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圖書館學”到“圖書館設計”發展歷程的啟示＊

巫芯宇，王杭

美國“圖書館學”到“圖書館設計”發展歷程的啟示＊

巫芯宇，王杭

（西南大學圖書館，重慶 400715）

利用文獻調查法，界定并描述設計認識論的關鍵要素在美國高校圖書館學術建設中的作用，并將其與傳統的科學方法進行了對比。分析表明，明確采用設計認識論的方法可以幫助高校圖書館和圖書館員創建更好的服務工具和服務方式，由此帶動了圖書館學向圖書館設計的轉變。鑒于此，新時期中國高校圖書館在開展工作時應注重將設計認識論納入館員的專業培訓中，激發館員利用設計固有的創造潛力，實現圖書館學的現實學術價值。

美國高校圖書館；圖書館學；圖書館設計；設計認識論

1 引言

近代以來世界范圍內特別是美國圖書館和圖書館員創造了諸多服務產品和服務工具，滿足了讀者信息資源訪問和使用的需求。圖書館業一直將諸如編目規則、分類體系、合作計劃和讀者咨詢等服務產品和服務被視為專有的職責與服務范疇[1]，并不斷地進行更新和延伸，以便于用戶訪問并協助他們獲得信息。高校圖書館創建的服務工具和服務產品非常豐富，包含從圖書資料的收藏、編目、分類，到圖書館人員的教育培訓、人員標準制訂，再到器皿、房屋等設備以及圖書館組織與管理的策略、方法等諸多方面。雖然上述產品和服務不斷創新，但美國圖書館學卻依然定位為社會科學學科。縱觀20世紀圖書館學采用的各種特定的研究方法，基本上屬于科學領域。關于圖書館學的學科性質，自20世紀初以來，特別是謝拉（SHERA J H）1952年提出“圖書館社會認識論”[2]后，學界提出了各種觀點，關于圖書館是什么、圖書館存在的價值等問題也成為討論的熱點。大量的文獻資料表明，圖書館被看成是一種文化教育的社會機構，很少有人將圖書館學當成是一門科學，因而很少能觸及圖書館學的學術本質[3]。

因此，對于圖書館學而言，科學的范式也許不是唯一、也不是最貼切的范式。近年來，設計作為科學的一種替代性方法[4]，也被引入圖書館學研究領域。這里著意于在“設計”的框架體系內重新審視圖書館學的科學性。在揭示設計認識論內容的基礎上，描述設計認識論的關鍵要素，并與傳統的科學方法對比。然后進一步說明高校圖書館員如何與設計保持一致，并討論明確采用設計認識論的方法可以幫助高校圖書館和圖書館員創建更好的工具和服務，并倡導圖書館價值和社會正義。

鑒于此，筆者最后提出了一些切實可行的建議，以進一步增強高校圖書館的學術性，包括對圖書館信息系統（LIS）教育、專業發展、職位描述和研究交流等。

2 設計認識論的內涵

20世紀以來，設計認識論已替代了傳統科學認識論。設計認識論作為認識論在實踐中的運用，它關注的突出問題是設計活動中的功能實現手段是否科學、合理。從認識論的角度看，傳統科學與設計之間的主要差異源于這樣一種觀念，即科學以觀察和描述現存自然世界為目標，以可重復性和可預測性為特征；而設計則以人工世界為中心，即用人類創造的實物來改變和解決客觀問題，將世界從現有狀態改變為人類自身更喜愛的狀態[4]。設計的目標是通過“在特定語境中提出問題或想法”來“創造人們想要的東西”[5]。因此，設計認識論是建立在創造實物以解決問題的基礎上，克羅斯稱之為“有計劃的認識方式”[6]。

什么是有計劃的認識方式？盡管存在各種設計方法，各領域（從建筑設計到用戶界面設計的各個方面）的評論表明，這些領域中的許多方面具有認識論的共性，揭示了構成設計認識論的基本原則[7]，與流行的“設計思維”概念不同。因為現代設計思想模型對設計認識論提供了一種特定的解釋，并試圖將其提煉成易于訪問且可操作的過程模型，以供新設計的人們效仿。目前，設計思維被高校圖書館應用并不斷推廣，但這些應用仍然集中在工作方式上，而不是思維和生產知識方式上，屬于被動應用，而未能從認識論上有所轉變。

