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阿格爾異化消費理論及其當代價值

摘?要：本·阿格爾異化消費理論深刻批判了資本主義。在他的核心思想中，資本主義危機已轉移到消費領域，異化消費是異化勞動的對應現象、生態危機的直接原因和資本主義的統治手段。對此他提出了期望破滅的辯證法、穩態經濟模式及民粹化的馬克思主義來消解異化消費。深入研究異化消費理論，不僅有助于我國堅持馬克思主義為指導思想，深入理解資本主義，消除消費主義幸福觀;在實踐上還有助于發揮我國制度優勢，轉變發展方式，克服異化消費。

關鍵詞：本·阿格爾?異化消費理論?生態危機?

一、本·阿格爾異化消費理論的內容

（一）異化消費理論的核心思想

1資本主義危機轉移到消費領域。在資本主義社會中，很多領域都存在著異化的現象，隨著生產力和時代的不斷發展，異化消費成為當今資本主義中的一種主要的異化現象。異化消費現象體現在人們方方面面的消費領域，人們滿足于物質享受，將物質需求視為最本質的需求。在源源不斷的消費和生產中，生態系統在這一過程里逐漸無法承載人類的需求，異化消費最終會引發生態危機，本·阿格爾也因此提出了異化消費理論。

阿格爾認為，馬克思所提出的危機理論是不完善、具有局限性的。馬克思沒有充分分析消費領域，錯誤地認為“只有生產領域中的危機趨勢才導致資本主義的崩潰。”[1]隨著資本主義根據時代特點不同不斷發展變化，馬克思主義也需要隨著時代的變化不斷發展完善。歷史的變化已使原本馬克思關于只屬于工業資本主義生產領域的危機理論失去效用。“今天，危機的趨勢已轉移到消費領域，即生態危機取代了經濟危機。”[2]異化生產制度正是由異化消費支撐著才得以不斷運行下去，馬克思主義者由于堅持把重點放在生產領域的危機上，因而未能看到危機已轉移到消費領域。

2異化消費是異化勞動的對應現象。本·阿格爾對異化消費做出了定義：異化消費是指人們為補償自己那種單調乏味的、非創造性的且常常是報酬不足的勞動而致力于獲得商品的一種現象。人們的勞動行為被異化，人們的自我表達的自由和意圖在勞動中無法得到展現，久而久之人們就愈發對消費行為產生依賴。阿格爾認為，“異化消費是異化勞動的合乎邏輯的對應現象”。人們投身于生產活動過程中，由于勞動本身被異化，人們無法在勞動中得到幸福和滿足。在資產階級全方位的宣傳和引導下，人們習得在消費中獲取滿足和幸福，并開始認為異化勞動帶來的難以消解的痛苦只能通過大量的消費行為來化解。

漸漸地，在異化勞動的壓制下，人們形成了“勞動—閑暇”的觀點，這種“勞動—閑暇二元論”結構又反過來推動現代資本主義社會消費異化的發展。人們對勞動領域感到不滿，只有在閑暇時間中才能感覺到自由和幸福，逃避高度協調和集中的生產過程。人們通過異化消費來緩解異化勞動所帶來的身心的雙重折磨，而這樣的異化勞動也因為這種異化消費的支撐得以順利地循環下去。

3異化消費是生態危機的直接原因。異化消費和資本主義的經濟增長緊密聯系在一起，由于資本的本性是逐利，資本的本性就決定了資本主義生產為了追求高額利潤必然會不斷擴大再生產規模，社會再生產在這一過程中不斷的進行反復、更新，人們的消費需求不斷擴大，“生產體系的擴張、商品種類和數量的增長正是為了滿足人們不斷產生的消費欲望”[3]。在一定程度上，異化消費支持著異化的生產。而被異化的過度生產和過度消費需要物質作為基礎。這必然與有限的地球資源形成矛盾，對脆弱的生態系統進一步造成壓力，導致生態環境不斷惡化，最終引發生態危機。而這樣的狀況在現今的資本主義制度下是無解的，資本對于利潤的需求和生態環境保護的需求在多數情況下并不能兼容。

