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怡彤 東北師范大學 溫卓 李文德 吉林大學
網絡直播是網絡時代的快速發展與移動設備廣泛普及產生的一種互動型媒體應用形式和新型社交方式。網絡直播結合了人際傳播和大眾傳播的優勢與特點,一般包括文字直播、視頻直播和語音直播,這是一種新興的在線娛樂或服務方式。通過網絡平臺,人們打破空間和時間的限制,以全新的互動感官體驗實現了主播和觀眾的實時交流,網絡直播的便捷性、實時性、靈活性,平民化、多樣化,吸引了越來越多的人參與。
網絡直播最早可追溯到20世紀90年代初,網絡聊天室是網絡直播1.0時代。2008年,網絡直播因為YY語音聊天、六間房等平臺的直播日益火爆,進入2.0時代。2014年左右,網紅崛起引發一輪娛樂狂潮。近些年,VR(虛擬現實技術)技術興起,直播融入視頻網絡的VR技術。《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顯示,截至2020年12月,我國網民規模達9.89億,互聯網普及率達70.4%。2020年直播行業發展報告發布,網絡主播數量超1.3億,用戶規模6.17億,并且每天還以日均4.3萬人的新增主播增加,2020年網絡表演(直播)行業市場規模達到1930.3億元。目前,直播行業已經進入“直播3.0時代”,格局基本穩定,電商直播行業興起,內容多元價值凸顯。
所謂平民化,是指平易近人、與生活實際緊密聯系的形式,具有通俗和大眾化、普通化特點。網絡直播的主播沒有條件限制,通過直播的APP、互聯網、手機或電腦設備就能實現直播,直播不受時間和空間的限制,可以隨時進行。網絡直播具有大眾娛樂性,成本也低,不用設備、資金和精力的投入就可以獲得大眾關注。數字化和新媒體的發展,讓人們根據喜好和個人需求可以在網絡上找到滿足精神需求的空間,所謂的“脫域”陪伴,讓受眾有沉浸、陪伴、認可的體驗,人們因為各種需求在互聯網聚集和交流,實現相互陪伴,滿足了精神和生活需求。如2003年SARS 疫情期間,人們在隔離或封閉的生活中,只能通過報紙、廣播和電視等傳統媒體獲取信息,人們主動發聲和人與人交流的渠道較少。而新冠肺炎疫情期間,大家獲取信息的渠道更廣泛,網絡直播也迅速發展,人們因為興趣相投而在網上聚合,積極討論或拓展精神需求,為抗擊疫情等社會公共事務獻計獻策,通過互相陪伴減少了消極情緒。
人人都可以參與媒體的使用和言論的發布討論,社會化媒體中,大家可以自由地發表意見、介于市民社會和政府之間的機構空間和時間。網絡直播是在這種條件下自然產生的,成了人們的交流公共領域。因此,人們在互聯網的作用下,人際關系也出現了一種黏粘性關系,網絡直播讓這種關系更加真切和緊密。
網絡在線可以讓人們跳離現實的生活遁入網絡生活之中,一些人出現了“在場不交流”和“不在場交流”的現象,有些人在現實的生活中具有交流障礙或不自信,導致不交流不表達,但他們根據興趣找到網絡直播,以虛擬身份進行輕松的無障礙交流,甚至容易找到思想契合、語言相通的朋友,在網絡空間開始與人接觸交流,讓他們表達真實的自己。對于孤獨的人,這種“脫域陪伴”,可以彌補生活的空缺,可以短期或者長期在互聯網中陪伴、緩解焦慮,也可以在網絡直播中找到生活的參與感和認同,可以根據心理需求在現實生活和網絡生活中切換。
一是利益化。利益驅動下,大量社會資本注入網絡直播,促進了直播行業的繁榮,隨著網紅的出現,行業權威人士、明星等加入直播行列,網絡直播成為商機,使大多APP平臺都增加了直播功能,認為網絡直播有利可圖,把網絡直播的娛樂功能引向利益化。過高的經濟效益導致經濟泛濫和惡性競爭的情況發生。
二是直播內容良莠不齊。網絡直播日漸火熱,直播的準入線低,導致一些庸俗低俗、低端泛娛樂化的內容在直播中出現,沖擊著受眾的三觀,直播中信息量較大,一些商家或個體利用惡劣和低俗素材爭奪流量,甚至用一些擦邊球的內容挑戰道德防線,為網絡安全和網絡環境帶來威脅,影響著青少年的身心健康和價值觀形成。同時出現了隱私信息泄露等違法行為,一些網民通過成為“水軍”“黑子”“標題黨”等來獲利或進行網絡暴力,影響了網絡傳播的風氣。
