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琦琦
(上海理工大學,上海200093)
近年來,人類經歷了飛躍式的發(fā)展,但這樣的發(fā)展卻往往以自然環(huán)境的犧牲為代價。 近幾十年來,全球各國對環(huán)境保護的重視程度開始上升,垃圾分類則成為其中十分重要的一步。
我國對垃圾分類的重視程度也在近年來逐漸上升,早在2000 年,包括上海、北京以內的八個城市就開啟了垃圾分類收集試點,但各地垃圾分類的實施結果卻不盡如人意,最后都以失敗告終。 也正因如此,各界學者開始對我國垃圾分類策略的實施進行深入的理論探討研究,以期得出推進我國垃圾分類的解決方案。 如孟小燕、王毅、蘇利陽等人提出垃圾分類策略需要因地制宜,保證在相同的“基本垃圾分類方法”基礎上“量體裁衣”。 并依照歐美成熟經驗,逐步實施飲料瓶押金制度,從而提高可再生資源的回收率;楊艷梅將我國與高度發(fā)展垃圾分類的國家情況相對比,指出我國不僅需要加強垃圾分類的宣傳教育,更要著力于發(fā)展垃圾處理產業(yè)鏈,提高我國垃圾資源化的相關科學技術,從而實現(xiàn)“零排放”;李為則通過分析德國垃圾分類的主要政策,指出我國在進行垃圾分類時,應當處理好政府和市場的關系,通過對企業(yè)征收生態(tài)稅限制其一次性能源消耗量,并對投資再生能源的企業(yè)以及研發(fā)環(huán)境保護項目的企業(yè)給予降稅優(yōu)惠等。
雖然各界學者對我國垃圾分類提出了數(shù)不勝數(shù)的意見與建議,僅以知網為例,就有近9966 篇相關文獻,但針對上海垃圾分類的策略性研究并不多見,以上海高校為基礎的相關文獻更是屈指可數(shù)。 2019 年7 月1 日,上海地區(qū)正式推行《上海市生活垃圾管理條例》,這也就意味著,上海在倡導生活垃圾分類20 年后,正式將其納入法治框架。 上海政府的這一舉措也使得針對上海高校垃圾分類策略實施現(xiàn)狀的戰(zhàn)略性研究變得十分重要。 上海各高校垃圾分類實施現(xiàn)狀可以很直觀地反映出上海青年一代對于環(huán)境保護的意識、對可持續(xù)發(fā)展的重視程度和高校對于垃圾分類政策實施的配合程度,而上海的青年一代作為上海未來發(fā)展的新中堅力量,其對垃圾分類與環(huán)境保護的重視程度將會很直接地影響未來上海的社會大環(huán)境。 通過對上海高校垃圾分類情況進行研究,可以彌補目前學界研究所欠缺的內容,并提出與之相關的創(chuàng)新發(fā)展策略,進而為更好地推動垃圾分類策略在上海高校中的實施助力。
論文旨在通過分析上海高校垃圾分類現(xiàn)狀,找出對垃圾分類情況產生重要影響的因素,并根據(jù)相關因素提出上海高校垃圾分類的創(chuàng)新策略。

圖1 因素分解圖
基于此,根據(jù)圖1,論文將影響上海高校垃圾分類情況的因素分為主觀因素與客觀因素。 其中,主觀因素主要是上海各高校大學生對于垃圾分類的了解程度;客觀因素則為上海各高校對垃圾分類政策的支持程度。
論文將通過虛擬變量回歸分析法分析主觀因素。 其中,被解釋變量即為上海高校學生對于垃圾分類的理解程度,而對該被解釋變量可能產生影響的解釋變量,論文假定為上海高校大學生的個人特征。 其中包括:性別、專業(yè)、年級、生源地以及是否接受過垃圾分類相關指導。
而客觀因素,論文將通過描述性統(tǒng)計分析法進行分析。其中,上海各高校對垃圾分類的支持程度主要是由高校垃圾分類實施方式、高校垃圾分類宣傳力度、高校垃圾分類監(jiān)管程度以及高校垃圾分類獎懲措施所體現(xiàn),因此論文將上海高校對垃圾分類的支持程度具體化為以上四個變量。
為了解個人特征是否為影響上海高校大學生對垃圾分類政策的了解程度并得出各特征對被調查者垃圾分類成績影響的顯著性,問卷通過五個問題對個人特征數(shù)據(jù)進行收集。 收集到的五個個人特征均為定性數(shù)據(jù),因此引入虛擬變量進行回歸分析。 其中,性別引入1 個虛擬變量,男性定為“0”,女性定為“1”;對專業(yè)引入1 個虛擬變量,將理科定為“0”,文科定為“1”;年級引入 3 個虛擬變量,大二為“100”,大三為“010”,大四為“001”,因此大一新生即為參考類別“000”;生源地引入5 個虛擬變量,四線及以外城市為參考類別以供差異對比,上海為“10000”,除上海以外的一線城市為“01000”,新一線城市為“00100”,二線城市為“00010”,三線城市為“00001”;是否曾接受過垃圾分類指導引入1 個虛擬變量,未接受過垃圾分類指導設定為“0”,接受過垃圾分類指導設定為“1”。
通過SPSS 軟件,對計算得出的各被調查者垃圾分類的分數(shù)與以上虛擬變量進行線性回歸,得到結果如表1。

