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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意與輝煌:災害視域下的新羅佛教

2021-01-03 09:08:38

嚴 可

(陜西師范大學歷史文化學院,陜西西安710119)

災害是指自然現象和人類行為對人和動植物以及生存環境造成的一定規模的禍害,如旱、澇、蟲、雹、地震、海嘯、火山爆發、戰爭、瘟疫等。[1](P1693)沈金瑞從災害成因將其分為二元災害與三元災害體系,二元災害體系中包括自然災害與人為災害兩大類[2](P5),本文所涉及災害亦采用此觀點,即包括旱、風、地震等自然災害、以戰爭為主的人為災害等兩種形式。

新羅作為古代東北亞諸國之一,自然災害頻發度遠高于朝鮮半島內其他地區(1)參閱[韓]李熙德:《新羅時代的天災地變》,《東方學志》第82輯,1993年;[韓]尹淳玉:《從〈三國史記〉看韓國自然災害與干旱周期》,《韓國地理學會集》第44輯,2009年;王利群、李樂營:《高句麗自然災害發生狀況及影響》,《中國邊疆史地研究》2005年第4期;嚴可:《新羅自然災害及其應對研究》,《農業考古》2020年第1期;王欣媛、宋欣嶼:《新羅時代的災異及災異觀》,《黑龍江社會科學》2020年第4期,等等。,由戰亂引起的人為災害也多有發生。目前,國內學界對新羅佛教的研究多從韓國佛教歷史與中韓佛教關系切入,尤其注重探討韓國佛教發展與傳播、新羅五臺山與彌勒信仰等。(2)國內方面,參閱潘暢和:《韓國佛教的嬗變》,《韓國研究論叢》第7輯,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0年;何勁松:《韓國受容佛教與民族佛教的分水嶺——論義天和知訥的佛教思想和歷史地位》,《韓國研究論叢》第13輯,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6年;潘暢和、李海濤:《佛教在高句麗、百濟和新羅的傳播足跡考》,《延邊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9年第1期,敖英:《新羅五臺山信仰的特點》,《世界宗教文化》2011年第6期;崔琮錫、敖英:《新羅彌勒信仰的傳入與變化——龍神、花郎、瞻星臺與彌勒信仰》,《宗教研究》2016年第1期,敖英:《法藏“法界”觀在新羅的傳播略探》,《五臺山研究》2020年第3期,等等。國外則多集中在新羅佛教史、思想史等領域,以朝鮮李能和,韓國李基白、金瑛泰、趙仁成,日本忽滑谷快天等學者較具代表性。(3)國外方面,[朝]李能和:《朝鮮佛教通史》,漢城:民俗苑,1918年;[韓]李基白:《新羅思想史研究》,首爾:一潮閣,1986年;[韓]金瑛泰:《新羅佛教研究》,漢城:民族文化社,1987年;[韓]趙仁成:《彌勒信仰和新羅社會》,《震檀學報》1996年第82期;[日]忽滑谷快天著,朱謙之譯:《韓國禪教史》,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5年,等等。鑒于學界對佛教與災害之間的聯系關注不多,本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上,擬對災害與新羅佛教的興衰、災害下的佛教社會功能、災害下的佛教與新羅政權關系等方面予以分析,以期對全面認識古代朝鮮半島地區災害下的佛教有所裨益,不當之處懇請方家批評指正!

