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 業 照

宋喜霞

故事梗概：

成績優異的高三學生小遠懷揣對未來的期待，就在他充滿干勁地備戰高考時，一場毀滅性的災難降臨，他得了白血病。為了治病，小遠不得不放棄高考。心灰意冷正準備放棄治療的小遠收到了來自同學的鼓勵和祝福，由此重新鼓起勇氣。

第一幕

醫院病房，小遠正在收拾行李。他頭上戴著針織帽，雙眼因化療變得無神。父親拎著保溫瓶走進來。

小遠父親：來，快喝點排骨湯吧。哎，你怎么把病服給脫了？別折騰了，先喝湯吧。

小遠：爸，我不想待在這了，我們回家吧。

小遠父親：說什么傻話呢！

小遠：我不想再做化療了，我的病根本好不了，不要做了。

小遠父親:醫生都說了，只要配合治療，開開心心地，馬上就能好了。

小遠:爸，你別再騙我了，根本就治不好的！這么久了一直沒有合適的骨髓配型，做一次移植還要幾十萬，我們家房子都賣了……我不治了，那些錢都留著，等我走了你們再生一個，我一直想要個妹妹，也當圓了我一個心愿。

小遠父親哽咽：相信爸爸，只要再堅持一會都會好的，爸會一直陪著你。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

小遠父親：喂？是我，好好好！你們大概什么時候過來？好的，沒事沒事，謝謝你們了。

小遠父親：小遠，馬上你的同學們會過來。

敲門聲響，父親去開門。小遠疑惑地望向門口，看到了班長和團支書。班長和團支書熱情地和小遠父子打招呼。

小遠父親：你們聊，我出去買點吃的。

第二幕

小遠勉強地笑著：你們怎么來了？

班長：這不是同學們一直牽掛著你嘛。

團支書：我們代表班里的同學來看看你。

班長：我們還帶來了這些花，你聞聞，多香。

團支書給小遠剝橘子：你看，這些都是同學們給你買的，都是你喜歡吃的，給！

小遠低著頭：謝謝你們。

團支書：這次我們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想和你商量。

小遠：重要的事？我現在這樣，還能幫你們做什么呢。你說吧，我盡力。

團支書：就是……就是我們想請你一起來拍班級的畢業照，好嗎？

小遠一下子收斂了笑容：我現在這樣恐怕不行。

班長：不用擔心，我們已經征得你爸的同意了，醫生那邊也答應你可以出去一會兒。

小遠：我已經休學了，早已不是班級里的一員了，再和你們拍畢業照不太好。

班長：你當然一直都是我們高三（1）班的一分子，同學們一直都很想你。

小遠：這樣吧，我這有張以前的照片，你們拿去，找人把我P到畢業照上。

小遠邊說邊顫抖著手去翻抽屜：我記得放在這的呀，怎么不見了，怎么不見了……

班長上前阻止小遠：不用找了，我們真的很希望你去拍畢業照。

李建明的收藏范圍不再局限于像章，塑像、紅寶書等各種與毛主席有關的紅色物件，進入他的視野。有次花了2000元，拉來整整兩汽車毛主席石膏塑像，小的五六十厘米，大的一人多高。他經常去廢品收購站。毛主席語錄紅寶書，塑料皮與內頁被拆分了。他出比收購時高出一倍的價錢買下，然后一一對上、裝好。

小遠把頭上的帽子一摘，緊緊地攥在手里，哽咽又氣憤地：你們看這樣還能去拍嗎？！白血病把我的什么都奪走了，我的頭發，我的力氣，我的未來，我的夢想，我的家庭，什么都不剩了。它很快連我的生命也要搶走，我要被它擊垮了，我想認輸了，可能這就是我的命吧。在畢業照上，你們都會因為考上了心儀的學校而露出燦爛的笑容，而我卻很丑很難堪，我不想把霉運帶給你們。

班長和團支書無措地相互看了一眼，班長掏出面紙遞給小遠，輕拍小遠的背。

團支書拿出手機遞給小遠。

團支書：這是同學們給你拍的視頻。

小遠點開視頻，視頻里是同學們對小遠的安慰、鼓勵、祝福……

班長：其實不管你以后會怎樣，你都是那個樂觀自信的小遠，我們這個集體血濃于水，早就已經分不開了。小遠，來和我們一起拍畢業照吧。

第三幕

班長拿著相機舉著三腳架，安放好攝影機。

班長：大家里面的病服都穿好了吧，等會拍照，我喊第一個3、2、1 后，大家就把穿好的病服亮出來給小遠一個驚喜。拍照的時候要記住，即使是穿著病服，也要笑得燦爛，我們要給小遠看看，沒有什么是樂觀的情緒戰勝不了的。

小遠父親推著輪椅走來，小遠穿著校服坐在輪椅上。同學們都很興奮，有的人揮著手，有的人喊著小遠的名字，有的人直接沖上去。

班長：小遠，畢業照上中間的位置就留給你了喲。

小遠無力地笑了笑。

班長：要拍照咯！準備，3、2、1，surprise！

小遠詫異之下回頭看到大家穿著病服、戴著針織帽，一時情緒翻涌，泣不成聲。

班長：今天同學們穿上病服，就是希望能和你一起戰勝它！

小遠擦掉臉上的淚水，擠出笑容，掙扎著站起來：我真的很高興，謝謝你們，謝謝你們一直以來的照顧，我們拍照吧。

班長：3、2、1，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