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URSERA學習成果認證研究以及對我國開放大學建設的啟示

郭志軍，武麗娜，劉永權

(1.國家開放大學，北京 100039；2.北京開放大學，北京 100081)

一、研究背景

《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年)》明確提出，要“搭建終身學習‘立交橋’。促進各級各類教育縱向銜接、橫向溝通，提供多次選擇機會，滿足個人多樣化的學習和發展需要”。[1]通過教育如何搭建“立交橋”綱要中也給出了實現途徑，即“健全寬進嚴出的學習制度，辦好開放大學，改革和完善高等教育自學考試制度。建立繼續教育學分積累與轉換制度，實現不同類型學習成果的互認和銜接。”[2]由此可見，學習成果的認定和轉換是搭建“立交橋”的關鍵步驟。如何進行學習成果的認證和轉換、學分的積累與轉移，教育部也給出了指導意見。教育部在《關于推進高等教育學分認定和轉換工作的意見》(教改[2016]3號)中指出，“各類高校學生和其他學習者，其職業經歷、職業培訓、資格證書、在線學習和實習實踐、志愿服務、創新創業等體現資歷、資格和能力的非學歷學習成果，通過一定的標準和程序，經高校和自考機構認定后，可轉換成相應的課程學分”。[3]國家層次的綱領性文件和指導意見中多次提到學習成果的認定和轉換，可見國家對其重視程度。成果認證的理念已經深入人心，對于終身教育的重要作用和重大意義也日趨受到人們的關注。但如何進行認證，學分如何進行轉移，在政策和程序上，乃至具體操作上，仍然困難重重。

當前，國際上常用的學習成果認證、轉換與積累機制是學分銀行制度。“學分銀行”制度建設的核心理念是終身學習、以學習者為中心和學習成果導向。學習成果是學習者經過一段時間的學習經歷、完成一定學習任務獲得的或者能夠表現出的知識、技能或能力體系。[4]因此，成果是學分銀行制度研究的核心，也是制度設計與服務的主要對象。雖然學分銀行制度一直是研究熱點，但是經過這么多年的研究與實踐仍然沒有出臺權威的學習成果認定標準與細則，可見學習成果認定的復雜性和艱巨性。有研究指出我國學分銀行制度模式的選擇受制于多種因素的影響，需要將國際經驗和我國的具體情況結合起來。[5]

近年來隨著網絡技術的飛速發展，MOOC開展得如火如荼，按照專家的看法，它是一種創新的學習模式、教學模式、課程模式。[6—7]MOOC與開放大學課程有諸多的相似之處，比如規模龐大的學習人數、靈活的學習時間、不受限制的學習地點、多元化的學習資源和工具等。雖然MOOC在學習模式、教學模式、課程模式上有別于傳統的大學課程，但是在內容和質量上兩者幾無差別。然而對MOOC學習成果的認定卻無法與傳統大學課程相提并論，傳統大學課程學完后可以獲得相應的學分，MOOC課程學完后卻很難獲得大學的普遍認可。

目前MOOC學習成果認證形式主要有兩種：即非學分認證和學分認證。其中非學分認證不但包括課程證書認證、自我認證、項目證書認證等傳統認證方式，還包括開放徽章認證等新興認證方式。學分認證模式包括中介組織推薦模式、先前學習評定模式、“挑戰考試”模式、混合教學模式、本校生學習模式和誘餌模式等。[8—10]本文詳細介紹國際知名的MOOC平臺COURSERA的學習成果認證方式，最后探討COURSERA學習成果認證方式對我國開放大學的啟示。

二、COURSERA平臺的學習成果認證方式

成立于2012年的COURSERA作為世界知名的MOOC平臺與包括斯坦福大學(Stanford University)、密歇根大學(University of Michigan)、杜克大學(Duke University)、巴黎高等商學院(Hautes Etudes Commerciales Paris)、帝國理工學院(Imperial College London)等在內的多所國際著名高校和教育機構開展合作，面向企業和個人提供了大量優質的MOOC課程，目前已經有2 000多門單科課程、180多個專項課程、6個學位課程，以及3個專業課程，并且數量還在不斷增長。

