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的百年演進與經驗啟示

譚東華 陳振會

摘要：謀劃和推進新時代黨的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必須建立在系統回顧和總結的基礎上。以時間為主線，系統梳理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的歷史進程，在此基礎上歸納出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的經驗啟示：堅持黨對意識形態工作的絕對領導；堅持與各種錯誤思潮作斗爭，牢牢把握社會輿論導向；堅持問題導向，有效回應時代主題；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價值導向，實現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堅持通俗化道路，建構大眾話語表達。

關鍵詞：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歷史經驗；

中圖分類號：D61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2原4496（2021）03原095原05

基金項目：2021年度湖南省黨校系統社科規劃課題“中國共產黨百年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的歷史經驗”（2021DX077）。

習近平總書記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中鮮明指出，中國共產黨為什么能，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為什么好，歸根到底是因為馬克思主義行！這一重大論斷充分表達了我們堅持馬克思主義的強大自信，同時也是對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話語權的彰顯。意識形態話語權，簡而言之，是一定的階級或社會集團在社會思潮中，引導民心、凝聚民心、決定社會輿論走向等方面的能力。中國共產黨作為馬克思主義執政黨，其意識形態話語權可以界定為“作為中國共產黨指導思想的馬克思主義及其中國化的理論成果依據自身的理論特性與現實影響力，通過一定的表達與傳播載體，擁有的解釋社會發展、引領社會思潮、規范社會行為的主導地位和力量”[1]。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的根本目的就是要展現馬克思主義行，提升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的認同力和影響力，充分發揮其強基固本、定向導航、凝心聚力的作用。在當今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加速演進，當今中國開啟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新征程的背景下，系統回顧和總結中國共產黨百年來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的歷史進程和基本經驗，對謀劃和推進新時代黨的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從而為維護黨的執政合法性、鞏固執政地位，不斷開創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新局面提供重要思想保證和條件支撐，無疑具有重大的理論意義和現實意義。

一、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的歷史進程

高度重視意識形態工作是中國共產黨的優良傳統，也是其政治優勢。回顧中國共產黨的百年奮斗歷程，之所以能夠跨過一道又一道溝坎，取得一個又一個勝利，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強化意識形態建設，有力地掌握和鞏固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話語權地位。可以說，一部中國共產黨建立發展的歷史，就是奪取、鞏固、創新和強化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話語權的歷史。

（一）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中國共產黨在與不同意識形態的革命與斗爭中，奪取了黨的意識形態話語權

眾所周知，俄國十月革命的勝利給中國傳來了馬克思主義，在十月革命的影響下，中國一批具有初步共產主義思想的先進知識分子在對各種社會思潮的篩選和比較中，選擇了馬克思主義作為自己的信仰并積極宣傳傳播馬克思主義思想，在與中國工人運動相結合以后，建立了中國共產黨。而中國共產黨要想獲得政權，實現自己黨綱所確定的共產主義奮斗目標，“僅靠強權是不夠的，更重要的是要使自己的意識形態得到人民大眾的認同，即取得文化領導權”[2]134。由此在中國共產黨發動和領導的28年新民主主義革命歷史進程中，為取得馬克思主義的意識形態話語權地位，與國內國際各種不同思想觀點、意識形態進行了極其艱難的革命與斗爭。就國內層面的意識形態斗爭而言，一是與黨內的各種“左”、右傾錯誤思想和路線爭奪意識形態話語權，比如陳獨秀右傾機會主義、王明的“左”傾教條主義，等等。二是與國民黨的大地主大資產階級反動思想、投降日本帝國主義的漢奸思想以及封建主義殘余思想等的斗爭。就國際層面來講，中國共產黨在意識形態領域的斗爭主要表現為如何正確認識和對待馬列主義與共產國際的指示。共產國際在指導中國革命的過程中，教條式地推廣俄國和蘇聯經驗，對中國革命的實際情況缺乏具體了解，由此給中國革命帶來嚴重后果，造成巨大損失。所以“如何對待馬列主義、共產國際的指示和蘇聯經驗，既是一個重大的政治原則問題，又是一個直接關系到中國革命成敗的現實問題”[3]138。在中國革命斗爭實踐中，以毛澤東同志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堅持獨立自主原則，將馬克思主義革命理論與中國革命實踐相結合，深入分析中國革命具體情況，實事求是制定出適應中國革命的路線方針政策，從而創造性地實現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形成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最早成果———毛澤東思想，并指導中國革命取得最終勝利，奪取了黨的意識形態話語權。

（二）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中國共產黨在全社會確立了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主導地位，鞏固了黨的意識形態話語權