在阿格爾看來，資本主義同地球生態環境之間的矛盾也越來越成為當代資本主義的主要矛盾。過度生產的趨勢從生態的角度來看不僅是破壞性的、浪費的，而且本身也是有害的，它并不足以補償人們在異化勞動中所遭遇到的不幸。而由于異化消費所引發的生態危機，“最終也會影響和威脅到人類自身的生存”[4]。

4異化消費是資本主義的統治手段。工業生產能力呈幾何級數膨脹的原因，恰恰在于異化消費的政治作用。異化消費和資本主義統治階級的政治需要有著密切的聯系。資本的所有者可以通過異化的消費行為來加深對人的控制。事實可以證明，對消費實現操縱和調節已經延長了資本主義制度的壽命：第一，操縱消費可以維持相對高的利潤率;第二，操縱消費可以使人們無需直接參與生產過程就能滿足自己。阿格爾認為，“資本主義國家要保護自己的公眾合法性，其辦法就是對個人消費提供源源不斷的商品。”[5]

異化消費從經濟領域延伸到政治領域，統治階級通過控制消費來實現對于民眾的控制。在異化消費的影響下，人們對資本主義制度和資本主義生產關系的依賴性大大增加，資本主義的階級統治從而得到鞏固。同時，異化消費會轉移資本主義社會發展過程中的一些矛盾，異化消費給人們帶來一些虛假的快樂和滿足，遮蓋和轉移人們對統治階級和社會的不滿。人們被異化消費所同化，人人都成為簡單而又幸福的消費者，革命意志和反叛精神被消解殆盡了。

（二）異化消費的消解路徑

1期望破滅了的辯證法。阿格爾認為，異化消費是異化勞動的對應現象，同時也是生態危機的直接原因;只要解決了異化消費的問題，那么生態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其中，期望破滅了的辯證法就是消解異化消費的路徑之一。他提出，在工業繁榮和物質相對豐裕的時期，人們可以便利地消費發達的工業生產所帶來的源源不斷、種類豐富的商品，但是當這種情況發生了危機時，人們無法再像從前那樣任意的獲取商品，不管愿意與否，“無疑將引起人們對滿足方式從根本上進行評估”[6]，這就是期望破滅了的辯證法。最終，人們會對地球和自身的發展的前景進行反思和更加理性的思考，重塑對優質生活的性質和質量的看法。

從生態的角度上來看，資本主義維持高生產高消費的運行模式是不可行的、不具有現實條件的，“如果我們試圖無限期地保持消費經濟，生態的力量將殘酷地粉碎它”[7]。在他看來，由異化消費引起的生態危機將迫使資本家不得不對商品生產進行削減，人們將會被提供創造性勞動的前景，從而就可以從不必要的且有害于生態的消費中擺脫出來，不再將人生的快樂和幸福寄托在各種毫無意義的消費活動上，比起重視物質生活會更加重視自身的精神生活，形成更高層次的追求。人們正確的價值觀和幸福觀得以確立，形成新的貼近時代發展趨勢的生活理念和消費理念，消費異化就得以緩解，生態問題也得以解決。

2分散化、非官僚化的穩態經濟。阿格爾認為，想要解決異化消費問題和生態危機，最終實現生態社會主義，還應該從生產這一角度入手，實行避免過度生產和過度消費以保持生態系統平衡的經濟模式：一種分散化、非官僚化的穩態經濟。他提出，應該將小規模的、分散化的技術應用在工業生產中，拋棄那些大規模、高度集中的生產技術和生產方式，消解等級制度嚴明的、自上而下的官僚化的指揮系統和權力關系，將生產的過程分散化，民主地組織生產過程，以避免人們在工作時被割裂為一個個破碎和單一的環節，在生產這一維度上盡可能地避免人們勞動的異化。人們在勞動中可以獲得滿足和快樂，個人價值得以實現，就會減輕對于盲目的消費行為的依賴，異化消費的現象也就逐步緩解，最終得以消除。

