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社會性辨析

■洪海超/華南理工大學設計學院

一、前言

子：如何看解人是為自己還是為別人活著才是快樂的？

父：(1)人，生而責任，無所謂為自己活著還是他人活著。(2)普通人有七情六欲，喜怒哀樂，這是本性。(3)快樂系情緒一種，并是正能量。快樂本身也是善，當提倡。(4)去負能量，習慣保持正向力量，當修！

子：不要用一句話就帶過這個問題，我想知道的是從你的角度去看，以你的閱歷去解析這個問題，而不是規避為自己還是為他人這個出發點。就像是數學論證一樣，我可以無所謂X+Y到底等不等于Z，但是我問的是看解，不是看待，你的回答不是我想要求的解。

父：哦，你要是的論解釋，而不是結果論！那你就開始吧。

以上是我與父親的一段對話，對于父親拋出的“答案”——姑且這么認為，其實，就思想的探究，我的父親從來不會給出“答案”，他總是給出思考的“方法”。筆者深感疑惑，經過查找資料后發現，對命題之論釋猶如漫山遍野的花朵，異常紛雜，絢麗奪目之余，更令人深思。筆者對于這個問題的釋論始終心神不寧，無法定論，當然若非“公婆皆有理”，它也不會成為需要辨析的命題，更不會成為大家們論辯，甚至平頭百姓評頭論足的對象。同時，筆者逐步意識到整個命題是宏達的，為此辨析的主要意義在于過程，而不是結論，這點毋庸置疑。

二、人的本質

這個命題要釋論的第一道關口自然是“人的本質是什么？”。馬克思從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的立場出發，揭示了人的本質是社會性，其在《關于費爾巴哈的提綱》指出：“人的本質不是單個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現實性上，它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人一出生就脫離不了“本我”、“自我”，同時也脫離不了一定的社會關系，也就是所謂的““他人”。“我”與他人的關系被稱為社會關系，如與父母、兄弟、朋友的關系，我們與這些“他人”具有感情要素，這是因人的自然血親關系和生活關系造就的，也會以“他我”的方式評價“自我”[1]。情感要素之外，還有一種社會關系就是陌生人，這種特殊的社會關系時刻影響著個體存在，雖然陌生人具有匿名性與不確定性，縱然“我們”與陌生人之間的關系是松散的、暫時的，也是易轉換的，但也不可否認來自自我本心的情感性，如對陌生人的欣賞、同情[2]。如果說我們和親朋好友的關系就像是腦殼上的頭發，剪不斷理還亂，那么我們和陌生人的關系就如九牛之一毛，但是你無法扯斷這根深蒂固的關系，因為“自我”、“他我”，甚至“鏡我”，無處不在。在自我意識提升的情況下，“超我”油然而生。

三、人為何而活

我們談到了他人，那就得談到論題里的另一座天平——其實也是我們自己。每個人到人世間的那一刻起，不同的社會關系對他的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影響，無論“我”是否意識到，并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自我”，呈現出各種差異性的個體，個體歸屬于群體，凝聚為群體，群體于個體中生成[3]。正如法國社會心理學家古斯塔夫·勒龐指出的，當個人是一個孤立的個體時，他有著自己鮮明的個性化特征，而當這個人融入了群體后，他的所有個性都會被這個群體所淹沒，他的思想立刻就會被群體的思想所取代[4]。個體決定群體是否會影響自己，是否認同群體的主動權把握在個體手中，進而產生多元的群體，構筑多元的社會，形成多元的文化。而情緒的感染就有一些無意識成分，是個體容易失控的方面。個體一旦認同了群體,受到了感染，就會喪失原有的個別性或責任感，就會消失在群體之中。顯然，“他我”產生了巨大的作用。

在維系“本我”與群體的關系的同時，我們時而會自問：“人為何而活？”答曰：“方孔君，頭上紗，嬌妻妾！”。這誠然是當下的真實眾生相，細思極恐，如一個人的價值觀如此，簡直是靈魂出竅、一文不值、庸俗不堪，低級趣味極致，狹隘的“小我”，精致的利己主義，善良、勤儉、執著、奉獻安之何處？雖每個人都有自我選擇，但人活著當不斷的正向奮發圖強，奉獻自己、貢獻社會，才能真正體會到人生的意義，無愧人生[5]。