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成立，揭開了中國歷史發展的新紀元，標志著我國已從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進入到社會主義社會，黨的歷史方位也由革命黨轉變為了執政黨，從而馬克思主義作為黨的指導思想就跟隨共產黨走上執政地位成為居于主導地位的意識形態。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至1978年的29年里，中國共產黨在建構馬克思主義的意識形態話語權主導地位的過程中，既有成功經驗也有失誤教訓。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初期，中國共產黨在經濟、政治、文化等各方面將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理與中國的自身國情和實際狀況緊密結合起來，制定并實施了一系列鞏固政權和促進經濟社會快速恢復發展的方針政策，推動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各項事業的發展進步，有效鞏固了黨的意識形態話語權的主導性地位。國民經濟恢復后，為了順利實現由新民主主義社會向社會主義社會的過渡，1953年頒布了過渡時期總路線，提出要“在一個相當長的時期內，逐步實現國家的社會主義工業化，并逐步實現國家對農業、手工業和資本主義工商業的社會主義改造”[4]259。這一總路線是中國共產黨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后領導國家建設中取得的一個重要理論成果，極大推進了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發展。但是到了1957年下半年后，隨著反右派斗爭的嚴重擴大化，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發展逐漸偏離了正確方向，黨的意識形態建設出現了比較大的失誤。比如，在社會主義教育運動中，采取“大鳴、大放、大字報、大辯論”等不恰當的意識形態宣傳方式。比如，對國內外階級斗爭形勢估計過于嚴重，把階級斗爭擴大化和絕對化，導致了十年動亂。這些重大失誤既給我國的社會主義建設造成了難以估量的損失，也給黨的意識形態工作帶來比較大的負面影響。要特別指出的是，雖然這一階段黨的意識形態工作遭到嚴重破壞，消解了主流意識形態的話語權，但是“我國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性質仍然保持著，不僅與所謂‘無產階級專政下繼續革命理論’相區別的毛澤東思想仍然是黨和國家的根本指導思想，而且馬克思列寧主義在國家意識形態中的地位仍然確立”[5]50。

（三）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新時期，中國共產黨實現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的重構與創新性發展，提升了黨的意識形態話語權

以鄧小平同志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在撥亂反正的歷史進程中對“無產階級專政下繼續革命”理論的極左意識形態進行了批判和糾正，實事求是地評價了毛澤東和毛澤東思想，實現了黨的意識形態的創造性重構和歷史性轉換，從此開啟了“把馬克思主義的普遍真理同我國的具體實際結合起來，走自己的道路，建設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6]3的新篇章，開創了新時期黨的意識形態工作的新局面。同時，從新的時期、新的實際、新的任務出發，實現全黨工作中心向經濟建設的轉移，大膽推行改革開放政策，創新性地闡明了中國建設和發展社會主義的基本問題，形成了鄧小平理論。以江澤民同志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在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實踐中，初步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科學闡釋了新時期黨建的任務目標，積累了治黨治國新的寶貴經驗，形成了“三個代表”重要思想。以胡錦濤同志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根據新的發展要求，對我國經濟社會發展中的各種“痼疾”開出了“良方”，形成了以人為本、全面協調可持續發展的科學發展觀。鄧小平理論、“三個代表”重要思想、科學發展觀這些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理論都是馬克思主義在中國新的歷史條件下與時俱進的發展，極大地豐富了馬克思主義的科學內涵和時代意蘊，為黨的意識形態工作增添了新的內容，促進了黨的意識形態理論的發展，指導中國實踐又一次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大大提升了黨的意識形態的話語權和影響力。

（四）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中國共產黨把意識形態工作作為黨的一項極端重要工作來抓，推進黨的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進入新高度

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國正處在大發展大變革大調整時期，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加速演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戰略全局開創新局。國際國內形勢的深刻變化使我國意識形態領域面臨的斗爭和較量也更為激烈。為此，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高度重視意識形態工作，將意識形態工作明確定位為“黨的一項極端重要的工作”，要求“牢牢掌握意識形態工作的領導權、管理權、話語權”。為提升新時代黨的意識形態話語權，習近平總書記把馬克思主義原理與新時代中國實際結合起來，提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提出“四個全面”“四個自信”“五大發展理念”，提出要傳承和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弘揚和培育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等許多具有戰略性、時代性、創造性的思想理念與實踐要求，形成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最新理論成果———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形成，“標志著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又向前邁出了一大步，促進了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與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建設實踐的結合，將中國實踐和世界形勢發展有機結合，極大推進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廣度和深度”[7]，讓馬克思主義展現出更有說服力、更強大的真理力量，開辟了黨的意識形態工作的新境界。與此同時，黨的十八大以來，為增強主流意識形態的凝聚力和引領力，堅定正確的理想信念，全黨上下先后開展了多場主題教育活動，如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兩學一做”學習教育、“不忘初心、牢記使命”主題教育等。2021年又在全黨開展了黨史學習教育活動，這些黨內主題教育活動使全黨理想信念更加堅定、黨性更加堅強，推進新時代黨的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進入了新高度。