從1960年代首次正式的設計調查開啟后，迄今為止，學者們已經明確了構成設計認識論的基本要素和基本原理，如表1所示。表中所匯總的設計通用的基礎性原則，則構成了一種獨特的認識方式。

表1 設計認識論的綜合要素

問題的產生解決方案人工制品人類生產的、有形或無形的、不是自然產生于地球上的產品 抗解的問題或棘手的問題獨特、相互聯系且定義不明確，無法通過傳統的科學方法來明確描述或解決 問題發現與框架從特定的角度生成“概念”或一組“目標”，以便從不同或特定的角度尋找某種方式構架問題 服務導向有意識地關注他人需求，這種特定意圖將其與其他形式查詢分開 通過創造產生知識迭代通過嘗試解決方案，在探索和解決問題方案的思想之間不斷磨合，并完善問題的定義 全部技能利用先前經驗和知識體系來指導當前選擇并評估決策和產品 歸納推理綜合推理或暗示可能發生的事情 設計評估反思以嚴謹的想法或思考來審視先前和當前的工作 理性設計某產品的理由和評判，詮釋產品設計理由，所需要的符號、文檔和知識 批判評估洞察力，資深設計師能夠分辨出設計的復雜和微妙的品質和特征，并做出細微的區分，而其他人可能無法表達

注：以上諸要素的分類并非絕對，還存在交叉，存在要素重疊且多種用途。例如，反思是設計中知識生成的一種形式，它也可以用作一種評估方法。清楚地說明這些元素本質上是復雜的，因此僅出于呈現有組織的分析之目的將這些要素分組。

表1所列諸要素都會出現在所有設計學科中，并以一種確定的而非應用過程或者特定含義的方式構成了設計。早先的研究表明，這些要素在整個圖書館學學科中都是存在的[8]，并與高校圖書館學是相關聯的。

3 設計認識論與高校圖書館的關系

早在20世紀初，美國圖書館學即將自身植根于學術界，其作為職業的根源逐漸消失。圖書館學定位于學術性質，有助于圖書館學職業的合法化，但它也強調科學研究和出版勝過實踐，從而把圖書館學定位在科學領域。圖書館員在科學研究和學術熏陶的環境中接受到越來越多的培訓，使得他們能夠在實踐中不斷加深對這些認識論的理解。圖書館學的學者和研究人員強調，需要科學證據來證明圖書館的社會和教育價值，而不是單純依靠基于經驗的假設和結論[9]，這一觀念在20世紀初期就開始影響圖書館學向實證主義的科學認識論的職業演變。隨著整個20世紀科學方法的發展，圖書館學的認知方法逐漸發展為包括社會認識論、定性探究、詮釋學和基于證據的圖書館學等方法[10]。因此，針對圖書館學的性質，學界提出了哲學論和認識論假說，致使人們越來越難以理解圖書館學的內涵，好像圖書館學根本就不是科學。

高校圖書館學基本目標究竟是什么？其終極目標是解釋和預測學生、教職員工和其他圖書館利益相關者獲取信息的行為嗎？盡管此類信息無疑與高校圖書館服務有關，但這并不是高校圖書館學的最終目標，高校圖書館學的目標是教育讀者并幫助他們取得學術成就。為了實現這一總體目標，學術館員要參與各種各樣的實踐或任務，如指導學生使用計算機查找課堂作業信息，幫助教職員工查找有用的信息和材料以完成課程講授和項目研究，提供教師課堂教學所需的信息素養技能，精選適合機構學習和研究所需的館藏等。

3.1 創建問題解決方案

上述高校圖書館實踐工作從根本上來說是創造性任務，而不是科學任務。這些活動的每一項需要館員創建某種有助于讀者學術成功的人工制品或產品。創造產品屬于設計的領域，而非科學領域。

雖然圖書館員通常根據實物產品（例如圖書館體建筑設計，模型重塑或空間規劃）來考慮創建，但其設計產品并不限于實物制品，還包括數字工具和服務，如網站、數據庫、在線館藏、機構知識庫以及查找輔助工具（例如LibGuides）和其他類似工具，以幫助讀者獲得成功。其中重要的是學術館員創造出了眾多的無形產品，如信息資源文獻、圖書館教學課程、數據管理、信息訪問策略、研究項目和文獻服務模型等。教學設計是學術圖書館事業的重要組成部分，系各種物理和數字環境中創建教學產品和體驗。