一、災害與新羅佛教的興衰

佛教在公元四世紀后半葉傳入朝鮮半島,新羅佛教的初傳晚于高句麗、百濟,但具體晚多長時間,學界說法不一。(4)新羅佛教具體傳入時間,韓國歷史典籍記載各異,陳景富先生綜合《三國史記》《海東高僧傳》《三國遺事》《東國通鑒》等所載,認為:中國佛教在晉末大元間,無論南部或北部都已有了較大的發展,并且傳入高句麗和百濟。此后百年左右,再經由高句麗,或直接由中國傳入新羅,這既是事實,又合乎情理。正因如此,韓國早期的主要典籍都認同這一點。參閱陳景富:《中韓佛教關系一千年》,北京:宗教文化出版社,1999年,第15頁。新羅佛教經由高句麗傳入,肇興于法興王、真興王時期,衰落于統一新羅中期之后,頻繁的災害始終與新羅佛教興衰息息相關。一方面,自然災害損毀大量佛寺、佛塔,給新羅佛教造成沉重打擊。另一方面,在自然災害多發期,新羅政府大力弘揚佛教以安定社會,大量佛寺不斷建造、佛事活動亦頻繁舉辦。故而,災害亦構成間接推動新羅佛教發展的重要因素。

(一)佛教因災受損

佛寺是佛教徒舉行宗教活動和居住修行的處所,佛塔是用來供奉舍利、經卷或法物等,兩者均是記載和傳承佛教歷史與文化的載體。但在新羅歷史上,大批佛寺與佛塔在自然災害中多次被毀,致使新羅的佛教化進程受阻。

第一,新羅“國寺”皇龍寺曾發生5次重大災害,因災受損。作為“新羅三寶”之一的皇龍寺九層塔,曾被賦予鎮護國家的神奇力量,《三國遺事》卷三《皇龍寺九層塔》云:“皇龍寺護法龍,是吾長子,受梵王之命,來護是寺。歸本國,成九層塔于寺中,鄰國降伏,九韓來貢,王祚永安矣”[3](卷3,P123),由此分析,皇龍寺在新羅乃王權與神權的象征,學者何勁松強調“有宣揚佛教鎮護國祚的功用”[4](P76)。不僅如此,《三國遺事》卷三《皇龍丈六》載:“后大德慈藏西學到五臺山,感文殊現身,授訣仍囑云:汝國皇龍寺,乃釋迦與迦葉佛講演之地,宴坐石猶在[3](卷3,P122)”,僧人一然也指出,皇龍寺是佛教釋迦與迦葉講經的重要場所,在新羅地位超然?;数埶乱驗氖軗p,無疑阻礙了新羅佛教發展進程。

以新羅孝昭王與景文王時期雷災為例,“圣歷元年戊戌(698)六月霹靂。景文王代戊子(868)六月第二霹靂”[3](卷4,P124)。除雷災之外,皇龍寺還遭遇其他災害的威脅,新羅文武王十四年(674),“大風,毀皇龍寺佛殿”[5](卷7,P99),圣德王十七年(718),“三月,地震。夏六月,震皇龍寺塔”[5](卷8,P114),景文王八年(868),“夏六月,震皇龍寺塔”[6](P252)。有學者指出,“新羅統一朝鮮半島后,要從精神上實現真正的民族統一,需要新羅佛教在其中扮演鎮護國家的角色,將建立統一的民族精神當成重要任務去完成”[4](P79-P80),此時期新羅佛教承擔著護衛國家與民族精神等多重任務。自然災害的發生,致使新羅“國寺”皇龍寺損失慘重,佛教發展必然受阻,更不利于統一新羅時期佛教對民族精神的構建。

第二,永興寺、靈廟寺、興輪寺、彌勒寺、望德寺等新羅古剎,也多次因災受損。新羅佛教遭遇重創,危機重重,史載:

真平王十八年(596),冬十月,永興寺火,延燒三百五十家,王親臨救之。[5](卷4,P59)

文武王三年(663),五月,震靈廟寺門。六年(666),夏四月,靈廟寺災。八年(668),十二月,靈廟寺災。十一年(671),夏四月,震興輪寺南門。[5](卷6,P82-P91)

圣德王二年(703),秋七月,靈廟寺災。十八年(719),秋九月,震金馬郡彌勒寺。[5](卷8,P110-P114)

元圣王十四年(798),望德寺二塔相擊。[5](卷9,P136)

哀莊王五年(804),望德寺二塔戰。[5](卷10,P138)