表1 SPSS 回歸系數(shù)表
分析表1,可知:
第一,大學生性別特征的P=0.342(a=0.05),該水平大于0.05,因此可以得知女生對垃圾分類了解程度與響應程度與男生相比無顯著差異,即可知性別對大學生垃圾分類了解程度沒有顯著影響。
第二,大學生專業(yè)特征的P=0.293(a=0.05),該水平大于0.05,由此可知專業(yè)為文科的學生對垃圾分類了解程度并沒有高于理科專業(yè)學生,并得出大學生專業(yè)對其垃圾分類了解程度無顯著影響的結論。
第三,大二學生與大三學生的P值分別為0.048 與0.026(a= 0.05),都小于 0.05;大四學生的P值則為 0.242(a=0.05),大于0.05。 即若以大一新生為參考類別,大二與大三學生對于垃圾分類的了解程度顯著高于大一學生,其中,大二學生了解程度較大一學生高出7.39,大三學生則高出8.063;大四學生對于垃圾分類的了解程度并沒有顯著高于大一學生,僅高出4.64。
第四,若以四線及以外城市大學生為基準,同樣在顯著性水平a=0.05 的情況下,來自上海的大學生P=0.002,來自除上海以外的一線城市的大學生P=0.015,兩者皆小于0.05,說明來自上海的大學生與其他一線城市大學生對垃圾分類的了解程度都顯著高于來自四線及以外的城市的大學生,其中,來自上海的大學生了解程度高出了11.609,而來自其他一線城市的大學生的了解及響應程度高出了9.901;而來自新一線、二線與三線城市的大學生的P值都大于0.05,可知他們對垃圾分類的了解程度與來自四線及以外城市的大學生并無顯著差異。
第五,大學生是否接受過垃圾分類相關指導這一變量P值為0.001,遠小于顯著性水平0.05,這代表大學生是否曾經接受過垃圾分類相關指導會顯著影響其對垃圾分類的了解程度。

圖2 宣傳力度占比圖
問卷第8 題調查了上海高校對垃圾分類的宣傳力度,由圖2可知:在所有被調查者中,有59.42%的學生來自垃圾分類宣傳力度一般的高校,而來自已進行全面宣傳學校的學生數(shù)量僅占10.63%,其余29.95%的學生反映學校幾乎沒有進行任何宣傳。

圖3 垃圾分類實施方法占比圖
根據(jù)圖3,可以得知在被調查者中,有近47.34%的學生提出其學校僅實施垃圾干濕分類,選擇“在全校范圍內嚴格遵循四分法”的大學生僅占21.74%,其余30.92%的學生則指出在學校部分區(qū)域實施四分法,部分區(qū)域進行干濕分類。

圖4 監(jiān)督措施實施占比圖
關于“高校是否有專人進行監(jiān)管指導”的問題,被調查者對問卷第11 題進行了選擇,并得出圖4。 該圖顯示,62.32%的學生所在學校并沒有專人進行監(jiān)管指導。