COURSERA平臺上的學習者數量龐大，有來自全球的2 500多萬人學習COURSERA的課程，這些學習者來自各行各業，遍布世界各地，他們對學習成果的認證需求也不盡相同。為了滿足不同學習者的學習成果認證需求，COURSERA提供了四種認證方式，分別是課程證書(Course Certificate)、專項證書(Specialization Certificate)、學位(Degree)和專業證書(Professional Certificate)，這四種認證方式基本上涵蓋了學歷認證和非學歷認證。

(一)課程證書

COURSERA平臺上的每門課程都由來自世界一流大學和教育機構的頂級教師授課，學習者可以自主選擇自己喜歡的領域和課程學習。這些課程的課程資源基本都是不收費的，學習者可以免費查看，但是如果想要參與課程互動或者獲取課程證書則需要付費。完成一門課程一般需要4到6周，平均每周花費幾小時到十幾小時不等。課程包括錄制的視頻講座、自動評分和同行評議作業，以及社區討論、論壇等。學習者選定要學習的課程后，首先需要注冊該課程，在注冊時會看到該課程的不同注冊選項，一般包括“費用”和“旁聽(Audit)”。有的課程不提供“旁聽”項，但是提供“完整課程，無證書(Full Course, No Certificate)”選項。如果學習者注冊時選擇的是“旁聽”或者“完整課程，無證書”選項，在學習過程中可以隨時付費升級。購買一門課程的價格大概在29美元到99美元之間。三種注冊方式所對應的權限如表1所示。完成課程后，如果學習者的成績滿足要求，付費學習者將會獲得課程證書(Course Certificate)。[11—12]課程證書采用的語言與所學課程使用的語言一樣，COURSERA不提供翻譯版的證書。

表1 三種注冊選項對應的權限

課程證書是一份由COURSERA官方頒發的證書，證明學習者成功完成了COURSERA的課程，證書樣例見圖1。學習者在登錄COURSERA后，可以在“成就(Accomplishments)”頁面查看所獲得的所有課程證書。還可以下載、打印或者分享已獲得的證書。課程證書的內容包括如下幾部分內容：課程名稱、教師簽名、課程提供方所在機構的標識(如果有標識)、一個讓其他人檢查證書真實性的驗證網址、一條COURSERA已經證實了完成這門課程的學員身份的聲明。任何人都可以通過證書上的驗證網址驗證證書的真實性。當驗證者訪問驗證網址時，該頁面將確認證書的真實性，并分享該課程的課程大綱和學習量等信息。

COURSERA明確指出課程證書不包含如下內容：課程提供機構的學分、學習者獲得的最終課程成績、學習者的身份證照片、學習者學習該門課程所花費的時間。[13]雖然課程證書上不會提供學習者的最終課程成績，但是學習者可以通過將自己的完整課程表現分享給其他人來展示自己的最終課程成績。學習者分享自己的課程表現后，他的最終課程分數會顯示在分享頁面，除此之外還包括課程格式和作業摘要以及學習者的詳細表現等內容。學習者可以隨時分享自己的課程表現，也可以隨時撤銷分享。

在COURSERA創建初期，曾經給完成了課程但是未付費的學習者提供免費的“完成聲明(Statements of Accomplishment)”。但是COURSERA在2015年不再提供免費的完成聲明，不提供免費完成聲明的目的是不希望因為激勵導致學習者專注于通過測驗，例如創建多個賬號以便通過測驗并獲得免費的完成聲明。沒有免費的完成聲明，學習者得到的唯一東西就是學到的知識和技能。對于免費學習課程的學習者來說，沒有免費的完成聲明對他們的學習價值實際上是有益的，因為這樣學習者不會違背學習的目的，專注于知識和技能。我們在進行學習成果認證、積累與轉換制度建設過程中，要充分考量學習者的目的，以不違背學習者的學習目的為前提，在給學習者帶來實惠的同時讓學習者遵從學習的本意。

