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麗娟
甘肅省永昌縣第一小學,甘肅 永昌 737200
都說,語文教學要注重有創意的閱讀[1]。對于一個成長中的孩子來說,語文教學的意義就在于:它所打開的精神版圖越開闊,孩子們擁有自悟提升的時間和機會越多,越有可能意識到文本所暗含的多重意蘊,當然,孩子們的收獲也是沉甸甸的?;蛟S,語文教學或課堂大面積敞開的渠道之一,就在于學生的多元解讀、個性解讀和獨特體驗。
語文教學就是一場與文本、與作者、與學生的相遇、相處和相知。而在這樣的“相知”中,引領的作用不可或缺,但時刻擦亮自己的眼睛,創新自己、創造新的自己更為重要。做為學生,如何與不同時段的自己“通上電”,如何在教學的多個時段內擴充自己的視野,這除了需要神圣事物的引領和偉大精神的召喚外,在文本的曲徑通幽處熏陶與浸潤自己更為重要。時時處處與文本、他人、自我和外部世界進行多重相遇和對話,就會見到另一片乾坤。
以下是蘇教版三年級課文《“你必須把這條魚放掉!”》的教學片段:
師板書:“你把這條魚放掉!”
生1:老師,你漏寫了課文題目!,是“必須”?!?/p>
師:“不加這個詞語也可以啊,并沒有多大的變化啊,一樣的意思嘛!”
生2:“不對,這個詞一定要加上去,表示這是命令?!?/p>
生3:父親的話,孩子應該聽,沒有“必須”二字也可以。
生4:不行,這里的“必須”是說明爸爸的話是沒有商量的余地的……
僅僅是“必須”這個詞,就足以觸發學生的個性化閱讀和感悟,這源于他們自身的生活積累、知識儲備、情感存儲、人生價值觀的積淀等等。暫且不說誰對誰錯,單是這樣的追問、辯論和細膩的“體驗”,就使得課堂漸漸升溫。課堂中的多元解讀和個性辯論是很正常的,正所謂真理愈辯愈明。
我們還可以進一步“還原”這節課的另外兩個辯論活動,以此把學生引向自主自悟、探究延伸和多元解讀的天地。
辯論:魚該不該放掉?
無可置疑,課文的主旨和成人的教化與視角,都理所當然地告訴我們:“你必須把這條魚放掉!”而站在湯姆一邊的學生,也許認為好不容易釣上來這么大的一條鱸魚,就這樣放掉實在太可惜了,反正也沒有人看見。課堂中的多元解讀和個性辯論,課堂將是另一番景象,師生享受的將是另一頓“美餐”。
蘇教版語文第九冊課文中的《推敲》一文,是對孩子們進行習作練習極好的典范。所謂的在“推敲”中進行多樣化的推敲,能夠關注每一個學生的獨特性,能夠將每一個學生置于一個個性解讀、潛能發展、溝通內外和貫穿古今的生命體的位置上,“從層層疊疊、遠遠近近的佐證中,判斷最復雜的交錯,尋找最隱蔽的暗線”。
(一)分角色表演賈島騎著毛驢,一邊吟哦,一邊做著敲門、推門的動作情景。相信學生一定會有多種表演“版本”。不過,在這之前,一定要深入研讀,必須引導學生通過層層分析,探討文章中人物形象的不同特征,訓練學生的自主性、自悟性和理解的透徹性。在師生的不斷糾正、不斷印證、不斷延伸中,可能會出現以下課堂情境:
生1:他只把推門、敲門的動作演示了一遍,遠遠達不到賈島在斟酌文字時的癡迷程度,應該惟妙惟肖地重復做這兩個動作。
生2:我覺得他沒有把賈島沉思的神態演出來,賈島是不知不覺并且是“稀里糊涂”進入到長安城,可見他的神態表情有多么地投入,多么地“不可名狀”或“不可思議”。
生3:我覺得他的表演還有一個很大的缺點。句子中說,賈島是一邊吟哦,一邊做動作的,但是他沒有把賈島吟哦詩句表現出來。
生4:我還覺得賈島的吟哦應該是輕聲的,細微的……
(二)大街上的人都覺得賈島很好笑,但是當大家知道他正在“推敲”二字推敲時,看法會改變嗎?
生1:賈島啊,街上的行人笑你傻,說你瘋,實不應該,他們不知道你其實是在文字的海洋中斟酌文字??!
生2:真正癡迷于文字的人不是傻子,而是大智若愚!
生2:賈島啊,你對待寫作的態度是那么嚴肅,只是小小一個字眼兒就那么認真地斟酌,真可敬呀!
生4:是啊,我也真真切切地感悟到了詩人嚴謹踏實的創作態度,在以后的習作中,我也要在“推敲”中不斷推敲,多寫一些精彩語段。
(三)教學如果只是走到這一步,對于文本的理解還停留在顯性層面。[2]所謂“鑒賞”,還應當讓學生學會觸摸更多類似“推敲”作品的溫度,現出一種真正的“增量”,這也是學生對文本的理解走向縱身,變得開闊的有效措施之一。例如,蘇東坡、蘇小妹及詩友黃山谷,就“輕風細柳”和“淡月梅花”各加一字說出詩眼的例子。從蘇東坡的“輕風搖細柳,淡月映梅花”,到稍后的“輕風舞細柳,淡月隱梅花”,以至于最后的“輕風扶細柳,淡月失梅花”,都少不了蘇小妹一次次“不好”的善意提醒和修正,而這正是“推敲”方面的典范之作。
真正好的課堂離不開多元解讀,精彩的課堂能容得下“意外事故”或“旁逸斜出”。把書讀“厚”,把課堂打造“活”,把學生“喂養”成一個睿智聰慧、精神燦爛的人,必將創設魅力十足、搖曳生姿的課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