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紅燕 李冰玉
審計質量對于我國經濟和資本市場的健康發展非常重要。為了提升我國注冊會計師職業道德水平和審計質量,中國注冊會計師協會(以下簡稱“中注協”)于2011年開始第一輪風險導向執業質量檢查,并在2011年啟動了年報審計監管約談機制。中注協進行的執業質量檢查與約談是一種行業自律監管行為(黃益雄等,2016),但中注協又具有半官方的性質(劉文軍,2016),因此,中注協行業監管極具中國特色。相比證監會嚴厲的處罰性監管,中注協行業監管更傾向于督促注冊會計師防范審計風險、提升執業水平與審計質量,處罰力度較小。其監管效力是業界和學術界普遍關注的問題。
近年來,已有學者開始關注到中注協行業監管,分別研究了中注協執業質量檢查以及中注協約談的監管效果(劉文軍,2016),中注協約談后事務所的審計費用增加(莫冬燕等,2019),但中注協約談對事務所審計質量沒有顯著影響(吳溪等,2014)。學者們對于中注協行業監管的研究結論并不一致,而執業質量檢查與約談都是中注協負責與實施的,兩項監管密切相關,同時考慮兩項監管能更全面的理解中注協監管的效果。因此,我們的研究將中注協執業質量檢查與約談納入一個框架內,研究中注協監管效力是如何體現的。
審計質量在會計師事務所內部存在異質性,而這種異質性在很大程度上是由負責審計業務的審計師的自身特征造成的(Guletal.,2013)。會計師事務所的審計業務是由審計師完成的,審計師的年齡、性別、職務、經驗等特征會影響審計工作與審計判斷,進而影響審計質量。隱性知識作為一種重要的個人特征,與審計業務的開展緊密相關,研究審計師隱性知識對審計質量的影響很有必要。Bol等(2017)的研究表明,審計師隱性知識水平越高,越能夠出色的完成審計任務,越受到事務所的重視,審計師隱性知識水平會直接影響審計師個人的發展和審計工作的開展,進而對審計質量產生影響。因此,如果研究審計質量問題不考慮審計師隱性知識水平這一因素,得出的研究結論可能就不全面。我們的研究目的之二是探討審計師的隱性知識是否在提升審計質量中起到關鍵作用,即隱性知識水平更高的審計師是否能提供更好的審計服務,并進一步檢驗隱性知識對中注協監管與審計質量關系的調節效應。
本文可能的研究貢獻體現在以下三個方面:(1)已有的文獻主要從事務所層面研究外部監管對審計質量的影響,而我們的研究更多關注人的因素,從審計師自身特征的角度進行研究,拓寬關于外部監管影響審計質量的研究范圍;(2)我們的研究考慮到審計師隱性知識這一關鍵因素,探究隱性知識對于審計質量的影響,豐富了國內外的研究成果;(3)考慮了事務所規模、產權性質等影響因素,進一步研究了行業監管對審計質量的調節作用,從實務方面啟示外部監管機構合理分配監管資源、調整監管方向,以提高監管效率。
中注協制定行業自律管理規范并對會員違規行為進行懲戒。事務所與審計師在受到中注協行業監管后,審計質量有沒有提升呢?
從理論上講,中注協行業監管對于審計質量的提升應當是具有積極作用的,首先,法律不完備理論認為,在法律尚不完善的情況下,引入監管機構能夠對微觀市場違規行為進行有力的約束,這也是中注協行業監管的重要理論基礎。中注協約談與執業質量檢查的人員是注冊會計師行業具有豐富經驗的從業人員,有較強的專業能力,同時中注協有一定的官方背景,有較好的獨立性和權威性(劉文軍,2016)。這種專業性與權威性的監管對事務所的審計工作將產生積極作用,有助于事務所實施更好的審計程序,搜集更多的審計證據,更有效的防范審計風險,提升審計質量。其次,由于監管機構的監管具有明顯的溢出效應,中注協會對事務所的執業質量問題進行揭示,存在嚴重缺陷的事務所與審計師將被事務所懲戒,這些監管信息能夠被公眾知曉,在機構投資者和媒體關注度較高的情況下,事務所或審計師受到處罰的信息將會導致輿論壓力激增,事務所與審計師將面臨嚴重的聲譽損失,不得不在審計工作中投入更多時間和精力,謹慎工作以改進審計質量。最后,中注協會就被審計單位年報審計業務中可能存在的風險向事務所做出提示,審計師審計時可以利用提示信息,高效率識別審計風險,而被審計單位也會根據行業監管提示的問題積極整改,從而提高財務報表的可靠性,這是提升審計質量的基礎(李曉慧等,2018)。基于以上分析,我們提出假設1:
H1:在其他條件不變的情況下,中注協行業監管能夠提升審計質量。