上述均系新羅歷史上的重要佛寺,它們在新羅王室、普通民眾宗教信仰中地位尊崇,甚至見證了新羅佛教發展的興衰沉浮。不僅如此,大規模佛寺被毀事件也時有發生。新羅景德王十七年(758),“秋七月二十三日,大雷電,震佛寺十六所”[5](卷9,P126),十六所佛寺的遇災,無疑對統一新羅佛教的打擊是災難性的,僧侶們的日常生活亦受到嚴重干擾,宗教活動無法照常進行。何勁松強調,“新羅一直將佛教當作尋求民族統一的精神支柱”[4](P96),這些承載新羅宗教、護國、民族精神等載體的著名古剎,因災受損,不僅直接關系到佛教活動的正常展開,與社會各階層的宗教信仰,而且威脅新羅社會秩序的穩定,影響新羅佛教統一民族精神的進程。

(二)佛教因災而興

在自然災害多發期,大力弘揚佛教,也成了統治者安撫僧眾,恢復社會秩序的一項重要措施。具體來說,重建、擴建佛教寺院,廣興佛事即為首選。

第一,災害頻發期多佛寺的建造,其中真興王和善德王時期較為常見。真興王極度崇尚佛教,史載:“王幼年即位,一心奉佛。至末年祝發,被僧衣,自號法云,以終其身。王妃亦效之為尼,住永興寺,及其薨也,國人以禮葬之”[5](卷4,P57),其尊佛與崇佛程度可窺一斑。對此,有人認為,“真興王竭力把佛教的影響擴大至整個新羅社會,將佛教思想深入到每一個國民的心中,在真興王的努力下新羅佛教迎來了黃金時代的開端”[7](P41)。另外,這一時期,災害亦多促使新羅佛寺的誕生。以興輪寺為例,真興王元年(540)至二年(541),曾接連發生兩次大型災害,“元年冬十月,地震。二年春三月,雪一尺”[5](卷4,P52-P53),不久后,“五年春二月,興輪寺成。三月,許人出家為僧尼奉佛”[5](卷4,P53),短短一年時間,新羅爆發兩次重大自然災害,興輪寺在此背景下應運而生。據此分析,連續震災、雪災與創建興輪寺應有直接關聯,亦間接擴大僧尼人員隊伍,有助于新羅佛教力量的持續壯大。

再則,善德王初期創建的芬皇寺和靈廟寺也與災害關系密切。真平王四十九年(627)至善德王三年(634)間,新羅相繼發生7次重大災害,尤以真平王四十九年(627)與善德王元年(632)的災情最為嚴重,史載:

真平王四十九年,春三月,大風雨土過五日。五十年,夏大旱。移市,畫龍祈雨。秋冬,民饑,賣子女。[5](卷4,P62)

善德王元年,夏五月,旱,至六月乃雨。冬十月,遣使撫問國內鰥寡孤獨不能自存者,賑恤之。[5](卷5,P65)

其中,真平王末期接連發生兩次重大天災,除采取祈雨、賑恤等積極救災措施之外,統治者還重視借助佛教力量緩解百姓思想壓力,進而擺脫災害困擾。諸如,芬皇寺和靈廟寺的創建,善德王三年(634)“春正月,新羅改元仁平。新羅芬皇寺成”[6](P147),“三年,三月,雹大如栗。四年,……,靈廟寺成”[5](卷5,P65)??梢钥闯觯瑑煞鹚聞摻▋H相隔一年,大規模修筑佛教寺院成為這一時期的普遍現象。可見,新羅芬皇寺和靈廟寺的創建與災害應有著直接關系,某種程度上可視作新羅政府為緩解災情與階級矛盾的產物。

第二,重修佛寺,成為災害頻發期新羅政權的一項重要舉措??疾臁度龂酚洝贰稏|國通鑒》等記載,新羅曾大修皇龍寺、永興寺及元延寺,即屬于這種情況。據統計,新羅景文王在位15年間便發生11次災害,而皇龍寺塔正毀于景文王八年(868)夏六月。其后,十一年(871),“春正月,王命有司,改造皇龍寺塔。十三年秋九月,皇龍寺塔成,九層,高二十二尺”[5](卷11,P156),皇龍寺塔奉王命重修,歷時整九個月而完工,足可見新羅政府對此的重視程度,而后皇龍寺確在災害期發揮不可替代的作用。