心平氣和、樂天知命，一個人唯有自由的意識及淡然的態度，才能深刻地認知人生。人生不外是一連串“現在”的積累，即是如此，何不好好的把握當下光陰，充分學習、欣賞、感動、領悟，直達徹悟。生活在大千世界里的我們，應該追求有意義的完美人生，應該追求一種默契的人生，每個人都應該奉獻出更多的愛和關懷，用充實的步伐去走完人生應走的道路，雖然無約，可我們應該擁有一個共同的心語，要讓世界因為有了我們的存在而多一份溫馨，多一份愛。

既然個體與群體互依共生，“人人為我，我為人人”，這是一種崇高的理想，也是人類社會走向文明的正途。正是由于人的社會屬性，“利他”與“利我”必互溶的一體，注定了人脫離不開“自己”與“別人”共同組成的群體——社會。生而為人，離不開衣食住行，而“自己”是不可能完成從糧食種植到生產宇宙飛船的全部生產活動的，互相依靠，互相幫助才是人在社會中的實然生存方式。由此出發，“人”離不開“別人”，當然就不能失去“別人”的支持，更不可能不得到“本人”的相助，無論“我”是否意識到。在情感上，“我”需要“他人”的認可與尊重。由此，“我”與“他人”結盟活著，歸根結底是群體性的體現。這是人類社會的本質和人的本性決定的。無絕對之自由存成為應然，在互利的過

程中，律令和鄉規民俗即是規制人的底線保障。

由此，雖每個人的秉性迥異，志趣不同，追求各異。其實，放眼一條單程人生路，有去無回，雖長也短。人活一輩子不容易，少不了生病，免不了老，更逃不了死，生命本無常，自然規律定勢，由不得你和我。既然走上了人生路，就要走好，真正去活，雖說我們無法否認社會的負面，仍可用心地活出一片天，活出自己。正如一位歌唱家所說：“痛苦也是一種豐富，有如海綿一般，洞越多，吸水就越多”。凡走過必留下痕跡的人生路，奇觀異景各不相同，蕓蕓眾生輩，長短各異也。

人是智慧動物，不但有物質的生存需要，還有精神層面的追求，每個人都希望自己的一生能夠為更多的別人所認可，能夠做出更大的貢獻，能夠不枉此生，由此產生了人的生存價值概念，此乃自然本能，無論是否承認。人有別于動物的高貴之處在于有發達的大腦，能夠深入的思考和創造性勞動。日常的活動中，自覺不自覺地都在“動作”。在這一動力作用下，每一個人每天都在做著更多的有意義的事，微觀上的一點點努力和付出構成了宏觀上令人矚目的成績[6]。舉例而言，武漢抗擊疫情的醫護人員，可能本意只是立足本職崗位救治病人，可能僅僅是治好自己所負責的十幾位病人，迎來完成任務后可以享受輕松的時光。但是恰恰是這幾千幾萬人的“扛過這一陣”的想法與行動，成就了中國抗擊疫情的偉大勝利，使祖國成了全球新型冠病毒疫情肆虐下的一方凈土。從本質上分析，武漢的醫護人員可以說是為了自己活著，但是卻實現了全中國十四億人口的健康安全保障，其結果不正是為別人做貢獻嗎？在實現“小我”中，成就了“大我”。

筆者認為，人活著是為了別人而活著，這僅相對于為自己活著表現得更加的符合社會觀念，但是為了幫助別人，幫助世界上許許多多受苦受難的生命而活著，幫助他們解除痛苦，脫離煩惱。我們在幫助別人的時候，無一例外的都會獲得一種快樂，一種無法用金錢和名利來衡量的快樂，這種快樂讓我們知道了生命存在的意義，發現自己這個生命能夠幫助他人，被他人需要，這是一件多么令人激動的事情，多么令人開心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人是社會人，人不可能脫離社會而存在，而不論“我”的思想是如何“自我獨立”。

四、結語

人類社會發展，人們也在追求一種更高層次的快樂，那就是實現自我價值和社會價值的高度統一。人生中當然要幫助他人，在幫助他人的過程中自然而然地實現自我，產生快樂！另一方面，服務于他人，這是一種人的屬性下的社會責任，社會必然也是實現自己人生價值的平臺。“利他”，“我”得到了他人和社會的尊重，利我利他是也，自我價值的實現是基礎，社會價值的實現是延續，因果律如此。

本我、自我、超我，循序漸進，互融互通，實現一體價值，乃正向人生。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