“分散化”和“非官僚化”對于避免非理性生產，消解異化消費和延緩生態危機有著十分重要的作用。這樣的生產方式可以極大限度地減少非理性的過度生產，從而降低由此造成生態災難的概率，又使工人具有關心、管理勞動和閑暇生活的基本能力，使工人在勞動中不再被異化;將又大又累贅的資本主義政治經濟的官僚主義的集中化粉碎掉，控制生產和分配的過程，規避浪費性的過度生產。阿格爾認為“未來社會主義就是一種縮減商品生產、不再使勞動和閑暇異化、工人自治的、非集權的、分散化的和非官僚化的社會主義。”[8]這樣，社會經濟達到一種較為分散的狀態，經濟發展速度放緩，達到穩態經濟的模式，既能滿足個人的需要，又能緩解生態危機，保護生態系統。

3民粹主義與馬克思主義相結合。阿格爾認為，要激起人們對以雇傭勞動為基本的資本主義制度和它所導致的異化消費的有組織的反抗，就必須找到不同的基礎。他分析了北美的實際情況，發現民粹主義與馬克思主義的結合也許是創造一種北美馬克思主義的較為適宜的基礎。二者也可以通過正確評價和企圖為解決資本主義生態危機而努力所開辟的社會主義前景而結合在一起。對于阿格爾來說，民粹主義也是激進民主的同義詞，與生態激進主義有接近的成分，因此，生態學馬克思就有機會在美國社會的土壤中生根發芽，馬克思主義作為一種意識形態也可以獲得全新的發展，對美國乃至整個北美地區都會產生極其重大的震蕩和影響。

“新的解放意識形態可以從美國民粹主義的文化和政治基礎中產生。”[9]在他看來，美國政治生活由來已久的民粹主義對于發展以分散化、非官僚化和社會主義所有制為基礎的生態激進主義是十分有利的，美國本土的民粹主義是這一切的基礎和支撐。美國的民粹主義雖然缺少社會主義的成分，而但是只要將馬克思主義的思想嫁接到美國的民粹主義上去，就可以補足這一環節。對馬克思主義思想進行一個美國化的過程，形成對資本主義制度的激進批判，同樣也可以推動期望破滅了的辯證法和分散化、非官僚化的穩態經濟得到發展。至此，資本主義制度對人的控制和支配的現象就得以減輕，異化消費也可以得到緩解。同樣的，將美國本土的民粹主義和馬克思主義相結合，也有助于開辟社會主義的前景，為最終實現生態社會主義打下基礎。

二、本·阿格爾異化消費理論的當代價值

（一）本·阿格爾異化消費理論的理論價值

1堅持馬克思主義理論作為指導思想。阿格爾認為，馬克思的辯證法的前兩個部分是不朽的，因此他在分析資本主義社會的現狀時堅持了馬克思主義理論思想，保留馬克思對異化的批判和對資本主義內在矛盾的理解。他在堅持用馬克思主義理論分析資本主義問題的同時，也認為馬克思所提出的危機模式是不斷變化的，因為危機的形勢和相應的階級激進主義已隨著發達的壟斷資本主義的進一步發展而發生了變化，所以他對馬克思概述的危機模式根據現代情況進行修正和發展。因此他才提出了異化消費理論，即當今資本主義社會的最嚴峻的危機已不再僅僅是經濟危機了，而是生態危機。而這一危機正是由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和異化消費引起的。同時，馬克思也認為，資本主義并不是一種永恒的社會形態，而是一種可以被消滅的扭曲了的和破壞性的社會形態。社會主義也終將取代資本主義。在此基礎上，阿格爾提出了生態社會主義的設想。

阿格爾堅持了馬克思主義的基本觀點和方法，堅持了馬克思主義與時俱進的理論品質，在堅持馬克思主義理論作為指導思想的同時，反思總結歷史經驗，結合時代發展態勢，提出了異化消費理論，發展了馬克思的異化理論和危機理論，同時開辟了生態馬克思主義，將馬克思主義發展到一個新的境界，他對馬克思主義的堅持和發展，使馬克思主義更適應于今天的現實。同時，他的理論對于現階段的我國也有著重要的意義，對于我們豐富和發展馬克思主義理論是十分有利的。在堅持馬克思主義理論作為指導思想，將馬克思主義理論與時代發展相結合的基礎上，我國也已經提出許多也必然將會提出更多指明國家發展方向的重大理論，使得馬克思主義理論更加能夠貼近我國現實，使得這些新時代的馬克思主義理論成為我國發展的推手，我國對馬克思主義理論的不斷補充和發展也必將使其在新時代煥發更加強大和不朽的生命力。