另有,永興與元延二寺的修繕,也與景德王元年(742)至十三年(754)間14次重災關系密不可分。爬梳文獻記載,景德王四年、六年間分別發生2次、3次較大自然災害,如“四年夏四月,京都雹,大如雞子,五月,旱。六年三月,震真平王陵。六年冬,無雪。民饑且疫,出使十道安撫?!晗乃脑?,京都雹,大如雞卵”[5](卷9,P123)。連年自然災害,新羅人口數量銳減,人員流失非常嚴重,極度威脅社會秩序。為維護政權穩定,景德王更加重視依靠佛教力量來解決災害問題,景德王十三年(754)“秋七月,王命官修葺永興、元延二寺”。永興寺、元延寺的出現,法會、誦經等佛事活動自然增加,這對于調和災害下的普通民眾與新羅社會矛盾,起到十分重要作用,新羅佛教的群眾與社會基礎愈加牢固。當然,這與景德王對佛教的銳意改革分不開。正因如此,認為“景德王被人們看作是新羅佛教的中興之主”[4](P96)的看法值得推崇。

簡言之,災害與新羅佛教的興衰緊密相連,既直接造成佛教寺院設施的重大損失,又間接推動佛教進一步發展。

二、災害下的新羅佛教社會功能

統一新羅時期,佛教進入了全新的發展階段。韓國學者金得歖指出,“新羅將統一三國的功勞歸因于佛教的力量,為獎勵佛教,欲將新羅建成一佛教王國。故而,統一新羅時期,營建大量的伽藍、寺塔、佛像”[8](P5),新羅政府大力扶持佛教,佛教的官方地位迅速提升,開始融入國家與社會生活。在新羅災害頻發時期,佛教亦通過祈雨、誦經、法會等活動支持政府救災,充分發揮其社會功能。

(一)祈雨

祈雨是佛教發揮其社會功能的常見形式。新羅曾采取畫龍祈雨方式祈求上天,其最早記載為真平王五十年(628),“夏大旱。移市,畫龍祈雨”[5](卷4,P62),后來逐漸拓展至佛教組織。從文獻記載看,新羅佛教首次大型祈雨活動為圣德王十四年(715),“六月,大旱。王召河西州龍鳴岳居士理曉,祈雨于林泉寺池上,則雨浹旬”[5](卷8,P113)。其后,圣德王十五年(716)夏六月,“旱。又召居士理曉祈禱,則雨”[5](卷8,P113),從圣德王十四年至十五年,新羅接連發生旱災,朝廷選定林泉寺院為救災祈雨的機構,召集居士祈雨,從“則雨浹旬”“則雨”等來看,說明兩次祈雨活動作用明顯,一定程度上緩解了當時旱災形勢。

在自然災害高發期,新羅佛教常通過祈雨活動支持救災,配合新羅政府應對災害,使其社會功能得到發揮。

(二)誦經

歌、誦佛經也是災情下佛教社會功能的另一種形式?!度龂z事》卷五《感通第七·月明師兜率歌》稱:

景德王十九年庚子四月朔,二日并現,挾旬不滅……時有月明師,行于阡陌時之南路。王使召之,命開壇作啟。明奏云:“臣僧但屬于國仙之徒,只解鄉歌,不閑聲梵。”王曰:“既卜緣僧,雖用鄉歌可也。”明乃作《兜率歌》賦之……既而日怪即滅。[3](卷5,P195-P196)

