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隆贊 湖南廣播影視集團
當美國著名的影評家、記者和編劇羅伯特·埃伯特先生去世的消息剛剛公布,時任美國總統奧巴馬就發表了一篇令人動容的聲明,以此來表彰埃伯特先生在影評事業中所做出的偉大功績。作為大導演斯皮爾伯格的“領路人”, 埃伯特對于影視作品獨到的審美和分析理論,也成為國內各影視院校培養人才的重要理論知識。埃伯特先生的一生,是伴隨著影視作品及電影行業從無到有、從小到大發展起來的一生,盡管因為文化價值體系的不同,其對于影視作品的審美視角與國內的影視藝術發展之間的確存在著一些偏差,但是對于影視作品的藝術審美層面上的相關分析,的確是可圈可點的這也充分地反應出,無論是在什么樣的時代里,影視作品的藝術價值中,尤其是審美價值中,是存在著很大共性的。
從中國古代的“驛”,到當下已經完成全球布局的5G網絡環境,媒體傳播的方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資訊信息作為一種載體,在推動人類文明的發展過程中發揮了舉足輕重的作用。
與之形成匹配的是,在資訊傳播的過程中,其“媒介”的價值也引起了人們越來越多的關注,對于媒體的調整或者是升級,往往會同科技的創新充分地結合在一起。特別是當“地球村”從一個概念轉變為一種常態化之后,海量的信息已經完全突破了傳統媒體需要通過平面的單一平臺來進行傳播的方式,而信息的相關內容也從相對較為薄弱的文字信息升級為音頻、影視頻信息。
客觀地講,很多業內人士都認為現在并沒有完全步入“新媒體時代”,畢竟互聯網5G的生態環境并沒有完全成熟,筆者表示謹慎地贊同這種觀點。從實用性價值上來看,互聯網5G時代的確在當下沒有實現,不過其實從3G時代開始,就已經拉開了新媒體時代的帷幕,依托互聯網平臺和計算機多媒體技術所發展起來的“融媒體效應”,為信息全球化傳播形成了巨大的推動效應,如果僅僅用5G環境的應用來作為研判新媒體時代的唯一標尺顯然是有失偏頗的。
從相對抽象的影視作品藝術價值上分析,影視藝術的審美特性影視藝術是人類藝術積累和現代科學技術相結合的產物,是一種新型的文化形態。這一既定概念幾乎所有從事與影視相關的人員都接觸過,但是,這并不代表所有人都能夠完全理解其深邃的內涵,并且將其在影視作品中淋漓盡致地展現出來。
老舍先生的一部《茶館》從1956年問世以來,文學作品也好,影視作品也罷,都能夠另受眾刻骨銘心的是,其在影視藝術價值的“逼真性”和“假定性”上都有不俗的表現,以至于一些翻拍的作品與之相比起來就會受到觀眾特別激烈的批評。王剛飾演的和珅、六小齡童飾演的孫悟空、游本昌飾演的濟公等都屬于此列。這說明演員所扮演的人物形象,無論是造型還是肢體語言,都完全符合劇本所設定的人物形象,以至于受到拍攝條件的限制,其鏡頭都是在棚內搭建完成,根本不是實景拍攝的,也會因為演員入木三分的演技而讓觀眾絲毫不會察覺出有人工修飾的痕跡。
當越來越多的所謂“小鮮肉”粉墨登場,一批批表演藝術家淡出熒屏之后,觀眾發現,當下的影視藝術審美也在悄然發生著變化。無論是備受詬病的“數字小姐”出現還是“天價修圖王”的躥紅,都佐證了這一種影視藝術生態環境在發生變化。