2深化對資本主義消費問題的認識。本·阿格爾的異化消費理論同樣有助于深化我們對于資本主義消費問題的認識。異化消費理論從消費入手，實際上討論了當代資本主義的諸多問題。資本主義異化消費問題不僅僅是有關于消費的問題，同時也是有關于生產、需求、生態和資本主義制度的問題。阿格爾將異化消費問題作為一個切入點，對資本主義制度進行多維批判，我們同樣可以將異化消費問題作為切入點，對資本主義進行更深刻的認識：資本主義的消費問題，在一方面來講，是毫無疑問的在消費中存在的問題;但是另一方面，消費問題又不僅僅是消費本身的問題，而是資本主義制度的問題。

資本主義以不斷擴大作為利潤源泉的商品生產為基礎，為了可以最大限度的獲取利潤，同時，也為了維持資本主義國家公民同資本主義現存制度的一體化，資本家源源不斷地生產大量的消費品以供人們消費，使人們通過消費來對異化的勞動進行補償，滿足被各種傳媒、廣告引導的虛假需求，消費被看作是人們獲得滿足和過有意義的生活的唯一可能的來源，從而可以維護資本主義的公眾合法性。但是這種過度生產和過度消費必然對地球的生態系統所造成無法忽視的惡果。資本主義消費問題所引發的生態危機不斷顯現，無止境消費威脅著全球的生態系統。資本主義追求利益最大化采取過度生產，過度生產的問題引發異化消費的問題，而異化消費的問題最終導致生態問題。表面上生態危機的產生和日漸嚴重的趨勢被歸因為異化消費，而本質上，生態危機最根本的原因在于資本主義制度的對人的剝削、異化和其本身的不合理性，資本主義制度是具有著反生態的本性的。

阿格爾關于資本主義消費問題的剖析，對資本主義進行了深入而全面地批判，同時也可以對非資本主義國家和發展中國家提供一些參考和借鑒，在日后的發展中避免相同或類似的問題，不走資本主義國家的老路。

3促進消費主義幸福觀的轉變。在異化的消費主義社會中，消費被看作是人們獲得滿足和過有意義的生活的唯一可能的來源，人們往往只根據瘋狂的消費活動來確定自己的幸福。在阿格爾看來，資本主義和國家社會主義結構上的弱點導致了人們在其中不得不通過個人的高消費來尋求幸福的環境。在這其中，顯而易見的是，在過度消費的社會環境中滋生的消費主義幸福觀，不僅在地球的生態系統中制造災難，對于人的身心健康全面發展也是有害無益的。在致力于從制度上消除異化現象的同時，人們有關于消費與幸福的觀念也可以發生改變。阿格爾對此就提出了期望破滅了的辯證法，人們通過調整自己的需求和價值觀，并獲得創造性的勞動前景時，就可以從無益于身心的消費行為中擺脫出來，確立正確的價值觀和幸福觀。阿格爾確信，人的最終滿足在于創造性的生產活動而不在于有害的消費活動，人的真正的幸福在于把自我實現的勞動與有益的消費結合起來。

阿格爾的理論同樣對我們的現實生活有著啟示的作用。一方面，人們可以通過適度消費來滿足物質需求和獲得幸福感，另一方面，通過樹立正確的幸福觀，人們可以養成更健康的消費習慣、消費傾向和消費方式，從而獲得更好的生活方式。消費主義幸福觀并不是人的真實需求，而是一種被引導的、錯誤的消費觀念。本·阿格爾在他的異化消費理論中所提出的這種價值觀和幸福觀，追求精神生活和物質生活平衡發展，號召人們從創造性的、非異化的勞動而不是從以廣告為媒介的商品的無止境的消費中得到滿足，有利于促進人們消費主義幸福觀的轉變，不再僅僅以消費作為基準衡量自己的幸福，而是更加關注精神方面的需求，回歸本心，遵從內心的真實需要，實現我們作為“人”的本質，實現我們自身的自由和解放。

