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混合學習環境下的學習投入測評

摘要：測評學生混合環境下的學習投入有助于改進教學設計，提高教學質量。目前在混合學習環境下，可以 通過將自我報告問卷調查和學習平臺數據分析結合起來的方法，對學生認知投入和情感投入進行測評，并利用 學習系統的數據對行為投入進行分析，以此幫助老師深入全面地了解學生的學習投入的情況，更好地捕捉學生 在學習過程中的所做、所想、所感。為教師設計更好的混合課程，及時對學生進行有效的干預提供參考，進而增 強混合教學的效果。

關鍵詞：混合學習;學習投入;測評

中圖分類號：G43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5-6916（2020）16-0122-03

一、引言

高校信息化建設的發展推動了高校教學模式的創 新。混合學習因其結合了在線學習和傳統教學的優勢而 逐漸成為高校教學的重要模式。學習投入被證實與學習 者的堅持性、滿意度、以及學業成就密切相關，是影響高 校教學質量的重要因素。學習投入在任何學習情境中都 發揮重要作用，因此要提高混合學習的質量就要關注學 生的學習投入。本文通過對學習投入的內涵、測評方式 進行梳理，探討混合學習環境下學習投入的測評方式，為 教師設計更好的混合課程，及時對學生進行有效的干預， 進而提升混合教學的效果提供參考。

二、學習投入的定義及內涵

學習投入很早就引起研究者的注意。早在 20 世紀30 年代，Tyler 就指出學生投入學習的時間越多，學到的 知識就越多。雖然學習投入的研究已有幾十年，但學習 投入至今仍未有統一的定義。就研究的視角而言，學習 投入的定義可以分為四大類：行為視角、心理視角、社會 / 文化視角以及綜合視角。行為視角將學習投入視為與學 生滿意度和成就相關的一系列涉及學校和學生行為，如 Kuh 認為學習投入一方面是學生在良好的教育活動中的 參與程度，另一方面是學生所感知的學校對其學習和成 長所給予的支持力度。心理視角是將學習投入視為內在 的心理過程，如 Kahu 將學習投入定義為個體的心理狀 態，包括學生的情感、認知和行為。社會 / 文化視角則關 注的是社會 / 文化情境對學生學習體驗的重要影響，如 Coates 認為學習投入包含了與學生體驗相關的學業和非 學業的環境。而綜合視角則是將各個流派的觀點綜合 起來，認為學習投入是一個多維度的概念，如 Fredricks etal. 認為學習投入由行為投入、認知投入、情感投入組成， 行為投入是學生積極參與學習活動的程度，情感投入是 學生對學習的情感反映，認知投入是學習在學習和實踐 中付出的努力程度。如今研究者普遍認同學習投入是一 個多維的概念，其中 Fredricks et al. 的三維度學習投入概 念占據了主導地位。但對于三個維度的具體內涵研究者 們仍未有統一的看法。一些研究者認為行為投入包括努 力、注意、堅持、緊張程度、積極的行為;情感投入則包括 歸屬感、認同、熱情、興趣、情感、焦慮等;認知則包括了自 主學習、使用深度策略等。近年來，一些研究者在三維度 的基礎上提出新的維度，如與學生在小組合作中情感和 行為有關的社會 / 行為投入維度，還有研究者提出意志 力維度以證明投入是行動的力量，但這些獨特的維度仍 需要進一步的驗證。