三是管理缺失。網絡直播十年間迅猛發展,對其監管還在不斷完善,所以管理的一些缺失和疏忽導致網絡直播亂象紛呈。目前對大型體育、音樂等活動的直播管理較為規范,通過對版權的保護維護了傳統直播的利益,同時也控制了對大事件和賽事的主流輿論引導。但其他類的主播主導的網絡直播入門低、設備低、主播素質各有高低,網絡監管制度不完善,導致主播為了吸引粉絲主播各顯神通,出現不文明、不健康的現象。
但是,網絡直播也有積極的影響,網絡直播具有互聯網行業的特點,信息量巨大、傳播廣度大、傳遞速度快,實現了信息的加速傳播,豐富了民眾的娛樂生活。企業為了擴大宣傳和影響力會選擇依托網絡直播,現場客觀真實的展示產品性能,進行互動問答,增加了產品和企業宣傳的可信度,豐富了宣傳手段和途徑,推動互聯網信息傳播功能的不斷進步,促進了相關行業的發展。直播行業的存在具有社會價值和經濟價值,比如新冠肺炎疫情期間的“網絡直播”把網民帶入了不同的生活體驗與感受,不同程度的參與、互動,實現了封閉狀態,或跨空間的“脫域”陪伴。同時,網絡直播可以賦能傳統行業帶動中小企業復工復產,教學的復課復學,實現了文旅傳播的新形式,部分公益直播助力了文明新發展,促進了一些新行業的發展,其中包括電商直播、直播服務、輔助后勤等20多個新職業的產生。
對青年學生消費觀有強烈的沖擊。網絡直播帶貨興起后,無數消費者定時守候在自己關注的直播間,消費方式從每年、每季度變成了每周甚至每日,每一件商品在主播的渲染下似乎都是“無它不可”,觀眾在限時搶購中跟風競買。一方面青年學生無經濟收入,在所謂的“精致生活”中沉淪,忘記了勤儉樸素的美德,墮入消費主義的泥沼,容易落入網貸等圈套,甚至走上違法犯罪的道路。另一方面,超過四分之一的青年學生在網絡直播過程中通過刷禮物對主播進行打賞,一些選擇打賞是對主播的勞動償付,一些是通過打賞的方式表達情感認同或滿足虛榮心得到尊重,這種虛擬和現實的割裂感使學生在自己感受到舒適的環境中沉溺。
對青年學生擇業觀帶來消極影響。網絡直播行業火爆,使一些主播暴富爆紅,普通主播沒有高的流量,也可以通過平臺簽約和直播間打賞獲得不低的收入,讓學生認為直播行業和網絡主播職業簡單高回報,在擇業中以能夠攫取的金錢作為產生價值的衡量,一些學生認為讀書苦無用,工作辛苦無果,夢想不費力暴富爆紅。
對青年學生學習生活習慣帶來不好影響。在各類網絡直播中,青年學生觀看游戲類、聊天類直播較多,參與直播的主要目的是娛樂消遣,渴望網絡空間的與人交際,逃避現實交流。一些主播為了吸引關注,使用曖昧性質和敏感語言或動作吸引眼球,低俗、獵奇式的表演在網絡直播中層出不窮,把惡俗當作有趣,把低素質當作真性情,時間長,一些人就把這些當成了正常現象。
優化網絡環境,明確監管主體,加大監管力度。不斷優化傳播內容,規范主播群體行為,要求以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主體,提高道德素養,健全監督機制和主播審查體制,通過正規方法和手段鼓勵主播群體之間的良性競爭,保證網絡直播平臺在良好風氣的帶動下正常運行。建立舉報機制,加大舉報力度,引導群眾共同維護良好的網絡風氣,對不良信息和不當行為、違法違規活動立即舉報,嚴厲打擊傳播低俗、暴力、色情、盜版等違規違法行為。對違規主播加大處罰力度,情節嚴重者依法處理,清出行業。直播平臺也應發掘潛力,實現良性競爭,促進行業繁榮。
通過思想政治教育不斷加強對青年學生的健康引導。加強學校思想政治教育和三全育人力度,習近平總書記指出:“青年的價值取向決定了未來整個社會的價值取向,而青年又處在價值觀形成和確立的時期,抓好這一時期的價值觀養成十分重要。”網絡直播對青年學生的心理養成和價值觀塑造具有雙重影響,受益于網絡直播,對培養青年學生良好的價值觀,有著事半功倍的效果。如果沉迷于低俗等泛娛樂化信息中,將大量的不良社會風氣帶入到青年學生的學習生活中,對尚未成熟的價值觀會產生難以預測的消極影響。呼吁全社會重視網絡環境建設,規避網絡泛娛樂化在青年學生群體中產生的不良影響,引導青年學生樹立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