爬梳史料,僧人月明于朝元殿開壇舉行佛會,作《兜率歌》(5)《兜率歌》即為歌頌兜率天彌勒佛的歌,亦為鄉歌的一種,鄉歌則是花郎道精神、巫俗傳統、佛教思想共同作用的產物,參考季琨:《新羅鄉歌概觀》,《韓國研究論叢》2008年第2期,第407-428頁。并賦之,更憑借歌誦佛經的方式,成功使兩個太陽的怪現象消失,月明法師也因禳災而得到新羅王嘉獎。史料中對月明禳災的活動記述翔實具體,雖略帶神話色彩,但一定程度上仍反映了誦經在禳災中的的重要作用。

不僅如此,另有新羅望德寺僧善律,歷經艱幸完成《大般若波羅蜜多經》印刷,以求禳災解禍。史載:“望德寺僧善律,施錢欲成六百《般若》……時人聞之,莫不驚感,助成寶典。其經秩今在東都僧司藏中,每年春秋,披轉禳災焉”[3](卷5,P197),僧人善律憑毅力成佛典,據載,這部經典現保存于東都僧司的佛藏中,人們常于春秋兩季反復念誦,以求達到禳災解厄的社會功用。可以說,傳作、誦讀佛經亦為新羅佛教社會功能的重要組成部分。

(三)法會

法會是講說佛法、供佛等所舉行的集會,屬于佛教常見的宗教活動。然而,在自然、人為災害等社會危機下,法會也成為除新羅政府外的重要救災力量。

對于新羅而言,佛教的法會活動與自然災害關系密切,尤其以景德王和惠恭王時期最為明顯。《三國遺事》云:“景德王天寶十二年癸巳,夏大旱,召入內殿,講《金光經》,以祈甘霔……賢聞之曰:‘何不早云?’及晝講時,捧爐默然。斯須井水涌出,高七丈許,與剎幢齊”[3](卷4,P184),景德王天寶十二年(753),新羅大旱,王召僧人大賢祈甘霖,大賢舉行法會活動祈禱,成功完成任務。

值得注意的是,持續的震災常為法會活動提供契機。從惠恭王十三年(777)開始,新羅接連發生3次震災,威脅社會秩序,波及百姓生活,由此法會活動在國內開始大范圍開展?;莨跏?777),“春三月,京都地震。夏四月,又震。上大等良相上疏極論時政。十五年春三月,京都地震,懷民屋,死者百余人。太白入月,設百座法會”[5](卷9,P130),震災的接連發生,百姓們死傷無數,人民生活苦不堪言。為解決國內危機,新羅政府主動參與,不僅召集官員共議應災對策,而且積極尋求社會救災力量的幫助,在新羅佛教的支持下,召開大量法會活動,以此緩解災情下的系列問題。[9](P202-P203)

綜上,祈雨、誦經、法會是新羅佛教發揮社會功能的主要形式,在災害危機下充當重要角色,配合和完善新羅政府的救災行動。

三、災害下的新羅佛教與政權

公元660年至676年間,新羅經歷與百濟、高句麗、唐朝等國的頻繁戰爭,人為災害異常頻繁?!霸谌龂鸾绦麚P護國護主,同封建統治階級緊密結合而得到迅速的普及”[10](P173-P174),一旦國家政權出現危機,新羅佛教多積極配合政府。僧侶作為國家的正式成員,或主動或被動的參與不同災情之下,并與當時國家政權的興衰產生千絲萬縷的聯系。