三、學習投入測評

（一）學習投入測評工具

雖然學習投入復雜，但可以通過不同的方式測評，如 學生自我報告、訪談、觀察、教師打分等，其中最常用的 是自我報告。自我報告一般采用萊克特量表對學生進 行問卷調查，學生根據問卷題項與自身情況相符的程度 打分。目前在高校層面被認為設計最嚴密、影響力較大 的是全美大學生學習投入調查問卷（National Survey of Student Engagement，NSSE）。全美大學生學習投入調 查問卷的主要設計者是 Kuh，因此該量表從學習投入行 為和院校感知兩個方面設計問卷，其核心部分包含五個 模塊，分別為學業挑戰度、主動與合作學習、師生互動、豐 富的教育經歷以及支持性校園環境。2007 年，清華大學 與美國印地安納州立大學合作，對 NSSE 進行漢化修訂并對清華大學學生進行調查研究，研究結果顯示五個指 標漢化后有良好的信度和效度，目前國內很多高校學習 投入研究是基于漢化后 NSSE 開展的。另一個用于高校 學習投入測量的工具是 Schaufeli 等開發的學習投入量 表（UWES-S），該量表是在 Utrecht 工作投入量表基礎上， 以大學生為樣本編制，包括活力、奉獻和專注三個維度。 與 NSSE 不同的是，該量表在學習投入方面僅關注學生 本身，不涉及院校層面投入。國內有研究者將 UWES-S 翻譯過來并進行初步驗證，發現該量表具有良好的效度。 一些研究者也采用該量表進行調查，但與 NSSE 相比，使 用該問卷的研究不多。

（二）混合學習環境下的學習投入測量

目前學習投入研究成果大多是基于傳統的教學情 境。雖然混合學習在高等教育中應用在不斷增加，但 Henrie et al. 通過對 2000 年以來的混合學習研究進行回 顧，發現很少有混合學習研究高引文量的作者在其研究 中關注學習投入的問題。國內的情況亦是如此，以“學 習投入”為主題在 CNKI 進行檢索，截止 2020 年 2 月 26 日，可以搜索到 2000 多條結果，但再以“混合學習”為主題在結果中進行二次檢索，僅有 26 條結果，說明混 合學習環境下的學習投入尚未引起重視。而對于混合學 習環境下的學習投入測評，目前還在探索測評的方法。

自我報告的問卷調查仍是混合學習環境下的學習投 入測評常見的方式。但由于學習情境的不同，基于傳統 教學情境編制的量表不適用于混合學習環境，因此研究 者們還在探索開發具有良好的信度和效度的量表用于測 評混合環境下的學生學習投入。最早開發混合環境下學 習投入評測量表的是 Coates。Coates 的量表由常規學習 投入和在線課程學投入兩部分組成，常規學習投入用于 測量基于校園的常規的學習投入，包括建構教學、學習支 持環境、教師親近度、學業挑戰、主動學習、師生互動、課 外活動、合作學習、課外合作等九個維度;在線投入關注 的是學生在線學習的情況，包括在線主動學習、在線學習 關聯、在線教學、在線合作、在線社交互動、在線師生互動 等六個維度。馬婧、周倩基于 Fredricks et al. 的三維度學 習投入理論并結合混合學習的特點，參考 Coates 的量表 及 Gunne 的學習投入量表，構建包含主動學習、師生互 動、小組協作、策略運用、自我管理和情感投入六個維度 的學習投入量表。李玉斌等以多種模型為理論框架，借 鑒 NSSE、UWES-S、學習動機量表等已有的量表，編制 了深度學習量表，該量表中的學習投入和學習策略維度 可用于測評學習投入中的行為維度和認知維度。

