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夢凡
“形態學”一詞意味著關于形式的學說。在民間故事領域里,對形式進行考察并確定其結構的規律性,也能像有機物的形態學一樣的精確。
1.《故事形態學》是俄羅斯研究民間文學的著名學者普羅普,保持著在民間故事領域里對形式進行考察并確定其結構的規律性初衷而成就的一部著作。普羅普發現,盡管在俄羅斯民間故事有著千變萬化的人物,千差萬別的情節,但其中無疑存在著一些基本的、始終不變的元素。
2.在該著作中,普羅普提出俄羅斯神奇故事所共有的要素,即31個功能項。普羅普對民間故事的形態分析方法成為結構主義的理論之源。
盡管普羅普的敘事理論是基于對俄羅斯民間故事的研究,但是,正如阿蘭·鄧迪斯所說:“將普羅普的類型學框架應用于美國印第安民間故事之中……即能在北美印第安民間故事中識別出大量清晰的結構模式。”普羅普的敘事理論到今天仍被學者用來分析異國的文學或電影文本的敘事結構,并且仍然適用。
普羅普在他的敘事理論中,提出了角色/功能范疇,即將民間故事簡化后就會發現主體由這幾個角色所構成,并且故事由各個角色與彼此之間相互作用并發揮各自的功能而展開。
該故事首先出現的元社會是蛇妖一族,它們的“對頭”是國師,一個希望殺光所有的蛇獲取精氣以修得長生不老之術,在皇帝那里獲得褒獎的道士,在這個元社會里,派遣者是白蛇的師傅,而白蛇則是接受到師傅派遣命令而不得已出動的“英雄”,與白蛇朝夕相處、姐妹情深的青蛇是白蛇的“幫手”,在此處,施惠者則是阿宣,一個發現小白并把她救回捕蛇村的捕蛇少年。
對頭試圖刺探消息:即當小白和阿宣在飛行中發生意外掉落山下,被國師的士兵發現,小道士立刻來到捕蛇村盤問白衣女子及小白的下落。
對頭獲知其受害者的信息:緝捕蛇村的村民在小道士的權威象征之下不敢隱瞞,交代出來了是阿宣和白衣女子在一起。
災難或缺失被告知,向主人公提出請求,或發出命令,派遣他或允許他出發:師傅得知了國師要殺光所有蛇的計劃,就派剛剛取得修煉的小白去殺掉國師。
主人公經受考驗,遭到盤問,遭受攻擊等等,以此為他獲得魔法或相助者做鋪墊:小白刺殺國師時受到重擊昏迷,這為后來阿宣將她救起,帶回捕蛇村,并且后面發生的二人之間的感情升溫和蛇族、國師、捕蛇村三者之間的斗爭做鋪墊。
寶物落入主人公的掌握之中:此處的寶物即是神奇的珠釵,既可以吸走對方的修煉,又可以讓肚兜變成妖,讓小白和阿宣二人起飛。而這個寶物是由國師給的小白。
主人公轉移,他被送到或者引領到所尋之物的所在之處:在此處是小白和阿宣告別之后,變成巨蟒,得知國師要前往捕蛇村于是小白也爬行前往。
主人公與對頭正面交鋒:由于阿宣向國師不小心透露了小白要來,二人和青蛇被陷入國師布下的陣中。
對頭被打敗:道士想取走他們的修煉,結果取走了青蛇的斷魂麟。師傅趕到,拿珠釵去刺國師,在千鈞一發之際,小白擺脫鎖鏈,把道士布 的陣弄個破,青蛇拿珠釵打中了國師,國師的法力被師傅吸走。
主人公歸來:在這個功能序列,主人公即英雄小白,然而小白并沒有以一種傳統意義上的“成功”的方式歸來,而是在道士布下的陣下保全性命,而小白最終舍棄自己全部的修煉保全了阿宣的魂魄則在傳統的神奇英雄故事的基礎上添加了浪漫的愛情色彩。
經過分析我們可以看到,俄羅斯民間故事的敘事模型很大程度上可以用來分析我國的甚至現代的電影文本的敘事文本,這顯示出了普羅普敘事理論極強的普適性。同時我們也可以通過故事形態學視野來厘清現代電影的深層結構,對于該電影有更加深入客觀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