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抗疫的理性思考

吳誠　鄭瓊

中國人民抗擊新冠肺炎疫情的初步勝利，彰現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優勢，凝聚了中國人民抗擊疫情的磅礴力量。同時，也暴露出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的短板和不足，以及極少數人的不良行為所引發的人性思考。文章在弘揚正能量的同時，從個人主體層面，運用批判性思維，對疫情防控中的成功經驗和存在的問題進行了理性分析和反思。

2019年歲末，恰值傳統佳節，新冠肺炎突發。疫情就是命令，中國人民在黨中央的統一領導下，萬眾一心，眾志成城，打響了一場全民抗疫的人民戰爭。艱苦的鏖戰使國內疫情得到控制，然戰“疫”并未結束。如何看待疫情期間出現的問題，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一、疫情初期應急管理體系和處置能力的不足與反思

習近平總書記強調，“這次疫情是對我國治理體系和能力的一次大考，我們一定要總結經驗、吸取教訓。要針對這次疫情應對中暴露出來的短板和不足，健全國家應急管理體系，提高處理急難險重任務能力。”“在防控新冠肺炎疫情的實踐中，出現了很多新情況、新問題，既涉及宏觀的應急管理體制機制，也涉及中觀的應急管理具體制度與政策，還涉及微觀的針對具體情形的應急處置等，這都是進一步完善應急管理制度，提升應急管理體系和能力現代化水平的重要立足點。”

疫情初期網絡直報系統未啟用，正常上報通道也不通暢，這些情況表明少數地方政府在應對突發事件時，在治理體系上存在漏洞，在治理能力上有些欠缺。由于對病毒一無所知，在探索或認知上采取謹慎和負責的態度，出現失誤或失策是不可避免的，也是可以理解的。但隨著對疫情認識的深入與清晰，仍出現非理性的失策，就應引起足夠重視和反思。經歷“非典”后，我國建成了先進的網絡直報系統，并一直正常運轉，但在這次疫情爆發初期，該直報系統卻失靈了。除直報系統外，逐級上報的正常上報通道同樣不通暢。從公開信息來看，最先發現病毒的醫生和醫院，已經將疫情上報到省、市衛健委，市衛健委在系統內也作出了要求，但這一情況并沒有及時呈報給國家衛健委。對一線醫生問及疫情處置方案時，得到的答復是“等上級通知”“謹慎上報”等。

出現這一現象，其中有多少是客觀困難，多少是主觀因素，是值得思考的問題。局部利益和全局利益哪個更重要？阻礙某些地方干部隱瞞不報的原因是什么？對于地方干部而言，局部利益與全局利益該如何權衡？如果系統得以正常啟用，那么，中央和各相關機構是否就能更加迅速作出正確決策、采取防控措施，將疫情控制在局部地區？可見，建立健全的制度體系和體系的運行是兩碼事，當制度只是一堆文字，沒有被執行時，那制度再好、再完善，也起不了絲毫作用，所以作為制度執行者的人，其觀察事態發展的能力、斷定事物發展趨勢的思維、處理問題的水平才是決定事物發展的關鍵因素。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我們必須把防風險擺在突出位置，圖之于未萌，慮之于未有，力爭不出現重大風險或在出現重大風險時扛得住、過得去。”

二、個別“關鍵少數”的能力不足與反思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干部政治上過不過得硬，就要看關鍵時刻靠不靠得住。在抗疫斗爭中我們的干部隊伍是好的，是經受住考驗的，但也有少數干部表現不佳甚至很差。”

一是疫情反映出少數關鍵領導的管理處置能力明顯不足。從出現疫情到年底，來自一線的醫生以其專業素養發現了病毒、以其職業敏感覺察出危機、以其職責擔當發出了警示，也引起了各級直至國家衛健委的警覺。然而，疫情防控戰在最初的三周內并未真正打響，從疫情初期一系列處置情況來看，明顯暴露出部分干部在應對重大公共衛生事件時，不但觀念陳舊且能力欠缺。同時反映出某些地方政府相關機構及部分干部的工作重心出現偏差。其表現為：對上捂蓋子，瞞;對下打板子，壓！

這些問題我們不得不重視。烏紗帽與人民的安全哪個更重要？導致個別領導干部一再強調“不可對外發布”“消息不能外傳”的主觀原因是什么？面對從專業一線所呈報的信息，如何能不粗暴下結論？）無論是在封鎖消息、堵塞通道上，還是在對疫情信息研判、處置和決策的失誤上，都反映出部分領導干部的應急處置能力不足、規則意識不強。在作出決策時，領導至少應當考慮這些問題。要判斷信息的真偽，就要對信息是如何產生的？信息源頭在哪？有什么證據證明？證據是否真實、可靠？等。

二是疫情還反映出少數專家稍欠“頂真”精神。為應對疫情國家先后派出三批專家組赴武漢調查，分別得出“未發現明顯的人傳人證據”、“整體疫情可防可控”、“新冠病毒肯定人傳人”。直到明確“肯定人傳人”，人們才真正開始緊張起來。專家們的個人能力是值得肯定的，但是，前二批專家因受到某些壓力或干預，欠缺一點“頂真”精神，弱化的疫情。第三批專家展現出科學家應有的嚴謹、求真、求實、敢言的科學精神。正由于鐘南山院士異常尖銳的追問，李蘭娟院士提出應當封城的建議，才有了讓人緊張和害怕的“人傳人”論斷，并促成中央作出果斷“封城”決策，及時切斷了最大的傳染源。