除了自我報告的問卷調查，一些研究者開始基于教 育大數據對學習投入進行研究。混合學習是基于教育云平臺開展，學習平臺上產生的數據為研究學生的學習行 為提供豐富的資源。一些研究者通過采集、分析學習平 臺上學習者行為的數據，確定混合學習環境下可以表征 學習投入的行為。張琪、武法提以持續性、反思性、主動 性、專注性作為學習投入的維度，采用因子分析和結構方 程對學習平臺的數據與學習結果進行分析，確定各個維 度的學習投入指標，并計算出各個維度及指標的權重，為 有效的學習分析和評測工具開發提供參考。一些研究者 則采用自我報告和學習平臺數據相結合的方法，研究混 合環境下學習投入。Henrie et al. 通過對學生自我報告 數據和學習管理系統收集數據進行相關分析，發現探索 學習工具、預習課程任務和學習活動能有效地預測學習 投入。周媛、韓彥鳳的研究則利用學習平臺的數據測量 學習行為投入、學習平臺討論的內容分析認知投入，發現 數據平臺的 13 種行為：提交作業、瀏覽作業、瀏覽課程頁 面、發帖、搜貼可以測量學生的行為投入，并計算出記憶、 理解、運用、分析、評價、創造和知識掌握在認知投入中的 權重;同時采用自我報告的方式測評學生的六種學業情 緒：高興、厭倦、憤怒、悲傷、焦慮和驚奇。

四、混合學習環境下的學習投入測評建議

混合教學是傳統課堂面授與在線學習的結合，情境 與傳統的教學情境不同，學習者所承擔的責任也不同，因 此需要一個新的學習投入模型，為混合情景下的學習投 入研究提供指導。此外，還需要探索有效的方式對學生 的學習投入進行測評，以提升測評的及時性和準確性，進 而提升學習的效果。

（一）測評量表的開發

自我報告是測評學習投入常用的方法。高校混合學 習環境下學習投入的研究剛剛開始，目前測評量表比較 少，還沒有一個類似于 NSSE 那樣具有影響力的測評量 表。雖然 Coates 開發了第一個用于混合環境下的量表， 但該量表借鑒的是 NSSE 進行開發，既包括了學生在學 校參與的學習和其他的活動，又包括學校環境對學習投 入的支持。而 NSSE 受到的質疑之一是混淆學習投入的 指標因子和影響因子。學習投入的指標因子是與學生相 關的學習活動，如課程學習、與教師互動等。雖然學校環 境、課程要求等變量是學習投入研究不可忽視，但這些變 量是影響學習投入的因素，是學習投入的影響因子。如 果在測評量表中包含影響因子會將學習投入的研究復雜 化，難以準確區分學生投入或不投入的促發機制，因此現 在很多研究者傾向于將學習投入的指標因子和影響因子 分開。

概念的界定和測量工具的開發緊密相關。如前所 述，學習投入還沒有一致認可的定義，因此在開發量表前需要明確學習投入的定義才能為后續的量表開發奠定基 礎。其次是確定量表的維度及其指標因子。雖然三維度 的學習投入占據主導地位，Halverson& Graham 通過對 已有研究總結的基礎上，結合混合學習的特點，提出包含 兩個維度的混合學習環境學習投入的理論框架。該理論 框架只包含認知投入和情感投入，認知維度的指標因子 包括注意力、努力和堅持、任務時間、策略運用、專注、好 奇心等指標;情感維度的指標因子包括積極的情感，如喜 歡、快樂、自信，和消極的情感，如厭倦、沮喪和焦慮。該 理論框架可以為混合學習環境下學習投入量表的開發提 供參考。在具體題項編制方面，可以參考現有的具有較 好信度和效度的量表，如 NESS、UWES-S、以及 Coates 的學習投入量表，此外還可以對學生進行訪談收集內容 并進行提煉，以此作為量表的題項。編制的量表可以通 過因子分析和結構方程對其內容進行驗證，以確定問卷 的信度和效度。