二、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的經驗啟示

回顧中國共產黨百年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的進程，是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話語權從無到有、從弱到強的發展歷程，其間我們積累了不少成功經驗。在慶祝建黨100周年之際，認真總結中國共產黨百年來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的歷史經驗，既是對建黨100周年的獻禮，同時也能為新時代黨的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提供一定的理論基礎和對策建議。

（一）黨的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必須堅持黨對意識形態工作的絕對領導

意識形態是一個政黨的精神支柱，也是“一個政黨奪取政權、鞏固政權的合法性依據。能否始終掌握意識形態工作的領導權，使其所倡導的意識形態在整個社會中居于指導與支配地位，是衡量一個政黨的政權是否鞏固、意識形態話語權建構是否成功的關鍵”[8]。正因為如此，馬克思才明確而深刻地指出：“統治階級的思想在每一時代都是占統治地位的思想。”[9]550換言之，中國共產黨要做好意識形態工作、有效鞏固黨的意識形態話語權地位，必須始終堅持黨對意識形態工作的絕對領導，確保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領域的指導地位，發揮其引領作用。中國共產黨在百年發展歷程中，之所以能夠在國際國內風云變幻的環境中屹然挺立，勇立潮頭，一個重要經驗是我們黨歷來高度重視和切實加強意識形態工作，牢牢把握黨在意識形態領域的領導權。毛澤東就曾指出：“掌握思想領導是掌握一切領導的第一位。”[10]435鄧小平強調：“我們說改善黨的領導，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加強思想政治工作。”[11]365習近平總書記更是明確提出，要“牢牢掌握意識形態工作領導權”。[12]可見，“黨管宣傳、黨管意識形態，是我們黨在長期實踐中形成的重要原則和制度，是堅持黨的領導的一個重要方面，必須始終牢牢堅持，任何時候都不能動搖”[13]。尤其在當前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的背景下，國際斗爭愈加復雜而嚴峻，國內人們的思想意識多元多樣多變，各種社會思潮此起彼伏，我國意識形態安全問題、話語權建設面臨的風險和挑戰不容忽視。因而，各級黨委更要切實負起意識形態工作的政治責任和領導責任，以更堅定有力的舉措、更有效的方式方法，把意識形態工作的領導權牢牢掌握在手中。黨對意識形態的領導權絕對不能放棄或者忽視，在這點上一定要吸取蘇共喪失政權的深刻教訓。已執政74年的蘇聯共產黨，最終走向亡黨亡國，根本上就是放棄共產黨的領導地位、放棄馬克思主義的指導地位、放任西方敵對勢力的“和平演變”，摒棄意識形態限制，從而徹底喪失了蘇共的意識形態話語權地位。

（二）黨的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必須堅持與各種錯誤思潮作斗爭，牢牢把握社會輿論導向

馬克思主義是我們立黨立國的根本指導思想，是我們黨的靈魂和旗幟。中國共產黨的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堅決反對以多樣性否定和取代馬克思主義的主導性。中國共產黨在領導革命、建設與改革的歷史進程中，始終非常重視同國內外各種非馬克思主義思想、反馬克思主義思潮展開斗爭。改革開放前，中國共產黨同各種錯誤思想進行了針鋒相對的斗爭，最終確立了馬克思主義及其中國化理論成果的主導地位。改革開放后，各種社會思潮激烈碰撞，中國共產黨針對社會上出現的否定馬克思主義指導、否定社會主義道路、否定黨的領導的資產階級自由化、新自由主義、憲政民主、歷史虛無主義等思潮進行了堅決的并有針對性的批駁。這些錯誤思潮的根本目的，就是“企圖讓我們黨改旗易幟、改名換姓，其要害就是企圖讓我們丟掉對馬克思主義的信仰，丟掉對社會主義、共產主義的信念”[14]。也正是在同各種錯誤思潮的交鋒與批判中，人們更加深刻認識和理解了馬克思主義思想理論的科學性、真理性，促進了對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的社會認同，黨的意識形態話語權才得以不斷加強和鞏固。當前，黨的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仍然面臨著各種錯誤思潮的挑戰。比如，一些國外反華勢力打著“人權、自由”等旗號，指責中國的民族政策，蓄意詆毀我國的疫情防控工作，編造謠言抹黑中國、妖魔中國、炒作中國威脅論等。對此，我們要時刻保持清醒的認識，敢于“亮劍”，主動有效地針對各種錯誤思潮和傾向旗幟鮮明加以反對和批判。同時，要增強陣地意識，尤其要牢牢把握新聞媒體的政治立場、輿論導向。新聞媒體歷來是政黨推行主流價值觀的一個重要平臺，也是傳播意識形態的重要載體。我國新聞媒體更是黨和政府的喉舌和耳目，新聞媒體的輿論導向直接關系著黨和國家的生死存亡。在當前矛盾凸顯期，意識形態斗爭極為復雜的新形勢下，中國共產黨要更進一步提高引導新聞媒體的能力和本領，堅持馬克思主義新聞觀，鞏固壯大主流思想輿論，牢牢掌握意識形態話語權。

