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在一本書上讀到這樣一句話:“我們總是把目光放在自己的前進速度有多快上,盯著時間不放。其實比時間更為重要的是指南針,相比你人生跑得多快,更重要的是你是否尋找到了正確的方向。”確實,無論是航海、探險、旅行還是生活,如果沒有了指南針,就注定會迷路。教學亦如此,課堂上也需要指南針來明確教學的方向,同時借助舵手的引導,朝磁石的方向前行。
一、學生是課堂上的“指南針”
《蝙蝠和雷達》是四年級上冊的一篇課文,其中介紹了科學家們為了弄清楚蝙蝠夜晚飛行的秘密,在一百多年前做的三次實驗。
教學中,一個學生的提問成了課堂走向的“指南針”:“能不能只做兩次實驗就可以得到結論?”順著“指南針”所指引的方向,我組織學生向這個問題前行。
一個學生說:“可以只做兩次實驗。環境不變,第一次試驗可以讓蝙蝠蒙上眼睛。第二次試驗給蝙蝠塞上耳朵并且封住嘴巴。”另一個學生說:“第一次實驗給蝙蝠蒙上眼睛,第二次實驗給蝙蝠塞上耳朵,或者封住嘴巴。”這兩位同學的觀點都是把書上的后兩次實驗做了整合。
很快出現了反對的聲音。首先針對第一種意見:“如果這樣做的話,第二次實驗把耳朵和嘴巴都堵住了,兩個器官各自的作用就會混淆,不能得到準確的實驗結果了。”針對第二種方法的反對意見也表明得清晰:“如果只塞住耳朵或是封住嘴巴,這樣只能證明耳朵或者嘴巴有用,卻不能知道,耳朵與嘴巴兩者需要聯合起來才真正起到作用。”
這些精彩的聲音,讓課堂產生思維的光芒。而這些光芒并不來源于教師課前的預設,而源自學生在學習過程中自主地挖掘、探索和發現,是學生這個“指南針”引領我們邁向思維的深處,向更完整的、更立體的知識海洋漫溯。
二、教師是課堂的“舵手”
海倫·凱勒在《假如給我三天光明》中這樣寫道:“在未受教育之前,我正像大霧中的航船,既沒有指南針也沒有探測儀,無從知道海港已經非常臨近。我心里無聲地呼喊著,‘光明!光明!快給我光明!’恰恰正在此時,愛的光明照在了我的身上。”教育想要帶給兒童光明,教師就要在學生學習過程中成為優秀的“舵手”。
還以《蝙蝠和雷達》的教學為例。當學生明確科學家做了三次實驗后,我順勢追問:“是總共做了三次嗎?”學生如同指南針一般敏感,快速地捕捉到言外之意:“不是三次,而應該是很多次。”
一個學生說:“也有可能是蝙蝠的翅膀發出某種信號,讓耳朵接收到,所以我覺得可能會有把擋住翅膀作為條件的一次實驗。”另一個學生說:“我覺得蒙住眼睛的紗布會有不同的厚度,可能會用厚紗布做一次,薄紗布做一次。”其他學生也補充了不同的實驗猜想。一個學生總結道:“我們從這三個實驗只能知道眼睛、耳朵、嘴巴對于蝙蝠飛行的作用,而其實科學家們一定做了無數的實驗。最終才能得到這樣的三個結果,作者只是選取了三個實驗而已。”
經過熱烈的討論交流,學生對實驗的過程有了更準確的把握,對科學研究的精神與態度也有了更深刻的認識。這一場對話其實是由教師的一個問題激發開來的,教師應當在合適的時機給出恰當的引導,做課堂的舵手和播種人。
三、語文是“指南針”指向的磁石
我繼續拋出問題:“那么,在那么多次的實驗中,為什么只選這三次來寫呢?”
學生再讀課文,稍作思考。一個學生回應:“因為這是三個最關鍵的實驗。是和最終結果緊密聯系的實驗。”這是一個從實驗的重要性、關鍵性角度入手的回答。另一個學生也有想法:“因為我們寫文章的時候,要抓住重點,寫出關鍵內容,而不是所有的實驗都需要寫出來。”這是從文學創作的角度展開的思考。
語文課,最終還是要回到了語文。
語文就像是一塊磁石,它具有磁性,對于學生和教師都充滿著吸引力。語文讓課堂洋溢著無限的魅力,彰顯著神秘的張力,散發著強勁的活力。這種“磁性”牽引著教育教學的開展,讓語文教學站立起來、舒展開來,語文教學便因此具有了方向感,學生和教師也便有了方向感。
同時,語文也有“隱藏性”。伽達默爾曾經這樣評價過文化:“我們每天都沐浴在文化之中,但傾我們之所知、所能也未必說出什么是文化。”語文也是一種文化的存在,其本質屬性也是文化。我們在學習語文,卻又難以清晰、完整、準確地定義語文。但毋庸置疑的是,我們始終在被語文吸引著。
所以,我們的語文課堂上需要“指南針”,也需要“舵手”,一同朝著“磁石”前進,去探索其中的奧秘。
(作者單位:南京市長江路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