設計創作服務于一個非常特定的目標，那就是解決問題。高校圖書館學旨在解決哪些問題呢？在既定的高校圖書館學首要目標下，無論是有形的、數字的還是概念的產品，都可以幫助學生和教師取得學術上的成功。這是一個無解問題的典型例子，因為它不僅定義不清（何謂學術成功？），還涉及到眾多利益相互關聯的參與者（如學生、教職員工等）的權益，并且沒有形成終止規則（如果參與者獲得一種成功的方式，他們可能繼續去尋求其他的獲得成功的方式）。因為這種無解問題沒辦法通過傳統的科學手段解決，只能獲得更好或更差的解決方案，而不是一個單一的“正確”答案，因此有必要采用諸如設計之類的創造性方法來解決此類問題。

設計方法使人們可以通過施加約束條件來解決這些棘手或無解的問題。因為一次又一次架構設計理念，整個設計過程中不斷出現，并且貫穿于工業產品設計、軟件和技術開發以及體系結構等各個領域。因此，通過施加或者設置特定的約束條件，將有助于形成問題的解決方案[11]。

創建解決問題的產品也反映出了設計的服務導向，與高校圖書館的重點服務定位十分吻合。與科學和藝術的其他傳統方法相比，設計的服務取向是有意向性的。在傳統方法中，服務是次要的副產品。從真正提供有意向性的服務角度看，設計會最大化地滿足人們的需求甚至超越了人們的需求[4]。也就是說，設計不僅能解決已經存在的問題，還能從情感上確信并意識到那些潛在的問題同樣會被解決，因此只要肯于投身到服務當中，就一定能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眾所周知，圖書館業最核心的價值觀就是為讀者提供服務，以咨詢訪談為例，通過咨詢訪談，鍛煉圖書館員探索讀者潛在的信息需求能力[12]。對于圖書館員而言，他們的工作職責是給予讀者更多甚至超出其所需要的資料信息，以幫助讀者解決問題。因此，可以將咨詢訪談作為一個培訓機會，教會讀者如何運用信息搜索策略和技巧，以提高他們的高信息素養并獲得獨立的研究技能。

3.2 通過制作產生知識

鑒于創造在設計中的基本作用，設計認識論中的許多知識生成都來自創造的過程和行為，即產品的實際制造過程。知識來自于創造過程中所運用的流程和基本原則，例如，設計中使用的迭代過程意味著設計師可以在問題探索和解決方案之間反復琢磨，通過一次又一次的嘗試來探求問題本質，或在已有的設計素材庫中借鑒先前的經驗和知識，用以指導、拍板或者評價當前的設計作品。鑒于此，許多高校圖書館員通過學術轉變來改善服務質量，并把原有的知識經驗等不斷運用到新的服務產品的創造中。

但在圖書館學的設計應用中，人們并不認為這些要素是知識生成的有效因子，如高校圖書館和教學設計之間就已經存在著明顯的關聯。BELL和SHANK是最早提出將設計方法應用于圖書館管理的學者[13]，他們指出，應當在教學設計的背景下或者在確定學習者狀態和需求過程中來定義教學最終目標，并通過一些內容的“干預”來協助轉變。人們一般都將教學設計描述為一門科學，但BELL和SHANK通過對教學設計的ADDIE模型以及其五個階段（分析、設計、開發、實施和評估）的詳細分析后，認為教學設計實質上就是一種設計方法。盡管ADDIE模型乍看起來似乎是一種設計，但其對可量化結果的專注，不失為是一種科學認識論的反映。為了使ADDIE模型真正反映設計認識論，可以在創建“干預”過程中通過使用諸如迭代、歸納推理以及素材庫等元素來收集知識。

除了創建自己的教學設計產品外，高校圖書館和館員還要求負責幫助圖書館用戶創建自助的工具和服務。從越來越多的圖書館支持“創作”中可以清楚地看出這一點，如創客空間在高校圖書館中的興起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在創客空間中，讀者有機會創造出一些新觀點或新的有形產品。圖書館創客空間源于“邊做邊學”的精神和動手實踐的創作經驗，并將其視為設計思維的一種手段。高校圖書館中越來越多的創客空間及類似服務項目的興起，說明人們已經認可了設計認識論在圖書館學中的地位，即通過制作來產生知識。