(一)災害下的新羅僧侶政權參與

災害下的新羅僧侶政治身份會得到較大認同,成為直接參與或指揮災情的重要力量。一般而論,僧侶政治身份建立在僧官制度的前提下,新羅僧官制度始于真興王時期(6)據[朝鮮]徐居正等編:《東國通鑒》卷五《新羅本紀·真興王》載,新羅真興王于十二年(551年)任命高句麗僧人惠亮為僧統,即掌管全國僧尼事務,第123頁。,后佛教機構陸續納入國家律令體制,善德王時期已出現僧職“大國統”(7)新羅僧人慈藏“‘既達鄉壤,傾國來迎’,國王更敕封其為‘大國統’,管理全國佛教事務”,可見善德王時期新羅佛教僧官制度已經初具規模,參閱陳景富:《中韓佛教關系一千年》,第21頁。,至景德王時期已較為完善(8)景德王時期僧官體制較為完備,設立有四天王寺、奉圣寺、感恩寺、奉德寺、奉恩寺、靈廟寺、永興寺成典等僧職,參閱《三國史記》卷三八《雜志第七·職官上》,第456-457頁。。公元7世紀中期后,新羅聯合唐朝攻打高句麗,導致戰爭頻仍,加上自然災害的威脅,整個朝鮮半島大部分地區較多處于災情之下。因而,新羅佛教得以參與國家政權,僧侶的政治地位也不斷得以提升,他們開始直接或間接參與到災情下的國家政權,其中以圓光、義湘、明朗等三位僧侶較具代表性。

1.圓光法師

新羅圓光法師,既系6-7世紀東亞西行求法的先驅者,也是災情下新羅政權重大決策的參與者。關于圓光法師的姓氏、生平等事跡,《續高僧傳》云:“釋圓光,俗姓樸,本住三韓:卞韓、馬韓、辰韓,光即辰韓新羅人也。家世海東,祖習綿遠……緬謝終古?!盵11](P438)圓光入華求法數十載,回國后弘揚佛法而受新羅國民尊敬,在國家動蕩之際發揮重要的政治與宗教影響力?!度龂z事》卷四《義解第五·圓光西學》稱:“法師始自中國來,本朝君臣敬重為師,常講大乘經典。此時,高麗、百濟常侵邊鄙,王甚患之。欲請兵于隋,請法師作乞兵表。皇帝見,以三十萬兵親政高麗。自此知法師旁通儒術也。享年八十四入寂,葬明活城西”[3](卷4,P161),新羅王親以圓光為師,值高句麗、百濟入侵之際,請圓光向隋朝作請兵表文,成功使隋朝統治者以三十萬軍隊親征高句麗,化解國家危難。

作為僧侶,圓光法師將佛教與國家政權安危緊密聯系,既解除國家遭遇人為災害的厄運,又提高新羅佛教的國家地位。對此,學界亦多有闡發,楊青青認為,“圓光法師入華求法,儒釋兼修,并當國家面臨鄰國之患時發揮重要作用,對維護國家安定方面貢獻巨大”[12](P87)。李海濤也提出,“新羅佛教積極入世,參與世俗王權政治,如佛教偶爾為新羅戰死的士卒超度,也為攻打高句麗向隋朝修乞師表等,尤其圓光法師還曾仿照佛戒為新羅軍士設‘世俗’五戒”[13](P90),他們都對人為災害下的新羅僧侶的護國精神和實踐予以高度肯定。另外,從圓光“王師”的身份及“請兵”事跡來看,戰爭狀態下的新羅佛教地位日益達到官方化的頂峰,并與新羅王權關系極為親密。

2.義湘法師

義湘法師是將佛教與國家認同感高度統一的實踐者。據《海東繹史》卷三十二《釋志·名僧》載:“義湘乃海東華嚴初祖,同元曉入唐,夜宿古塚,因達惟心,故曉回國。湘入唐往終南同賢首國師,師至,相傳華嚴,歸海東大弘耳”[14](P510),他曾于唐朝終南山至相寺學習佛法,并受到隆重接待。但在新羅面臨戰爭入侵之際,作為僧侶,其將佛教與國家認同感高度統一?!度龂z事》卷四《義解第五·義湘傳教》云:

既而本國承(疑作丞)相金欽純、良圖等往囚于唐,高宗將大舉東征。欽純等密遣湘誘而先之,以咸亨元年庚午還國,聞事于朝。命神印大德明朗,假設密壇法禳之,國乃免。[3](卷4,P174)