（三）黨的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必須堅持問題導向，有效回應時代主題

意識形態要有說服力、有話語權不僅需要其本身具有科學性、先進性，同時也需要其能緊扣時代，有效回應現實問題。“對時代主題回應與否和回應的程度決定了一個國家、政黨和個人在歷史上的地位，也決定了其所擁有的話語權。”[15]68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在中國之所以能得到民眾的認同，贏得話語權，根本原因不在于馬克思主義理論有多么深奧，體系有多么龐大，更主要的在于這一理論是科學真理，能緊密聯系中國實際，成功地回應了近代以來中國社會發展所面臨的一個個重大時代課題，從而充分展現了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理論的思想力量與實踐偉力。黨的意識形態建設實踐證明，理論只有堅持問題導向原則，緊隨實踐的變化而變化，有效回應時代主題，才能增強對國家發展的解釋力和引導力，才能轉變為現實的物質力量，這樣的意識形態理論才能說服和鼓舞人，這樣的意識形態理論才有真正的話語權。在今天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里，黨的意識形態建設面臨新的更加復雜的局面，更需要與現實實踐相結合，觀察時代、把握時代、引領時代，抓住深刻社會變革中的重大問題進行研究，解答時代之問，進而有效地維護和鞏固黨的意識形態話語權地位。

（四）黨的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必須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價值導向，實現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

為了誰、依靠誰的問題是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必須回答的根本問題。而一個政黨要掌握意識形態話語權，關鍵取決于其所代表的利益是否能得到相應群體的認可。意識形態的真正認可和信服是建立在情感歸屬和利益滿足基礎之上的。馬克思恩格斯說過：“思想一旦離開利益，就會使自己出丑。”[16]103鄧小平也曾強調：“空講社會主義不行，人民不相信。”[11]314縱觀中國共產黨的意識形態建設，從毛澤東思想到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始終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價值導向，將群眾的利益和訴求作為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的出發點和落腳點，滿足廣大人民最關心、最直接、最現實的利益需求。比如，毛澤東思想準確把握了中國人民翻身解放、當家做主的強烈渴求，鄧小平理論真切反映了人民群眾擺脫貧窮、走向富裕的迫切愿望，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順應了人民群眾對美好生活的向往，等等。這就啟示我們，新的歷史條件下，要增強黨的意識形態話語權，意識形態工作就不能簡單停留于思想政治層面，必須重視意識形態建構背后的利益邏輯，滿足廣大民眾在物質和精神方面的期望與渴求。

（五）黨的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必須堅持通俗化道路，建構大眾話語表達

黨的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不僅要注重增強話語內容的認同感，還需在話語表達方式上進行創新。要堅持通俗化道路，建構大眾話語表達，使高深的馬克思主義理論變得通俗具體，為廣大民眾所理解和認可。正如列寧所言，“最高限度的馬克思主義等于最高限度的通俗化”[17]468。中國共產黨歷來重視馬克思主義的大眾化，善于將政治話語、理論話語轉化成老百姓聽得懂、記得住的生活話語、大眾話語。在這方面，中國共產黨的領袖人物發揮了榜樣作用，作出了表率。比如毛澤東同志提出的“政治就是把擁護我們的人搞得多多的，把反對我們的人搞得少少的”“槍桿子里面出政權”“三大法寶”“糖衣炮彈”等話語，鄧小平同志提出的“摸著石頭過河”“不管白貓黑貓，抓住老鼠就是好貓”“發展才是硬道理”等話語，習近平總書記提出的“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抓鐵有痕、踏石留印”“鞋子合不合腳，自己穿了才知道”“擼起袖子加油干”等話語，都是源自生活，人民群眾口耳相傳、家喻戶曉的語言，真可謂通俗易懂、具體實在。也正是中國共產黨對大眾話語表達的堅持與努力，有效消除了普通民眾對馬克思主義的抽象感、神秘感，從而在增強馬克思主義感召力與親和力的過程中維護和鞏固了黨的意識形態話語權。當然，為增強黨的意識形態話語權，意識形態話語表達方式固然要力爭通俗易懂，簡潔明快，讓意識形態傳播生動起來、有親近感和吸引力，但不能簡單地為求生動有趣而失去理論解讀的準確性，使馬克思主義變成粗鄙的東西，陷入庸俗化。同時，也不能把意識形態話語表達的大眾方式做成好看好聽的語言文字游戲，這是一種形式化的表現，于黨的意識形態話語權的建立和維護是沒有任何實際意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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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董瑞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