游面積減少→森林旅游資源減少;（2）森林旅游資源減少→森林旅游資源價值增加→游客人數增加→地區GDP增加;（3）森林旅游資源增加→從業人員數量增多→社區居民就業率提高→地區GDP增加→基礎設施投資總額增多→游客人數增加→森林旅游財政入增加。由此可知，地區森林旅游資源總量及其價值是森林旅游資源子系統的核心指標，隨著游客數量的增加，森林旅游資源總量降低，人均旅游面積降低，森林旅游資源價值提升。森林旅游資源直接影響地區森林旅游的總體規模，間接影響森林旅游業從業人數和社區居民就業率。因此，持續保護區域森林旅游資源，避免因游客飽和或超載帶來一系列社會及環境問題，避免盲目開發引起產業鏈波動，是維持森林旅游經濟可持續發展的關鍵所在。

3. 3 社區居民參與子系統

社區居民是森林旅游的關鍵參與主體之一，它既是利益主體，也是地區森林旅游業的敏感者和承受者。社區居民在森林旅游系統中可同時扮演管理者、經理、員工等多個角色，其參與程度以及對游客的熱情程度直接影響地區森林旅游開展程度和旅游收入。根據社區居民參與子系統因果關系反饋圖（圖3）可以看出，在社區居民參與子系統中存在3個因果關系：（1）游客數量增加→地區旅游從業人員數量增加→社區居民就業率提高→社區居民森林旅游認知度增加;（2）游客數量增加→地區GDP增長→社區居民生活水平提高→社區居民幸福感增強→社區居民森林旅游認知度增加;（3）游客數量增加→地區擁擠程度增加→社區居民森林旅游認知度降低。由此可知，社區居民角色的多重性及森林旅游資源的脆弱性使大多數居民主動參與到森林旅游業，居民通過森林旅游獲得更多的就業崗位，直接體現在就業率增加、生活水平提高和幸福感增強，進一步表現為居民森林旅游認知度提升，循環反饋使地區森林旅游系統呈現出愈來愈強的發展態勢和競爭力。值得注意的是，隨著森林旅游業的擴大，游客數量不斷增多，有限資源內地區擁擠程度提高，部分地區游客和居民的“主客關系”會發生轉變，這在一定程度抑制居民的森林旅游認知度，不利于森林資源及森林旅游的可持續發展。

3. 4 森林旅游參與主體系統流圖

繪制系統流圖是系統動力學建模中的重要環節。在經濟、資源、社區居民參與子系統因果關系反饋圖的基礎上，繪制基于系統動力學的森林旅游參與主體系統流圖。根據森林旅游參與主體系統流圖（圖4）可以看出，社區居民參與子系統通過旅游認知度影響游客增長量，進而制約經濟子系統;經濟子系統通過財政收入制約資源子系統，資源子系統通過可接待人數影響社區居民參與子系統。各子系統相互制約，環環相扣，協同耦合成多重反饋的復雜動態系統，只有理順和解決好森林旅游業內部結構關系，才能充分挖掘森林旅游產業發展的潛力。

4 結論與討論

4. 1 本研究提出了森林旅游參與主體的因果關系反饋圖和系統流圖，為進一步研究森林旅游資源的利益獲取和分配，責、權、利的平衡、消費與補償等利益相關者之間的非線性關系奠定了基礎。根據區域的具體形式，輔以相應的變量方程，就可以定量地分析社區居民、旅游資源、GDP增加量、游客等之間的相互作用，以及可能出現的產業發展前景。

4. 2 政府的正確引導與支持是發展森林旅游經濟的關鍵，政府應綜合多方建議、聽取居民訴求，制定符合地區形勢的森林旅游發展政策及相關標準。政府必須明確森林旅游業的戰略定位，協調其他行業，完善整體發展規劃，形成政府主導、多方產業投資補貼的地區經濟一體化建設局面。

4. 3 森林資源的有效供給是發展森林旅游業的“源動力”，要持續保護和恢復森林資源，適當推進森林旅游業的其他資源要素的發展，尤其是人力和技術資源。聘用規劃設計人員和經營管理人員優化景區管理，從根源上制止各參與主體的利益糾紛，實現森林旅游資源的整體價值。

致謝：本文在選題及撰寫過程中，得到了耿玉德教授的悉心指導，在此特致以誠摯謝意和崇高敬意！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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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作者簡介： ?周明杰（1999-）， ?女， ? 本科，主要從事國有林區經濟管理等方面的研究。

收稿日期： 2020 - 05 - ?05

（責任編輯： ? 王 巖）

Abstract In this paper， the behavior of forest tourism participants is divided into benefits， and the flow diagram of community participation subsystem， economic subsystem， resource subsystem and overall system of forest tourism is constructed according to the principle of system dynamics.

Key words Forest tourism; ?Stakeholders; ?System dynamic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