由此我們應當反思。在面對可能會危害人民生命安全的公共衛生事件，作為國家權威部門的發言人，是否慎重考慮過如何向公眾準確傳遞信息？在調查遇到阻礙時，作為專家是否恪守了求真的科學精神，選擇實事求是地講真話而不講假話？如果因為全盤工作的沖突，能否“真話不全說，假話全不說”？

三、抓好“三個結合”，堅守法治底線，提升治理能力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在黨中央集中統一領導下，始終把人民群眾生命安全和身體健康放在第一位，從立法、執法、司法、守法各環節發力，全面提高依法防控、依法治理能力，為疫情防控工作提供有力法治保障。”“嚴厲查處各類哄抬防疫用品和民生商品價格的違法行為，依法嚴厲打擊抗拒疫情防控、暴力傷醫、制假售假、造謠傳謠等破壞疫情防控的違法犯罪行為，保障社會安定有序。”這次大戰取得決定性勝利，是萬眾一心，全民抗疫的成果。然而，在舉國上下全民抗疫時，總有那么一些不和諧的因素，盡管瑕不掩瑜、無關大局，但仍造成了一些惡劣的影響。

一是要把嚴厲打擊造謠傳謠和科學辟謠揭謠相結合。對疫情的無知自然會使人產生恐懼，也容易出現“病急亂投醫”的現象。在上下一心全民抗疫之時，有極少數人或惡意中傷，或虛言恫嚇，制造各種謠言。盡管很多謠言并不需要多深的專業知識來破解，但總有些人或因個人偏見、愿望等故意散布，或因天生就不愛思考、人云亦云而隨意轉發。諸如，煙、酒、檳榔、魚腥草、維C、板藍根、煙花爆竹、熏醋等能預防、治療新冠肺炎;海鮮、淡水魚等會傳播新冠病毒。加上謠言搭乘網絡這列“高速快車”，傳播變得更加簡單、容易、迅速。總會使一些思維欠缺的人上當受騙，信謠傳謠，甚至為這些謠言買單。

至少應當考慮以下問題：造謠傳謠的個人是否意識到自己行為的嚴重后果？規則意識、法律意識能否有效遏制這些謠言？面對謠言，民眾如何保持清醒與理智？謠言的產生和傳播主要是因為人們掌握的信息量少而不知情，而阻止謠言傳播最有效的就是及時公開信息。因此要求不同領域的相關部門，運用好科學武器，對各種可疑信息進行求證，及時揭謠辟謠。而對那些影響抗疫大局、惡意造謠傳謠者，必須拿起法律武器，從重從快予以嚴厲打擊。

二是堅決懲治損人利己和保障物資供應相結合。在疫情大爆發后，全國出現口罩、消毒液等防護用品緊缺，極少數人利用疫情趁機制造恐慌，或哄抬物價發國難財、或制假售假坑害民眾、或利用網絡之便進行各種詐騙活動等。這些行為除直接給受害人帶來經濟損失外，更可能貽誤抗疫戰機，造成更大的人員和財產損失。對這些嚴重損害抗疫大局，損害人民生命財產的行為，政府相關部門迅速果斷重拳出擊，依法堅決予以了嚴懲。此外，政府還應及時做好物資供應保障工作，并及時對社會公布供需信息，保證物資足額、平價供應，民眾就不會因些而恐慌，發生屯集、哄搶等非理性購買行為。

如果這些損人利己之人稍有遵紀守法的法律思維意識，考慮到要為自己的行為所產生的后果買單，是否就會少一些挺而走險之人？如果這些受害者選擇相信黨和政府，而不是盲目跟風的非理性消費，是否就不會為此而受損失？如果政府以及相關部門及時發聲，保障供給，并進行嚴厲打擊，是否這種行為會少發生一些？因此，在應對這種大災難時，做好法制宣傳，提升民眾的法制意識與法治思維，同時保障物資供給顯得尤其重要。

三是及時懲戒肆意妄為與褒揚宣傳正能量相結合。疫情不單是對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的大考，更是對每個人的人性的一次考驗。疫情猶如一面可以照見人心之鏡，既照出了人性的真善美，也照出人性的假惡丑。無論是舍生忘死、沖鋒在前的醫護人員，還是夜以繼日、累倒累趴的保障人員，抑或是服從大局、吶喊助威的宅男宅女，無不顯現出他們的人性光輝。然而，總有一些人反其道而行，有瞞上壓下或擅離職守的公職人員、有不聽勸阻任性而為的個別民眾、更有故意隱瞞肆意妄為的極度自私之人，這面疫情之鏡照出了隱藏在這些人靈魂深處的丑態。對這種我行我素自私自利之徒，相關部門及時依法依規予以了懲戒。同時，還要利用好輿論宣傳，及時對做好自我防護、宅家抗疫等予以褒獎，要讓廣大民眾清楚，在這場戰爭中，誰都不是旁觀者，宅家不單是為自己，也是為家人，更是為全國打贏這場抗疫大戰，就是奉獻。

值得反思的是：如果少一些任性而為、肆意妄為、把自私當有個性的人，是否更有利于防控疫情？少給他人和自己帶來危險？是否就不會遭人唾罵、受到法律懲處？象歐美一些國家，把自由當任性，導致疫情大爆發就是鮮明的對比。自由從來就不是任性，更不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其前提是遵規守紀。在全民抗疫的特殊時期，任何任性都有可能造成對他人的傷害、對抗疫的阻礙，于情、于理、于法都是不能容忍的。

基金項目：本文系湖南省哲學社會科學基金項目“批判性思維素養培養模型融入學科教學的實證研究”（18YBA328）研究成果。

（吳誠/鄭瓊：湖南司法警官職業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