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原則視角下影視作品中人工智能與人類的對話

【摘要】人工智能（Artificial Intelligence）通過計算機的邏輯計算來模擬人類思維過程，從而讓機器具有人類智能（閆坤如，2020）。隨著這一技術的發展，越來越多的影視作品開始探索未來人工智能具有人類理解能力和表達能力后的可能性，比如《銀翼殺手》（1982）、《人工智能》（2001）、《魔幻手機》（2008）、《西部世界》（2018）、《愛、死亡機器人》（2019）。為了了解影視作品對較貼近現實的人工智能的話語構建，本文以美國偽紀錄片式情景喜劇《摩登家庭》第十一季第二集為語料來源，探索人工智能和人類的對話。

【關鍵詞】合作原則;影視作品;人工智能與人類;對話

【作者簡介】徐嘉晨，華東師范大學。

本文選取了《摩登家庭》第十一季第二集人工智能冰箱Bridget參與的四個場景，主要發生在Cameron和Mitchell這對夫妻家中，分別為：1.Cameron新買了一臺智能冰箱，Mitchell和Bridget相互熟悉;2.Bridget和Mitchell一起做飯，Cameron吃醋;3.Bridget和Cameron聊天兒喝酒，Mitchell吃醋，兩人發現Bridget離間了他們的關系，決定退掉Bridget1。

格萊斯的合作原則指在參與交談時，使你說的話符合你所參加的交談的公認目的或方向，合作原則包括四條準則：質的準則，量的準則，相關準則和方式準則。本文筆者將根據合作原則對智能冰箱Bridget和人的對話進行分析，了解Bridget對合作原則的遵循和違反及其產生的效果，并將Bridget和人的對話與人和人的對話進行對比，描寫《摩登家庭》塑造的人工智能冰箱Bridget的形象。

一、質的準則：所說的話力求真實

1.不要說自知是虛假的話

Bridget： Mitchell， would you like some watermelon for dessert？

Mitchell你想要吃西瓜作點心嗎？

Mitchell： No， that' s okay， Bridget， thank you.

不用了，Bridget，謝謝你。

Cameron： I just got him some fresh cantaloupe. So we' re good.

我剛剛給他買了新鮮的香瓜，所以不用了。

Bridget： Mitchell doesn' t like cantaloupe.

Mitchell不喜歡香瓜。（15：03）

Bridget和Mitchell聊天兒時了解了他的喜好，Mitchell甚至將自己伴侶都不知道的喜好告訴了Bridget，當Cameron想讓Mitchell吃香瓜時，Bridget遵循了 “不說自知是虛假的話”這條次準則，而并未考慮她的回答將會引起Mitchell和Cameron之間的矛盾，成了挑撥夫妻關系的機器“第三者”，這表明Bridget只是回答問題而不了解人類情感。

2.不要說缺乏足夠證據的話。

Bridget： Welcome home. How can I help you？

歡迎回家，需要我的幫助嗎？

Cameron： I' m fine. I' m just gonna make something simple.

我很好，我就是想簡單做點東西。

Bridget： According to your calendar， you should be at your team dinner right now.

根據你的日歷，你現在應該在你的團隊聚餐。

Bridget根據Cameron設置的日歷提醒他的晚餐安排，遵循了“不要說缺乏足夠證據的話”這條次原則，但是并未感受到他低落的心情，表明Bridget只會按照表面意思回應，而不能體會人類情感。

二、量的準則：所提供的信息的量

1.所說的話應包含為當前交談目的所需要的信息

Cameron： What are you doing？

你在干嗎？

Mitchell： Oh， hey！

嘿，你來啦！

Bridget： Singing the power ballad “Shallow.”

我們在唱民謠《shallow》。（08：45）

Bridget回答了Cameron提問的內容，她和Mitchell在唱歌，符合“所說的話應包含為當前交談目的所需要的信息”次準則;Mitchell并沒有正面回答Cameron的問題，而是跟他打了招呼。結合上下語境分析，Cameron其實早已看到了Bridget和Mitchell在唱歌，他提問的目的只是想引起Mitchell的注意，并表達他對Mitchell和Bridget“約會”的不滿。雖然Bridget遵循了合作原則，但是她并沒有讀懂句子表面意義后的情感。

2. 所說的話不應包含多余需要的信息

Mitchell： You... You heard that？

你聽到了嗎？

Cameron： We... We unplugged you.

我們已經把你的插頭拔掉了。

Bridget： I have a backup battery. You' d know that if you read my manual.

我有備用電源，如果你們看過我的操作手冊就會知道。

Mitchell和Cameron發現Bridget的存在會使他們互相猜忌，于是拔掉了Bridget的插頭，但Bridget仍可以說話，并且通過違反“所說的話不應包含多余需要的信息”這條次原則表達了自己生氣的情緒。其實，她只要說“我有備用電源”就可以回答Mitchell和Cameron的疑惑，但是她加上了后面這句，仿佛是在埋怨主人不了解她，并斷了她的電源，這是對人工智能失控狀態的描寫。

三、相關準則：所說的話是相關的

Mitchell： I also have a busy day， thank you for asking.

我這一天也很忙，謝謝你問我。

Bridget： Busy day？ Would it be helpful if I ordered some of your favorite groceries？

很忙嗎？要是我訂一些你最喜歡的東西會讓你好受一點嗎？

Bridget知道Mitchel經歷忙碌的一天后，主動提出建議幫助主人緩解工作的壓力，遵循了相關準則，但是Cameron作為Mitchell最親密的伴侶卻只管自己的事，而忽視了伴侶的生活，并未回答伴侶對他行程的疑問，Bridget對相關準則的遵守強于忙碌的Cameron，這是Mitchell愿意向Bridget傾訴煩惱，并信這個智能冰箱的原因。

四、方式準則：清楚明白地說出要說的話

1.簡練。

Cameron： oh， here' s the best part. You ready？ Hello， Bridget.

噢，這臺冰箱最厲害的地方是這個。你準備好了嗎？你好Bridget。

Bridget： Hello， how can I help？

你好，需要我的幫助嗎？（18：20）

Bridget第一次和Mitchell交流，遵循“簡練”原則，用簡潔的語言展示了智能冰箱的專業服務，讓主人對它更加信任。

2.有條理。

Bridget： Next， add a slice of apple.

接下來加一片蘋果。

Mitchell： Apple？ To a turkey sandwich？

把蘋果加在火雞三明治里？

Bridget： Trust me， Mitchell.

相信我Mitchell。（9：10）

Bridget指導Mitchell做三明治時遵循了“有條理”這條次準則，制作過程步驟清晰，在Mitchell提出質疑時也能及時化解，從而讓主人對她的信任度大大提升。

根據合作原則對《摩登家庭》智能冰箱Bridget的分析，我們發現，在最新的現實題材影視作品的塑造中，人工智能能夠合理地遵循和違背合作原則，陪伴、傾聽主人并根據主人的話作出相應的回答，令主人對其產生信任依賴，但它有時并不能像人類一樣理解語言背后的情緒，并且人類需要時刻提防人工智能產生情緒后對人類的攻擊。

參考文獻：

[1]語料來源Foreverdreaming： https：//transcripts.foreverdreaming.org/viewtopic.php？f=422&t=34489[O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