3.3 設計的評估方法

近年來美國開展高校圖書館評估，流行的評估方法都基于科學的規范，即明確的評估目標以及評估結果，其中設計則專門針對偏差和變異，此類知識生成的替代方法不會經受基于科學認識論的審查和批判性評估。由于設計中被視為合法知識的內容不同，評估方法也需有所不同。盡管科學依賴于特定的證據結構，但在設計領域往往將主觀解釋看作是認識論證據的有效形式。科學證據有助于設計人員描述現有情況，為決策提供依據。與科學不同，設計目的不是以事實或客觀方式來描述現實世界，而是以科學方式描述現實世界。因此，主觀解釋是設計中證據的一種有效形式，它通過諸如反思、批判和理據之類的評估要素得以體現。

反思性實踐的價值對高校圖書館學來說并不陌生，早已應用于其與教育的關系中，主要是反思在教學及指導中的價值[14]。雖然圖書館工作將反思作為評估策略的一種類型，但GRAF和HARRIS特別主張以反思來評估其他評估技術[15]。他們認為，由于時間的限制和潛在收益的不確定，圖書館員可能不愿采用明確的反思做法。盡管反思為從業者提供了策略，但這些特定的應用程序并不能有效地解決評估過程中的障礙。如果將高校圖書館員身份重新定義為一種設計實踐，并將反思作為一種明確而珍貴的要素，則反思性工作可以在機構內部合法化，從而為反思性工作提供專門的工作時間。

批判是解釋性設計評估的另一種形式。雖然批評帶有局外人的主觀任意性，但實際上它是基于個人廣泛知識的評估，因此，可以把專家的批評設定為準則，在設計評估中包括設計創造者的反思性批評[16]。高校圖書館一般舉行一些非正式的反饋會議，但正式反饋中，設計工作是由其他人直接提供反饋意見，并針對某個特定問題來構建評估框架，用以評估該設計可能解決問題的程度。

由于認識論立場的不同，高校圖書館的評估中并不存在一種明確的評估方法。與科學不通，設計并不一定存在“正確”答案，只有更好或更糟糕的答案，設計往往依據推理或者原理來理解導致結果“更好”或“更差”的原因。基于理性的評估則是通過對設計過程的檢查來實現，即如何進行設計，包括面臨什么選擇、做出什么決定以及決策理由等方面。

4 重新審視高校圖書館學的涵義

眾所周知，圖書館學作為一個專有的學科名詞，最早由德國圖書館學家施萊廷格（MARTIN S）于1807年提出。伴隨著世界范圍內尤其是美國圖書館業的蓬勃發展，圖書館學理論研究者就圖書館學的涵義不斷進行研究、補充和拓展，極大地推動了圖書館在業務上的延伸和在信息獲取服務上的創新。圖書館學從注重圖書館自身與讀者的直接互動關系的過程，到關注自身發展細節及宏觀層面的圖書館本質研究，再到注重圖書館社會責任、人文精神及制度理性建設，特別是在20世紀后半葉，科學技術的創新與應用，為圖書館事業發展帶來了顛覆性影響，甚至改變了圖書館的生存方式[17]。這一系列轉變，不僅豐富了圖書館學的內涵，也極大地加深了人們對圖書館學的認識。

進入21世紀，由于創造在圖書館學尤其是高校圖書館中日漸盛行，我們認為高校圖書館學反映的是設計領域而不僅僅是科學領域的特征。因此，重新審視高校圖書館學的涵義具有重要意義。

4.1 高校圖書館學由“科學”向“設計”轉變

對高校圖書館學的描述從科學轉向設計，將為改善和創造圖書館產品提供了機會。將圖書館員資格重新定義為設計領域意味著，圖書館員在創建圖書館產品時可以學習和利用從設計認識論中產生的所有資源、工具和方法。正如更多地了解科學（例如用以改善可靠性和提高有效性的各種技術）可以幫助人們改善科學研究成果一樣，了解更多的設計可以幫助人們創建更好的工具和服務。不熟悉設計的人通常會認為這是一個簡單的過程，源于設計師自身的天賦或直覺。看起來如此神奇的設計過程可能對外行人而言就是個黑匣子，換句話說，設計對外行人來說似乎是一個很容易的過程。對外行人似乎是帶有任意主觀性的設計，實際上是建立在廣泛的個人知識基礎上進行的評估。在高校圖書館工作中明確利用設計認識論要素，可以幫助圖書館員建立必要的設計專業知識，以創造更好的產品和服務。