（二）本·阿格爾異化消費理論的實踐價值

1發揮制度優勢，完善社會主義生態文明制度建設。在我國的社會主義現代化進程中，改革開放使得我國的經濟、文化等方面的建設取得了巨大的成就，通過這一時期，我國的綜合國力得到迅速增強，人們的消費水平飛速提高。但不可置否的是，我國已出現了一系列新的消費現象和消費問題，早期趕超型的經濟發展戰略和粗放型的經濟增長模式無疑也導致了一系列環境問題在我國的出現和加劇。我國現代化的關鍵問題之一就是如何實現經濟社會的可持續發展。我國是社會主義國家，因此在經濟和制度建設方面應當立足于我國當下的基本國情，充分發揮我國社會主義社會的制度優勢。

中共中央提出科學發展觀等重大戰略思想，明確提出建設社會主義生態文明的思想。黨的十八大提出了大力推進“生態文明建設”，把生態文明建設提高到發展戰略的高度。十九大中更是提出了“加快生態文明體制改革，建設美麗中國”，生態文明建設得到了進一步的強化。至此，我國在生態文明制度建設方面已經取得長足的發展，而這些發展是離不開制度優勢的支持的，生態文明制度進一步完善和發展也必然離不開國家的統籌規劃。

本·阿格爾曾指出，社會主義想要擺脫生態危機的威脅，就要做到人與自然和諧統一。我國的生態文明建設在人與自然關系這一維度上，和阿格爾的觀點是殊途同歸的，他的理論中所包含的思想革命的方法也同樣值得我們借鑒，他的理論對我國的生態文明建設具有建設性的現實意義。通過對阿格爾異化消費思想的深入研究，此外，在這樣的基礎上對西方生態文明思想進行吸收和借鑒，并與我國的生態文明制度體系相結合，最終有利于我國生態文明制度的完善和發展。

2轉變發展方式，兼顧環境保護和經濟增長的需求。在今天我國市場經濟的環境中，一定程度上社會生產方式引導和決定著公民的消費行為。正如馬克思所說：“生產直接也是消費”。阿格爾也在他的異化消費理論中提出，正是由于生產的不正義，人們在生產過程中被異化，在這樣苦悶的現實中才催生出了異化消費。因此，要處理消費問題，必然要從生產端入手，首先在生產端做出改變。我們應該認識到，生產和消費是一體兩面，無法割裂開而獨自存在的。

在社會生產中，作為企業應當積極轉變生產方式，遵循生態原則，依靠技術發展生產力而不是進行依賴原材料的粗放型生產，實現綠色生產模式，做到可持續性生產、理性生產。人們的一切的生產活動都應該有一個共同的前提：堅持人與自然和諧共處。不能為了經濟發展，一味追求效率而忽視了不合理的生產方式對環境的破壞，實現經濟發展和環境保護二者平衡發展、協調發展，做到人與自然和諧共生，協同發展。同時，也應該在生產中更多的重視和服務人們的真實需求，提供優質的、真正可以實現使用價值的商品。通過發展方式的轉變，在注重環境保護的同時兼顧經濟增長的需求，是社會生產的必經之路，也是作為生產的一方的企業的責任與義務。同時，這樣的做法也積極響應了國家的號召，順應了我國的綠色發展理念，為我國建設美麗中國貢獻一份力量，對于我國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生態文明具有重要意義。