有很多人將其視為是道德準則的滑坡,而忽視其所依仗的是影視傳播環境,這其實更加劇了影視藝術審美轉變的方向更趨于丑態方向發展。為了有效遏制這種局面蔓延,讓影視藝術朝向正確的價值觀方向前行,很多從事影視創作的藝術家紛紛以強化影視藝術發展主旋律為基調,對影視作品從創作到發行進行了一系列的調整。
這種調整是順應時代發展的需要,更是順應了媒體變化的需要,以央視流媒體客戶端、人民日報“中央廚房”為樣板的一批新媒體時代影視作品載體逐漸成為新媒體時代弘揚影視作品主旋律藝術美感的“橋頭堡”。在他們的帶動下,已經最大化地將影視藝術的審美方向向“主旋律”發展。
譬如說,在《中國機長》中,有一比較特殊的鏡頭是,當特情處置完畢,飛機落地之后,第二機長來到客艙,坐在了一位乘客的身邊,二人對視一笑。不同年齡段的人,在看到這個鏡頭的時候,給出了不同的評價,一些較為年輕的觀眾認為這是一種“無謂的劇情拖沓”,大部分觀眾認為這是機組人員在面對了生與死的考驗之后,在完成了自己光榮的使命之后,與社會和大眾一種極為自然的溝通,在這個過程中沒有任何語言的交流,恰恰是最真實的。這就是一種審美視角的轉變,在這種轉變的過程中,時間、空間、環境以及人文信息都是必不可缺的要素,這些要素的整理和調整,都有可能直接影響到影視藝術審美的轉型方向?;诖耍c其說在新的社會環境中影視作品的拍攝基礎改變了,倒不如說是在新媒體時代中影視藝術的審美價值框架發生了轉型。
在常態環境下,影視藝術的審美價值所呈現出來的基本上都是“趨同化”的效果,而這,在特殊的環境中所展現的內容就截然不同了,將其有效延伸之后,在新媒體時代影視藝術審美轉變的方向與趨勢其實也就更為明確了。
必須要正視的是,在很長一段時期內,受港臺所謂“商業片”的影響,國內的影視作品在改變創作之初,其基準定位就發生了偏離,完全淡化了其藝術價值的基礎,以至于原廣電總局不得不以政令的形式限制電視劇的“注水效應”。這其實反應出,在影視作品的創作過程中受到社會以及市場化的影響比較大,如果不適應這種市場的需求,就很難體現出“適者生存”。然而,伴隨著新媒體環境的不斷成熟,特別是在融媒體效應出現之后,這種畸形的發展方向已經發生了轉變,《爸爸去哪兒》從真人秀電視節目到大電影,從飆高的收視率到空無一人的影院劇場已經充分地印證了這一點。
臉譜化、標準化,在相當長的一段時期內,是國內影視作品中,對于人物形象刻畫的一種約定俗成的標準。這樣的人物刻畫,的確能夠為觀眾樹立一種正確的價值觀體系,不過,呆板的造型設計,淡化了影視作品的內容,從而讓觀眾對于劇中人物的性格特點能夠完全從造型上就了解和掌握。電視劇《人民的名義》在創作過程中對于人物形象塑造的改變,應當是影視作品審美切入點的一次轉型嘗試,將“是與非”不再用“好人與壞人”來塑造之后,人物完全由觀眾來自行評判,著實讓觀眾從不同的視角對于“人性”有了不同的認識。
尤為需要強調的是,在新媒體環境的技術支持下,基于互聯網線上播放的影視作品,已經開放了觀眾對于作品的“彈幕點評”,幾乎在所有的影視作品中,觀眾都能夠在劇情特殊的拐點上發布自己對于劇情的觀點。在這其中,固然是褒貶不一,不過,這不恰恰是影視藝術審美百花齊放最精準的體現嗎,不正是影視藝術創作順應時代發展所必須要進行的調整么。即便是那些負面評價,也是對于影視作品的創作人員來說也是一種鞭策,畢竟只有當觀眾真正地將身心投入到影視作品中之后,才能夠給出較為中肯的評價。
