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幣國際化的發展機遇

李東朔

世界經濟總體不斷向前發展，全球化的發展進程隨有波動，但大勢所趨， 經濟全球化的發展速度也是越來越迅速，國際貨幣體系也隨著全球化的發展越來越穩定，越來越全面。自 21 世紀以來，中國的社會經濟發展迅速，到 2010 年中國就已經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超過日本僅次于美國，以此為背景，中國的貨幣體系不斷完善，人民幣國際化進程也在不斷加劇，全球也呈現出多元化發展的態勢。然而隨著新型冠形病毒的影響，全球金融市場發生猛烈波動。作為應對， 美聯儲祭出了無上限的量化寬松貨幣政策，此政策在未來幾年將持續影響全球金融市場的穩定，但是每個硬幣都有兩面性，會使人民幣國際化帶來了新的機遇。

一、全球金融市場波動及其發展趨勢

（一）國際背景

1.金融市場反應

自進入2020 年全球金融市場持續動蕩，全球各大主要的股票交易市場出現了持續下跌情況。自 2020 年 3 月 9 日至 16 日，在短短六個交易日內，美股三大指數出現了四次熔斷現象，實屬史上罕見。在 2020 年 3 月 16 號，芝加哥期權交易所的“波動率指數”上漲了 43.99%，收報 81.69%，這一數據顯示的指標甚至超過了 2008 年全球金融危機時期的峰值，創下了全球歷史的最高紀錄。美國的股神沃倫巴菲特在盡量減持手中持有股票的情況下，在第一季度的報表中稱手中蒸發的高達300 億美元的資金，并在媒體采訪時稱低估了這次全球性瘟疫所造成的損失。

2.市場政策反應

面對本次危機，2020 年 3 月 12 日美國聯邦儲蓄系統曾緊急宣布提供 1 萬億美元的流動性，并且承諾根據需要將會進一步為市場注入流動性。2020 年 3 月15 日美國聯邦儲蓄系統再次出手，宣布緊急降息 100 個基點，將聯邦基金利率直接降為零，同時推出價值高達 7 000 億美元的量化寬松計劃。然而盡管進行了一系列的降息等手段，全球的投資者的恐慌情緒并沒有得到太好的緩解。

二、人民幣國際化發展的新機遇

人民幣國際化自 2009 年 7 月啟動以來，總體上經歷了相對快速的發展。人民幣在國際范圍內充當價值儲蓄、交易媒介和計量工具的情況已在非常大的程度上頻繁出現，并成為中國對外金融開放和國際金融地位逐步提升的重要標志之一。不過自 2015 年以來，人民幣國際化面臨的挑戰逐漸增多，在一定程度上出現了放緩甚至徘徊。2018 年 8 月，中國人民銀行前行長周小川先生在一次演講中指出，“人民幣國際化并不是直線前進，而是有時候走得快一點，有時候走得慢一點。”所以我們有理由相信，全球金融市場的劇烈波動將會給人民幣國際化發展帶來了全新的機遇。

（一）美聯儲政策影響

由于美國為了緩解投資者的壓力而進行了極度的寬松政策的實施， 預計美元將在未來幾年持續走軟的概率將會顯著提高。自從 2009 年之后，美國聯邦儲備系統為了應對全球金融危機曾實施了長達六年時間的量化寬松政策，結果這一措施導致美元走勢處于長期低迷。這種尷尬的局面直到 2015 年下半年美國聯邦儲蓄系統正式啟動退出量化寬松政策才得以結束（如圖一）。歷史將會重演。2020 年 3 月 9 日至 2020 年 3 月 20 日，美元指數一度出現強勢攀升。但是，當美國聯邦儲蓄系統于 3 月 23 日宣布無上限量化寬松政策之后，美元指數再次開始一路走低。可以認為，未來盡管可能在短期內會有一定波動，但只要美國的量化寬松政策不改變，美元總體上還是會呈現弱勢。

對于美元的走軟，對人民幣國際化來說在一定程度上講是機遇。自 2009年 7 月至 2014 年年底，人民幣國際化經歷了飛快發展的 5 年時間。截止至 2014年年底，人民幣跨境貿易結算額累計達到 6.55 萬億元人民幣，這一數值等于中國跨境貿易額的 25%。在全球各個主要的離岸市場中，人民幣存款的規模高達 2 萬億元人民幣（其中香港占據近一半），達到了歷史性峰值。這幾年人民幣國際化的快速發展有多種多樣的原因，但眾多原因當中有一個很關鍵的原因是這一時期的美元的弱勢表現以及人民幣的持續升值。人民幣國際化從根本上講是一個貨幣的國際競爭過程，未來幾年并不排除也會出現類似情況。