義湘返回新羅前接受金良圖指示,將唐朝大舉征伐新羅的軍情告之,使新羅免遭于難。拜根興指出,“金良圖被囚禁后,作為另外一個新羅人義湘法師能否見到金良圖實在值得懷疑。另外,金良圖能否得到唐朝的所謂機密消息也存在疑問,在唐羅關系在相對緊張的局面下,唐朝對滯留在境內的對方重要人物的防備肯定不會放松。作為著名僧人義湘法師,其獲得情報消息的機會卻可能更多,離開唐境也相對自由一些”[15](P72-P77),筆者亦認同此觀點,以義湘在唐朝的佛教地位,以及佛教與政治之間的界限,唐朝對外來佛教僧人的限制必然不及金欽純、金良圖等官員。再則,義湘本身作為新羅人,其確實具備完成此政治任務的機會與動機,通過挽救新羅國家政權,將佛教與國家認同感達到高度一致。

3.明朗法師

秘法禳災的明朗法師?!度龂z事》卷五《神咒第六·明朗神印》篇:“師諱明朗,字國育……唐將李勣統大兵,合新羅,滅高麗。后余軍留百濟,將襲滅新羅。羅人覺之,發兵拒之。高宗聞之赫怒,命薛邦興師將討之。文武王聞之懼,請師開秘法禳之,因茲為神印宗祖”[3](卷5,P189),唐朝將對新羅發動戰爭,文武王即命明朗法師施展佛法禳災,明朗因此成為新羅神印宗祖師。記載略帶神話色彩,但有關這段描述,上文《三國遺事》卷四《義解第五·義湘傳教》也有提及,兩處內容記載一致,較為可信。在人為災害來臨之際,新羅統治者率先借助佛教力量,替國家消災解難。可見,新羅文武王時期對于佛教頗為依賴,在災情發生的情況下,佛教更容易得到廣泛社會認同。

對此,拜根興亦提出,“新羅僧侶不僅入唐求法,而且還參與官方交涉。他們在羅唐雙方的關鍵時期,發揮了十分重要的作用,實現了他們自己佛教人生的最高理想與輝煌”(9)有關入唐新羅僧侶在唐活動,尤其是對義湘、琳潤、明朗法師等在羅唐官方交涉中的歷史事跡考論,參閱拜根興:《入唐求法:鑄造新羅僧侶佛教人生的輝煌》,《陜西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8年第3期,第107-116頁。,極大肯定新羅僧侶為佛教在東亞的傳播、唐與新羅佛教交流作出的重大貢獻,從而鑄就他們輝煌的人生。

(二)災害下僧人的官員化與佛寺的官方化

戰爭狀態下的佛教勢力達到最大化,主要表現在僧人的官員化及佛寺的官方化。僧人的官員化,且以新羅信惠與義安法師為例。

1.僧人的官員化

信惠法師曾擔任政官大書省的職位。新羅文武王六年(666),“春二月,京都地震。夏四月,靈廟寺災”,一年內連續發生兩次較大自然災害,而后從六年(666)冬十二月開始,唐、新羅與高句麗又爆發多次戰爭、動亂等人為災害。一方面,災害雖對新羅政權與社會造成危機,但同時也為新羅佛教的政治化提供了機會,史載:“八年(668)十二月,靈廟寺災。九年(669)春正月,以信惠法師為政官大書省(10)關于政官大書省的稱呼,史料記載并無明確的界定,學者何勁松也認為,“大書省職責不清,真興王十一年安藏第一次出任這個職位,大書省似乎不是僧尼隊伍內的官職,而像是國王的咨詢機關,并且參與國政”,參見何勁松:《韓國佛教史》,第67頁?!盵5](卷6,P87),文武王任命僧人信惠為政官大書省,此官職雖具體職責不明,卻由僧侶直接出任??梢?,該職位將宗教與政治聯系更加緊密,僧人得以參與到國家的重大決策,亦加快新羅僧官制度的發展,體現新羅王權對佛教政治身份的認同和重視。