（二）學習平臺數據的潛力

混合學習環境拓展了收集數據測評學習投入的方 法，除了自我報告這一方法外，也可以從學習平臺獲取數 據進行分析學生學習投入。基于云端的學習平臺不僅是 混合學習教師和學生教與學、互動的平臺，還可以全面記 錄學生的學習過程，如登陸次數、查看學習內容的時長、 在某個活動所用的時間、活動的結果（如測驗的分數） 以及其他活動的記錄，這些數據為分析學習者行為特征 和規律提供了便利，成為學習投入研究潛在的豐富資源。 通過對學習平臺的學習行為數據進行考量，有助于教師 在真實環境中掌握學生的學習投入行為，對學習過程進 行動態地評估，及時對學習不投入的學生采取相應的干 預措施。但學習平臺的數據龐大且復雜，不是每個數據 都有意義，需要對學習平臺的數據進行甄別，明確學生 的哪些行為變量可以預測學習者的學習投入。比如學生 在平臺上花更多的時間或參加更多的活動不一定說明 是學生積極的學習投入，這就需要對學習平臺上的數據 進行研究分析，找出能夠表征學習投入的行為指標并構 建學習投入測量的模型，幫助教師快速地判斷學生的學 習投入情況。當然平臺數據也有一定的局限性，由于學 習平臺不同，其記錄的項目數據也會有差異，再者教師基 于混合學習的不同理解而進行的不同層次的教學設計， 會對學生的混合學習體驗產生不同的影響，這些因素都 會有礙研究結論的推廣。此外學習平臺的數據在測評情 感和認知方面還有很大的挑戰，雖說行為是情感和認知 的具體表現，但還是很難通過學習平臺的數據來推斷學 生的情感和認知投入。雖然利用平臺數據對學習投入進 行研究還有一定的局限，但從計算機系統、教育大數據采集數據并進行分析成為近年來備受關注的研究方法。學 習平臺不僅能提供詳盡的數據記錄學生在學習過程中行 為的變化，還可以在盡量少干擾或不干擾學習者的狀態 下收集數據，讓研究可以在自然的情境中展開。因此利 用系統數據來測量學生的學習投入成為了一個有潛力的 方法，也是應用教育大數據增強教學輔導、支持個性化學 習、提高教學質量的一個必然趨勢。

每種測評方法都有其適用的環境和局限性，如學生 自我報告可以用于采集大規模的數據，也是用于了解學 生心理和認知方面最好的方法。但由于是學生的主觀評 價，其結果可能會受到社會期望價值的影響而降低其可 信度;而學習平臺的數據可以提供更為客觀的學習行為 數據，可以對學生過程進行全面的記錄，但這些數據在了 解學生內在心理方面則顯得不足。因此，在混合學習環 境下，可以將自我報告的問卷調查和學習平臺數據分析 結合起來，比如采用自我報告的形式對認知投入和情感 投入進行測評，利用學習系統的數據對行為投入進行分 析。不同方法的結合，可以為深入、全面地了解學生的學 習投入提供的數據支持，更好地捕捉學生在學習過程中 的所做、所想、所感。

結語

學習投入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指標，反映了學生在學 習過程的表現，是影響學生學習效果的一個重要因素。 對學生學習投入進行測量，教師可以了解學生的學習現 狀，對學生進行及時的指導和干預，評估課程質量，改進 課程設計。在混合學習環境下，教師可采用自我報告的 方式、對學習平臺數據進行分析的方式對學生的學習投 入進行測評，以及時獲取有價值的信息來了解學生的學 習狀態，為學生提供學習建議，促進個性化的學習，同時 也為教師調整教學策略、反思教學方式提供參考依據。

參考文獻;

[1] 馬婧 ， 周倩 . 混合環境下大學生學習性投入維度構成及其 實證研究 [J]. 教育發展研究 ，2019（13）.

[2] 李玉斌 ， 蘇丹蕊 ， 李秋雨 ， 任永功 . 面向混合環境的大學生 深度量表編制 [J]. 電化教育研究 ，2018（12）.

[3] 張琪 ， 武法提 . 學習行為投入評測框架構建與實證研究 [J].中國電化教育 ，2018（9）.

[4] 周媛 ， 韓彥鳳 . 混合學習活動中學者學習投入的研究 [J]. 電 化教育研究 ，2018（11）.

作者簡介：何麗玲（1977—），女，壯族，廣西扶綏人，廣西 職業技術學院講師，主要研究方向為教學法。

（責任編輯：董惠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