圖5 獎懲措施占比圖
在“高校對垃圾分類是否有相應獎懲措施”的問題上,圖5 直觀地展示出80.68%的學生來自未對垃圾分類進行獎懲的高校。
結合上述虛擬變量線性回歸分析可知:五個有關主觀因素的變量中,專業(yè)與性別并不會對個人垃圾分類的了解程度產生較大的影響;年級、生源地與是否曾經接受過垃圾分類指導的不同會對高校大學生垃圾分類的了解程度產生影響。因此,可以對來自不同年級以及不同地域的學生提出針對性改善策略,以推動上海各高校垃圾分類策略更好地落實。
綜合分析餅圖數(shù)據(jù)占比,可以發(fā)現(xiàn)上海高校對上海垃圾分類策略的支持程度是不盡如人意的。 上海各高校對垃圾分類的宣傳力度并不夠,且絕大多數(shù)被調查者所在的高校并未對垃圾分類進行監(jiān)管,缺乏宣傳力度與監(jiān)管措施較容易致使高校學生視垃圾分類政策為虛設。 而在《上海市生活垃圾管理條例》中,將生活垃圾分為可回收物、有害垃圾、濕垃圾以及干垃圾,絕大多數(shù)高校僅對需要進行干濕分類勢必會導致垃圾混合投放的情況:大學生為了自身方便,除了濕垃圾以外的所有垃圾很可能被隨意分入干垃圾處,這也就無法更好地提高垃圾的回收利用率,有失初心。
根據(jù)問卷調查分析結果與實地訪察得出的結論,可以結合學生與學校兩方面同時給出有關垃圾分類策略創(chuàng)新的建議:
通過虛擬變量回歸分析可知,年級與各地對垃圾分類的宣傳力度對高校學生垃圾分類能力有影響。 首先,大一新生垃圾分類能力與大二、大三學生相比是不足的,所以針對大一新生可以加強垃圾分類教育,如開設相關通識課程、進行開學新生教育等。 而由于各地對于垃圾分類的宣傳力度差異巨大。
基于此,上海各高校可以根據(jù)本校垃圾分類方法制定成冊,將其與高校錄取通知書共同分發(fā)給新生,以確保來自全國各地的新生可以第一時間了解上海垃圾分類制度,而垃圾分類手冊也可以分發(fā)給在校的其余學生以供參考了解。 然而,空有垃圾分類知識并不能完全提高高校學生垃圾分類的積極性,如需從根本上解決高校現(xiàn)存的垃圾分類問題,就需對高校學生貫徹落實環(huán)保與循環(huán)利用的理念,從而提高學生對實施垃圾分類的參與度與響應度,如此才能更好地推進高校垃圾分類發(fā)展。
通過對高校學生的深入走訪,不難發(fā)現(xiàn)在高校內的垃圾分類設施并不完善。 許多高校僅在校內設置干、濕垃圾桶,針對可回收物與有害垃圾的處理被高校所忽視。 然而,校內最常出現(xiàn)的快遞包裹、防碎氣泡膜、廢棄書本、廢棄電子產品等正屬于被忽視的兩類垃圾,這就導致校園內很大一部分垃圾無法被正確的歸類回收。 電池、過期藥品等被隨意丟棄在干垃圾桶內,快遞紙箱被堆砌在宿舍樓的一角,此類情況數(shù)不勝數(shù),可見,校園內部垃圾分類設施的正確設立刻不容緩。
針對校內不同區(qū)域,垃圾分類設施的規(guī)劃也不同,做到具體問題具體分析:
第一,寢室樓作為學生常居之地,是產生個人生活垃圾最多、種類最雜的地方,因此需要全面設定垃圾分類設施,然而,四種垃圾的產生量并不會完全一致:有害垃圾在高校大學生生活中占比遠低于其余三類垃圾,故而大型有害垃圾桶可以用小型有害垃圾回收箱進行代替,并將其設立在宿舍樓最底層,以便尋找;可回收物中,很大一部分來自高校學生的快遞包裝,而快遞包裝盒體積相較于其他可回收物更為龐大,因此可以在宿舍樓中設立快遞包裹回收點,以免可回收物垃圾桶被迅速裝滿溢出的情況;在宿舍內,大學生會產生大量的食物垃圾,但是易腐爛的此類濕垃圾在上海潮濕的環(huán)境中很容易產生異味并引發(fā)蚊蟲問題,基于此,濕垃圾桶最好是設立在宿舍樓外部或是人流量較少處。
第二,教學樓雖然是高校日常人流量較大的場所,產生的個人生活垃圾種類卻并不多,簡單的干垃圾與濕垃圾分類或干垃圾與可回收物分類即可滿足其日常需要。
第三,校園食堂內產生最多的垃圾即為廚余垃圾,其余日常生活垃圾在校園食堂內并不多見,因此,校內食堂僅設立干、濕分類垃圾桶即可。
垃圾分類概念在上海提出20 年,直至如今才開始進入法治時代,說明單純地提出垃圾分類概念與倡議對于現(xiàn)狀而言是舉步維艱的,基于此,如需更好地促進上海高校垃圾分類的實施,監(jiān)督與獎懲措施同樣必不可少。
第一,監(jiān)督方式:不同的校內區(qū)域可以有不同的監(jiān)管方式,宿舍內部可以由宿管與保潔員進行監(jiān)督,而教學樓與校內其他區(qū)域可以由專人進行巡視。 在科學技術發(fā)達的今天,也可以通過現(xiàn)代科技實現(xiàn)政策監(jiān)管。 在垃圾分類初期,可在校內設立智能垃圾桶,將其與高校學生一卡通進行捆綁,對認真進行垃圾分類的學生進行一系列的獎勵積分,后期垃圾分類的觀念完全深入人心后,則可利用此類設施點對點追蹤高校學生垃圾分類情況。
第二,獎懲措施:針對積極實施垃圾分類的校內大學生與隨意投放垃圾的大學生,有效的獎懲措施也十分重要。 獎勵可以更好地促進大學生對垃圾進行分類,而懲罰則可以杜絕高校學生隨意投放垃圾的從眾心理與僥幸心理。 對于積極響應垃圾分類政策的學生或群體,可以贈予校內紀念品或進行校內表彰等;對于違反垃圾分類準則的學生或群體需進行教育批評。 亦可效仿寢室綠牌、黑牌制度,將學生垃圾分類情況與獎學金制度掛鉤。
只有將監(jiān)督與獎懲措施結合起來,才能為推動校內垃圾分類實施提供堅實的基礎和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