義安法師亦被授予大書省的職位。自唐與新羅聯合滅亡百濟、高句麗后,唐羅戰爭一觸即發,上元元年(674),唐高宗與新羅文武王徹底決裂,扶植文武王的弟弟金仁問為新羅君主,并派劉仁軌領兵攻打新羅,唐羅之間進入全面戰爭時期。于是,僧人義安被授予大書省官職,正式參與國家政權?!度龂酚洝吩疲骸拔奈渫跏哪?674)春正月,唐高宗大怒,……以左庶子同中書門下三品劉仁軌,為雞林道大總管,衛尉卿李弼、右領軍大將軍李謹行副之,發兵來討?!旁拢x安法師為大書省,封安勝為報德王。”[5](卷7,P99)這一時期,唐羅戰爭進入白熱化階段,佛教因而更受朝廷重視。繼信惠法師后,僧人義安也被授予大書省職位,新羅僧侶相繼官員化,推動佛教逐漸融入國家政權。

2.佛寺的官方化

基于維護國家政權和社會秩序的需要,佛寺的官方化現象更加普遍。文武王十四年(674),“九月,幸靈廟寺前路閱兵。觀阿餐薛秀真六陣兵法”,新羅朝廷于靈廟寺前舉行閱兵儀式,并觀賞軍隊演示兵法,靈廟寺承擔朝廷軍事活動區域的責任。可知,佛寺作為官方的活動場所,已然受到新羅統治者肯定。文武王十五年(675)劉仁軌、李謹行、薛仁貴先后與新羅展開大小數十戰,戰爭、動亂等人為災害異常普遍,浮石寺由此產生?!稏|國通鑒》卷九《新羅紀·文武王》稱:“十六年春二月,王命僧義湘創浮石寺于大白山”[6](P212),為緩解戰爭等人為災害,新羅王創立浮石寺??梢?,作為兼具政治與宗教雙重色彩的寺院,浮石寺的創建與新羅國家政權有直接關系,新羅佛寺的官方化愈加普遍。

需要指出的是,在復雜的災害形勢下,僧侶也會成為王權重要的咨詢機構。史載:“二十一年(681),春正月朔,終日黑暗如夜……王欲新京城,問浮屠義相,對曰:‘雖在草野茅屋,行正道則福業長,茍為不然,雖勞人作城,亦無所益。’王乃止役?!盵5](卷7,P102)文武王雖以武力、遣使等方式實現了朝鮮半島的統一,但國內戰亂與自然災害等形勢依然嚴峻。為維護新羅社會穩定,文武王就遷新都城而咨詢僧人義湘,義湘認為“行正道,無謂再勞民傷財”,否定文武王的決策。文武王聽從其建議,放棄大興土木及重建新城的決定。事實上,都城營建及吉兇問卜等本為國家專門機構之責,新羅王卻選擇聽從僧人意見,為王權提供決策咨詢。據此可知,統治者對僧侶之信任與重視,以及佛教在統治者決策過程中的重要作用。

從上所述,在戰爭、動亂形勢下,新羅僧侶得以直接參與或指揮災情,維護國家政權穩定,不但加強了佛教與新羅政權的聯系,其政治身份更得到官方認同??梢哉f,以戰爭、動亂等形式的人為災害,間接推動了新羅佛教實現輝煌。

結 語

總而言之,災害視域下的新羅佛教有過失意,也鑄就過輝煌。公元7世紀左右,東亞世界各國局勢變化明顯。隋朝數次對高麗的戰爭均告失敗,唐朝也經歷幾次重創,高宗朝最終傾覆百濟和高麗,結束了六百余年朝鮮半島三足鼎立的局面。[17](P239)這一時期,新羅自然災害極度頻繁,使得佛寺、佛塔、僧侶等在災害中遭受重創,對佛教造成重大沖擊;但羅唐戰爭、社會動亂等人為災害的相繼出現,卻為新羅僧侶與國家政權的結合提供了契機,新羅佛教得以站在歷史舞臺的制高點,充分發揮其佛教社會功能。在7世紀中期東亞紛繁國際局勢下,新羅佛教與國家政權關系緊密,成為古代朝鮮半島三國時期不容忽視的歷史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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