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移民背景下的陳元光“開漳”

【摘要】陳政、陳元光率軍入漳并“開漳”是我國歷史上人口流動的重要代表事件，能夠直接展現唐朝移民的開放性特點，并且能夠看出家族制度在我國歷史上的深厚基礎。“開漳”是我國歷史發展中的重要組成部分，能夠窺探出唐朝邊塞政策和民族政策的開明和積極特點。

【關鍵詞】陳元光；唐代；移民；特點；開漳

【中圖分類號】K242 【文獻標識碼】A

唐高宗時期，漳州爆發民族性暴動，政府指派陳政、陳元光父子平定暴亂，二人平亂之后直接入住漳州，成為了指導漳州民生發展和經濟建設的重要源動力。陳元光也被稱為“開漳圣王”。此次移民活動是唐朝前期重要的軍事移民，具有自身的開放性和家族性，顯現出唐朝開放多元的時代特征。本文將對此次事件進行詳細分析，進而更好地了解唐朝社會風貌。

一、陳氏父子領兵移民與唐代移民的歷史背景

唐朝社會的開放性已經無須贅述，這一特點展現在唐朝政治、經濟發展的各個方面，眾多歷史典籍對其進行了詳細的描述，根據《中國移民史》附錄《大事年表》的記錄看出，在唐代出現的移民實踐超過百次，移民的數量也十分可觀。

陳政、陳元光率軍入漳并“開漳”的主要目的是平定邊塞地區的動亂，按照政府既定要求，在平亂之后應當即刻班師回朝，然而，為了更好地提升邊境地區的政治、經濟建設，促進閩南地區發展，朝廷允準陳氏父子定居漳州，并任命陳元光任漳州刺史。由此可見，此次移民并不是既定事件，而是具有一定的不確定性和偶然性，主要目的是為了保障動亂平定之后的社會發展。然而，從歷史宏觀角度進行分析，這次移民活動具有一定的必然性，是歷史發展的必經之路。[1]

在我國封建社會時期，統治者為了有效安定邊疆地區的政治經濟，強化自身的統治力度與強度，并不允準大量人口隨意流動，而是更加鼓勵人們在一定區域內實行男耕女織的生活。但是，出于一部分政治原因，也會適當利用移民作為強化對邊疆、少數民族等特定地區的統治和管理。在唐代，我國盛行“開元化”的發展理念，唐朝民族眾多，大量邊疆少數民族遷徙到中原生活，移民種類分為政治移民、軍事移民、社會移民等。在解決移民居住問題上，唐朝統治者使用的是“寬鄉安置”形式，進而實現少數民族與漢族的友好相處，也能夠適度緩解國內人口分布不均勻的現象。

唐朝初期，由于長年戰爭影響，社會并不是十分安定，人口數量銳減，政府有意利用人口遷移來緩解國內人口分布不均衡的現象，一部分思想較為開明的大臣紛紛同意此項主張。由此可見，陳政、陳元光父子移民的歷史事件并不是偶然，而是歷史必然。[2]

二、陳元光“開漳”與唐代移民工程的系統性

根據相關典籍記載，自兩漢時期開始就出現了北方地區居民遷移到福建地區生活的現象，然而，在特定歷史階段，經濟建設與交通建設水平有限，難以滿足大量居民集體遷徙需求。直至唐朝初期才出現陳政、陳元光率軍入漳并“開漳”的歷史現象，這也在一定程度上助力閩南地區發展。此次移民能夠取得歷史性成功主要依靠唐朝開放的移民政策和民族政策。

在上文的論述中已經明確陳氏父子前往閩南的重要原因是平定叛亂，但是平定叛亂并不是統治者給予二人的最終目的。根據唐高宗《詔陳政鎮守故綏安縣地》明確要求陳政“綏安地方，相視山原，開屯建堡”，以達到“靖寇患于炎荒，奠皇恩于絕域”的目的。

由此可見，平定叛亂僅僅是進行閩南移民的前期條件，安定的社會局勢是開展經濟建設的必要保障，也是提升閩南地區開發建設的基本契機。平定叛亂需要物質支持，開展經濟建設則需要政治、文化、教育等不同因素的引導和幫助。陳元光在詩文中曾經多次感嘆“寇戎不測紛如雪，甲胄何時不出門”“夜祀天皇弘德澤，日將山獠化縞民”，由此看出，使用武裝力量進行打擊并不是上上之選，而是不得已而為之的無奈之舉，在平定叛亂之后首要問題是怎樣用“天朝上國”的風范和能力感化邊境居民。[3]

三、陳元光“開漳治漳”