（二）債市息差與市場恢復力

隨著全球金融市場的波動，包括美國在內的許多國家都在降低利率甚至將基準利率降至負值，債券收益率不斷創出歷史新低。相較之下，中國的債券收益率相對較高。數據顯示（如圖二），直到目前，中國10 年期國債收益率要比美國凈高出大約 200 個基點。這種差距很有可能在未來一個較長的時期內持續存在，從而將會吸引較大規模的外國債券投資者進入。同樣，由于經過長期的調整，中國的股票市場目前總體上處于價值投資期，與美國等發達國家相比市盈率較低（如圖三），從全球范圍看，對于國際組合投資者來說比較具有吸引力。

圖二中美 10 年期國債收益率對比

（三）匯市穩定情況

在未來一個時期內，人民幣將會有望保持穩中趨升的態勢。雖然由于中美貿易戰等不確定因素，很有可能導致貿易逆差持續擴大，并且使人民幣面臨貶值壓力。但是，如果中國的資本市場、債券市場包括直接投資領域都可以吸引較大規模的外國資本，那么這些資本流入就可以完美的抵消人民幣貶值的壓力，使人民幣保持穩定，甚至驅使其產生一定程度的升值

三.人民幣國際化發展建議

根據張禮卿教授和陶昆玉教授的研究表明，一種主權貨幣究竟能不能夠成為國際貨幣，主要取決于三種因素，即流動性、可信度和規模大小。具體而言就是，首先，該國經濟規模必須要足夠龐大，龐大的內容具體指對外貿易、經濟總量和金融市場規模等都要處于全球前列;其次，該國的金融市場足夠成熟并且具有較高的流動性，這意味著金融市場有著豐富的金融市場工具、完備的基礎設施以及基本開放的資本賬戶;最后，該國的經濟、金融和貨幣具有可信度，這意味著能夠保持穩定的貨幣價值、良好的經濟增長趨勢、獨立的中央銀行體系、良好的體制和稅收環境以及穩健的金融監管體系等。

（一）堅持穩發展穩預期

國內經濟穩步增長是人民幣國際化的最基本的前提。當前，中國經濟增長面臨非常大的下行壓力。消費和凈出口已經再也不能對 GDP 增長做出與以往同樣重要的貢獻。因此，在確保投資效益在符合產業政策的前提下，通過新型基礎設施建設等計劃，大幅度增加投資將變得無法避免。同時，應積極推進市場化經濟改革，特別是國有企業改革、財稅改革、勞動力市場改革和其他要素市場改革，同時減少各種壟斷性行業的情況，通過結構性改革減少行業的進入壁壘，通過提高全要素生產率為經濟增長提供新動力。

（二）金融改革與對外開放

首先，加快完成國債市場的建設及發展。單以規模來說，中國目前的國債市場已經位居全球第三，但是由于流動性相對不足等原因，還是無法滿足全球投資者對于流動自由性的需要。第二點，積極推進人民幣匯率制度改革，增強其彈性。從長遠看，人民幣國際化要求資本跨境流動自由化。加快人民幣匯率制度的改革， 有助于保持中國貨幣政策的獨立性。并且，穩定推進資本賬戶可兌換數值，擴大金融對外開放，為人民幣國際化的深度發展創造有利條件。

（三）保匯率是國際化的基礎

保持人民幣匯率穩中有升的基本態勢，這是人民幣國際化的重要條件以上內容分析了近期外資流入增加將有助于人民幣穩中趨升，但必須清醒地認識到，中國是擁有世界最多人口的大國，必須以長遠的角度考慮問題，雖然短期來看，跨境資本的大量流入可以使人民幣匯率短期達到穩定的效果，但是為了確保人民幣匯率的長期穩定，中國必須找到貿易優勢，揚長避短，從而為人民幣國際化的持續發展創造條件。為此，應積極利用新一代信息技術革命所帶來的空前機遇。

（作者單位：吉林外國語大學國際經濟貿易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