(二)專項證書

COURSERA從2014年開始提供專項課程，專項課程的目標是讓學習者掌握特定的職業技能。專項證書就是學習者成功完成專項課程后所獲得的證書。一個專項課程一般包括一系列結構嚴謹、測評嚴格的課程，以及基于實際業務的實踐項目。以約翰霍普金斯大學(Johns Hopkins University)的“數據科學(Data Science)”專項課程為例，詳見表2，該專項課程中共包含10門課，每門課每月提供一次，課程頁面給出了完成每門課大概需要的時間，以及建議每周學習的時間，學習者可以根據課程的難易程度以及自己的時間安排自主選擇每月要學習的課程門數。為了方便母語為非英文的學習者學習，該專項課程還提供了多種字幕。[14]

表2 數據科學專項課程

所有專項課程都包括一個動手實踐的畢業項目(Capstone Project)，該項目可能由整個專項課程中的項目組成，也可能是專項課程中的一門獨立課程，畢業項目是為了幫助學習者實踐、應用、展示所學到的技能。如果專項課程中包含一門獨立的畢業項目課程，學習者需要獲得所有其他課程的課程證書后才能參加畢業項目課程的學習。為了提高畢業項目的質量和實用性，COURSERA與谷歌、Instagram、Snapdeal、Shazam、500 Startups、Swiftkey、iHeartMedia 等多家世界知名企業深度合作，邀請這些頂級公司的專家幫助COURSERA開發專項課程的最終畢業項目，充分發揮一流大學教學和頂級行業的視角優勢，幫助學習者掌握最新的技能。[15]學習者必須完成全部課程和畢業項目并且繳納學費之后才能獲得專項證書。

專項課程一般以訂閱的方式按月付費，學習者訂閱了專項課程后，每個月都需要繳納費用，直到學習者通過了專項課程中包含的全部課程并獲得了專項證書，或直到學習者取消訂閱為止。學完一個專項課程一般要4到6個月的時間，所需費用大概在每月39到79美元之間。學習者學完專項課程后，除了能獲得專項證書，還能獲得專項課程包含的每門課程的課程證書，但是，學習者學習專項課程無法獲得學術學分。需要指出的是，大部分專項課程也對不愿付費的學習者開放，學習者可以免費查看課程資源、參加練習和討論，但是無法獲得證書。

(三)學位

COURSERA與亞利桑那州立大學(Arizona State University)、伊利諾伊大學(University of Illinois)、倫敦大學(University of London)、密歇根大學、巴黎高等商學院、帝國理工學院等國際頂級高校合作，在商業、計算機科學、數據科學等領域提供靈活的在線學位課程。目前COURSERA平臺上的在線學位課程全部是碩士學位課程，一般需要學習1到3年的時間，費用大致在15 000美元到25 000美元之間。學習者成功學完這些課程之后將會獲得在線學位課程提供高校頒發的學位。表3列出了目前COURSERA平臺上已提供的在線學位課程。[16]

表3 COURSERA平臺已上線的在線學位課程

COURSERA平臺上的這些在線學位課程大部分對學習者的工作經歷和專業經驗沒有特別要求，只有兩所高校提出了要求，分別為巴黎高等商學院的創新和創業碩士要求學習者有至少5年的專業經驗，伊利諾伊大學的工商管理碩士要求學習者有至少3年的專業經驗。在線學位課程采取完全線上授課的方式，學習者所學課程全部來自提供學位的高校，授課教師也來自相應的高校。自COURSERA開始與高校合作推出在線學位課程以來，這些在線學位課程對在線學習者在入學、學習、畢業方面的要求與在校學習者沒有差別，一樣嚴格，這是COURSERA和合作高校為了保證在線教育質量所做的努力，同時，也為成果認證、學分轉移、證書發放奠定了基礎。