陳元光在政治、經濟、文化等方面采取一系列的措施，推動漳州及閩南地區的發展，促進了中原文化與閩南地區文化的融合。

（一）制度建設

在“以德治民”理念的引導下，陳元光制定了規范化的改良措施。首先，利用武裝力量對居民進行約束與震懾，保證社會整體局面的安定和諧。為了維持首次武裝力量壓制的勝利果實，陳將所屬軍隊劃分為若干小隊，分別鎮守在閩南各個要塞，并且鎮守將士需在完成戍邊任務的同時開展農業生產，在保障民生安定的基礎上提升其小農經濟的建設能力，一定程度上具有指導意義。其次，利用政治制度建設提升邊疆地區民眾的集體意識、社會意識。統一的政治制度確立能夠奠定區域內穩定發展的堅實基礎，并且政治制度的眾多衍生品，例如法律法規、教育文化、風俗習慣等都對百姓具有極強的引導作用。

（二）文化引導

鑒于此，在開發閩南地區過程中，陳元光從三個不同角度出發，開展政治、經濟、文化等整合和建設。政治方面，監督監管政府官員，保證官員在工作中兩袖清風、公正嚴明，進而保障穩定祥和的社會環境。經濟方面，減免和降低一部分徭役賦稅，降低民眾生產生活壓力，促進其集中力量進行農業生產。文化方面，設立“文學”官職，主要負責百姓的教育與指導，邀請博學鴻儒到學校指導教育教學，提升民眾文化水平。[4]并且陳元光自身創作了大量通俗易懂、便于學習的兒歌、童謠、詩文等，引導居民重視忠孝節義、孝悌謹慎等傳統美德，通過這種潛移默化的形式影響居民，提升閩南地區民眾的文化水平和道德素養。

與此同時，在民族關系上，陳元光也進行了調整和改革，為了減弱本地居民與移民之間的陌生感和敵對心理，陳允許民族通婚，教導少數民族民眾漢族禮儀文化，給予民眾經濟幫助等，有效緩解了閩南地區建設中的文化矛盾和區域問題。

究其原因，主要是統治者倡導的社會文化與建設思路具有良好的效果，能夠給予陳氏父子更多建設和發展的可能。唐朝社會經濟發展速度較快，為民風建設提供了必要政治保障，統治者開明寬宏，能夠認可允準具有正確性的建設形勢，唐代民風開放，對于少數民族包容性極強。如唐太宗就曾自豪地說：“自古皆貴中華，賤夷、狄，朕獨愛之如一，故其種落皆依朕如父母。[5]”由此可見，在區域治理過程中應當認識到單以“以暴制暴”的方式難以產生根本性作用，而是應當恩威并舉，武力平亂之后更應當采用寬厚、仁慈的道德教育感化民眾，并且進行政治與文化傳播，使用教育教學手段開展文化滲透，最大限度地提升區域民眾對移民現象的接受與認同。[6]

從上文的論述能夠看出，在閩南地區的建設發展中，政治、經濟、文化、民族等不同的建設形勢和建設手段具有獨立性，而在宏觀角度上又能夠看出眾多因素互相配合協調的良好效果。經過長時間的建設和調整，閩南地區居民與社會均發生了較大的變化，民風淳樸、風俗自然、禮儀完善，建設斐然。在唐代，我國盛行“開元化”的發展理念，唐朝民族眾多，大量邊疆少數民族遷徙到中原生活，移民種類分為政治移民、軍事移民、社會移民等。而本次以軍事移民為開端的移民活動，最終以政治移民結束，體現中華民族在民族、地域等特定問題處理上的包容性。

由此可知，陳元光在唐代移民工作中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他完成了軍事家、政治家所需完成的工作內容，不畏艱難、奮發進取，鞏固了唐朝政府在漳州地區的統治，奠定了唐朝時期閩南建設的良好基礎。陳元光對漳州地區的開發建設成為了唐代邊疆開發的一個典范。

參考文獻：

[1]孫煒.論“開漳圣王”陳元光的文教思想[J].洛陽理工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11，26（6）：82-85.

[2]羅偉芳.陳元光故事演變史探究[J].蘭州教育學院學報，2019，35（12）：9-11，14.

[3]李志堅.從陳元光開漳看唐代對民族地區的開發[J].信陽師范學院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1，31（5）：69-72.

[4]孫煒.從陳元光“開漳”看唐代移民特點[J].信陽師范學院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0，30（3）：104-107.

[5]溫春香.地方敘事與族群想象：陳元光“征蠻”傳說研究[J].民俗研究，2014，（6）：100-107.

[6]何惠華.陳元光儒家思想治漳特色初探[J].漳州職業技術學院學報，2011，13（3）：100-103.

作者簡介：王紅霞（1982-），女，漢族，湖北棗陽人，大學本科，文博館員，研究方向：閩臺歷史文化，福建中國閩臺緣博物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