盡管在“融媒體”時代來臨之后,影視節目創作受到了網絡平臺很大的沖擊和影響,但是,作為社會覆蓋面最廣泛的電視平臺來說,其與新媒體環境的融合無論是從基礎上還是從社會化效應上都是比較容易操作的,只要是影視節目的主創團隊能夠洞察到當前觀眾群體的組成已經隨著社會發展的變化形成改變之后,節目內容其實很容易被觀眾所接受。之所以說觀眾群體的組成已經發生變化,主要是因為之前的電視觀眾群體基本上以未成年和老年人為主,而隨著多媒體設備的普及,越來越多的未成年已經脫離了電視觀眾這個群體范圍,作為電視節目的主創人員來說,就必須要及時地壓縮早教、少兒動漫等節目,審時度勢地調整電視節目的創作基本方向,這樣才能夠讓觀眾結合自身的需求來欣賞電視節目。為了能夠有效解決時效性的問題,在電視節目制作完畢之后,以短視頻或者是精彩花絮等方式將電視節目放在網絡環境上播出,就能夠讓并不具備收看電視節目條件的網友透過“融媒體”平臺欣賞到電視節目,這對于進一步強化電視平臺與新興媒體的合作又起到了促進作用,從而使得雙方進一步鞏固“雙贏”乃至“多贏”的局面。
在湖南衛視推出《書法大會》之前,沒有任何一個衛視頻道在節目立項的時候嘗試將書法作為影視節目創作的主題,而且從湖南衛視的整體定位上來看,其綜藝娛樂的性質也比較深,將書法這種“冷門”內容設置為節目的主題看似是冒有很大風險的。不過節目組在對觀眾群體進行充分地分析之后發現,在當下快節奏的生活方式中,這種極具中國傳統文化與人文理念的表現形式在不同年齡段群體中是具有較強影響力的,再參照《中國詩詞大會》等節目的成功,將書法設為節目主題來進行節目創作。
這種創作的轉型其實折射出一個極為鮮明的社會現象是,觀眾對于藝術的審美基礎并沒有改變,已經形成改變的僅僅是審美的視角或者方式,只要是從事影視藝術創作的專業人士能夠及時地把握住這種變化或者是趨勢,就能夠為觀眾帶來一批喜聞樂見的影視節目。
新媒體環境是一個“雙刃劍”,層出不窮的網絡作品既是影視藝術創作的源泉,同時也有可能是導致其發展陷入單一化模式的重要制約性因素。為了能夠讓影視作品的藝術創作及審美完全保持在一個積極向上的氛圍中,從事影視作品創作的人員,應當理性地面對互聯網環境中的資源。影視作品的藝術價值體系,絕非是完全單一地建立在情感類信息之上的,其內容必須要有一個立體感的效應,才能夠讓經由網絡環境中所提煉以及改編后的影視作品憑借得天獨厚的條件,在滿足觀眾觀看需求的同時,還帶來巨大的商業利潤,畢竟“IP=收益”的新媒體初級發展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要想讓影視作品的創作符合時代發展的需求,就必須要從創作入手,從審美視角的切入點轉變入手來進行調整。
結束語:綜上所述,在新媒體時代來臨的時候,影視作品從創作到制作都迎來了巨大的挑戰,不過也伴隨了巨大的發展機遇,新媒體環境的存在,為影視創作提供了全新的創作技術,也為影視作品的傳播提供了豐富的媒介和載體。更重要的是,影視創作可以借助新媒體環境對傳統文化進行保護。但是進行影視創作必須明白,新媒體的應用并不是影視發展的最終方向,新媒體也無法代替人的情感和思想,否則創作出來的影視作品難以逃脫情感單一的誤區。必須要從多個視角同時進行調整,才能夠讓影視創作走出既定的模式,才能夠讓影視藝術的審美具備全方位的特點,在某種層面上,這其實也是我國影視作品不斷成熟的一種最直觀表現。