表1 審計師個人特征變量表

表2 變量定義

表3 描述性統計
日本學者野中郁次郎認為知識可以分為“隱性知識”(TacitKnowledge)與“顯性知識”(ExplicitKnowledge)。心理學研究結果表明,隱性知識是由一系列的技能、策略和經驗組成,正是這些技能、策略和經驗幫助個人將顯性知識應用到工作中。而顯性知識是關于客觀世界事實的知識,是已經被書面化的知識。個人的隱性知識大多從日常生活和工作的經驗中獲取(Vera-Munozetal.,2006)。在審計師步入職業生涯后,會通過學習與經驗積累將已有的顯性知識內化成隱性知識,隱性知識融合了審計師現有顯性知識和新獲得的知識、經驗和技能,具有很高的價值創造力,在提升審計質量中發揮重要作用(唐衍軍,2019)。
在審計領域中,事務所的合伙人、項目經理、高級審計師都很重視下屬的隱性知識。審計是一個復雜的過程,包括制定總體審計計劃、收集和評價審計證據,最后形成審計意見。整個審計工作中,審計師的能力與素質起到關鍵作用,一般來講,審計師既要完成復雜的審計工作,又要處理復雜的人際關系(Hanes,2013)。當審計師的隱性知識水平更高時,其認知能力與學習能力也越強,從而具備更強的適應能力和信息處理能力(唐衍軍,2019),一方面,面對復雜的審計工作,他們往往會更加積極制定更周詳的審計總體計劃、執行更多必要的審計程序、搜集更加充足的審計證據,做出正確的審計判斷與決策;另一方面,面對復雜的人際關系,他們往往會更主動與審計團隊、被審計單位的治理層與管理進行溝通交流,在溝通的過程中,會獲得更詳細更關鍵的審計證據,也可能會為風險評估提供一些有效線索。因此,隱性知識水平更高的審計師在審計程序的執行和審計證據的收集方面做的更好,而審計意見是基于審計程序和審計證據的基礎之上發表的,那么審計師的隱性知識水平越高,在審計工作中越專業,對審計風險有更加系統和深入的分析,越能發現被審計單位財務錯報信息,進而他們的審計質量會得到更好地保證。基于以上分析,我們提出假設2:

表4 相關性分析

表5 回歸分析

表6 按事務所規模分組后的回歸結果
H2:在其他條件不變的情況下,審計師隱性知識能夠有效提升審計質量。
在會計師事務所或者審計師個人受到中注協行業監管的處罰后,審計師不僅可能面臨各類行政處罰、民事賠償,還可能遭受嚴重的聲譽損失,此時,審計師需要承受巨大的心理壓力。這些風險與緊張高壓的環境,使得審計師更加謹慎的對待工作,他們不得不更加勤勉的執業,利用行業監管的結果,與被審計單位、監管機構、審計團隊做更多有效的溝通,搜集更充足的審計證據,執行更多必要的審計程序以支持審計意見,進而提升審計質量。
Deming(2017)研究發現大多數審計師所具有的社會技能和工作技能是來源于隱性知識的。隱性知識能夠提升審計師在審計工作中的表現,隱性知識不僅能提高審計師的顯性知識、專業能力及優化其知識結構,還能幫助提高事務所整體的顯性知識、專業能力及優化其知識結構(唐衍軍,2019)。隱性知識水平更高的審計師,其認知能力與學習能力越強,在識別和評估重大錯報風險時更為專業,在審計程序的執行和審計證據的收集方面做的更好,而審計證據和審計程序是發表審計意見的基礎。那么隱性知識水平較高的審計師在中注協行業監管后,比隱性知識水平較低的審計師更有優勢,他們具有更強的適應能力與信息處理能力,能夠在復雜的環境中做出正確的審計判斷,他們完成的審計工作更出色(Hanes,2013),審計質量往往更高。因此,審計師隱性知識的水平越高,中注協行業監管對其審計質量的提升作用越顯著;審計師隱性知識的水平越低,中注協行業監管對其審計質量的提升作用越不明顯。基于以上分析,我們提出假設3:

表7 按產權性質分組后的回歸結果

表8 行業監管、隱性知識與審計報告激進性的回歸結果
H3:在其他條件不變的情況下,審計師隱性知識能夠調節行業監管與審計質量的關系,隱性知識對行業監管與審計質量的關系起到促進作用。
由于中注協從2011年開始了第一輪系統風險導向執業質量檢查,并啟動了年報審計監管約談機制,但是2011年執業質量檢查信息與約談信息沒有公開,因此本文選取中國A股上市公司2011-2019年度數據為樣本,剔除了以下樣本:(1)金融業上市公司;(2)被ST或*ST上市公司;(3)相關指標值缺失的上市公司;(4)行業內公司數量不足30個的上市公司;(5)外部監管處罰公告中的非上市公司。最終樣本數為19131。我們從中注協官網上手工收集了2011-2019年中注協執業質量檢查通告中的數據與2012-2019年中注協約談信息數據,其余財務數據來自CSMAR數據庫。數據處理與分析使用stata15.0統計軟件完成,對連續變量在1%和99%百分位上進行winsorize縮尾處理。
1.被解釋變量。被解釋變量為審計質量。我們采用操縱性應計盈余作為審計質量的替代變量(冉明東,王艷艷,楊海霞,2016)。參照修正的Jones模型,構建如下回歸模型:

模型(1)中,TAi,t是公司i當期的總應計利潤;ASSETi,t-1是公司i的上期期末總資產;ΔSALESi,t是公司i當前主營業務收入和上期主營業務收入的差額;PPEi,t是公司i當前期末廠房、設備等固定資產價值;ROAi,t-1是公司i的資產收益率;εi,t為殘差。對式(1)進行回歸,得到模型估計系數β1、β2、β3、β4,代入式(1)可以得到操縱性應計盈余。我們選取操縱性應計盈余作為解釋變量,記為DA。
2.解釋變量。解釋變量為中注協行業監管與審計師隱性知識。
(1)中注協行業監管。借鑒行業監管對審計質量的影響的相關文獻(黃益雄等,2016),我們將OUTCOME定義為虛擬變量,若事務所被中注協執業質量檢查或約談取值為1,否則為0。
(2)審計師隱性知識。審計師的隱性知識作為一種非書面化的過程性知識,研究者很難給出一個準確的客觀測度。近幾年的研究發現,審計師的學歷、工作經驗、性別、職位、執業證書等個體特征能夠對其能力以及行為決策方式有較高的解釋力(Guletal.,2013),這些特征在個人工作和社交生活中形成,并且又潛移默化的影響日常工作和社交生活;同時隱性知識也是形成并作用于個人工作和日常生活,那么審計師自身特征綜合度量可以反映其隱性知識水平。基于已有研究(吳偉榮等,2017),對審計師隱性知識水平的度量可以從其自身特征出發來構建測度指標。我們最終選擇性別、學歷、教育背景、職位、政治素養、經驗六個個人特征(其定義如表1所示),依據模型(2)測度審計師的隱性知識水平(TK):

我們選擇主成分分析法確定模型(2)中六個分變量的權重。將表1中六個分變量做主成分分析,得到每個變量的主成分方差貢獻率,再做歸一化處理,取得各個變量的權重系數。
再根據指標權重對審計師隱性知識指標的六個分量賦值,計算得到每位審計師隱性知識的得分(吳偉榮等,2017)。
3.控制變量。本文的控制變量(如表2所示)包括是否違規,是否重述,是否是“四大”,上市公司規模,審計費用,審計意見,行業專長,財務杠桿,是否虧損,總資產收益率(冉明東等,2016;李曉慧等,2018)。
采用模型(3)來檢驗中注協行業監管對審計質量的影響:

采用模型(4)來檢驗隱性知識對審計質量的影響:

我們采用模型(5)來檢驗隱性知識對行業監管與審計質量關系的調節作用:

變量的描述性統計結果如表3所示。從表3可以看出,被解釋變量DA的標準差為0.0776,說明審計服務質量存在一定的差異;解釋變量OUTCOME的均值為0.5890,中位數為1,表明被中注協行業監管后的樣本占比為58.9%,說明中注協行業監管力度較大,監管活動頻率較高;解釋變量TK的均值為0.1760,表明審計師隱性知識水平的平均值為0.1760;其他控制變量的分布也較為合理。
相關性系數檢驗結果如表4所示。從表4可以看出,被解釋變量DA與解釋變量OUTCOME的相關系數是-0.020,兩者是負相關,且在1%的水平上顯著,表明行業監管與審計質量為正相關關系,初步證明了假設H1;被解釋變量DA與解釋變量TK的相關系數是-0.008,兩者是負相關,表明隱性知識與審計質量為正相關關系,初步證明了假設H2;被解釋變量DA與解釋變量OUTCOME*TK的相關系數是-0.005,兩者是負相關,表明交乘項與審計質量為正相關關系,隱性知識在行業監管與審計質量關系中起促進作用。
表5為回歸結果,我們控制了年份、行業固定效應。解釋變量OUTCOME的系數為-0.002,在1%的水平上顯著,該結果說明會計師事務所或者審計師被行業監管與其所審計上市公司的盈余管理水平顯著負相關,即會計師事務所或者審計師受到行業監管,其審計上市公司的盈余管理程度減小,審計質量提升。研究假設H1得到支持。解釋變量TK的系數為-0.003,在10%的水平上顯著,該結果表明審計師隱性知識與其所審計上市公司的盈余管理水平顯著負相關,即審計師隱性知識水平越高,其審計上市公司的盈余管理程度越小,審計質量越高。研究假設H2得到支持。解釋變量OUTCOME*TK的系數為-0.001,該結果表明隱性知識對行業監管與審計質量的關系具有調節作用,但不顯著,隱性知識能夠增強行業監管對審計質量的積極作用,研究假設H3得到支持。

我們想要進一步研究中注協行業監管與隱性知識對審計質量的提升作用在“四大”與非“四大”會計師事務所中的差異,將研究樣本按是否是“四大”事務所分組后分別進行檢驗。表6為回歸結果,我們控制了年份、行業固定效應。解釋變量OUTCOME在非“四大”事務所組的系數為-0.002,在1%的水平上顯著,說明行業監管對審計質量的促進作用更可能體現在非“四大”事務所組。非“四大”會計師事務所可能面臨更多的問題和處罰,因此非“四大”會計師事務所的整改力度更大,這是提升審計質量的基礎。解釋變量TK在非“四大”事務所組的系數為-0.004,在5%的水平上顯著,說明隱性知識對審計質量的促進作用更可能體現在非“四大”會計師事務所,即在非“四大”事務所中,審計師隱性知識水平越高,其審計質量越高。解釋變量OUTCOME*TK在“四大”事務所組的系數為-0.011,表明隱性知識對行業監管與審計質量的提升作用體現在“四大”事務所組。
我們想要進一步研究產權性質是否在中注協行業監管與隱性知識對審計質量的提升作用中產生影響,將研究樣本按照產權性質分組后分別進行檢驗。表7為回歸結果,我們控制了年份、行業固定效應。解釋變量OUTCOME在非國有企業組的系數為-0.002,在5%的水平上顯著,說明行業監管對審計質量的促進作用更可能體現在非國有企業。非國有企業可能面臨更多的問題和處罰,因此會進行更多整改,這是提升審計質量的基礎。解釋變量TK在非國有企業組的系數為-0.003,在10%的水平上顯著,說明隱性知識對審計質量的促進作用更可能體現在非國有企業,可能的原因是審計師面對不同企業性質的企業,執業時會表現出差異所致。解釋變量OUTCOME*TK在國有企業組的系數為-0.002,表明隱性知識對行業監管與審計質量的提升作用更有可能體現在國有企業。當中注協介入后,審計國有企業的審計師在執行審計工作時可能會利用行業監管的結果,獲得更充足的審計證據,所審計的上市公司的盈余管理水平下降,其審計質量得到顯著提升。
當會計師事務所或者審計師個人受到中注協行業懲戒后,事務所與審計師為了在后續的行業監管中規避懲戒,在審計工作中會更加謹慎,可能會發表更加謹慎的審計意見,出具非標準審計意見的概率會更高,審計報告的激進性更高。因此,我們進一步研究中注協行業監管是否影響審計報告激進度以及隱性知識是否在行業監管與審計報告激進度的關系中起調節作用。
我們采用模型(6)來預測審計師發表非標準審計意見的概率,控制的變量為速動比率、應收賬款比率、其他應收款比率、存貨比率、盈利水平、是否虧損、資產負債率、公司規模、上市年限和行業效應。