3克服異化消費，建立科學合理的綠色消費模式。人們在踐行異化消費這一行為時，其消費觀念也潛移默化地扭曲，比起對物質的實用性的需求，人們更熱衷于消費這一行為本身，利用消費來炫耀，寄情于通過消費品來表達和證明自己。這樣錯誤的消費觀念又帶來負面的影響，使得人們異化消費的行為加劇，生態危機愈加嚴重，最終人類會親手將自己的命運和未來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因此，在消除異化消費的負面影響這一過程中，人們消費觀念的改變也是極其重要的一個環節。人們積極正確的消費觀念會使消費行為和消費習慣得到改變，形成一種健康的社會風尚，甚至影響到生產領域，最終克服異化消費，建立一種科學合理的綠色消費模式。綠色的生產過程、綠色的消費行為、綠色的消費觀念都是其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每一個人都應該從自身做起，在當下做出改變，通過努力來對抗和克服異化消費，堅持消費生態化，進行綠色消費，盡量減少不當的消費行為造成的浪費、污染等負面現象，減輕生態環境的壓力;注重精神消費，樹立正確的幸福觀，尋求心靈的成長和滿足;堅持理性消費，關注商品的使用價值，規避炫耀消費、盲目消費等現象。人們消費行為習慣和消費觀念整體上發生改變，為了迎合人們綠色消費、可持續消費的需求，生產領域也必然會發生改變。生產和消費這一循環就可以成為綠色的良性循環，最終可持續發展得以實現。綠色消費模式是我們對與消費問題和生態問題的回應和解答，對現存的問題進行深刻反思，堅定綠色觀念，推行綠色消費的宣傳教育，制定運行綠色政策，才能最終逐步緩解生態壓力，消除生態危機，實現人與自然和諧共生。

三、總結

由于異化消費現象在資本主義社會中不斷蔓延，本·阿格爾對此進行了分析與批判。他提出異化消費理論，不僅為生態學馬克思主義奠定了基礎，同時也極大地發展了生態學馬克思主義。他的理論以馬克思的危機理論為起點，論證了在時代不斷發展變化的現實中，馬克思所提出的經濟危機理論已失去效力，資本主義的危機不再出現在生產領域，而是轉移到消費領域。他認為由于人們勞動過程被異化，在勞動中無法獲得滿足，通過廣告等大眾傳媒的宣傳、在資本家和資產階級的引導下，轉而在消費中實現自我，一味地追求大量消費品，因而就造成異化消費的盛行。這樣的現實下，人們對于資本主義制度的依賴程度會不斷加深，由于民眾沉溺于消費中無法自拔，資本主義社會中真正的矛盾被轉移和掩蓋了，資本主義對人的控制也得到加強。但是自然資源無法支持資本主義無限發展擴張下去，無節制的異化消費必然會引發生態危機，最終影響到人類的生存。生態危機才是資本主義必須要面臨的最嚴峻的危機。為了解決異化消費，阿格爾提出了期望破滅了的辯證法，人們通過觀念的轉變來改變消費與生活方式。以及分散化、非官僚化的穩態經濟，從生產方式上進行改變。最后他提出，應該將馬克思主義與北美的民粹主義相結合，使馬克思主義進行一個美國化的過程，有助于最終實現生態社會主義，人與自然得以和諧共生。

本·阿格爾在時代不斷發展的進程中，對資本主義進行了全新且全面的批判，使我們于資本主義有了更加深刻和清晰的認知，同時，對于馬克思主義的不斷發展、與時俱進的優秀品質也是一個有力的證明。此外，我國經過改革開放以來的發展，雖然綜合國力得到極大增強，但是我國面臨的問題也不容忽視。本·阿格爾的理論對于我國處理好消費問題、實現可持續發展和建設社會主義生態文明有著重要的意義和啟示。阿格爾的異化消費理論，毫無疑問地，對于我國是有著積極的作用的;但是我們也必須對其揚棄，不能全盤接受，而是對其中的理論貢獻進行肯定和吸收，剔除其中的理論缺陷和不能服務于我國發展的部分，在此基礎上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進行發展壯大，使我國的經濟、政治、文化都得到長足發展，最終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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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加]本·阿格爾西方馬克思主義概論[M].慎之等譯.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91：495

[6][加]本·阿格爾西方馬克思主義概論[M].慎之等譯.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91：490

[7][美]艾倫·杜寧多少算夠——消費社會與地球的未來[M].畢聿譯吉林：吉林人民出版社，1997：77

[8][加]本·阿格爾西方馬克思主義概論[M].慎之等譯.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91：422

[9][加]本·阿格爾西方馬克思主義概論[M].慎之等譯.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91：510

（曹茜，東北電力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