1.入學條件

與其他三種認證方式提供的課程不同，在線學位課程不對學習者免費開放，學習者要滿足一定條件才能參加在線學位課程的學習。學習者提交入學申請和相關材料后，提供學位的高校會對申請者提交的材料進行嚴格的審核以確定申請者是否有資格學習該課程。在線學位的入學條件和相應的在校學習學位的入學條件基本相同。以COURSERA平臺上亞利桑那州立大學的計算機科學碩士為例，表5分別列出了申請學習COURSERA的在線學位課程的入學條件和申請到亞利桑那州立大學坦佩校區攻讀在校學習學位的入學條件。[17—18]從表4可以看出，申請攻讀COURSERA的在線學位和申請到坦佩校區攻讀學位對入學者的要求都很嚴格，雖然二者表述不同，但是相差不大。比較而言，申請攻讀COURSERA的在線學位對申請者的要求更詳細一些，比如對數學成績的要求和對先修課程的要求。

表4 亞利桑那州立大學計算機科學碩士學位入學申請條件

2.學習內容

COURSERA平臺的在線學位申請者通過入學審核后，學習內容和對應的在校學習的學生基本相同，只是稍有差別。還是以亞利桑那州里大學計算機科學碩士學位為例，COURSERA平臺學習者需要從涵蓋人工智能、軟件工程、云計算、大數據和網絡安全等重點領域的20門核心課程中根據自己的興趣和需求選擇10門課程學習，其中必須從基礎類、系統類、應用類這3類核心課程中各選1門，另外還要完成4個項目作業。考試采取完全在線的形式，學習者不需要到亞利桑那州立大學實地參加考試。在校學習者需要修滿30個學分，其中包括9學分的核心課程和21學分的選修課程或研究作業，9學分的核心課程必須是基礎類、系統類、應用類各3個學分。COURSERA上提供給在線學習者的20門課程和坦佩校區提供給在校學習者的課程完全一樣。可見在教育內容和對學習者的要求上，高校對在線學習者和在校學習者同樣嚴格，沒有明顯差別。

3.學位等值

COURSERA平臺在線學位課程的學習者成功完成全部課程并滿足畢業條件后，將會獲得與在校學習的學生相同的學位，同時可以到校參加畢業典禮。2018年5月來自世界各地的91名在COURSERA平臺上完成伊利諾伊大學在線碩士學位課程的首屆畢業生帶著各自的親友團與他們的校內同學一起參加了在伊利諾伊大學香檳分校舉辦的畢業典禮，這些畢業生由76名工商管理碩士和15名計算機科學(數據科學)碩士組成。[19]可見高校對在線學習的學生和在校學習的學生是一視同仁的，只要在線學習的學習者滿足學校的畢業條件，就可以獲得與在校生同等的權利和權益。COURSERA平臺在線學位課程讓學習者以更加靈活的方式學習，學習者可以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使用電腦、平板、手機等設備完成課程的學習，對于在職學習者來說這種學習方式極大地降低了他們的時間和經濟成本。更為重要的是，在線學位和傳統駐校獲得的學位完全一樣，從證書上看不出是在線學習還是駐校學習獲得的，兩者是等值的。

(四)專業證書

學習者通過學習COURSERA平臺上的單個課程或者專項課程可以獲得相應的課程證書或專項證書，但是無法獲得課程提供機構的學術學分或技能證書，即無法獲得大學認可的學分或權威機構的技能認證。如果想獲得大學認可的學分或權威機構的技能認證，學習者可以學習專業證書課程。專業證書課程提供的專業證書不是由COURSERA頒發，而是由提供該專業課程的機構頒發。學習者學習專業課程可獲得被其他組織或者學校認可的專業認證，有的還可獲得被頒發機構認可的學分。專業證書對所有感興趣的學習者開放，沒有先決必要條件。