我們采用模型(7)來計算審計報告激進性,AO為審計師實際發表的審計意見(若審計師發表非標準審計意見取值為1,否則為0),ARAgg為正,表明審計報告激進性比較高,審計質量比較低。

被解釋變量ARAgg為審計報告激進性,解釋變量、控制變量與前文一致。我們實證檢驗行業監管和隱性知識對審計報告激進性的影響。表8為回歸結果,我們控制了年份和行業固定效應。解釋變量OUTCOME的系數為-0.053,在10%的水平上顯著,該結果說明行業監管后審計報告激進性減小,審計質量提升。解釋變量TK的系數為-0.005,表明審計師的隱性知識水平越高,審計報告激進性越低,審計質量越高。
為了確保本文模型估計結果的有效性,我們還做了多項穩健性檢驗。一是更換審計質量和審計師隱性知識指標的度量方法,重新對上述模型進行檢驗。二是進行傾向得分匹配(PSM)檢驗,將審計師隱性知識TK大于平均值,即高隱性知識組定義為實驗組,將審計師隱性知識TK小于平均值定義為低隱性知識組,依照實驗組樣本為基準,使用PSM最近鄰匹配法進行配對。三是分年度回歸,重新對模型進行檢驗。結果均與前文基本一致,證實了本文的研究假設。
本文研究了行業監管與審計師隱性知識對審計質量的影響,研究結果發現:行業監管和審計師隱性知識都能夠提升審計質量;且隱性知識能夠調節行業監管與審計質量的關系,隱性知識能夠加強行業監管對審計質量的促進作用。進一步研究發現行業監管與隱性知識對審計質量的提升作用更可能發生在非“四大”事務所與非國有企業,但隱性知識對行業監管與審計質量的調節作用更可能發生在“四大”事務所與國有企業;此外,研究發現行業監管和審計師隱性知識都能夠降低審計報告激進性。
通過本文的研究,可獲得如下啟示:一方面可以為審計師帶來啟發,隱性知識水平越高的審計師,在審計工作中表現為更出色,其審計質量往往更高,更能夠得到事務所的重視和提拔,因此,審計師應努力提高個人隱性知識水平,更加審慎執業、勤勉盡責。同時,會計師事務所也要督促審計師提高自身隱性知識,包括審計師的后續教育、專業勝任能力提高等方面,進而可以提升審計師和事務所的審計服務質量。另一方面,也能為今后中注協等監管機構加強注冊會計師行業監管提供政策支持,中注協應繼續充分發揮監管職能,繼續加強執業質量檢查和約談的力度,將執業質量檢查制度和約談制度貫徹到底,可以不拘泥于每年初對上一年審計工作的檢查,在日常進行定期的約談和專項檢查工作,選派專業性和獨立性更高的檢查人員進入檢查組,能更全面的發現事務所和審計師在審計工作中存在的缺陷,并督促事務所和審計師進行整改,促進事務所和審計師審計質量的提升。同時,中注協等外部監管機構可以根據事務所的規模和被審計單位的產權性質進行分類監管,以節省監管成本、提高監管效率。此外,中注協還可以加大處罰力度,提高審計師因不規范執業而付出的成本,以威懾事務所和審計師,其工作自覺性和審計服務質量也會相應的提高,監管效果也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