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 雪 董墨含 杜俊霞
呼和浩特市城市軌道交通建設管理有限責任公司,內蒙古 呼和浩特 010010
醫學界將精神病定義為精神障礙,強調存在精神方面的,包括認知、情感等方面的痛苦。醫學界主要從兩方面來判斷相關主體是否患有精神病,分別是病理學方面以及癥狀學方面,也就是說需要判斷相關主體是否存在器質性病變及相應的癥狀。由此醫學界也將精神病劃分為兩個標準,分別是器質性精神病以及功能性精神病。器質性精神病患者由于腦部結構或者神經出現了問題而導致相應的精神病癥狀,功能性精神病患者的腦部結構以及神經并沒有出現病理性病變,但是患者仍舊表現出了相應的癥狀。精神病人由于對外界的認知出現了問題,使其難以履行普遍的社會功能,但是需要注意的是,并不是所有的精神病人都難以融入社會,通過相應的治療以及自身的努力,一些精神病患者同樣可以履行社會功能。
法學界認定精神病人的初衷就是為刑事司法實踐中判斷相關主體的刑事責任能力提供基礎,這意味著法學界的判斷標準難以照搬醫學界的相關標準?,F階段我國法律并沒有明確規定對于精神病人的認定標準,學者主要持兩種不同觀點:第一種觀點認為,法學界對于精神病人的認定應該僅限于醫學界中最為嚴重的一類精神病人,即喪失了對自己相應行為的認知能力的主體;第二種觀點則認為,由于我國目前醫學界對于精神病人的研究仍不足,分類仍不明確,僅將醫學界中規定的最為嚴重的精神病人作為法律上的認定標準有所不足。這些學者主張根據相關主體從事犯罪行為時的精神狀態來對其相應的刑事責任能力進行具體判斷。
精神病鑒定意見是由醫學專家根據自身的醫學專業知識做出的相應鑒定結果,本身具有科學性,但是實踐中,對于精神病人進行鑒定不但需要應用醫學知識,同時還需要應用社會學、心理學及法學等相關知識。上文已經提到,精神病大致可以劃分為器質性精神病和功能性精神病。器質性精神病,可以根據現有的科學儀器進行測量,主要應用的就是精神科學相關的知識;但是對于功能性精神病,其難以被科學儀器直接測量,需要綜合不同的情況進行具體判斷。而心理學、社會學及法學等都屬于社會科學,相應的結論不像醫學等自然科學具有準確性,這也意味著由此得出的精神病鑒定意見可能出現結論與事實不符的情況。
上文已經分析過了,精神病鑒定意見本身可能出現結論與事實不相符的問題,也就是說精神病鑒定意見本身并不準確,同時考慮到司法權所具有的專業性,一些法官根據實際情況對是否采納精神病鑒定意見進行判斷也是無可厚非的。我國法律并沒有明確規定法官對于專業機構出具的精神病鑒定意見應該如何處置,是無條件采納還是根據實際情況進行判斷,因此法官擁有較大幅度的權限自行判斷,這一方面為司法實踐提供了靈活性,另一方面也造成了司法腐敗的可能。一些法官罔顧專業機構出具的精神病鑒定意見,做出與事實不符的認定結果,對司法公正造成了挑戰。
在司法實踐中,對精神病人的形式責任能力進行認定是一個復雜的過程,需要完善對應的配套制度。首先,精神病人一旦被認定不需要承擔相應的刑事責任,其不會面臨相應的牢獄之災,但是一些精神病人對于社會和他人仍舊具有危害性,放任其回歸社會是不現實的,因此應該構建相應針對具有危害性的精神病人的監管機制,而我國現階段制度還存在缺陷;其次,精神病人一旦被認定不需要承擔刑事責任,被害人一方所遭受的損失應該如何處理,如果不能夠對被害人一方做出妥善處理,勢必會增加社會矛盾,現實中曾經出現一些被害人及其家屬在得知精神病人不需要承擔刑事責任之后做出過激舉動的案例,因此需要建立配套的被害人安撫和賠償機制;最后,認定精神病人的刑事責任能力不是結局,還需要完善對其的救治,我國現階段對于精神病人的救治工作仍舊存在不足,這也是導致出現精神病人違法犯罪行為的原因之一。
精神病鑒定意見的出具對于相關主體的刑事責任能力認定而言是至關重要的,而我國目前的精神病鑒定意見的準確度仍舊存在問題,這一方面是因為相關鑒定需要應用的心理學、社會學知識不像醫學知識一樣具有準確性,而且做出鑒定意見的醫學專家對于心理學和社會學知識的掌握都不足;另一方面則是因為現階段我國醫學界對于精神病的相關研究和分類仍舊存在不足。提高精神病鑒定意見的準確性,一方面需要提高我國醫學界的研究水平,增強精神病分類和研究的準確度;另一方面則需要引入心理學和社會學專家,綜合不同領域學者的意見做出綜合性判斷,最終得出相應的精神病鑒定意見。
專家主要通過自己的醫學知識對相關主體是否罹患精神病進行判斷,但是相關判斷是從醫學的角度做出的,對于司法實踐的指導作用有限,因此完全采納醫學專家的相關建議是不現實的;如果放任法官決定是否采納精神病鑒定意見則可能出現司法腐敗等問題。所以,對于精神病刑事責任能力的認定應該綜合醫學專家以及法官的建議做出。一方面需要明確精神病鑒定意見的指導性作用;另一方面需要賦予法官足夠的自由進行自主判斷。也就是說,精神病鑒定意見提供事實性依據,判斷相關主體是否罹患精神疾病,法官只能夠根據這種事實性判斷做出取舍,判斷相關主體實施犯罪行為時是否符合相關認定。
首先需要完善的是針對精神病人的監管機制,對于具有較高危害性的精神病人進行強制性監管,對于危害程度不高的精神病人責成監護人以及家人進行監管;其次是需要完善對被害人的安撫和賠償機制,被認定為不需要承擔刑事責任的精神病人難以對被害人進行賠償,可以考慮構建對應的股價補償機制,緩解社會矛盾;最后需要完善精神病人治療機制,既能夠保障精神病人的基本權利,同時也能夠減少其對社會的危害,降低社會風險。
從古至今,精神病都是困擾人類社會的一個重大問題,精神病人的存在對于社會生產力的發展而言有著不利影響,但是隨著社會的發展,如何保障精神病人的相關權利則是體現一個國家人權水平的重要標志。我國相關法律注重對精神病人相關權利的保護,但是也存在一些犯罪主體利用精神病這一幌子來為自己脫罪的現象,因此如何認定精神病人的刑事責任能力就成了推進司法公正的一項重要要求。精神病人的刑事責任能力認定是一項復合性工作,需要精神醫學、刑事司法等不同學科的共同努力,本文就相關問題進行分析,希望能為刑事司法實踐提供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