目前COURSERA平臺上提供三個專業證書課程，分別是加州大學爾灣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Irvine)的應用項目管理(Applied Project Management)、巴黎高等商學院的創新管理和創業(Innovation Management and Entrepreneurship)、谷歌的Google IT支持(Google IT Support)，表5列出了三個專業課程的詳細信息。[20]從表5可以看到能夠獲得學分的專業證書課程的費用要明顯高于專項證書課程。

表5 專業證書課程信息

三個專業證書課程中有兩個專業證書課程的學習者可以獲得相應的學術學分。完成加州大學爾灣分校的應用項目管理專業證書課程后，學習者將從加州大學爾灣分校繼續教育部(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Irvine Division of Continuing Education)獲得12個學分，同時學習者還將獲得繼續教育部頒發的證書。學習者獲得的12個學分可轉移到加州大學系統內的學位、專業執照或其他專業的學習當中，其他機構可能會接受這些學分轉移到本科學位課程，但接受程度由其他機構決定。完成巴黎高等商學院的創新管理和創業專業證書課程后，學習者將獲得30學分。如果學習者申請繼續攻讀巴黎高等商學院COURSERA平臺上的創新和創業在線碩士學位，這30學分可用于該在線學位課程，專業證書所獲得的30學分占完成創新和創業碩士學位課程所需學分總數的三分之一。Google IT支持專業證書課程是由國際著名互聯網公司谷歌專門開發的，旨在幫助學習者成為入門級的IT支持人員。學習者將會接受谷歌資深員工的講解和示范，并有機會站在經驗豐富的谷歌員工的肩膀上進入IT支持領域。

(五)COURSERA面臨的挑戰與困難

COURSERA所提供的認證方式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經歷了多年的努力才得以實現。在創立之初COURSERA只提供單門課程的學習成果認證，即由COURSERA頒發給學習者的課程證書。隨著課程規模和學習者人數不斷發展壯大，對學習成果認證的需求也日益凸顯。經過COURSERA的努力終于在2013年獲得了美國教育委員會(American Council on Education)的認可，有5門課程在學習者學完之后可以獲得美國教育委員會的推薦學分。學習者雖然能夠獲得美國教育委員會的推薦學分，但是是否能夠獲得成員高校的學分由成員高校自主決定。一些成員高校明確指出不認可COURSERA的學分。[21]從COURSERA的實踐可以看出要將MOOC的課程學分轉換成普通高校的學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三、對我國開放大學學習成果認證制度建設的啟示

(一)MOOC認證的復雜性與漸進性

COURSERA為了讓普通高校認可學習者的MOOC學習成果，一直在做各種努力和探索，從獲得美國教育委員會的推薦學分，到與合作高校一起推出在線學位，再到推出專業課程證書，取得了一個個進步，認證范圍涵蓋了文憑、技能證書、課程證書等。雖然COURSERA的成果認證之路碩果累累，但是仍然無法滿足學習者的全部需求，比如學習COURSERA平臺上的MOOC課程仍然無法獲得能夠被高校普遍認可的學分。有研究認為這也是MOOC課程輟學率過高的原因之一。[22]

世界頂級的COURSERA平臺尚且如此，開放大學的MOOC課程學習成果認證之路也將任重道遠，要做好長期實踐的準備。開放大學可以借鑒COURSERA的認證之路，從內到外，逐步推進。可以考慮先在開放大學體系內打通學歷教育與非學歷教育之間的壁壘，然后再逐步推進到職業院校和行業協會，最后再實現和普通高校的學習成果互認。

(二)提供多元化的學習成果認證方式

COURSERA平臺上的專項課程也有學者稱之為微專業(micro-major)，旨在培養相關領域專家。微專業不是一些零散課程的集合，而是依據某個專業方向精心設計的一個課程體系，學習者學完這樣一個課程體系后，將對這個專業方向基本能有一個全面的認識，并且具備實戰技能。微專業的設計以就業為導向，針對性強，注重實踐能力。