4.2 圖書館員的身份定位

高校圖書館員的身份重新定位于設計領域，可使圖書館和館員明確地將圖書館學價值納入圖書館工作。與科學不同，科學注重強調客觀性和中立性，而解決問題的根源則意味著是一種激進主義的認識論。利德卡（LIEDKA）指出設計不僅是可能的東西，也是應該的東西[18]。前者僅識別選項，后者則是對世界作出判斷，并努力改變世界來實現一種反映該判斷的狀態。圖書館非中性定位表明，圖書館管理的地位不僅在于可以獲取資源，還在于擁有資源，不僅知識自由是可能，而且對個人和整個社會是有益的。

考慮價值是至關重要的，因為所有設計產品都包含其創造者的價值。服務教學的學科圖書館員較關注各種力量結構固有的內在價值如何塑造教學設計，批判性理論方法則提供多角度分析的圖書館學設計產品。終身學習和社會公正等價值觀對于學術圖書館員來說非常重要，而在館員的創作過程很少發現這種認識，因此，在創建新的圖書館產品時需要明確考慮，且可通過新的圖書館產品加以推廣。圖書館員了解了價值觀和觀點嵌入到他們創作中，才能有目的地開始著意這些價值觀，如林格林（RINGLING L）等學者利用設計方法明確考慮開放存取的價值，并開發出開放存取的價值[19]。

圖書館員一旦認識到公平與多樣性、終生識字率以及其他社會正義概念之類的價值觀，他們就會在圖書館工具和服務的設計中發揮更加積極的作用。圖書館員設計案例研究表明，設計是外部化的，被認為是其他領域和專業所做的事情。采訪用戶體驗（UX）的圖書館員表明，學界認為他們的角色是研究而不是設計，隨著時間的推移，非館員和領域則承擔了圖書館發展所需的設計工作，導致了圖書館和圖書館員的權力轉移，形成了圖書館和圖書館員依靠供應商等提供設計工作的局面。正是這些創造出產品的設計師，才有權利最終決定事物的屬性發展和狀態。如果圖書館員不采取積極的態度將設計納入圖書館學的基本認識論中，那么這些權力將會繼續不斷流失。

5 結論與啟示

美國圖書館關于“圖書館學”轉變為“圖書館設計”的發展過程，促進了現當代圖書館事業的發展，提升了圖書館服務水平和服務能力，對新時期中國圖書館事業的發展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這種重大的認識論轉變并不是有機的或一蹴而就的，需要結合中國圖書館發展的實際情況，充分利用“圖書館設計”的觀點，以促進圖書館發展。具體啟示如下。

首先，將設計認識論納入圖書館教育，包括研究生水平的圖書館學位課程和圖書館館員繼續教育課程。設計理念雖然神奇，且在國外圖書館界應用已久，但緩解之道源于多年的教育和實踐。將設計納入學術和專業LIS教育中，可為圖書館員提供設計的基礎理論知識，也可在日常圖書館工作充分利用具體方法和工具。可以說，設計培訓和理論學習，是提高圖書館館員創建用戶工具和服務能力的有效途徑。

其次，將設計認識論推廣到圖書館管理學當中，并使其合法。這種合法性要求圖書館界將反饋視為合法的評估形式，正確看待圖書館員所做的設計工作。借鑒美國高校圖書館作法，要求館員承提設計研究工作，并將其作為崗位的硬性規定，這相當于把設計合法化了[20]。因此，利用設計的語言和詞匯將使設計與圖書館管理之間的聯系更加明確，并且更能準確地代表圖書館員的工作，館員所做的設計工作在知識產權以及職稱晉升中應該得到合法化的認可。

最后，從“圖書館學”逐步轉向“圖書館設計”。圖書館設計可使圖書館員明確地將自己的身份視為設計師，而不是將設計外在化。這種對身份重新定位，可為圖書館員提供利用設計固有的創造潛力，有利于圖書館員投身到實際行動中，確保在圖書館事業發展中實現圖書館學所應有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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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250

A

10.15913/j.cnki.kjycx.2020.18.022

2095－6835（2020）18－0058－05

2019年重慶市社會科學規劃項目“公共圖書館少兒創客空間服務創新研究”（編號：2019PY28）、西南大學中央高校基本科研業務費專項資金資助項目“西南大學人文社會科學2019年度發展報告”（批準編號：SWU2009228）、重慶市高校圖工委項目“重大突發公共事件下高校圖書館應急管理和服務機制研究”（編號：203771）的研究成果之一

巫芯宇（ORCID：0000-0002-7420-2073），碩士研究生，館員。王杭，碩士研究生，館員。

〔編輯：王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