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婕 (云南大學)
人在這個社會中居于主體地位。人類在物質生活滿足的情況下,開始希望獲得精神生活。其實音樂在遠古時期早已出現,我們的早期音樂來源于生活,如狩獵、求雨、祭祀等等活動。但隨著人類社會的發展,音樂漸漸變成了一項必不可少的精神活動,國內、外的音樂會、各大音樂節的出現,滿足了各階段審美需求的人對于音樂的需要。我們不禁發問,為什么音樂能夠占據我們大量的精神市場?我想原因很簡單,音樂可以與人心產生共鳴。
《樂記》曰:“凡音者,生于人心者也。”人心受到外界事物的影響時會通過聲音表現出來。舉個簡單的例子:悲傷時會哭,歡樂時會笑。當今世界,有很多影響人內心情感活動的因素,我們往往會聯想到我們所在的社會生活。春夏秋冬的四季變換,花草蟲魚、飛禽走獸的生態環境,人們的生產和生活等活動皆是外界活動。大千世界中的各種聲音相互應和,由聲音的變化產生條理順序,這就叫做“音”。“音”又可以分樂音和噪音,將樂音按一定的規律組合起來,就出現了音樂。人,是藝術創作的主體,聲音是大自然賦予人類的,呱呱落地的小朋友也能發出哭的聲音,但音樂是需要天賦和培養的,是由人類創造的。對于音樂創作者而言,靈感是至關重要的。筆者認為,靈感不是大腦最先產生的理性邏輯,是由于人的心里產生了某種感覺,由此傳至大腦,才有了“靈感”。有了靈感之后,再用嚴謹理性的創作手法進行寫作,才有了作品。
中央民族大學的陳莉在她的文章《〈禮記·樂記〉的三重立論根據》[1]中提到,《樂記》給出了禮樂教化具有合法性的三重立論之一便是“人心”感于物形成音樂,人心是音樂和外物之間的中介,因而通過音樂就可以很好地協調外物與人心之間的關系,從而達到社會和諧的目的,筆者認同該觀點。人心對外界事物的認同感,將這種感覺表達出來的結果,也就是我們今天常說的情感。因此,音樂這種心靈的藝術,是以情感為中心的。當你情緒激動,興奮時,你的內心自然是興奮的,創作出的作品便是激昂奮進的,聽的音樂也會迎合你的內心;但當你的情緒低落,內心感到憂傷時,悲傷的音樂就會使你產生共鳴,創作的作品也不可能是愉悅、歡快的。古人是這樣的,我們便亦是如此。如作品《二泉映月》,阿炳在創作時,一人獨自在江邊賞月,可能觸景生情,才會寫下這首代表孤獨、哀傷的二胡曲。筆者相信,他并不是在大腦中構思好,要創作一部哀傷的二胡曲才會來到江邊,而是內心先有了哀傷的情感,才會創作出如此悲涼的樂曲,再加上二胡特有的音色,作品更加真實的反應出當時作者的內心。演奏者心中若有悲涼之感,演奏出的作品自然是凄婉動人的,更會使聽眾產生相應的共鳴。所以說,音樂藝術是以人的情感為中心的,無論是創作還是演奏,音樂家還是聽眾,“人”始終是音樂的主體,“情感”也始終貫穿于音樂藝術之中,并占有主要地位。
既然音樂是以人的情感為中心的,那么它一定是真實的。簡言之,人在難過的時候是不能創作出歡快的音樂的。《樂記·樂象》云:“是故情深而文明,氣盛而化神,和順積中而英華發外,唯樂不可以為偽。”[2]樂不可偽,是我們對于藝術誠摯的愛的表現,也是對音樂藝術學習過程中該有的態度。古人云“唯樂不可以為偽”,意在強調音樂要做到“真”和“善”的統一。做音樂要求真,做學問亦是如此,只有“真”的音樂才能引起人的共鳴。音樂的珍貴性不僅在于它是聲音的藝術,更在于它背后反映出音樂人追求藝術的真誠。
《樂記》形成與先秦至西漢時期,雖篇幅短小,蘊含的哲理卻非常具有開放性,不僅對音樂領域有極大的影響,在文學界也有一定的影響。如蘇軾推崇雅樂,排斥鄭衛之音,就是受到了《樂記》的影響。這就證明《樂記》中的相關論述符合國人的對藝術的態度,無論在音樂界還是文學界,這些理論都是通用的,做學問要求真,態度要謙遜,才會發展我們的藝術文化事業。
音樂藝術也是一種社會現象。格羅塞曾在《藝術的起源》中說“無論什么時代,無論什么民族,藝術都是一種社會的表現。”[3]現在我們的生活不僅滿足于物質,更多的是對精神需求的一種向往。藝術種類繁多,音樂作為藝術門類中的一種,在藝術領域占有十足的比重。《樂記》曰:“知音而不知樂者,眾庶是也,惟君子為能知樂。”由此可見,早在先秦時期我國對“音樂”就有了這樣絕對的言論,證實了音樂在藝術中獨特的地位。
藝術是需要培養的,社會的發展離不開藝術,“人”作為社會的主體,對藝術的發展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因此,我們要強化對藝術的學習,加強對人才的培養,保持對音樂藝術的熱情,踏踏實實做學問,認認真真搞藝術。“唯樂不可以為偽”將作為我們音樂人的態度貫穿我們的人生。
樂也者,情之不可變也;禮也者,理之不可易者也。樂統同,禮辨異,禮樂之說,管乎人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