開放大學的主要任務之一是“大力發展非學歷繼續教育”、“推進現代化科技與教育的深度融合”、“搭建終身學習‘立交橋’”，人才培養目標是“培養社會主義建設需要的，德、智、體全面發展的，重點面向基層的應用型高等專門人才”。[23]微專業的課程體系正是為了培養應用型高等專門人才，與開放大學的主要任務和人才培養目標高度一致。與40年前相比，開放大學的學生質量、學習內容都發生了根本性變化，開放大學應該考慮提供前沿知識技能的教學和成果認證，不要局限于傳統專業。

有研究指出大多數MOOC課程的學習者已經受過良好的教育，他們參與MOOC學習的目的主要是推動職業生涯的發展。[24]微專業注重高新科技知識和管理經驗的推廣與傳播，更符合這些受過良好教育學習者的預期。開放大學目前的學習者中，很多已經是在普通高校獲得學士、碩士、甚至博士學位的職場人士。例如在國家開放大學首屆英語口語比賽中有一位來自西安的外科醫生參與比賽并獲得一等獎，他在報讀國家開放大學前已經具有醫學博士學位，他說“我是主動報名學習國家開放大學課程的，主要是為了彌補知識的欠缺”。[25]這些受過良好教育的學習者報讀開放大學的目標旨在查缺補漏，提高專業技能。

綜上所述，開放大學應該積極推進微專業的發展與建設，同時研究相關的學習成果認證方式，將學習成果認證和未來發展方向相結合，充分體現開放大學應用信息技術的優勢和滿足在職成人職場提升的需求。

(三)以學習成果認證制度建設為契機提升開放大學辦學檔次

COURSERA作為一個提供MOOC課程的專業平臺是沒有學位授予權的。為了滿足學習者對學位的需求，COURSERA另辟蹊徑與具有學位授予權的機構合作推出學位課程，以實現為學習者提供學位的目標。有研究指出現行的高校學分制已經不足以滿足社會經濟發展的需求，一所高校課程的組合也已經不足以滿足學習者選擇專業的需要。[26]這可以從開放大學學習者的結構變化上得以印證，近年來具有本科、碩士、甚至博士學歷的學習者報讀國家開放大學本科專業的人數數量逐年增加，從另一個側面反映了上述論斷。我們在學習成果認證、積累與轉換制度建設過程中，應充分研究普通高校現行課程組合的不足，發揮開放大學靈活多樣的辦學特點，積極推出和普通高校高度互補的課程，滿足不同學習者的需求。在此基礎上，開放大學可以參考COURSERA的做法，積極與國內高校合作，推出與高校互補的研究生課程，逐步提高開放大學的辦學檔次。

總之，當前正處于開放大學體系建設和廣播電視大學向開放大學戰略轉型關鍵時期，開放大學的各項改革也逐步深化，如何制定一套適合我國經濟社會發展、具有中國特色的學習成果認證制度是我們應該勇于探索的新領域。本文以COURSERA學習成果認證方式為研究對象，較全面地梳理了COURSERA提供的四種學習成果認證方式，并針對開放大學學習成果認證工作提出了相關建議。

目前，國際上比較著名的MOOC學習平臺除了COURSERA還有edX和udacity，國內近年也涌現出一些成功的MOOC學習平臺，包括由愛課程網攜手網易云課堂打造的中國大學MOOC以及由清華大學研發的學堂在線。這些MOOC學習平臺為學習者提供了不同的學習成果認證方式，本研究將進一步對這些平臺的學習成果認證方式進行梳理和總結，并與國外的成果認證方式進行比較分析，以期將國內外成果認證經驗和開放大學具體實踐相結合，為我國開放大學學習成果認證制度建設提供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